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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到了她的脚下。
“烟雨,快出去看看是谁?”宁意安立即警觉地坐起身子,烟雨也一个激灵,当即便往院子外面跑去。
宁意安弯腰拾起那块石头,却见石头上绑着一块花笺,她展开花笺,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大字:“采意:千般情谊,万种委屈,一言难诉,但求一会,今夜亥时,花园假山,必来探你,切记勿忘――宇文昊。”
宁意安念完,低阖着眉眼想了一会儿,这哪里是宇文昊的邀约,分明是有人又要打她的主意了。
“小姐,外面没有人啊,想必是不想让咱们知道,所以溜走了吧?”烟雨从院子外面回来,见小姐手里拿着一张花笺在愣神,不由好奇地伸过脑袋:“小姐,这是什么啊?”
“宇文昊的邀约。”宁意安随手将花笺递给烟雨,嘲弄地说:“真把我当成傻子吗?宇文昊要约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传递消息?丞相府戒备森严,入了夜更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他是如何派的人送的信?”
“小姐,不是宇文昊,那会是谁?”烟雨纳闷地将花笺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也略识得几个字。
“估计又是那个讨人厌的秦肖泽,看这笔力软弱无力,又是男人的笔迹,除去他,还有别人吗?”宁意安想了想,让烟雨拿来了一把剪刀,小心地将抬头和落款剪去,又模仿着那笔迹,在空白的地方写上非烟妹妹和肖泽几个潦草的大字。
“很好,正好无聊,就用你来打发打发时间了。”宁意安吹干墨迹,笑得好得意,看来这些是人觉得她太无聊了,总要找点乐子来陪她玩儿。
“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宁意安将花笺折好放进袖子里:“不要着急,你就等着再看一出好戏吧。”
月影西斜,丞相府越发地安静了。
亥时一到,一个人的影子就悄悄地往假山摸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四下里张望。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让躲在暗处的宁意安和烟雨看了个真切。
“果然是秦肖泽。”宁意安轻声地说:“烟雨,你现在按我的吩咐,快些去吧!”
烟雨得了命令,扭头走了。没过多久,宁意安躲在树后发现不远处浩浩荡荡地来了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灯笼,速度倒不慢,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近前。
“就是他!”走在最前面的烟雨大吼一声,指向假山后躲躲藏藏的身影。众人听得她的一声大喊,不由分说地围拢过去,拿着手中的棍棒劈头盖脸地往秦肖泽身上打去。
杀猪般的嚎叫声立即响彻了整个花园,但烟雨一边打还一边痛骂着:“你这个小偷土匪强盗,竟然溜进丞相府来做坏事吗?给我狠狠地打。”
一群下人老妈子听到烟雨这样说,下手更加狠了,手中的棒子更像雨点一般落下来。
“哎哟,你们给我住手,我不是小偷,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狗奴才们,看我不让姑姑剥了你们的皮。”叫痛声夹杂着咒骂,却是越来越微弱。
宁意安看看也教训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从树后面走出来,走到众人身后,而此时已经有人认出了挨打的人的确不是外人,而是最近才来府中小住的贵客秦肖泽,连忙让大家住了手。
秦肖泽还躺在地上□□,烟雨见状连忙将他一把拉了起来,宁意安这才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看到一身泥泞,一脸伤痕,被打得像个猪头一样的秦肖泽,忍住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连连地说:“哎呀,怎么会是你呢?”
秦肖泽还捂着被打过的地方“哎哟哟”地叫唤,根本不想答理宁意安。
怎么会是他?他明明写了字条相邀来此,而这个小丫头不仅没有准时赴约,还叫了一大帮子下人,将他当成贼揍了个半死。
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可是,看了看四周好奇的目光,他又生生地将吐到嘴边的斥责给吞了下去。
他总不能告诉大家,他想私会佳人不成反被误会吧?
烟雨走过来,一边向秦肖泽不住地鞠躬道歉,一边解释:“我刚刚和小姐来花园散步,想看看那几株夜来香开花了没?可是没想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面,吓得我赶紧来找你们了,谁会想到竟然是秦少爷呢?”
“你这个贱丫头。”秦肖泽怒气正无处发泄,反手一个巴掌便要打上烟雨的脸,可是,还在半空中,便生生地被宁意安截住了。
秦肖泽见宁意安只一只手便拦住了自己,还让自己动弹不得,不由心下里大吃一惊,这个小丫头,看上去那么柔弱,没有想到手劲居然这么大,只好悻悻地抽回了手。
“既然是无意的,那便算了,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计较之人。”秦肖泽忍住脾气,想着既然已经讨不了便宜了,还不如做个好人吧,反正这顿打以后他一定会讨回来的。
“谢谢秦大哥如此宽宏大量,原谅了采意的无心之失。”宁意安巧笑嫣然,微微弯下身子施了一礼。可是,身子还没有抬起来,就听见她又长长地“咦”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这疑惑的声音而看向她脚下,一张纸笺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宁意安假装不知,将它捡了起来。
秦肖泽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的,所以心中纳闷,这张花笺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宁意安的目光扫过那精致的花笺,秀挺的眉轻轻皱了起来,她将目光从花笺上移到秦肖泽的脸上:“秦大哥,只怕这件事,你要跟我去见父亲,好好地解释一番了。”
秦肖泽万万没有想到宁意安会真的有胆量将这件事情捅出去,毕竟也事关她自己的声誉,就不怕他到时候真的反咬一口,败坏她的清白吗?
可是,宁意安真的这样做了,不仅仅这样做了,还十分坚定,小脸上一副肃穆的神情,吩咐了两个年轻力壮的下人,押了受伤的秦肖泽就往父亲住的承光阁走去。
承光阁内,灯火未熄,宁耀宗正由秦姨娘陪着在书房里批阅公文,听得外面吵吵闹闹的,便走了出来,看到是宁采意押着秦肖泽,不由地有些惊疑。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秦姨娘一眼就看到了被人打得一身伤的秦肖泽,连忙跑过去,心疼地拉过侄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姑姑,姑姑给你作主。”
秦肖泽有心想和秦姨娘道一番委屈,可是,一看到宁耀宗的脸,又怯怯地低下头。
“采意,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这么晚了,不好好待在闺房里,怎么带了这么多人闹哄哄的?”宁耀守沉着脸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开口便训斥起女儿来。
宁意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爹,我是想好好的,安安份份的待在府里的,可是偏偏想逛个花园都不得安生,让我撞见了这个。”说罢,她一扬手,将手中那张纸笺递了过去。
宁耀宗接了过来,低头扫了一眼那上面的字,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沉默了会后勃然大怒:“胡闹,简直是胡闹。”
众人被宁耀宗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秦姨娘不明就里,而秦肖泽却当即矮了矮身子。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生气?”秦姨娘连忙问。
“你看看你娘家的好侄子,都干的是什么好事?”宁耀宗气得连咳几声,捂着心口。
秦姨娘连忙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花笺接过来,待看清上面的字迹之后,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017
淡淡的月光下,那几行小字看得十分清楚。
“非烟妹妹:千般情谊,万种思念,一言难诉,但求一会,今夜亥时,花园假山,必来探你,切记勿忘――肖泽。”
宁耀宗早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宁意安前去扶住他的身子,他颤抖着手指向秦姨娘:“现在你就让他收拾包袱滚出去。”
秦姨娘也不敢争辩,当下便拉住了秦肖泽,秦肖泽极不情愿地还想说什么,被秦姨娘连拉带拽地拉出了院子。
宁耀宗缓了缓,看着小女儿月光下的神情平淡如常,心里却升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这个女儿,越来越不像他了,也不像她的母亲,他不论做人做事,在家里还是在朝堂之上,凡事都会留有几分余地,可是,他这个女儿,做事却干净狠辣,一旦被她抓住了痛脚,就一定别想要从她的手里逃脱。
宁耀宗疲惫地挥了挥手,让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散去了。
“爹,你还好吧?”宁意安心中竟然有些内疚,这个头发已经有些白了的男人,毕竟也是她的父亲,让他如此的生气不安,并不是她的初衷。
“采意,你告诉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宁耀宗轻缓地问道。
“就像您看到的那样啊!”宁意安装傻充愣地道。
“你能够骗得了你秦姨娘,却骗不了我。”宁耀宗深深地看着宁意安:“这邀约的字条其实是秦肖泽给你的,对不对?你不喜欢他,也不喜欢非烟,所以才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陷害他们,这张花笺,被人裁开过,抬头落款都改过,对吗?”
“我哪有陷害他们?”宁意安争辩:“这明明就是秦肖泽居心不良,他若没有这个心思,我想栽赃陷害也不成啊?”
“还敢狡辩。”宁耀宗的脸上有深深的失望:“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像你娘,她温柔贤淑,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可是你呢?处处与人为敌,还以强辩为美吗?”
宁意安被这样的话一激,想也不想地反驳:“我娘她温柔贤淑又怎样?她还不是一生都不快乐,最后落了个抑郁而终的下场?我才不要和她一样。”
宁耀宗愕然地看着宁意安:“你――”
“我说错了吗?爹,您一生娶了两个女人,若真的一定要娶两个女人的话,就请对她们一视同仁,我娘既然在你心里是温柔贤淑的,那么,你就不应该让秦姨娘这样粗俗不堪的女人欺负她。”
宁耀宗被她眼睛里深深的责怪刺痛了:“你这是在怪我吗?”
“女儿怎么敢怪爹爹?只是对您的所作所为,颇有些意见罢了。”宁意安想着既然说了,不如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吧。
“我娘一生只爱了你这一个男人,她虽然没有给您生下男丁,可是,她是真心真意地爱着您的,她才是你的正妻,你怎么忍心冷落她那么多年?枉顾她的一片真心?”
宁耀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采意,很多事情,你不懂。”
“我懂,我为什么不懂?”宁意安直着脊背,目光坦然:“所以,我不会嫁去端亲王府,我未来的幸福,不想要因为你们的一言两语,就这样地被蹉跎了,以后我的夫君,我要自己去选。”
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宁意安却是这样坦然地说了出来,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不是请求,而是坚定的述说。
宁耀宗像不认识自己这个女儿一样,惊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是,那张纯净的小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那双清亮的眼睛直视着自己,没有一丝胆怯和退缩。
“或许,是爹错了,但是爹爹也没有办法。”宁耀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半天才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宁意安连忙扶住父亲,他竟然是那样的疲惫,平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丞相,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威风凛凛的样子,可是现在,面对自己的女儿,却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爹,外面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