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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娆-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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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陌一点也没有睡眠不足被吵醒的不悦,见她泪盈于眶,想着这两日每见一人都是那样的伤感,便笑着打量她,打趣道:“你这不活的好好的吗,而且也是正好,给了齐澈安慰美人的机会。”

易语一听她提起齐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轻嗔了句,没良心,便与她笑闹了一会儿。停下动作,望着如陌,咬了咬唇,似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如陌一看她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听说了一路上只有她一人,明明担心南宫晔,但又忍着不问。她拉着易语的手,轻叹了一口气,道:“易语,放心,他没事。”

易语别扭的转过头,哼哼道:“谁担心他了。”

如陌望着她,笑得柔软,还待再说点什么,正好这时,婉离和莫残歌到了。

婉离不由分说的跑过来抱着她,这个一向自持的女子,在见到她心中牵挂的小姐平安无恙时,面上的神色从未有过的激动,是对于她劫后余生的庆幸,欣喜,那么浓烈。”小姐,幸好你没事……”

她轻轻拍了拍婉离的肩,笑着道:“让你们担心了。”

莫残歌见她和衣半躺在被窝,便没进来,只站在门口,幽深的目光远远地望了她半响,唇动了动,轻轻的一句话,仅有四字而已:“活着,就好。”

望着他转身出去的背影,如陌只觉心中一酸。活着就好,短短四字,却道尽了他所有的心情。

莫残歌,为人冷漠,一身盖世神功,对到手的他人梦寐以求的武林盟主之位不屑一顾,对天下局势,亦不放在心中,唯独对她,视若生命。他所求,只是她活着。她之愿,他无不照办。

就是那么简单!

与易语婉离说了会儿话,梳洗完几人一起去了偏厅,如陌依然做男子装扮,暂时除他们几人之外,还不想让外人知道她的身份。进屋之后,见南宫傲、冷意潇、齐澈、莫残歌都在,正等着她们过来用膳。

早膳过后,如陌将落崖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婉离听说鸾韵被旧自然开心,再听她说蛊毒已解,众人都是欣喜不已,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只有齐澈震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易语推了推他,笑得揶揄道:“怎么了?你研究了好久年都没有结果,这会儿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就给解了,你不甘心啊?”

齐澈无奈瞪她,心中却是惊骇,张了张口。要解生死蛊,七瓣冰莲必不可少,没有他配置的药方,以及莫残歌的烈焰神功与王爷的枯寒神功相配合,那么,这世上能解生死蛊的方法,就只剩下一个。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冬日行军,实非明智之举。但金翌两国硬是瞅准了辰王失踪人心尚未安定的难得时机,联合进攻,封国再难,也得挺身而上。南边本是战况稳定,兵力相当,但翌国突然从另一边防又调兵十万增援与封国相抗,秦征曲战迎敌渐显吃力,一战落败,本就不稳的士气再次大受打击,因深知封国兵力状况,无法申调援军,秦征无奈之下只得先采取守城策略。

煌城这边虽胜了两场,但却是二十二万对三十万之势,金军退守峡谷,易守难攻。如陌与莫残歌几人夜探敌营,欲取敌军守将,但金国将军杨项也非等闲之辈,早有防范,不但守卫森严,还设立将营数个,难辨真假,一时无法下手,最后以烧毁敌军大半粮草而归。随后一场大雪,堵塞要地,两军暂且休兵数日,双方粮草皆被困途中。

“羿德,这就是你这蠢奴才为孤准备的膳食?”南宫傲目光犀利,紧紧盯住低头立在一旁的羿德,将一桌的稀粥之中唯一一碗白米饭往旁边一推,厉声喝道:“如今是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吗?大家都喝粥,孤怎就喝不得?立刻撤回去,熬成同样的粥,再端过来。还不快去!”

羿德被他喝的身子直抖,慌忙应了,端了碗战战兢兢退出去。他也是心疼王上喝了两天的粥,怕他身子挺不住,听了别人的建议,才这么做的。唉,是他欠考虑,白找了一顿骂。

如陌见南宫傲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便淡淡笑道:“南宫傲,他也是为你好,你不是回味这点小事计较的人,是否有其它不妥之处?”

南宫傲看着她,目光才柔和了许多,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方道:“若此事,只是那蠢奴才自作主张倒罢了,但倘若是有人故意挑唆,只怕,过不了一会儿,营中便会生出事端。”

冷意潇清眉淡锁,微微点头道:“不错,军中的将士信奉的是他们心中的战神,无可替代。战事进行到如今这种地步,晔一直没有出现,只会令他们越来越怀疑先前澄清辰王还活着的消息是否属实,而这接连几日的稀粥,一点会引发他们心中的不满,若是再听说给他们喝粥,而王上吃的是干饭,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齐澈也点头附道:“意潇言之有理,不过,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找出潜藏在军中的奸细,只是,这次的事端平息恐有些难度。要等军中的粮草运到,至少也得半月之后,而我们现有的粮草就算是维持这种稀粥,也撑不过十日。”

如陌蹙眉扶额,想了想,方道:“不如号召城里的百姓献出粮食,与我们共度难关,毕竟唇亡齿寒,谁也不会像做亡国奴。”

南宫傲不自觉的伸手握了她的手,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法孤也考虑过,城中凡是较为富有之人,几乎都已经在战事初起时迁往别处,而今,城中百姓剩下不到原来的一半,这次大雪,他们靠的也是从前的积粮度日,都不容易,但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也不得不采用这种方法了。”

南宫傲真的是个不错的帝王,能站在百姓的立场设身处地的考虑事情,很难得。如陌回握他的手,冲他一笑,传以他力量,这些天,她知道南宫傲撑得很辛苦,他毕竟没有亲历过战事,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南宫傲目光朝着周围的人一一望过,最后停留在如陌身上,略带愧意道:“连累你们了,若是晔在这里,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如陌轻轻摇头,出言安慰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南宫傲自嘲地笑着摇头,站起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目光望着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雪景,原本应该是很美的,但此刻,那些雪,却是如同积压在人们的心头,冰凉冰凉的感觉。他幽幽道:“当年,我国的兵力比现在远远不如,一场战事损失十万精兵,仅剩下八万,加上临时招募的两万人,也不过才十万而已,但敌军却是二十三万,所有人都以为那场仗必败无疑,无人敢担此任,唯晔挺身而出,立下军令状,不胜不归。当时的奸相叶恒怕晔赢了此战,得势与他抗衡,便暗中扣发粮草,晔带头以野草果腹充饥,生生扭转了必败之局,一阵,一计,以几千人的损伤将敌军全部歼灭,凯旋而归,方才成为人们心中之战神,威慑四方。如今之局势,与当时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但孤……”他轻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下去。

体验到现今的辛苦,在听南宫傲短短几句话,都能想象到当年是多么的艰难,一个王子带头以野草果腹也许并不难,但是需要怎样的力量,才能让十万大军在此情形之下亦是齐心对敌,毫无怨言,最终取得完胜。战神之名,毕竟不是谁都可得。

南宫晔,这世上,也只得一个他。

如陌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心疼,是的,是心疼!可是,这样的南宫晔,又怎会在此时此刻,因为心的疲惫,而待在一方净土,不愿保家卫国?莫非,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王上,不好了!”一名分营副将顾不得通报,便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大冬天却是满头汗,气喘吁吁的禀报:“三营将士……暴乱,已经来到门外了。”

南宫傲面色狠狠一变,立即起身,没有多看那位副将一眼,也不作任何停留,越过他往外而去。齐澈等人旋即跟上。

一个营的暴乱,引发的,将会是全军动荡。

三营,八千人,于大门之外,整齐排列,却个个面色愤愤,气势汹汹。这些人,都是当年随南宫晔食草而战之将士,护国军精锐之师。今日之粥于他们而言比当年好太多,但是自听说王上待遇与他们不同,便想起当年带头吃苦的王子南宫晔,与之一比,顿觉南宫傲大大不如。他们不怕吃苦,只是觉得不能与将士一同吃苦的主子不值得他们去拼命。

为首的三营主将常耿振振有词,将这一席话说得激愤,后面几千将士全面附和。

南宫傲立在台阶之上,目视台下,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齐澈神情严肃,沉声道:“常将军是如何得知王上与众将士们所食不同?后厨确实为王上准备了一碗米饭,但是却被王上言辞训斥,撤回熬粥,为的就是与营中所有将士们同甘共苦。若是不信,桌上的食物未来得及用,众位可以自己去看。”

底下将士面面相觑,常耿一时语塞,半信半疑。齐澈跟随辰王时间不短,在军中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南宫傲依然没什么表情,任下面众人窃窃私语。齐澈脸色沉了沉,锐利的目光直射常耿,继而言辞犀利道:“王上为江山社稷封国万民,不顾万金之躯,御驾亲征。如今大敌当前,战事正吃紧,又遇天灾大雪,粮草晚些时日才能到,我等为人臣子,当以君王龙体为先,尔等不仅没有此觉,竟然还因此事闹到这等地步,成何体统?常将军,你身为三营主将,应懂得明辨是非,却如此轻率行事,枉生事端,你眼中可有军法?”

齐澈一番话,在情在理,先澄清此事为虚,王上与将士同甘共苦,再厉声训斥此等行为有违臣子之道,罔顾军法。说得常耿心中一惊,三营将士皆哑口无言,再也没了方才的气势。

这时其它营中将士也已围了过来,人越聚越多。南宫傲赞赏的看了齐澈一眼,往前走了几步,站定。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袖袍一挥,君王气势尽显,声音慷慨激昂,道:“孤,既然御驾亲征,自然不是来享福的,而是来与全军将士共同进退。自今日起,孤将搬往军营,与你们同食同寝,绝无特殊之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封国的铁血男儿,为守边疆,流血流汗,但你们记住,你们之所以在此拼命,不是为孤,也不是为封国百年江山,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封国万民,是为你们家乡的父母妻儿不至沦为亡国奴,遭人欺压践踏。”

“王上!”齐澈等人一惊,营中奸细未除,冒然搬去营帐,恐有不妥。正欲劝说,却见南宫傲抬手制止。

底下众人被这一席言辞,说得激荡。正欲跪拜,却见士兵之中,有一人站出,昂首挺胸,直视南宫傲,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更无半分应有的尊敬,反出声责问:“王上说得好听,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信?初到煌城之时,王上一再证明辰王还活着,但如果王爷活着,怎么可能对边境战事置之不理,而且,我们营中有人收到家书,说京都城附近有人发现了王爷的尸体,请王上给个解释。”

他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眶,说王爷死了,他们谁都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不信。谁不知道,王爷视责任如生命,若是王爷还活着,要他放任封国被敌国一再夺城而置之不理,绝对没有可能。

“对,我们要一个解释。我们都曾经跟随王爷出生入死,现在却连王爷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让我们怎么安心打仗?”所有的将士们提到有人发现王爷的尸体,神色皆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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