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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氏坐不住了，“阿琼，你直接去找刘家成，让他点儿过来，叫了大夫就去把你三哥找回来去”
小姑应诺一声咚咚往外跑，稍微冷静点汤氏对着天边直作揖：“老天爷啊老天爷，千万别让我孙子有事、千万别有事”
小姑冲到院门，嘭一声撞上迎面而来刘家成，幸好那药箱整理得仔细，没有散开，只是摔缺了个角。
刘家成顾不得痛，爬起来抱起药箱便一瘸一拐冲进汤氏院子，小姑揉着额头就要站起，却又冲过来刘大娘撞翻地。刘大娘一声不吭，爬起来就往院子里冲，小姑呆呆坐起来，揉揉眼睛、敲敲脑袋，自己是做梦？
刘家成径直冲进刘氏房里，看到满地鲜血和刘氏苍白脸，也是吓得脸色一白。幸好他还有做大夫素质，片刻后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下，走上前去给刘氏把脉。
他手才搭到刘氏腕上，刘大娘便冲了进来，也是一呆，然后立刻冲到床边抱着刘氏大哭刘家成无法把脉，只好停下来好说歹说劝开刘大娘。这一连串慌乱让原本焦急汤氏措手不及，她只得呆呆坐一旁观望。
刘家成把脉良久，转向刘大娘：“娘，小妹危险，母子只能保一个”
“保大人”“保孩子”刘大娘和汤氏同时开口，二人对望一眼，“保大人”“保孩子”，又是同时开口。
刘家成眼看刘氏脉象越来越微弱，一发狠便将两个老太太一起赶了出去，闩了房门。他冷静片刻，才拿起银针往李氏身上扎去。
门内刘家成紧张施针，门外刘大娘和汤氏互瞪，眼里火花你来我往，二人双手抱胸，谁也不开口，谁也不让谁，就那么像木桩一样立刘氏房门口。
晕晕乎乎小姑进来，见两老太太正互相对峙。想上前劝劝，还没开口，二人齐齐伸出一手阻止道：“没你事儿”小姑无奈，只好悻悻去厨房烧水。
两刻钟后，刘氏尖叫一声，那声音凄厉悠长，将院中众人吓得一哆嗦，连一百多米外正厨房黯然伤神云舒母女都被吓了一大跳。
刘氏那叫声一落，周围便静寂下来。汤氏与刘大娘齐齐推开房门进去“怎么样？”
刘家成摸摸额头上汗水，叹口气道：“孩子没了”
刘大娘上前一步“家慧怎么样？”
“安全了”
刘大娘松口气，颤巍巍走到床边“家慧啊，家慧”
汤氏黑着脸门口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
刘家成出来，到厨房要了热水，又让小姑端些热水给刘氏擦身子，自己便找了地方坐下开始写药方。
小姑端着大半盆热水，晃晃荡荡进了刘氏屋，小姑负责搓帕子，刘大娘负责擦，二人一阵忙活，总算打理干净。
刘大娘轻轻缕缕刘氏额前头发，对小姑道：“阿琼，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第七十九章刘氏小产是【
☆、第八十章 顶罪
第八十章顶罪
刘大娘轻轻缕缕刘氏额前头发，对小姑道：“阿琼，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我也不清楚”小姑支支吾吾，目光躲闪。
刘大娘见状，方才压下火气立刻涌上来，她一拍床沿，站起来：“你不清楚，那我直接去问你母亲”
刘大娘冲出门去，遇上正要进来刘家成，“娘，你这是干嘛去？”
“哼我好好女儿，怀了孩子，还被他们弄成这样？他水家实欺人太甚，我要去找那汤老婆子问个清楚”
刘家成扶着刘大娘出了刘氏房间，安抚道：“娘，你小声点儿，小妹刚刚才睡着，您别吵醒她”
小姑跟二人身后，想劝劝他们却不知如何开口，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二人身边转来转去。
刘家成递给小姑一包药，“阿琼妹子，这药麻烦你先煎好熬上，娘，您也留这儿等会儿吧，我去把志奇找回来，这事儿咱们得说清楚”
“行，那我就先等着，家成，你去吧，把你二弟、大姐也叫来”
刘家成匆匆出了院子，小姑没办法，只好先去厨房煎药熬药，刘大娘跑到汤氏房门前把汤氏叫了出来。
小姑刚放好药罐，汤氏便走了进来，她关上房门，黑着脸问小姑：“阿琼，你说，为何下午志奇慌慌张张？你跟他赌什么气？出事前志奇和她媳妇吵什么？”
“我…我…”
“别说你不知道三媳妇出了这事儿，刘家马上就要打上门来，你还遮遮掩掩干什么？你真想眼睁睁看着刘家掀咱们家院子？”
小姑无奈，只好将水志诚被人告状事儿、下午官差来事儿、水志奇怪异行为以及水志奇夫妻吵闹内容一一说了出来。
汤氏静静坐着，没插一句话，直到小姑说完，她依然静静低头坐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汤氏像石像般呆坐着一动不动，小姑不知她想什么，试探叫了几声。
“住口”汤氏突然发话，“老娘还没死了，耳朵灵得很，叫什么叫”
小姑委屈站到一旁，皱着眉，对着汤氏几次欲言又止，后一咬牙一跺脚：“娘，您说那占人财产、私自开荒事儿是不是三嫂干？”
汤氏瞪她一眼没说话，慢慢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出门时，她突然转身对小姑道：“这事儿不许对任何人说，从现起，我没叫你，不得离开厨房半步，听见没有”
后那句话汤氏说极其严厉，把小姑吓得一激灵：“知…知道了！”
汤氏整整头发、衣衫，甩甩袖子，面无表情出了厨房门，一步一步向堂屋走去。
堂屋中，刘大娘早已等那里，见汤氏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气鼓鼓坐一旁。汤氏板着脸也没开口意思，径直走到自己主位坐下，只是以往总是随意耷拉着胳膊、支着腿汤氏，今天却坐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表情严肃望着院门口。
刘大娘见汤氏没一点儿悔意，是来气，忍不住拍桌子道：“我说汤大妹子，我女儿好歹也是你儿媳妇，她弄成这个样子，你就不心疼吗？你就算不心疼我女儿，也该心疼心疼她肚子里孩子啊，你…你……”
“别说了”汤氏声音冷硬，目光幽幽瞪着刘大娘刘大娘被她那眼神吓得一激灵，待反应过来还要开口，汤氏立刻打断：“等志奇回来再说”
刘大娘无法，平时好脾气极少骂人她，不管吵架、打架、耍赖、撒泼都不是汤氏对手，她只好气鼓鼓坐回去，等着自家儿女到来。心里气恼想着：这次非得让汤氏拿出个说法不可，否则绝不善罢甘休，就算上衙门打官司也得争下这口气
一刻钟后，刘家兄弟姐妹气势汹汹冲进汤氏院子，小姑见状吓了一跳，想出去找人帮忙，可汤氏说过没她话不许出厨房，怎么办？小姑正犹豫间，刘家成也推推搡搡拖着水志奇进了院子，刘大姐转身闩好院门，让自己相公门口守着。
刘家三兄妹拉着水志奇进了堂屋，一把将他扔地上：“汤大娘，我们尊你是长辈，就不逼你了，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吧？总得给我小妹、给咱们刘家一个说法儿”
坐上位汤氏波澜不惊，也不理会地上水志奇，淡淡道：“事情经过还没弄清楚，到底该谁给谁说法，咱们还得好好说道说道”
刘家几兄妹闻言面面相觑，坐着刘大娘也满脸狐疑。
“志奇，你给我站起来”汤氏稳坐着厉声喝道。
水志奇衣服还湿着，听了汤氏话，慢慢站起来，低低喊了声‘娘’
“说，把你二哥家官差事、你跟你媳妇吵架事老老实实说给他们听”
水志奇低头不语，汤氏抓起破瓷碗狠狠砸过去，骂道：“你是个男人，连句话都说不清楚，老娘生你作甚？说”
水志奇看看周围，见刘家众人虎视眈眈，汤氏面无表情、目光凶狠，看样子今天这一遭是躲不过了他便将事情前后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原本气势汹汹刘家众人越听越是心惊，个个白了脸坐回到椅子上。
末了，水志奇突然激动得几步冲到汤氏面前，砰一声跪下：“娘，怎么办？二哥已经被官差抓走了，怎么办？”
汤氏冷冷看向刘大娘，刘大娘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刘大姐心一横，“可是，就算你二哥出了事，也不能打得我小妹小产啊？”
刘家成皱眉，后还是决定为刘氏说话：“对啊，汤大娘，这事咱们暂且不说，方才小妹如此危急，你为何还执意要保孩子，你明明知道小妹怀孕才五个月，就算现保住了孩子也活不下来”
刘大姐闻言，原本忐忑不安心又激愤起来，“对，你这老婆子，太狠心了，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汤氏板着脸道“我二儿子还大牢里蹲着，谁给他个说法？”
一提这事儿，刘家众人立刻焉了下来，这开荒之事前因后果他们心知肚明，座人人都有份儿，可谁敢承认？谁承认谁就得去大牢中替水志诚
照理说这事儿是刘氏主导，主要责任她身上，可王老头那块荒地刘大姐和刘氏说好一人一半，动手开荒也全是刘家人干，真要追究起来谁也跑不了
气氛僵住，众人纷纷低头不语，周围很安静，大家除自己呼吸声外，什么都听不到
两刻钟后，水志奇似是做出决定，她踉踉跄跄走到汤氏面前跪下，磕了两个头：“娘，这事儿全是家慧错，她现这个样子，咱们不能不仁不义，这罪名就让儿子来承担吧明天我就去牢里替下二哥”
众人纷纷望向水志奇，汤氏嘴唇蠕动几下，没说话，她看向刘家众人。刘家人一接触到汤氏目光，纷纷闪避，显然他们每人愿意出来认罪
汤氏心中一阵悲愤：“你给我一边去，不是你犯事，你去顶什么罪？刘大姐，你说这事儿怎么办？事情是家慧犯下…”
“不行，汤大妹子，你不能让家慧去认罪，她刚刚丢了孩子，现让她去坐牢不是让她去送死吗？不行、绝对不行”
汤氏一拍椅子“那我二儿子怎么办？你们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为你女儿顶罪？你女儿不能受罪，我儿子就活该受罪？你女儿是人？我儿子就不是人？”
刘大娘愧疚低下头，片刻后她突然窜到汤氏面前跪下“汤大妹子，老姐姐我给你磕头了。家慧从小就被我狠心送给她叔叔，我们很少关心照顾她，才让她惯出那么多坏毛病，可不管她做错什么，她都是我女儿啊汤大妹子，你就送我去坐牢吧，一切都是我错，都怪我没把她们兄妹教好，都是我错”
刘大娘一边哭一边扇自己嘴巴子，刘家众人齐齐围上去劝慰，坚决不让刘大娘去顶罪，却谁也没说要出来认罪。几人抱一起痛哭，刘大姐是不停给汤氏磕头求她放过刘氏和刘大娘，堂屋里闹哄哄哭成一片。
后刘家华道：“汤大娘，这官司可大可小，只要找到苦主，咱们去求他撤了状纸，官司就能了结。汤大娘，要不您…您就…，咱们一定能找到苦主，撤了状纸，水二哥很就能出来了”
“是啊、是啊，汤大娘，水二哥身体壮，比不得我们小妹刚刚小产，您…您就让…让…顶几天吧，咱们一定能找到苦主……”
汤氏脸上乌云密布，她心下犹豫，好办法就是送刘氏去认罪。可那大牢是什么地方，两百斤大胖子几天就能把你折磨成个皮包骨，刘氏现这样子，进去了多半就是半死不活了到时候自己三儿子怎么办？
但刘氏不去，那自己二儿子岂不是要白白冤枉受苦？她心里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后落到水志奇身上，“志奇，你怎么说？”
刘大娘见状立刻扑到水志奇身边，“志奇啊，我们家慧嫁你两年多，虽犯了不少错，可你应该知道她是真心对你啊，她想开荒也全是为了你啊，志奇她现这个样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