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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花田说:“父君,好漂亮!”
看到下雨天里的花连自己姐姐的事情都忘记了。夏烨煊好笑地点点头,抱着他凑近了一些,唯唯迫不及待地伸手接住了一点儿雨水,哇哇叫道:“好凉好凉!可是好舒服!”
“这是及时雨呢,晒了好些日子的旱了,这时候下雨补足水份,农民就不愁了。”
夏烨煊感慨地说了一句,关了窗抱着唯唯回来说道:“这时候也差不多起床了,维泽叔准备晚饭去了,唯唯也想看母王吧?”
“嗯,想。”唯唯点点头,这时才想起问自己姐姐的事:“母王不会打姐姐吧?”
“你母王何时打过你们?”夏烨煊轻笑一声帮唯唯穿起衣服来,一边说道:“你姐姐也是胆子太大,要是摔了怎么办?你们姐弟俩性格真是天差地别,说起来都是我生的,怎么一个精成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一个却安静乖巧地让人心疼。”
唯唯伸高了手听着自己父亲的话,眨了眨眼睛。
大厅里,诗青正横眉怒目地看着在下边乖乖站着的女孩子。念秋肩头微湿轻皱着眉头,见诗青隐隐又有发怒的前兆,立马出来劝道:“主子,世女也是孩子心性,而且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要是发生了怎么办?这丫头要是摔断了手脚怎么办?”诗青瞪着下边的笑安骂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能让爹娘省点儿心?要是你真摔着了,我是无所谓,你这丫头咎由自取,但是你父君可就不会那么容易释怀了。你要把你父君惹伤心了,我第一个不饶你!”
笑安瘪瘪嘴,心里想:还不就是怕父君担心嘛,母王最怕的就是父君哭了……
“问你呢!知错了没有!”
诗青怒吼一声,严笑安缩了缩脖子,轻声轻气地回道:“知错了……”
“说大声点儿!”
“知错了。”
“不够大!”
“知——错——了!”
小女孩中气十足,把一边儿的念秋给逗乐了。念秋轻咳了声,见诗青也是一脸古怪,忙憋住了笑,道:“主子,念秋先告退了。”说完不等诗青表态便窜了出去,跑得很快。等到听不见人声儿了,诗青才侧了头猛咳了几下,回头瞪着严笑安,母女俩大眼瞪小眼,在外人看来铁定十分滑稽。
“母王!”
夏烨煊带着唯唯前来,小男孩一见诗青便大声唤她。诗青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立马绽开了笑,连女儿都不理了,招着手让唯唯过来,一把抱了他,先摸了摸他的头,满意地道:“唯唯最近身体不错,有想母王吗?”
“嗯,想。”
唯唯倾身上前抱住诗青的脖子,夏烨煊也坐到了诗青旁边,二人相视一笑,诗青咳了咳,对下边儿还站着的女儿说道:“你起来吧,以后不准干这种危险的事儿了,学学你弟弟,乖乖顺顺的不闯祸不惹事儿,也少让你母王父君操心。”
严笑安撅了撅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夏烨煊怕女儿心里有疙瘩,见诗青松了口不教训人了,也就顺水推舟,笑着对女儿道:“你过来,父君很久也没看你了,让父君好好看看。”
严笑安走过去坐到他旁边,夏烨煊摸了摸她的头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呀,再顽皮下去,当心你母王送你去军营吃苦,到时候可别后悔莫及。”
严笑安眼睛一亮:“真的吗?送我去吧!”
“你以为军营那么好进?”诗青抱着唯唯转了个身子面对着严笑安说道:“十二岁没满,少打那些歪主意。你姑姑也是满了十二岁才进的军营,还得从最小的兵卒做起,你以为你是逍遥王世女就有特权了?少美了。”
严笑安不服气,鼓了鼓腮帮子道:“那我学丘山姑姑寻访名师去!”
“就你那不学书不识字的品性?谁家名师敢要你。”
“那我……我找皇帝堂姐去!”
“哟,还想让人给你开后门?”诗青伸手一弹严笑安的脑门,骂道:“小小年纪不学无术就想靠关系谋职位,该打!”
严笑安摸着脑门儿使气,倒是一边乖乖坐着的唯唯扯了扯她的衣襟说道:“姐姐,走后门是不对的,母王说了,要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看,你弟弟都懂得的道理,你还要你母王我教?要是你丘山姑姑的祖母还在……”
诗青话说到这儿忽然说不下去了,侧头一看夏烨煊,果然见他微微有些怔愣。诗青轻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来揽住夏烨煊道:“别难过了,祖母都去了一年了,走得也无憾,丘山也渐渐有了出息,不要多想了。”
“没,只是替祖母可惜。”夏烨煊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丘山爷爷等了祖母那么久,若是能传消息回去,也不至于濒死也没见到祖母。祖母虽说走的时候很安心,但大概也是因为想着能见到丘山爷爷了,丘山又有我们照顾,所以才了无牵挂吧。”
诗青默默点了点头,见对面的女儿望过来,眸子里也有些凄楚,不由道:“你自小跟你曾祖母亲厚,她离世的时候你哭得最伤心,也不枉费你曾祖母疼你一场。不过,你曾祖母可不会希望看着你没出息。你还小,能玩儿便玩儿,母王不约束你,不过你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能干一些太过危险的事情。小孩子要享受童年是天经地义的,母王也不想剥夺了你的快乐,可是你心里要装着家人,要知道家人会为你担忧焦急,知道吗?”
严笑安默默听完诗青的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记住了就好。”诗青宽慰道:“母王只有你们两个孩子,不希望你们以后没有出息。唯唯是男孩子倒没有太多可以操心的,你是女孩子,要是从小心眼就歪了,那可就不好了。”
夏烨煊拉了拉诗青,道:“笑安是好孩子,唯唯也是好孩子,我们的孩子不会差的。”
诗青冲他笑了笑,不过她做惯了严母,板着脸已经成了习惯,依旧是硬着声儿教训了笑安几句,便听到维泽前来报,说可以开晚饭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雨也基本停了。外边儿的雨声淅沥淅沥的,滴滴答答地很是好听。孩子们都安稳地睡了,夏烨煊倚在诗青怀里却睡不着。
“白日里提到祖母,又惹你心事了?”
诗青轻拍了拍他的肩,手无意识地摸着他的背劝慰道:“如今终于找到了丘山爷爷的墓葬,让他们合葬,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团聚了,我们也算是为祖母做了他生前一直想做却一直没做的事情,总归是圆满了。”
“可是想起祖母一生过往,还是觉得唏嘘不已。”夏烨煊默默地抱着诗青,幽幽叹道:“情之一字,害人不轻。”
诗青蓦地笑出来,惩罚性地咬了咬他的肩头,道:“要说情这个字,还是助人不少吧?至少,没有那情之一字,我又怎么能遇到你,跟你成亲,终生不离?”
夏烨煊软软地任由她动作,只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笑来。诗青抱着他轻叹:“丘山爷爷和祖母是缘浅,奈何丘山爷爷情深。前辈们的纠葛,我们就不用赘言了,说起来也是祖母当年太过游戏放荡,爱这个字,谁又能说得清。”
诗青不禁想起当初与夏烨煊七朝回门,右相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哀伤信息,还是为这位老人一生的情感经历有些喟叹。
右相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十分潇洒倜傥的女子,但凡富贵人家的女子谁家没有几个侍夫侍郎的,右相自然也有,丘山爷爷便是其中之一。那时她还不是右相,在京中只算得上是个家境殷实的富家小姐,浪荡不羁,也喜欢搜罗珍宝,与美男子谈论诗词。
对于后院之事并不关心的她却在一次偶然间遇到了一位公子,从此芳心暗许,二人情窦顿生,她便一心想要将人娶回家为正夫。
岂料那时宫中选君,这位公子亦在其列。右相满心以为这位公子会落选,因为他出身并不算好,按照门第之见,他落选是肯定的。谁知结果出来,晴天霹雳,那位公子不仅入选,而且是正位中宫,皇帝正夫。
她身为一届子民,官职低下,又怎能与天子争夫?
那时的右相就此沉沦,养成了一种玩世不恭的脾性。宫里宫外两重天,她见不到宫内的那位让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也无法得知他确切的状况,只知道他生了嫡女,皇帝大喜封为皇太女,中宫之位稳固。
也就在那时,右相门阀依靠姻亲关系上位,势头正盛。家族中的长辈们纷纷要求那时的右相入朝为官,居于要职。右相甚为反感,屡推不止,家族中人劝了又劝,右相索性逃了开去,不再应付。
也就在那时,右相认识了一位沦落风尘的男子。那名男子诗词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温淡静好,与他相处让正处于烦躁之期的右相甚为舒服。二人惺惺相惜,却没有那种外间人所以为的旖旎情思,如同好友一般出游、玩乐。
她本以为,大概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人生有一蓝颜知己,有一不可得的爱人,还有一院子该由她负责任的为她夫郎的男子,岂知人不找事,事却找人。
宫中中宫皇夫所生之女生了重病,其余贵君、妃君纷纷有窜头之势。右相这才明白,并不是居于中宫就能永葆地位与安宁,为了那一个位置,为了那一份宠爱,其余的男子会争会夺,会不择手段对付他人。
而就在这时,那位蓝颜知己却平静的告诉她,他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右相自然不知道,那位青楼公子也未曾告诉过她。右相想要保护心中所爱之人,在自己家族的逼迫和形势的不可逆转之下,一步步进入帝国统治的核心,取了权力,成为当朝右相,明里暗里都偏帮着中宫皇夫,为皇太女的即位积蓄力量。而另一方面,为了保护青楼公子,右相迫使鸨公宣布他已死,为他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让自己的一位幕僚娶了他为夫。
不久,皇帝离世。经过一番血腥争夺,最终由右相保护着皇太女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而中宫皇夫却在这场政变中抑郁而亡。
右相悲痛欲绝,幕僚处却传来消息,称其正夫产下一子后血崩而亡,留下一封书信,点名要给右相。
右相拆信而阅,潸然泪下。
男子之子为其被人所强而生,男子亦不知其母为何人,却感于右相扶持之恩,也是临终夙愿,希冀右相抚育孩子长大成人。
就此,在极度冲突的情况下,右相扶持少帝治理家国,亦明令那位幕僚,务必要好好照顾孩子。幕僚以为那是右相之子,右相不好告知家族,却也觉得不过是男孩子,以后不能有多大作为,倒也悉心培养。
也就在这时,丘山爷爷有孕。此事被其余更加有地位的侍夫侍郎知道了,自然容不得他。丘山爷爷虽为右相的通房小厮,却自有一番风骨,挺身求见了右相,问明右相今后如何打算这群后院男子。
右相那时正为宫廷改革焦头烂额,哪有空闲时间理会这些男子之争?又因为想起心爱之人正是死于无休止的男儿纷斗之中,不仅怒极道:“谨守本分,敢有妄图者,逐出府去!”
丘山爷爷亦回道:“奴已有身孕。”
右相吃惊之下命人诊脉,得出确为怀孕之兆。还来不及高兴,却又有其余夫郎前来禀告,说丘山爷爷所怀之嗣并非右相亲生,乃与人私通,珠胎暗结,甚至揪出了私通之人。
右相为人英明自然不信,但当时这些夫郎多为朝中有权有势之人的子侄,气势汹汹,咄咄逼人。陛下刚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