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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人!
“喂!用不用拉你一把?”沈碧曼看着山壁边缘的斜下方高声喊,一个灰灰的身影正挤在藤条中,拉着藤条往上爬。
那人正爬得一脑门子汗,听见沈碧曼叫他,抬头看了一眼,也不理会沈碧曼,接着自顾自往上慢慢爬。
沈碧曼也不恼,干脆蹲坐着看。那人似乎是个少年,不怎么壮实,却手脚俐落得很,两手抓着藤蔓,双脚蹬着山壁,一下就上来好几步。
只不过这山壁也很高,若是手滑了拉不住,或是那藤蔓承受不住重量,就会掉下去。等又要爬上来的时候,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喂,你有山路不走,怎么倒从这里爬上来?”沈碧曼看着少年在藤蔓里晃荡的身体,有些替他担心。
少年还是没有回话,粗粗的喘气声,连上面的沈碧曼都听到了。沈碧曼见他爬的辛苦,就想找找他拉的是哪条藤蔓,想帮着把他拉上来。正找着呢,却听那少年粗声粗气说:“别乱动!”
“我好心想拉你上来哎!”沈碧曼撇撇嘴,很不满意这少年的不识相。
“哈,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还拉我呢!别给我添麻烦了!”少年抹抹自己脸上的汗,又去拉藤蔓,一张脸上都是灰土,都辨认不出来哪是鼻子哪是眼了。
“不拉就不拉!”沈碧曼拂拂自己的衣裙,又蹲坐在山壁边上,盯着看了一会,又忍不住说:“你小心些。”
过了大半个时辰,沈碧曼的腿脚都酸了,少年才慢慢爬到了山壁边上。
“用我拉你一把么?”沈碧曼趴在山壁边上,试着伸手去够那少年,却还差了许多。
“不用,退开点,别挡道!”少年一抬头,虽碍着阳光看的不清楚,却还是惊讶自己遇上熟人了。侯府家的姑娘不好好在侯府里呆着,居然和他一样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沈碧曼往旁边退了几步,依旧还是扒着边缘看,却见那少年抓着藤蔓,已经到了山壁边上,正试着斜斜地荡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喂,你小心着点!”沈碧曼又忍不住对他大声。
“别吵,有蛇过来了!”少年却压低了声音,抓紧了藤蔓伏在山壁边上,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往边上靠。
怎么有蛇呢?现在还没开春呢!该不会是这少年爬了这么半天,把冬眠的蛇弄醒了吧?
沈碧曼小心的探着脑袋看,紧张得抓紧了衣角,想叫少年快点过来,却又不敢说话。
少年抓住藤蔓,伸腿又是一蹬,终于够到了山壁边上,沈碧曼忙伸手去拉他,却见他,左手一转伸到右边,抓了什么东西就扔到了下面去。
沈碧曼拉着少年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又看见他的左手死死的按着右臂上面,大惊:“你被蛇咬了!那蛇可是有毒?”
少年虚脱的点点头,人一软,顺势就坐在了地上,喘了几下,又问:“有长布条没有?”
长布条?!沈碧曼想起自己篮子里剪花支用的剪子,忙翻了出来,见少年身上的外袍已经脏的不像样子,剪刀一转,咔嚓几下,就在自己的衣裙下面剪了一条长布下来。
“怎么用?”沈碧曼焦急问。
“系在伤口上方,越紧越好。”少年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嘴上也渐渐泛白起来,可依旧还是坚持着让自己清醒些。
沈碧曼顺着少年的指示,将布条牢牢的系好,又问:“现在怎么办?”
系是系好了,然后呢?难不成是找人来救他么?听说蛇毒发的快,若是找人来,恐怕这少年都死的差不多了!难不成像戏文里唱的那样,用嘴吸出来么!
沈碧曼还在胡思乱想,就见少年递给她一把匕首,在自己开始逐渐变黑的伤口上比划:“在这儿划个十字,划深些……把黑血挤出来。”少年说这么两句话,还喘了一喘,眼见着是有点神志不清了。
沈碧曼接过匕首,却颤抖着不敢下手。让她切伤口?还深些?要是一不小心划太深,他血流太多可是会死人的!
“磨蹭什么,快点!”少年虽人虚弱,口气却不虚弱。
“知道了。”沈碧曼也知道不可耽搁,深吸了一口气,就开始划十字,只划了一刀,血就已经渐渐流了出来,少年却还说:“不够深,再划开些。”
等划开了十字,少年伸手在伤口边上不断按压,黑血慢慢流出来,一会儿就看见了红色。
沈碧曼见伤口的毒血都被挤了出来,总算放心,又剪了新的布条包扎他的伤口。
“还能走么,附近有个寺庙,庙里应该有大夫。”沈碧曼看着少年虚弱的样子,心里盘算着自己扶着他,该花上多久时间才能走回去。或许在半路上就能遇上个和尚帮忙?
少年点点头,搭着沈碧曼的肩膀,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两人走了一会,见着前面有山泉,沈碧曼就想着让少年喝点水应该会好点,就扶着少年在一块石头上坐,自己摘了一片大叶子,折成一个杯子去接山泉水。
少年一连喝了好几杯水,气终于顺畅了。沈碧曼见他脸色已经好很多,想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就用帕子沾湿了水,将少年手臂上的血擦干净,又想给他擦脸,手正伸了一半,想想不太妥当,就将帕子递给了少年,让他自己擦。
少年接过帕子慢慢擦开了脸上的灰,一张微微晒黑的脸露了出来。
“你你……你不是。。。。。。”镇国公府的郑沅嘛!沈碧曼惊住了,没想到在这么个地方见着他!
“有什么好吃惊的,又不是没见过。”郑沅用帕子抹完了脸,傲慢的撇了一眼沈碧曼,又用两根指头拎着帕子还给她,“原来你胆子还不错嘛,拿匕首划伤口都敢,怎么上回见着我就泪汪汪的,爷有这么吓人么!”
沈碧曼捧着自己黑黑的帕子,哭笑不得。她刚才,没说什么得罪他的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你在这干什么呢?怎么在那藤蔓里爬上来?”沈碧曼是有些好奇的,照理说,这年初真是要拜访亲戚的时候,怎么镇国公夫人会放郑沅跑来这里呢?
“老子当然是有自己理由的,爬个山壁那都是常事了!”郑沅觉得气顺了,就顺手摸摸自己的怀里,感觉在山壁上捞的草药还在,就定了心神,起来整理自己衣服,看样子竟是要走了。
“你刚都中毒了,不去庙里给大夫看看么?”沈碧曼听他称自己是老子,不觉有些好笑,明明他才十几岁的年纪,却见他要往另一边路上走去,就忙叫住他。
“这点毒哪里能毒死老子!”郑沅剐了沈碧曼一眼,仿佛看不起他是对他天大的侮辱一样,“你还是自己赶快回去吧,这么到处乱跑,等下被歹人抓着卖到花楼去!”
郑沅说完,也不看沈碧曼,几个跨步就走了。沈碧曼见天色不晚,四周具是静悄悄的,怕真会遇上坏人,就忙沿着来时的路小跑回去。
红绡见了沈碧曼的裙子断了一截,还以为是她遇上什么意外了,沈碧曼只说自己摔倒了,被枝蔓刮破了衣服。红绡见沈碧曼闭口不说,也没多问,只晚上她沐浴的时候,特意偷偷看了她身上,见没有伤口,这才彻底闭上了嘴巴。
沈碧曼心知红绡有心在观察她,回去之后可能会和沈夫人说这件事情。只是她和郑沅拉拉扯扯的事情,一定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不然败坏的不仅是自己的名声,还会带累了沈碧瑶的名声。所以沈碧曼一口咬定只是被刮破了衣服,红绡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过了两天,沈夫人就派人来接她。回到侯府之后,沈夫人果然叫了红绡去问话。只是红绡回来之后,沈夫人也没有特意再叫她去问话,所以沈碧曼也拿不准红绡到底有没有说那件事情。
沈夫人没有特意问,沈碧曼当然也不会自己傻得去招,所以看着沈夫人没有什么动静,她也就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照旧安分过日子。
开春之时,端阳公主为她的独生女儿上奏请封,皇帝欣然批准,自此京中又多了一位清河郡主。这位郡主因为长得肖似太后年轻时候的样子,所以很得太后欢心,时常招进宫里去小住,养得性子有些娇蛮。
端阳公主一向体弱,成婚二十多年来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因此一直都对她不加管束,随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直到如今十一二岁了,才发觉清河郡主很多女儿家该学的东西都还未学全,就请了太后准,狠下心来,让宫中的姑姑来管教。
谁知清河郡主娇蛮的性子已经养成,一下子要拘束着念书学习,绣花什么的,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奔到宫中,伏在太后腿上哭了个天昏地暗,死活不肯出宫去。
“你母亲也是为你好,你若是什么都不学,将来到说亲的时候,可是要被人笑话的。”太后搂着清河郡主,看她小脸哭花的样子,也心疼。
“我是公主的女儿,又是太后的外孙女,哪个敢挑我的刺?太后给我撑腰,我又去怕谁?”清河郡主依旧抽抽搭搭,心里委屈的不得了,“母亲非要我每天跟着姑姑学习,有四个姑姑呢,两天一个轮换,日日没得休息,等我出门来,她们都不与我说话了!”
“她们”自然指的是京城中一堆整日和清河郡主呼啦啦围在一块玩的贵女了。清河郡主多日不和她们聚会,她们自然也不会凑上去攀附。
“哪个敢不和你说话,要是谁不理你,你告诉我,我整治她们!”太后拿着手帕给清河郡主擦脸,哄着她。
“又有什么用呢,就算理我了,她们说的好吃的好玩的,新鲜的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都显得我多傻多笨一样!”清河郡主继续掉眼泪,撒娇着不肯,“不行不行,一个人孤伶伶的,我不想去!”
“别扭啦,在扭就变成麻花啦!”太后也是被摇得头昏脑胀的,总算知晓清河郡主是觉得没有玩伴,才哭哭啼啼的,“你既然觉得一个人孤单,不如我叫几个小姐陪你一块念书,人多热闹,这不就行了?”
“这……”清河郡主听太后这样说,仿佛心里觉得是愿意的,“似乎也行……您可得多叫几个人陪我,不然我定是要闷坏的。”
清河郡主总算是扁着嘴答应了,不情不愿的回了公主府。太后也是舒了一口气,叫身边的姑姑看看哪几个姑娘身份够的,都送去和清河郡主一起。
不多久,太后就下了懿旨,招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官家小姐陪清河郡主念书,沈碧曼自然是没有这个荣幸,但沈碧瑶的名字却赫然在懿旨上。
清河郡主知道有了一群玩伴,心里开心了,饭也多吃了一碗,但又闹着公主府里太过无趣,定要选个好地方才肯开学,太后又是被闹得一阵头疼。
太子知晓太后的心事,干脆在京城买了别院,送给端阳公主办私学,让清河郡主和几位伴读尽情用着。
那别院本是一位官员来京的时候买着住的,因他是江南人士,一贯喜好精致的亭台楼阁,遂将别院翻修了好几遍。别院虽小,却回廊旋折,怪石嶙峋,贯穿小桥流水,映着花红柳绿。厢房院子都隐在层层景致,幽幽郁郁,好不清爽。
这样的景致,处处透着韵味,清河郡主一见就喜欢得很,将别院划为自己的私人地方,除了陪她读书的几个玩伴,别人一概都不许进去!
沈夫人知晓沈碧瑶以后要与清河郡主做伴,自然是一阵欣喜。因去的都是身份不低的贵女,所以为着沈碧瑶带去上学的东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