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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此刻,他舅舅给不了任何助力,莫非黄世想将他们用着黄天身上的招数用着自己的身上,先让自己身陷囹圄,然后去收集罪证。
胡长青皱着眉头伸直双腿,再一次看向那面钢筋栅栏,倘若舅舅也陷进去了,那他还需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他这一纠结就是这个上午,直到那熟悉的“哐,哐”声再一次想起,他才回过神来,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再一次被他自己的猜测击得粉碎。
午饭自然是吃得索然无味,不过他依然还是发现菜里边的油比之前多了一些,那碗紫菜鸡蛋汤上面铺满了一层油丝。
饭后躺着床上,他心中不可抑制地往更坏的方向想了,既然他舅舅被双规了,那么他二叔呢?
他如同魔障了一般,脑海中浮现几个人的身影,鹿彩凤,黄世,秦浩,鹿灵犀,莫非这些人都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难怪他妈妈去了美国,莫非是转移资产,难怪要让卢月如在美国待产,这是以防绝后啊。
那么陈雨珊呢?她们家是否是收到什么风了,所以才让她出国了呢?
况可亭那张温和的脸不由也浮现在他的脑中,以他们胡家如此盘根错节的势力,倘若不是这几股势力合作,有哪里是可以轻易憾得动呢?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依然是那“哐,哐”的声音将他叫醒,胡长青起来发现脑袋有些发晕,觉得身体没有力气,内心的绝望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理机能。
他昏沉沉地用完晚餐,然后就又躺着床上了,看着天花板,他不禁想到,假设他家里真的倒了的话,他还会剩下什么呢?
兄弟朋友,可能有,可能没有,或许会剩下向南吧。
女人呢?毫无疑问,卢月如会留下,其他人的话,他仔细一想,居然发现邱亦柔和唐嫣可能会留下,至于陈雨珊,应该是不可能的,不是她不爱自己,而是彼此间已经失去了爱的基础了。
门第,从古自今,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的。
胡长青突然很希望明天就有人过来审讯自己,希望这种无声无息无人问津的关押早日结束,他觉得自己想通了,应该就是如此的。
夜慢慢变得寂静,不过注定他今夜,依然,无眠。
第三天,早上“哐,哐”的声音再一次将胡长青再一次叫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得坦然了,心态慢慢变得想住在这个房间的人了。
早餐依然是稀饭,馒头,萝卜干,不对,居然多了一份豆皮,胡长青没有在意,豆皮是江城的特色小吃,出现在监狱中不奇怪,也许是某位他舅舅的下属良心发现呢?
他是最后才吃豆皮的,咬下一口之后,整个人的表情突然大变,接着脸上阴晴不定,随即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边哭边笑,大口地往嘴里塞豆皮,幸福楼特有的牛肉三鲜豆皮,他最爱吃的。
吃完后,他不顾脸上的泪痕,笑得跟一个孩子似得,嘴里骂道:“这回,你们也玩得太狠了吧。”
如是,第三日过去,接着是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直到,第七日。
296 珞珈山上
自从第三天早上猜测到事情的真相后,胡长青的心态便平和下来了,除了偶尔会想一下到底会被关多久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在思考和打坐。
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让自己患得患失的推测,他就不由脸红,但是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歪啊,终归是他立身不正,所以突然身陷囹圄后,才会惊魂失措,方寸大乱,以至于胡思乱想,情绪失常。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人,他现在回想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硬要说的话,只能解释为他被权力迷失了心思,因为他心中的依靠一直是他市政法委书记的舅舅,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的二叔。
但是实际上,他们胡家唯一的核心一直是他那个看起来像个农民的老爷子,前江城首富,胡安。
假设江城或者江北有人要对他们家不利,老爷子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到武当山去朝山问道,游山玩水。
老爷子归隐这么多年,一心在江北和江城发展人脉,而且还建立了信息发达的数据库,江城的任何风水草动,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而且正要履新江北的省长杨建州是老爷子的老上司,此刻的胡家在江北省可谓是稳如磐石,行情那是绝对是上升的趋势,又怎么会有人这个节骨眼找他们家的麻烦呢。
所以如此精心布局让他胡二少自己进入拘留所的,除了他们家自己,没有别人了,不过他也是那天早上被一份豆皮给惊醒了。
后来仔细想了一下,其实漏洞很多的,除了他的家人,谁可以那么精确地掌握他的行踪呢
除了他舅舅的安排,谁可以在交警和公安系统内,这样无声无息地安排他进拘留所呢
其实还有一些细节,比如除了第一天的菜里边没有油水之外,后面的菜油水明显多了很多,还有就是这个拘留所的灯一直亮着,而且没有蚊子的。
应该是他舅舅是在看不过眼,这才送了一份自己最爱吃的豆皮点醒他,幸福楼里边豆皮的味道他是最熟悉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家人是怎么跟陈雨珊说的,以及用什么借口跟自己请假,梁振他们,还有唐嫣那边是否也打过招呼,连续几天的早睡早起,让胡长青的生物钟醒的很早。
第七日,胡长青又是一大早就起来了,躺着通铺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眼神温润,心情平和。
不用看手表他就知道,现在应该差不多五点半左右,他的脸清瘦了几分,胡子都冒出来,看起来有些沧桑。
突然,他猛地转头朝左边看过去,只见钢筋栅栏外站在一个人,他缓缓地坐起来,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这是七天来,除了那个送饭的大叔之外,他见到得第一个人。
来人他认识,叫赵普,是他二叔的秘书,他脸色平静地穿好鞋,走向栅栏,对着赵铺说道:“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虽然他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依然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了几丝颤抖。
赵普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然后打开钢筋的栅栏,打开门厚,让到一边,笑着说道:“胡主任起得真早啊”
胡长青看着打开的铁门,深吁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每天早上豆等着有人过来开门,能不早吗”
说完,脚步稳健地走出拘留室,径直右转,这个派出所的出去的路,已经深深地印在在他的脑海中了。
因为太早,所以派出所显得很冷清,胡长青出来没有遇到一个人,他知道这应该是特意的安排。
他二叔的奥迪a6停在派出所的门口,赵普主动帮他打开了后座的门,胡长青以为他二叔在里边,不由有些迟疑。
他嗅了一下身上的臭味,说道:“要不,我坐前面吧”
赵普自然是造就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了,笑道:“你还是坐后面吧,不要将我的位置熏出味来了。”
胡长青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他二叔应该是不在车里边,便笑着弯身钻进车子的后座,一进去便对司机说:“张哥,窗户都开着吧,我怕等下你们会被我身上的味熏死。”
他二叔的司机姓张,胡长青见过几次的,张哥笑着按下所有的窗户,见他如此干脆,胡长青就知道身上的气味有多少酸爽了。
赵普坐上副驾驶位,边系安全带,边笑道:“没有那么夸张吧,呵呵,没事,马上就好了。”
而胡长青这时也看到后座另一侧放着的衣服和鞋子,不由眼睛放光地说道:“那快点,我等不及了。”
出了派出所,汽车便停在了一个距离派出所100米处的小旅馆,房间是赵普过来之前就开好了,胡长青抱着衣服,拿着钥匙便迫不急待地朝房间走去,赵普则留着车里边了。
司机看着胡长青急迫的模样,不由好奇地问道:“赵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赵普淡淡地瞟了司机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恭敬地说道:“秘书长,人已经接到了,嗯,正在洗澡,不确定,等下上路了,我给你短信,好,没事,应该的。”
胡长青一进房间就将自己脱个精光,然后径直走到洗手间,站到花洒下,没有调试水温,就直接开了淋浴,渐渐熟悉的冰凉冷水慢慢变成记忆中的热水,他不由舒服得呻吟了出来。
从头到脚足足搓了十几分钟,直到浑身通红,他这才关了花洒,擦拭干净后,走出洗手间到外边穿衣服。
衣服不知道是谁选的,纯白的棉衬衣,还是短袖的,黑色的西裤,黑色皮鞋,系鞋带的那种,袜子是白色的。
穿上这身后,胡长青站在镜子面前,发现自己应该差不多老了5岁,他摸老一下嘴唇上的胡须,觉得这个造型还蛮有型的,不过貌似自己的这条黑色的爱马仕腰带不是很搭,这是他上一身唯一留下来,他觉得可以用的东西。
对了,还有这只手表,他摘下了手上这只造型普通的欧米伽碟飞系列名典表,放到裤子的口袋里,他已经大概清楚了他二叔的意图了。
最后的考验吗那么,他应该是通过了吧。
再次钻进奥迪的后座时,车厢里已经没有他遗留的汗臭味了,有的只有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香味,留意到赵普看到自己时眼中的诧异,胡长青心中不由一笑,他问道:“赵哥,接下来去哪里啊”
赵普正在用手机编辑什么,转头笑道:“到了就知道了。”
胡长青怔里一下,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便闭着眼睛休息起来,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怎样的,不,也许有,毕竟,他的目的就是如此。
倘若在拘留室中,他对家人的这次安排还是有几分怨气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心中对这次的监禁充满了感激。
在拘留室中,哪怕明知道家人的这次安排是别有用意的,出发点绝对是为他好,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很不忿让自己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虽然后面三天,他充分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审视自己过去的行为和思想,并且大有收获,认为自己已经懂了家人这次安排的用意,但是,实际上,他刚刚才领悟到这次坐监的真正用意。
汽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胡长青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赵普下车帮他打开车门,说道:“秘书长在上面等你,让你自己上去。”
胡长青扶着车门下车,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见在一个山脚下,四处葱葱绿绿的,到处是树木花草,看起来有些眼熟。
汽车车头旁边有一条一米来宽的水泥台阶,径直往山上延伸,掩隐在树木之中,弯弯曲曲,看不到太远,周围不远处有几个年轻人在跑步,这让胡长青脑中陡然一亮,猜到了身着何处。
他朝赵普挥了挥手,径直朝水泥小径走去,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他拾阶而上,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木之中。
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山顶,山顶的树木稀疏了一些,胡长青停下来环顾四周,他记得这附近有一个露天的平台,不过不知道自己走的登山口是否正确。
那处平台视野极佳,可以远眺江城,而且还设置了大理石桌椅,他二叔要是在山顶的话,应该就在那里的。
又朝前走了几十米,眼前一下就开阔,一个露天的平台出现在胡长青眼前,而他二叔正坐着平台的凳子上看向他,他不由激动地喊道:“二叔。”
喊出口之后,又不禁有些羞赧,他跟他二叔之间,一向是不怎么亲的,不过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一时情绪激动。
走到平台边,发现他二叔正从一个大保温盒里边拿东西出来,他走到近处,又叫了一声,“二叔。”
胡延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坐吧,精神头还不错,好像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