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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怪怪书呆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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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关怀再次温暖她的心,让她相信这个人世间还是有温情的。

在习惯他的温柔之后,她已害怕再回到孤单冰冷的世界,独自奋斗;以前用冷漠强装出来的保护膜,现在已有了裂痕,再也无法为她挡风遮雨。

头一次,她想要有个倚靠,不想再继续这样单打独斗了……

※※※※※※※

“妳来干什么?”这天傍晚,原本坐在柜台里的小楠一见到司琹,立刻冲出来张牙舞爪地挡住去路,不让她越雷池一步。“贺医师很忙,没空理妳!”

司琹冷冷地看她一眼,讽道:“妳是贺医师的发言人吗?”

“呃……”光是被她一瞪,就让小楠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气势也弱了好几分。“我、我是他的助理啊!”她的眼神好吓人哪,好象可以将人看穿,让人不寒而栗。

“妳说对了!我不但可以看穿妳,也知道妳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跟小楠的表情比起来,她的语气更显阴沉。“妳今天想用庆祝生日的名义灌醉他,再霸王硬上弓,对不对?”

“妳、妳……”小楠惊吓的表情像是见鬼一般,嘴巴张到简直可以吞下一颗鸵鸟蛋。

这女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

她原本就已经买好酒,打算今天下班后要借口庆祝自己十七岁生日,邀贺叔恩喝酒,再乘机灌醉他。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以他的个性,绝不会赖帐。如此一来,他就是她的人了!

但是,这个计谋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没告诉过别人,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琹露出一丝冷笑,说出更让小楠差点吓破胆的话--

“妳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吗?这些事情,都是妳头上的神明告诉我的,”

小楠惊慌地抱住头。“妳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妳自己心里明白。”司琹冷嗤一声。“还有,妳明明未成年,居然还骗叔恩妳已经满二十岁了,要是真的发生什么,妳会害他坐牢的,妳知道吗?”

“妳妳妳~~妳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谎报年龄?!难道真的有神明?!

“妳--说--呢?”司琹故意拉长语调,制造恐怖气氛,吓得小楠立刻尖叫连连。

转眼间,小楠已经冲出诊所,跑了个没影。

拜托~~贺医师是很诱人啦,可是,可比不上生命宝贵!

“呵~~”司琹不禁轻笑出声,原来耍耍坏心眼的人也挺有趣的嘛!

“小楠怎么啦?干么走得那么急?”此时,刚走出诊疗室想要寻求帮手的叔恩,止好看到司琹难得的笑脸和小楠落荒而逃,不禁满脸好奇。

“不告诉你。”她忍不住又笑出声,但却不肯告诉他自己的恶作剧。

这是她第一次“为非作歹”,心情出奇地好。

看到她少有的俏皮一面,比真正的答案更让他开心,只是……

“可是我现在需要她的帮忙耶……”这才是他的苦恼。

手术室里头有一只大型流浪狗,可能是幼时被恶劣的无聊人士在颈子套上橡皮圈,现在颈部已经皮开肉绽,甚至还看得到气管。经过贺叔恩的努力抢救之后,终于脱离险境,可以进保温室休养。可是没人帮忙,他要抱狗,就顾不到点滴瓶。

“我可以帮得上忙吗?”根据小楠离去时的“心声”看来,她是不可能再回来医院工作了。

“当然可以。”他反身带她走进诊疗室,将点滴瓶交给她。“麻烦妳帮我拿着,我要把牠抱进保温室。”

他小心翼翼地从手术台上抱起重达二十公斤的大狗,慢慢地走到地下室,轻柔地将牠放在铺有软被垫的笼子里,再三确认牠的状况后,才走上楼。

司琹默默地走在他身后,眼里满是钦佩和赞赏。

他真的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要不然不会收容流浪狗,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不管是对“名牌”宠物或是流浪猫拘,都是一视同仁地爱护救治,不会大小眼。

“司琹,对不起,能不能麻烦妳帮个忙?”看到柜台前已排了好几个人,叔恩再度求救。“请妳帮我挂号好吗?”傍晚这时候总是最忙,小楠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真是糟糕。

“没问题。”她义不容辞地答应,走进柜台,坐在计算机前面。“我要怎么做?”

“若是有来过的客户,就问动物的名字,然后打在这一栏,病历资料就会跑出来;如果是第一次来,就麻烦饲主填写表格,再将资料输入计算机。从这里进去,再按这个键,然后这样--”他边说边示范。“了解了吗?”

“我试试看。”她问了下一个顾客的宠物资料,依叔恩所教的方法叫出病历资料。“这样对吗?”

“很好。”他赞赏地点点头,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头脑又比小楠清楚,很快就能举一反三。“那就麻烦妳了。”

他放心地将柜台交给她负责,自己则带着下一个求诊者到诊疗室去。时间就在两人极有默契地分工合作中,慢慢地流逝……

当看诊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已是晚上九点半了。

“对了,”叔恩突然向正在做清扫工作的司琹问道:“妳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以后来你这里当义工,可以吗?”她没做正面答复,反而主动提议要来帮忙。

他昨晚离开之后,她自己想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喜欢他的,虽然她还无法论断这种“喜欢”是否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但对他“有好感”却是无庸置疑的事实;她非常喜欢跟他在一起,心里总是充满安详和喜乐,那是只有在他身旁才会有的感觉。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她决定要跟着心走,不再苛待自己。

“当然好啊!”她愿意走入人群是件好事,他举双手大表赞同,但随即又想到--

“可是妳不是还要替人算命?忙得过来吗?”

“我已经不再帮人算命了。”这几年她赚的钱够用了,不需要再出卖天机,所以决定来这里帮忙,争取跟他的相处时间。

“太好了。”他很高兴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赶紧从档案夹里抽出一叠文件交给她。“那麻烦妳,有空时帮我将这些客户资料输入计算机。”由于他的工作量繁重,无法抽出时间将资料一一建文件,而小楠的计算机能力不佳,帮不上太多忙,所以客户资料也就越积越多。

“好。”她将资料全部收到一个大信封里面,准备明天找时间输入计算机。

“对不起,让妳忙到现在还没吃饭,肚子应该很饿吧?”他经常忙到这时候,生理时钟已经习惯,但是作息正常的她却不同。

“嗯。”经他这么一提,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刚刚一直马不停蹄地应付接踵而至的求诊饲主,忙到没时间饿,现在倒是觉得饥肠辘辘。

“我们先去吃饭吧,妳想吃什么?”他立刻停下手边工作,一切以她的身体为重。

“不急,”她却没有停下动作。“等整理完再说。”

“也好。”他也加快整理速度。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总算完成“收摊”的工作,临走前,叔恩又去巡了一下住院动物的情况,才关上医院的门,和司琹一起往附近的夜市走去。

“想吃什么?”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小吃摊,他的眼睛都花了。

“我想吃……”她想了一下,回道:“粽子。”若在以前,她一定没意见,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但现在她已懂得要善待自己。

“粽子?”他沉吟一会儿。“这附近有一家店的粽子好象满好吃的,去试试吧。”

他们来到他建议的小吃店,各点了一个棕子和一碗汤,两人边吃边聊,慢慢享用迟来的晚餐--

没错,现在两人的相处情况不再是叔恩一个人唱独角戏,而是两个人热络地谈着今天发生的事,互动相当良好。

饭后,他送她回家,走在喧哗热闹的街道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和谐恬静。

走到家门口,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作出这个决定。“半个小时就好,我想跟你说一些事……”若错过今晚,她怕自己又会说不出口。

“嗯。”因为担心刚才那只“橡皮圈狗”的情况,他已经打算晚上住在医院观察。不过看到她严肃的神情,再大的事他都会先放下。

进了屋里,她倒了两杯热茶放在桌上,便坐了下来,对他缓缓道出自己的人生历程--

“……从小,我不只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也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即将死亡的人或动物身上,我会看见黑影,但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直到后来,那些被我看到身上有黑影出现的人和动物一一死去,我才知道原来那黑影就等于死亡……”

他不发一言地静静听着,没有打岔,没有发问。

“四岁的时候,我哥哥意外身亡,在他发生意外的前几天,我也看到他身上被黑影包围,所以我一直说“哥哥要死了”,当时年幼的我并不清楚“死亡”所代表的真正涵义,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名词罢了。

“结果两天后,我哥真的发生意外死了,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得到爸妈的赞赏,因为我说的话成真了,可是……”她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

“我妈把我当成扫把星、乌鸦嘴。到她过世为止,她看我的眼神里始终充满恨意,因为她认为,是我害死我哥哥的。”说到这里,她的眼里闪过一道酸楚,无论过了多少年,这依然是她心中的痛。

在她的记忆里,没有母爱的存在,母亲对她只有强烈的恨意。

“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不是看到什么都可以说的,但是已经太迟了,因为我的母亲故意夸大事情真相并加以散播,存心孤立我,不让我好过。在母亲的广为渲染下,我很快就成为左邻右舍口中的“扫把星”,一个会咒死哥哥的“妖怪”。刚开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骂我、生我的气,但慢慢地,我懂了……”她又露出无力的苦笑。

“在我哥哥死后,我的父母怕我又在外面乱说话惹祸,便将我反锁在房间里,他们会送来三餐,但是都是已经冷掉的剩菜剩饭。国小念书时,我终于可以出门,可是放学时,我妈便在校门口等着将我带回家,不准我出去玩,所以我从来没有玩伴,也没有朋友。”这就是她不擅交际又孤僻的主要原因。

从小就被迫独处,就连亲生父母都对她漠不关心,甚至动不动就痛骂她,这要她如何学习亲切待人?

“父亲虽然不像母亲那么痛恨我,但是为了不刺激因丧子而变得有些疯狂的母亲,他选择坐视不管,让我成为她的发泄对象。我的母亲虽然几乎没有打过我,但是她不屑和痛恨的眼神、偏激伤人的字眼,却比打我更伤人。”她可以说从小就在母亲的痛恨之下成长,没有变得疯狂,已是万幸。

有人说她太过无情,因为在她的父母过世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是个无血无泪的不孝女。但有谁知道她的父母是如何对待她的?

不是她冷情,而是为了承受母亲的恶言相向,她的心必须裹上一层厚厚的壳,久而久之,她已经流不出泪……

叔恩的眼里满是心疼,他伸出手,将司琹搂进怀里。“哭出来吧,这样会轻松一点……”

看得出来她一直很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这样才不会让外人有伤她的机会,但是长久下来,累积在心中的委屈无处纡解,最后受伤的,终究还是她。

他完全可以想象她年少时的处境,一个年幼的孩子,长期在母亲的痛恨下生活,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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