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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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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手按在她的肩上,加重语气。“我一定会保护妳的。”

“让他们威胁俪佳人?我宁可辞职不干。”她感谢他拔刀相助的侠义。

“不,我以个人的力量保护妳。”他的两全其美法子,她嫁他。

她摊开手问:“螳臂如何挡车?”

他的手掌一出力,轻松地拥她在怀中,颔首噙住她的唇。

不一样,原来吻不全是一样的,她没有天旋地转的晕眩,也没有脸红心跳的激情,更不想品尝这个吻,她只想推开他,和他的唇。

她清醒了,这一刻,她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爱上了余力耕。

眼泪簌簌落下。

他感觉到他的脸颊有湿热的水滴漾过,她哭了,是他的心急,吓到她了。

“思涵,我……”他慌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现在心好乱,没有办法思考。”她脑里想的全是余力耕,没有别人的空间。

“那我……”

“你先回去,我需要时间。”她要时间来厘清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余力耕的。

辛人杰理解地点点头,知道她一下子不能接受两人的关系生变,从工作伙伴、朋友升华到情人的境界,是应该审慎考虑,不过,他很高兴她心里有他。

她会想通的,他愿意等。

汪思涵没有留意辛人杰眼里闪烁的光芒,他以为她给了他希望,她没有,她甚至于忘了他刚才吻了她。她的脑筋短路了,或是说她的时间暂停了,只痴痴呆呆地想着昨晚的吻,那种甜蜜的感觉,彷佛在她的唇瓣再也洗不掉他的吻痕,就像颈子的淤青,颜色会变淡消失,但记忆是永恒的。

她把钥匙插人大门锁孔,没来得及转动,突然身后冒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连拖带拉,整个人被架到巷尾拐弯的暗处,一部积架车内。

她太紧张了,光线又不足,就在歹徒松开她咬出血的手后,说时迟那时快,她差一点就要喊破嗓子,叫救命,因为她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而冷静下来。

“是你!余力耕。”她没有想到他会出现,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温莎小镇喝咖啡的,如果不在,不就表示他早看见了她,并一路跟踪而来?

他为何见了她,假装没看见?又为何装作没看见后,还要尾随她的车?

难道……不,她不敢想下去。

余力耕一进餐厅,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了一个躲躲藏藏的女人,当时他气坏了,不知是气她故意避着他?抑是气她的男伴?现在他知道了,他恨死了那个吻了她的男人,若不是君子风度,他会不惜暗箭伤人,杀了那个男人。

最令他气不过的是,她被吻后的反应,走路都走不稳,一副飘飘欲仙的陶醉样,简直气得他腰疫背痛,心肺调位。

“妳的牙齿真利,几乎要咬掉我一块肉。”他吸吮伤口的血渍。

她仍有些惊魂未定。“你活该!”

“干嘛!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我那么令妳讨厌?”

“你被人一声不响的掳上车,会不会吓破胆?”她不应该解释的,可是嘴巴偏不当说谎的代罪羔羊。

“我可没有一声不响,叫了妳两次,妳都没反应,我还以为我的身价又成了跌停板,不屑一顾。”他打翻醋坛,酸溜溜的。

“凭你的丰功伟业,我会随传随到,听候差遣。”她口是心非。

“在餐厅见到我,为什么要躲?”他审犯人似的。

“你不也一样。”她针锋相对。

“刚才那男人是怎么吻妳的?妳到现在看起来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他轻藐的问。

汪思涵瞪大眼。“小人,偷窥狂,心理变态……。”天知道那只不过是个友情的吻!

他好整以暇地点起烟,摇开车窗。“他是妳什么人?”

“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何况如果我反问你

和你在一起的是谁?你会说吗?”

“辜莉莉,我表妹。我回答了,该妳说他是何方神圣?”

“我老板,辛人杰。”她气得要吐血,上他的当了。

“老板?做妳的老板不错嘛!除了陪吃饭、献吻外,不知妳还有没有陪其它事?”他气得弹掉指间的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陪朋友吃饭错了吗?一个友善的吻,值得你大惊小怪?余大花花公子。”她气咻咻道,虽然声音和表情很吓人,但说词薄弱。

“这么说妳来当我秘书好了,我很需要妳的友善。”他寒着脸说,心里挣扎着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天使或荡妇?

“我懒得理你这张臭嘴。”她一刻也待不下了,早该用力甩门而去。

不等她开门,他的唇再次封住了她的唇,这不是温柔多情的吻,而是惩罚的一吻,他霸道且专制地掐住她的下巴,痛得她不得不张开嘴,接受他的粗鲁。慢慢地,他蛮横的探索软化了,变成浪漫、温暖的吸吮。

一接触到他湿热的吻,她又像被百万伏特的电力一击而中,全身瘫痪酥麻,每个细胞都醉了,脑海里充满了我爱你三个字,可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这三个字对她人生来说,太陌生,太拗口。

余力耕已经没有了理智,谁都无法迫使他喊停。他回复到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龄,那个时候他是个叛逆少年、纨夸子弟,富裕的家境使他成了有车族,一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对他英俊的外表、拉风的跑车趋之若骛,有主动的、也有半推半顺的,就在车上玩起禁忌游戏,现在他又有了年少的冲动,炽热的唇像雨点般,吻过她的脸庞。

不过,他想先征求她的同意,从她喘息的声音听来,他有十足的把握,这次尝不到闭门羹的滋味。

“我要妳,好不好?”他凑近她的耳畔,性感的吐着热气。

她猛地推开他到一臂之远。“不,不,我不要。”

汪思涵好生失望,她以为在这种紧要关头,会条文艺片最通俗的剧情一样,男主角如梦呓语般说出我爱妳。但是电影归电影,现实是现实,男人是可以心中没爱情,做出爱的低等动物。

男人!

“如果妳不喜欢在车上做爱,我们可以去宾绾。”他被欲望冲昏头了。

“下流、无耻。”她的声音又恨又抖。

砰的一声,汪思涵跳出车外,并使尽全身力量甩门。她觉得如此还不能发泄心中的怒意,又狠狠地踹了车头一下,然后飞也似地冲回家。

不该有梦,不该有幻想,她大彻大悟了。

余力耕没有追她出去,也没有打算发动引擎,静静地坐着沉思,沉思自己在她面前为何变成个披人皮的狼?他向来不缺女人,在比她更美的女人面前,他也稳如泰山,唯有与她独处时,他总是失了心、掉了魂,犯下滔天大错。

看她离去的模样,余力耕心碎成千万片,痛得不能自己。

☆☆☆☆☆☆☆

今天的阳光特别地刺眼,汪思涵嘀嘀咕咕地抱怨,昨晚去得太快,她刚合上眼没几刻钟,清晨又来得太急,害她一脸憔悴苍白,而眼圈下一片黑暗,成了头货真价实的熊猫。

她没有办法请假不上班,虽然她心烦,虽然她头疼,虽然她可以编出一大堆病痛,但对不起她的不是俪佳人,也不是辛人杰,是该死的余力耕!

她希望从今天起,不想、不念、不看他的人和影。

一出家门口,她的身后响起喇叭声,回头一看,竟是逆向行驶的积架车。

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她才许的愿,竟如此不蒙老天爷的厚爱。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被捉弄的命。

“思涵,我送妳去公司。”他把头伸出车外,大喊。

汪思涵皱着眉头,听见楼上的铝门窗拉动的声音,晓得他惊醒了母亲,更晓得母亲看到这部车子后的表情,乐上天了。晚上保证是母亲洗手做羹汤,发挥母爱的时间,为的是巴结钓了个金龟婿的女儿。

天晓得!她和他的关系,非友是敌。

自从认识他,好运总是离她好远、好远。

硬着头皮上车后,她诧异他一夜没回家,穿著留有昨晚激情过后绉巴巴的衬衫,心有些抽痛。但很快地,她劝自己别胡思乱想、别自作多情、别再当傻瓜。

像他这种男人的心态,俪佳人不只分析过十次,得到如敝屣,得不到是无价之宝。她当然选择后者。

“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他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用在意,就当我们两人的恩怨一笔勾消。”她很高兴画清界线。

“怎么能打平?”他不甘心就此打上休止符。

“那你还想怎么样?”她先声夺人,心里明白自己比较占便宜。

“是我欠妳,妳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可不可以放弃?”

“妳一定不希望我良心不安吧?”他受了伤的表情。

她嘴角微扬,莫可奈何的点头。“先说好,别再送花到我公司来,我不喜欢骚动。”指李媚虹。

“女人不都喜欢男人送花?”

“花太便宜了,而且我也不想那么便宜你。”她也猜到他仍被蒙在鼓中。

他想破了头,终于有了好点子。“妳玩过帆船吗?”

她摇头。“你会?”

“我高中时就是个中好手了,就这个星期天早上七点,我们到海滨俱乐部,我教妳如何操作“流浪汉”。”他笑出一排白牙。

好吧!江思涵又退了一步,因为她希望句点是圈在互不相欠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星期天莎哟娜啦。

她刻意选在公司对街的马路停车,避开人言。

“这下逮到妳了,恋爱中的女人。”蒋天雪笑咪咪地站在她背后。

“在路上恰巧碰到的。”她愈描愈黑。

“哪条路啊?妳住永和,公司在建国南路,他住天母,公司在南京东路,什么时候这两条路交会了?”蒋天雪紧跟在她的身旁亦步亦趋,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算我怕了妳,他是特定来接我的,但不是妳说的恋爱,是为了公事。”她有模有样的扯谎。

“公事?我们和他之间不是早就没瓜葛了?”蒋天雪在她脸上巡视一遍,找不出破绽。

“安排张开杰专访的事宜。”气球愈吹愈大。

“他是张开杰的经纪人?”

“当然不是……”她舌头打死结了。

“那关他什么鸟事?张开杰是个大人,又不是小孩子,”蒋天雪看着她一阵绿、一阵红的脸色,笑歪了嘴。“峨!我懂了,他是借花献怫,故意接近妳的,想和妳做朋友。”蒋天雪含蓄的说。

“他才不会看上我。”她声调不自主地提高。

“妳就这么没自信?”蒋天雪明白了,汪思涵原是担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她倒觉得是郎有情、妹有意,只是两个人之间现在还有点认知差距,就等着云开见日的时间到来。

“我是说他是花花公子,我才不会笨得去喜欢他。”

“妳的脸为什么红透半边天?”蒋天雪促狭地问。

“要妳管!”她没辙了。

蒋天雪手一伸,挽住汪思涵的手臂。“走,陪我去吃萝卜丝饼、喝豆浆。”

“妳不是向来不吃早点?”她有所防备。

“生活总是不能一成不变,偶尔也要有新点子、新气象,才会长命百岁。”蒋天雪打哈哈,却是心怀鬼胎。

“先说好,嘴巴是用来吃束西的,不准问东问西。”进豆浆店前,汪思涵丑话讲在前头。

“什么时候改的家教?这么严苛。”蒋天雪坐定位后,一转身。“老板,两份热豆浆,一个萝卜丝饼,和一份蛋饼。”

“妳怎么知道我要吃什么?”

“大姊,我可是为了妳好,才来喝豆浆的。”

“分明是我陪妳来喝豆浆。”她气不过的说,不知不觉中掉人蒋天雪的陷阱。

“妳眼睛红得像兔子,眼圈黑得像熊猫,脸色白得像魑魅,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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