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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香从前院跑来:“辰儿,二哥回来了。”
夏辰高兴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来到前院大屋,韩然正在火盆边暖手,看到她咧嘴一笑:“辰儿好像长了不少,来让二舅舅看看。”
乔氏是个美人,韩义也是五官端正,所以韩家的孩子个个相貌出众,而韩然极具男子气概,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神采飞扬,嘴巴虽然大些,轮廓却十分优美。
在几个舅舅中,夏辰最喜欢韩然,因为韩安没有读过书,只是个纯厚的庄稼人,韩奇虽读书很多,却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并且他的个性有些内向,相谈难欢。
韩然不只多过书,从十八岁起便走马放牧,见识多,个性爽朗,最重要的是从不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待,不管做什么都把她带在身边,有他在,自己的生活会丰富多采得多。
韩然拍了拍她的肩头:“个子是长了,但身子还是太单细,我跟大哥商量了,从今天起天天带你出去骑一会儿马,我这次回来正好带了两匹精神的小马。”
乔氏道:“这么点儿的孩子,骑什么马呀,万一摔着怎么办?”
韩然道:“娘,有我在还能摔着辰儿么?再说,现在摔好过将来摔。”
夏辰闻言忽然想起了某某名人名言,不过不管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想摔。
乔氏白了儿子一眼:“要是摔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然笑道:“娘还要打儿屁股不成?”
乔氏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反正我也拦不住,你好生教辰儿。”
夏辰笑道:“二舅舅,你好像黑了不少。”
韩然摸了下脸,不以为意地道:“这一路风吹日晒自然会黑。再说我一大男人,要那么白作什么!”
夏辰冲他挤眉弄眼地道:“二舅舅带了多少马回来,什么时候带辰儿去看看?”
韩然站起身:“现在就带你去看。”
夏辰拍马屁道:“我就喜欢二舅舅雷厉风行的作风。”够爷们儿。
乔氏道:“哎呀,小的疯大的也跟着疯,披上点衣服。”
来到西角院的马厩,夏辰看着那十几匹颜色各异却都神骏体健的马,说不出的激动。“二舅舅,你说的小马在哪儿呢?”
韩然伸手一指:“这匹白马和那匹枣红色的马都刚过一岁。”
夏辰眉梢挑了挑:“年纪小,个头可都不小哇。”两匹马她都很喜欢,于是先走到离她较近的枣红马前,阳光照在马身上,一身光亮的毛发闪着耀眼的光彩,飞扬的鬃毛像一簇燃烧的火焰。
夏辰看了它一会儿,马也在看她。“马儿啊马儿,咱们交个朋友好不好?只要你点头,以后保你吃香喝辣。”
见马还算安静,夏辰伸出手想摸摸它,却不想它一扬脖子,摇晃了几下头,并向后退了一小步。
夏辰的手在半空甩了下:“哎呀,你不喜欢就早说,干嘛浪费我的感情。你不为一捆草折腰,我难道会在一匹马上吊死?”
韩然哈哈大笑:“辰儿,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马还没人骑过,自然有些认生,那匹白马性情好些,你去看看。”
夏辰走到那白马前,发现它虽然没有那匹枣红马耀眼,线条却一样健美,而它通体雪白,给人一种清雅柔和之感。夏辰伸出手它也不躲,反而有几分亲昵地探下头由她抚摸。
韩然见状也暗暗生奇,这匹白马虽性情温和,到底是名马的血统,又无人骑过,不会轻易就接近生人。“辰儿,这匹小马是大夏国一位老牧人托我代为喂养的,来年要还与他,不过它似乎很与你亲近,你可以先骑上试试。”
夏辰有些奇怪:“为什么让二舅舅代养?”
韩然道:“大夏国被玄国打败,余部逐渐向西北迁徙,那位老哥怕路上有变,而且不知何日能安家,这马尚且年幼,所以……他说如果来年看不到他来放牧,这马就送与我了。”
夏辰忽然觉得这小马的命运竟和自己有几分像。“马儿啊,我会给你吃最好的草料,把你喂得壮壮的。”
韩然轻笑道:“看样子这白马果然是良驹,比那红马可聪明得多,知道该讨好谁。”
“三舅舅,这马有名字么?”
韩然道:“没有,你可以给它取一个。”
夏辰想了下,自己还不了解这马的性情,也不知它是爆发力好的类型还是耐力好的类型,只好按相貌来取了。“二舅舅,叫它绝尘可好?”
“嗯,不错。回头让爹做一个小些的马鞍给你。”
“我现在就去找外祖父。”说着拍拍小白马:“绝尘,等马鞍做好,我就带你出去玩儿。”
虽然村中养马的人家很多,但也没有哪个孩子能有自己的马,更别说马鞍了。
此时过了农忙的季节,韩义只用两天便替她做好了马鞍,还特意多加了层羊皮垫,马鞍的前缘加高了些,可以当扶手。
光阴似水,转眼花落尽,叶飘黄,不觉夜来霜雪降。飞雪连天掩门扉,山村寂寂空飞鸦。
夏辰这段时间每天都和韩然学习骑马射箭,如今虽没练到百步穿杨,但也小有所成。
这天她在北甸子上猎了只野兔,乔氏加了些干草菇炖了一锅兔肉,一家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韩然端起酒盅递给夏辰:“辰儿,喝一口。”
乔氏扭头道:“辰儿才多大,怎么能让他喝酒呢。”
乔氏和韩香还有张氏单坐一小桌,在大云国女人不能与男人同桌吃饭,而这种规矩在古代很普遍。
韩然笑道:“娘,辰儿都能猎野兔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啊。”
韩安道:“辰儿现在的马也骑得带劲儿,再说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
韩奇道:“我七岁时,就被二哥灌醉了几回。”
夏辰接过酒盅浅尝了一小口,只觉得这酒又苦又辣,入喉如火烫一般,接着胃里便像燃起了一团火。她在现代只喝红酒和啤酒,这种所谓的烧酒,也就是白酒还是头一次喝,不由得皱着眉轻咳了两声。
乔氏忙道:“呛着了吧?快吃口菜压压。”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韩安起身道:“我去看看。”
乔氏嘀咕了一句:“天都黑了,会是谁呢?”
夏辰也很好奇,冬日昼短夜长,申时三刻便黄昏,邻里乡亲一般不会在这时候来,而此时已近年关,昨日又刚刚过一场大雪,应该不会有远客。
正想着,韩安带着一名军士打扮,长方脸,皮肤黑红的年轻男子进来;他的肩头冒着白气,眉毛鬓角还挂着冰霜。
韩安道:“这是姐夫的一名亲卫。”
年轻男子作一揖:“小人刘全奉宣威将军之命,来接三少爷回府。”
☆、第三十二章 去世
夏辰一听宣威将军,略皱了下眉头。在大云国宣威将军是丛四品上的官阶,夏忠扬爬的还真是快啊。
乔氏平时对人极为和善,这次却板起脸:“早不来接晚不来接,这大冷儿的天怎地想起要接辰儿过去?”
刘全道:“将军刚刚从边关回京受封,皇上特准了将军半年省亲假,所以……”
韩然道:“你不用说了,回去告诉夏将军,眼下天气寒冷,辰儿年纪太小身子又单薄,吃不得路上的辛苦,等两个月天回暖些,我亲自送辰儿过去。”
刘全显得有些为难:“这……我听说老太君病重。”
夏辰道:“你照话回去复命便是,我会尽快回去。”什么太君不太君的,在她记忆里,这位祖母从未管过她和娘亲。这会儿病重想起自己来了,是不是晚了点?还是怕到了黄泉没脸见自己的儿子儿媳,如果真的有鬼魂,她见到小夏辰,不知会不会再被吓死一次。
刘全见一家人都不肯答应,也没办法,何况将军也没说一定要自己带人回去。“如此小人告辞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铜牌交给韩安:“这是将军府的令牌,路上遇到盘查,给守卫看了就会放行。”
韩义道:“壮士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再走吧。”
乔氏淡淡地道:“安儿,送客!”这人是来接宝贝外孙的,多留他一刻都觉得不舒坦。
送走刘全后,一家人神色都变得沉重起来,韩然忽然一捶桌子:“不知夏家打的什么主意,要是真惦记辰儿,早干什么去了?”
韩安道:“是啊,当初姐夫生死未卜,姐姐还怀着辰儿就被夏家人给赶到老宅,不然姐姐也不会那么年轻就……”
夏辰心里压着的怒火渐渐燃起来,原本打算等自己大些,或有了周详的计划再与他们算帐,既然他们先冒出头来,她也不在乎提前些。况且这次夏家的理由是老太君病了,她若不回去便会被视为不孝,落下这种口实下次再想回去,就不一定什么情况又是什么时候了。
“既然是祖母病了想见我,我也该去看看。”大有大的优势,小也有小的好处,对于一个小孩子,谁都不会太加提防。
韩义沉吟道:“辰儿到底是夏家的血脉,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呢,再说辰儿才是夏家正经八百的嫡孙。”
夏辰一愣,自己竟是夏家的嫡孙?古代都特别讲究嫡庶身份,嫡孙可是比庶子的地位要高。也就是说夏青扬是正室所生,而夏忠扬虽年长却是妾室所出,只要夏青扬这支血脉还在,夏家的主就轮不到旁人做。
大云国的人很看重家门兴旺荣耀,轻易不会分户,一说“分家”都觉得是丢人的事。原本夏家那点田产有限,谁嫡谁庶显得并没那么重要,都一样的干活吃饭。当初夏青扬失踪沙场,谁都会认为他战死了,是以钱氏先把韩氏弄走,又把自己拒之门外,以为把持着夏家就行。
如今情况却变得不同,夏忠扬此番必定得了不少封赏,而老太君一旦去世,自己在夏家就是身份最高的人,再过两年夏青扬被认定阵亡,她作为夏家的嫡孙就将成为夏家的家主,所有的财产将归自己名下。夏忠扬是什么样的人她虽不了解,但看钱氏的作为,也知道他没那么讲手足之情,不然怎么才想起过问自己这个侄儿来。
韩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放回桌上:“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他们对辰儿一定没安好心,不如想个说辞回绝,过几年再说。”
夏辰当然知道夏家绝不是接自己回去享福的,夏家一定有不少人欲除掉自己而后快,此番接她回去定是以为她年少好欺,想把一切甚至包括她的小命都拿去。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回去,既然他们已经想起自己,一味躲着反而会让自己变得极为被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山野乡村,那才真亏大了。外祖母一家还会因此落埋怨,所以自己就算碰上什么意外,也要到夏家去碰。
“二舅舅,于情于理我都得回去。”她在心中暗暗补上一句,还要风风光光地接收夏家。
韩义点点头:“辰儿说得对。”说罢看向韩然:“等天气暖些你亲自走一趟,要是夏家人对辰儿不好,住两天就把他带回来。将来的事将来说再。”
乔氏暗暗垂泪:“当初就不该把咱们闺女嫁到夏家。”
韩义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再说女儿不嫁给女婿,哪来的辰儿这样的好外孙。”夏青扬在青州任职时,偶然认识了韩秀雪,两人一见钟情,在乔先生撮合下结为连理。
乔氏破涕为笑,随即哭得更厉害了:“可现在有人要抢咱我的外孙。”
夏辰上前摇摇乔氏的胳膊:“外祖母,辰儿就是回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再说辰儿不管到哪儿,永远都是外祖母的好孙儿啊。”
乔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你呀!不知怎地生了这么一张会哄人的嘴。”
夏辰撒娇道:“所以您更本不用担心,辰儿这般会哄人,谁都会喜欢辰儿,不会为难辰儿的。”
乔氏道:“别在这儿贫了,时候不早,回去歇着吧。”
夏辰回到房中,心里竟感到一阵兴奋,自己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