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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疼你一个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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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田文镜大人不但不知反省,更老羞成怒的要对额娘用刑,额娘这才恍悟,特权就得拿特权来压制,否则如何阻止田文镜继续苛待百姓?让老百姓自己去喊冤么?那百姓八成会先被当成刁民拿办……”

嘲讽的哼了哼,他又持起酒壶倾满盅子。

“虽然事后额娘也无能为百姓做什么,只能说服阿玛拿出一百万两去赈济河南百姓,衷心希望田文镜能经此事而知所收敛,毕竟她不是皇上,没权惩官辞宫,而皇上又格外宠信田文镜,想必舍不得太苛责田文镜。但起码这件事传到皇上那里去了,皇上因此特意遣官赈恤,也算帮上河南百姓一点忙了。后来田文镜会被解任,那确是出乎额娘意料之外……”

“幸好皇上终究还是让田文镜解任回京;少了一个酷吏,百姓的生活自然能够好转。”黄希尧喃喃道。“这事我听爹提起过,当时河南老百姓可真是恨死田文镜了。”

“但高斌就不同了,虽是皇上的老丈人,但他在治河方面可是有实实在在的功劳,是个辛勤实干的好官儿,只是……”说到这里,金日不觉叹了口气。

“他儿子高恒偏偏是个大混蛋!”黄希尧咕哝,狠狠地一口喝干酒。

金日又笑了。“放心吧,去找一趟高斌就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黄希尧若有所思地注视他片刻。

“金公子,你可知道去年我为何又回四川去找你?”

“你无聊?”

黄希尧失笑,旋又正起脸色。“是算命先生要我回去找你,说对我有好处。”

金日怔了怔,“是么?”也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不会就是为了今儿吧?”

“毫无疑问是!”黄希尧断然道。“倘若不是当时帮了你,今天我也不好意思来找你帮忙。”

金日不由蹙起眉头来。“那家伙,真是怪可怕的!”

“确实。”黄希尧大声赞同。

“那么……”金日又钻眉思索起来。“当时他所说:上船,那又是何意?”

黄希尧两手一摊。“这可问倒我了!”

金日又想了一下,然后甩甩头,“算了,既然想不透,那就甭想了。”匆又凝目盯住黄希尧。“对了,徐州事了之后,你就回开封去,别再跟着我们了。”

“为什么?”

“某人会追上来惹事,你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某人?谁?”

“……我堂弟。”

对孕妇而言,搭马车走远路真是不好玩,但翠袖却没说过半句抱怨的字眼,甚至精神也好得很,没见她疲惫,也没听她喊过累,金日在颇觉神奇之余,不得不承认翠袖比他更能吃苦。

但这日,在到达徐州的前一宿,她终于开始“埋怨”了。

“夫君,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这次出远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避开玉格格姊妹?”

刚上床,金日正想亲她,却被她一句话问得一愣,旋即扫兴的躺回去。

“我有没有告诉你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

“为什么?因为我没告诉你实话?”

“不是!”翠袖断然否绝。“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要你们不用顾虑我,让马车快快跑!”

金日又怔了一下,蓦而失笑。

一般女人只会埋怨丈夫对她不老实,不跟她说实话,光会用甜言蜜语哄她,然后“请求”丈夫以后都不可以瞒着她任何事。

偏翠袖想的就是跟别的女人不同。

“翠袖,你真是可爱!”他就是爱她这种特别的地方。

“夫君!”翠袖娇嗔抗议。

“好好好……”他还是忍不住先亲她一口,再回答她。“你不需要担心,一旦我们出了京就安全了,毋需特别赶路。”

“你确定?”

“确定。”

“那就好!”

翠袖吐出一口气,然后贴在他身上,阖眼打算睡了。

“翠袖。”

“嗯?”

“你不问我为何不同你说实话么?”

打开眼,举起眸子,翠袖困惑地瞅着他。“干嘛一定要问?夫君一定是有你的考虑,你说了我不一定了解,干脆不问不是省事多了吗?”

金日再度怔了怔,继而朗声大笑,笑得翠袖满头雾水,不懂他在发什么神经?

“翠袖,你真是天底下最特别的女人!”

或者许多人都认为她配不上他,而她也的确没有足以与他匹配的身分背景,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倾城大美人,更没有天纵才华或聪颖的脑子,但她自有她特别的地方。

他并不认为男人与女人一定要有某方面相匹配才能够结合,而是双方是否拥有足以吸引对方的特质。

成亲至今已两年多,他仍不时自她身上发掘出令人惊奇的特点,这些,比身分、比容貌、比才华更吸引他,在他眼里,她是天底下最特别的女人,这就够匹配他而足足有余了。

想来,额娘在阿玛眼里也是如此吧!

徐州,南河总督府里,黄希尧头一回见到乾隆的老丈人,高斌,一位沉稳内敛的老人家,双眼有神,下颚一缯须,看上去挺威严,跟他那个好色贪婪的儿子高恒全然不同。

“世子爷到此不知有何指教?”双方一番客套的寒唁一后,高斌便直问来意,心里有数亲王世子不会闲着无聊跑来找他喝茶,必定是有事,只不知是好事或坏事。

“指教不敢,只是有点事儿想请教高大人。”金日笑咪咪的拱拱手。

“世子爷请问。”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令郎高恒大人应是现任长芦盐政?”

“世子爷确没记错。”

“既是如此,高恒大人为何不在长芦勤办公务,却跑到开封去找乐子呢?”

高斌心头一凛,当即明白是儿子给他找的麻烦。

“请问这位是?”他转注黄希尧。

“河南按察使黄大人的儿子。”金日轻描淡写的介绍。

够了,不必再多说,按察使主刑法监察,肯定是高恒仗着国舅的身分在开封府为所欲为,随时都有可能闯出大祸来,届时黄大人既不好办人,也不好不办人,只好找人帮忙说话,希望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在儿子闯出祸之前加以阻止。

“卑职明白了。”二话不说,高斌立刻暂退。

半响后,他再出来,将一封厚厚的书信交给黄希尧。

“有劳黄公子将这封信交给高恒,改日老夫定会亲自登门向黄大人致谢。”

于是,问题解决了,直至离开总督府回到客栈,黄希尧还不太敢相信天大的麻烦竟是这样轻而易举,三言两语就处理掉了。

“我就说吧,高斌大人倍儿上道,几句话他就明白了。”金日笑嘻嘻的说。

“那我担心那么久是为什么?”黄希尧嘟囔。

“白搭!”金日轻快的走向客栈后面的厢房。“至于高恒已惹出的那些麻烦,令尊大人应该处理得来吧?”

“那些是还应付得过去,就怕他闯出大祸呀!”

“那就好。你该明白,在高斌大人面前,我故意不提高恒已捅下多少楼子,但高斌大人心中自是有数,他会记住这份情,往后黄大人再有麻烦去请他帮忙,他定然义不容辞,说不定还有利于令尊大人的前程呢!”

“谢谢金公子。”黄希尧诚心诚意道谢?

“不必谢,”金日爽朗大笑。“你到现在还叫我金公子,而非叫我世子爷,表示你当我是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谁谁谁,这就够我高兴的了!”

“啊,真是糟糕,我又忘了该改口叫你世子爷了!”黄希尧故意哀声叹气。“真是,叫习惯了就不容易改口,不过你放心,往后我一定会记住,得叫你世子爷,不能再叫金公子了!”

金日更是哈哈大笑,猛拍身边人的肩头,“你这家伙……”正想调侃他几句,笑声猝然腰斩,没音了,笑容却还僵在脸上,眼底已浮现一层浓浓的厌恶。“他大爷的,那对母女究竟是怎样啊!”

但见左右厢房前,汪家母女各据一隅,一个在等翠袖,妄想说服翠袖设法让他们回京里.,一个在等弘昱,只想多见他一面。

一个耐心、一个痴心,不知情的人定会觉得她们母女俩好可怜。

不过金日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送给她们,冷冷一哼便径自向黄希尧颔首暂别,而后回房里去找亲亲老婆了。

汪夫人连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门扇便在她眼前阖上,气得差点一口把那门咬下来,只恨两旁各一个门神守着,害她连出口怨气的胆子都没有,只好憋着一肚子火回里房去咬指甲扯头发。

黄希尧摇头,叹息,悄悄走到汪映蓝身后。

“汪姑娘,咱们刚下榻没多久,四阿哥就出去了。”

汪映蓝没有任何反应,冷漠得好像表情已经僵化而无法政变了似的,黄希尧以为她没听见,正想提高嗓门再说一次,她蓦然转身,挺着高傲的背脊回到她自己的客房里去了。

同情的目光跟随着她,直至她消失于门后,黄希尧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当初能及早摆脱那份毫无希望的感情。

汪映蓝,终究不是属于他的。

翌日启程,黄希尧径行回开封,两辆分别由铁保、何伦泰驾驶的马车继续朝广州前进,金日骑马在前方领路,然后是翠袖和香月、香萍乘坐的马车,接下来是汪家四口子的马车。

至于弘昱,他一直都在遥遥远远的后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黑点。

即使如此,汪映蓝也宁愿掀开车后的布帘吃风啃沙,非得盯着那一个小黑点看不可。、

“你真是蠢!”汪夫人愈看愈是有气。“连瞄你一眼都不愿意的男人,你看他做什么?也不想想,一旦我们到了广州府,他们早晚要回京,到时候别说多看他一下,恐怕再也见不到面了!”

汪映蓝娇靥上仍是一片冷漠,只嘴角若有似无的抽了一下,始终小心观察着她的汪夫人立刻注意到了,心头不由一阵喜。

“所以说,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呀!”

汪映蓝依然不言不语,但眼皮子垂落了,汪夫人心头狂跳,女儿终于听进她的话了,如此一来,九成九有希望了,无论如何,女儿的心思可比她灵活多了。

想吧、想吧,用力想吧,无论多么阴险狡诈、多么卑鄙龌龊都行,只要能让她们再回京城里去,什么手段她都敢使。

想吧,用力想吧!

而在前方的马车上,金日仰眸看看天色,再回头对铁保使一下眼,铁保会意地点了一下头,而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飞身对调位置,眨眼间,他已坐在马车前驾驶座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回过头去掀开布帘。

“累吗?”

“不累、不累,我从来没坐过这么舒适的马车呢!”翠袖笑咪咪的连连摇头,手里还抓着一副骨牌。.

再看看马车内,比一般马车宽敞不说,更舒适得不像马车,除了桌子和暗柜之外,其它一切都是软绵绵的,翠袖便倚在睡誧上和香月、香萍一起玩牌,最特别的是,即使马车晃动得再厉害,马车内也不会太受影响。

难怪坐这么久的马车,她半声都没吭过。

“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到延平府了。”

“好好好!”随便应两声,她又回去专心玩牌了。

金日失笑,放下布帘回身坐好,铁保正好回头看他,他大拇指往后一比。

“里头是你整置的?”

“是,爷,可花了奴才好一番心思呢!”

“果然有一套!”

原是该坐船较便利舒适,但为了避开玉弘明,他不得不决定让翠袖搭马车,幸好铁保够机灵,不声不响花了三天功夫去改造这辆马车,起初他倒没有特别注意到什么,就是没听见翠袖抱怨感到很纳闷,搞了半天,原来马车里舒适得跟睡在摇篮里一样,嗯,找个机会他也要进去睡睡看。

铁保笑开了。“谢爷夸奖。”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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