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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解释道：“中国内地的消费水平太低，我们的生产成本太高，而且国内普通民众的观点还不够成熟，所以我们才没有投入太多，而是主要以宣传教育为主……”
说着说着，杨云突然明白过来了。
龙腾在辛辛苦苦贴钱培养市场，努力改变国人的观点，从上层争取政策，办动漫游戏产业园，大力宣传和培养动漫与游戏人才，这是长期并且看不到即时效果的大工程，如同逃生游戏的宣传一样。
在培养市场的过程中，龙腾也在贴钱做推广，徐徐图进，没有考虑过短期效果。
可新星电子厂就不同了，他们船小好调头，也没有忧国忧民的思想，改变世人观念的事情让龙腾去做，他们专心赚钱就是了。
龙腾进口芯片和元器件有关税，新星从台湾走私零成本。
龙腾贴钱做推广，新星后脚跟上省下了大量推广费。
龙腾有巨大的研发成本，新星是几乎零成本的巨大暴利。
自然界中这种现象太多太多，比如说鲨鱼身边就长期围绕许多小个头家伙，这在经济学中就是“搭便车”现象。
杨云叹了口气，解释道：“老田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龙腾会这么傻乎乎的干这些你们看起来觉得特傻帽的傻事？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龙腾公司全年的利润，国内占了不到5％，我们宁愿贴钱也要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们辛辛苦苦创建动漫游戏产业园，努力往电子产业上发展，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杨云虽然不是什么伟人，但也懂得什么叫做良性发展，什么叫做涸辙而鱼，什么叫做长期投资，什么叫做短视利益。
我们龙腾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国内市场，我一直将它当成一棵小树苗一样细心呵护着，用我们自己的要求对它浇水，施肥，修剪。
很不幸，新星电子厂成了一个顽皮的孩子，非要拿着小刀在树上刻字，摘它的嫩叶，挖它的树皮，还带着一群其他的熊孩子准备过来砍枝桠做弹弓！
你说我们龙腾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人欺负，如何不动怒？凭什么不保护起来？”
田浩强叹道：“杨总，这也是我刚才后悔的原因，我错误地把您当成了对手，与您这座大山比起来，我就像是一颗小石子儿，我连对象都没摸清楚就莽撞地冲进去，不用说，我这颗老鼠屎，坏了您的粥，您这么对我，我一点怨言都没有了。”
杨云摇摇头：“老田，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恨意，相反，我有的全是遗憾。你其实是个人才，能网罗全国最著名的破解专家，还能驾驭他们，这个本领非常令我敬佩。我遗憾的是，明明有大把大把的机会在海外，在日本，在欧美，为什么我们中国人不一致对外与国外抢夺市场，非要在窝里斗个不停？”
说到这里，杨云重重地捶着桌子，心中真是恨意滔天。
这是他最讨厌的中国人习性之一！
柏杨在六年前出版了他的文章《丑陋的中国人》，上面说道：“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三个中国人是一条虫！”
先不管这句话的对错，但至少说明了有不少人持有这种观点，这是多么让人心寒的论调啊！
杨云一直在龙腾公司中灌输着企业思想，一直在关注员工们的思想教育，努力提高企业凝聚力，就是不想成为一条虫！
所以他对田浩强这种人才的堕落感觉到很心痛，他看着田浩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老田，如果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咱们中国人能抱团起来，一致对外吗？”
田浩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头，看到杨云眼神中的真诚，心中突然产生了无力感。
他错了，不管是事业，还是做人，他都比不过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其实更应该说，他根本就没资格与人家比。
田浩强忍不住问道：“怎么合作？”
第190章 苏联解体趁机捡漏（二更）
“中科院和阳光基金会第一期3000万国内科普教育推广的订单，成本价供货，但是每生产一台主机，国家可以补贴100元，龙腾转交给你们新星电子厂，这也至少有500万的利润，虽然没有盗版赚得多，但也算是你们为国家做了一次贡献，怎么样？”
杨云笑眯眯地看着田浩强，这一单对于龙腾来说可有可无，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对新星电子厂来说，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拿下了国家政府机构的订单，就表示进入了国家队，成为拿正规牌照，合法做生意的企业！
现在掌控着标准的龙腾愿意主动授权给新星，田浩强仰天长叹，要是他早知道杨云这么好说话，他这两年还斗个什么劲儿啊，早点求过来，说一说自己的困难，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田浩强感叹道：“杨总，我替新星电子厂227个工人及549名家属和离退休老职工谢谢您了！以后还麻烦杨总您多多照顾，让他们给龙腾做配套，或者转型都可以……待会儿我就向组织交代，将我掌握的一些走私渠道如实交代出来，我一个人坐牢不要紧……”
这似乎有临终托孤的意思，田浩强眼圈都红了，只要杨云承诺不对新星电子厂赶尽杀绝，能让八百名家属及员工有一个好的出路和安排，他愿意如实交代问题，承担一切罪名，在深牢大狱中受到灵魂的煎熬，争取早日出来重新做人。
“田厂长，你先别激动！”赵永平打起了圆场道：“何必又是生啊又是死的，我们一开始就说了。我们不是仇人，顶多就是竞争对手而已！”
杨云点点头：“牙齿也会咬到舌头，左右腿都常常自己绊倒自己呢！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只要我们龙腾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再主动向组织坦白。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田浩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你们愿意……不追究？我可是……龙腾损失也有上亿吧？”
杨云呵呵笑起来：“没有那么多，我不是说了嘛，我们龙腾是贴钱在做国内市场，其实你们冲击的越多，我们受到的损失越小。但是你们做盗版，这样会助长不好的社会风气。会烂了动漫游戏产业的根基，影响到十年二十年后的成熟市场，所以我们必须下手铲除。”
赵永平神秘地小声提示到：“受到损失最大的其实是新华书店他们……”
田浩强这才明白过来，草他奶奶的，原来他是踢上了钢板，他输的不冤啊！
他错将杨云当成了竞争对手。结果做盗版又影响了国家官方机构的利益，难怪这次声势浩大，全国范围内的打击盗版，搞得和以前的严打声势差不多了！
杨云笑眯眯地提议道：“既然大家都敞开心扉，解开了心结，不如我们龙腾活动活动，将此事快点结束。然后你带着手下那帮破解专家们，加入到龙腾公司来，咱们共同对付日本游戏企业，怎么样？”
杨云说的很轻松随意，实际上心里有些激动。
窝里斗算什么？有本事都给我出去！把SFC给我破解了！把PS给破解了！把艾尼克斯，卡普空，SNK的卡带和基板们全都给我破解了！
你们不是技术宅吗？我愿意出钱养着你们，除了我们龙腾的东西之外，一切竞争对手的东西都交给你们破解，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拿出你们的钻研精神来，这个世界上放眼望去，就没有你们中国山寨专家们破不出来的东西！
这帮黑客技术人才，只有掌握到自己手里才最放心，否则扩散到茫茫人海中了。龙腾还要时刻担心有人放暗箭！
田浩强连连点头，这次主动伸出手来：“杨总，赵总，从今以后，我老田愿意为龙腾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杨云双手握着田浩强的手，笑的开心极了：“那就先从统一国内盗版市场开始吧，技术人员能拉拢的就拉拢，但是黑心的经销商我一个都不要，等你帮我统一了技术队伍，就跟着我干，咱们杀向日本，杀向美国！”
田浩强激动地说道：“干了！我老田也要当正规军！”
……
在沸沸扬扬的盗版大战中，最大的高潮上演了。
游戏制作行业公认的最大盗版制作窝点，津市新星电子厂被法院撤销了封条，即日起恢复生产，据说是得到了龙腾娱乐游戏公司的授权，成为了龙腾指定认可的第三方外包工厂，从此一飞冲天，成为了拿有执照的正版生产商！
行业内一片哗然，这种惊天大逆转，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在国内只有两家工厂获得了龙腾的授权，一个是京城的赤阳电子厂，新星电子厂是第二家，但是几乎所有的同行都闻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以前赤阳和龙腾携手打天下，那是生死之交，外人只能羡慕地看着，肯定是插不进来的。
而现在龙腾开了一道口，既然可以授权第二家，就能授权第三家，第四家。
谁愿意顶着巨大风险做盗版呀？
这动不动就被人举报，砍头去领奖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每个做盗版的从业者都躲在乡下，外地，隐姓埋名，与以往的朋友失去联系，这种日子他们都过够了！
当越来越多的人这么想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田浩强的线索，不少隐藏在民间的技术高手们都被找了出来，不过因为没有证据，这些人连从犯都算不上，全部被龙腾公司的方近东给收编入了硬件开发队伍中，秘密带到了京城的龙腾工厂中。
全国最顶尖的技术高手有十多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有的人反汇编玩的出神入化甚至还可以直接拿机器码写程序，有的人擅长修改电路板，有的人对国外的破解软件如数家珍，甚至还有人带着自己的看家百宝箱，自己做出来的测试仪器如同万用表一样，能适用在多个截然不同的平台上！
方近东和杨云他们看得是目瞪口呆，安顿好这帮技术牛人后，私下里方近东悄悄说道：“杨总，这帮人实力很强，我怕镇不住场子呀！”
杨云不高兴了：“你不去管他们，难道让老田继续带领他们？你是我的嫡系亲信，老田是降将，你说孰轻孰重？不准推辞啊，这帮家伙我全部交给你了，你可要把他们看好咯！”
方近东被激出了血性，捏着拳头答道：“行！谁不服，我揍谁！”
“哈！”杨云笑坏了，不再管他。
整顿国内盗版消耗了杨云很大一部分精力，以至于他在日本的RPG游戏进度上都无法分心太多，更不用说北美的龙腾玩具公司以及KTT了。
但是在他准备去日本监督RPG制作时，阿列克赛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他的行程。
苏联解体这件事，终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阿列克赛虽然两年前就获得了美国国籍，但他仍然是一个外表粗犷，内心却相当爱国的苏联人。
电话中，阿列克赛非常焦急：“杨，我想回国，将我的亲人接到美国来，但是我不确定回去后，还能不能在动荡的政局中安全撤离。我听说现在卢布贬值，街上到处都是军队，人民生活艰难，苦不堪言，不少人都被限制进出境了。”
杨云想了想说道：“你现在都是美国人了，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吧？KTT的事你先交给江少云他们帮忙照顾，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先回中国，我来给你安排去苏联的路。嗯，我和你一起去吧，如果有俄罗斯的游戏软件公司，咱们就收购了它！”
俄罗斯有哪些著名的游戏软件公司呢？
1C公司算一个，这家公司很小众，但它主要是在PC端发力，而且是在Steam平台上销售。
Steam这个平台的所有者非常有名，正是Valve公司，也就是《半条命》和DOTA2游戏的开发商，Steam有一点像苹果APP商店和浩方对战平台的结合体，正版游戏软件购买，以及联网游戏。
1C公司作为数以百计的Steam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