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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则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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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拿走了。护士当时就呆住了——都知道止血带一扎四个小时是个什么概念!
  会议室里,失去了护士长的护士们仍然坐在那里,密切注视着事态发展。一会儿,走廊里传来匆匆而嘈杂的脚步,坐在门口的小胖伸头向外看看,对大家报告情况:“主任他们都去了!”
  一人咕噜:“这次不知谭小雨会怎么样。”
  小胖一板一眼:“——取决于那个病号会怎么样。医疗差错是肯定的了,如果致残,轻者,事故;重者,开除;要是致死的话,就得追究刑事责任了。……”
  陶然生气地:“别说那么玄,致死,怎么可能!”
  小胖和气地:“可能的陶然,从理论上说什么都是可能的——肢体的长时间缺血缺氧与局部的肿胀之间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使细胞膜的通透性增加,止血带一旦松开,肢体组织释放的大量毒素就会被肌体吸收,导致更严重的肿胀坏死,直至心肾功能衰竭,死亡……”
  陶然起身,边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出去了。
  走廊里,一群人护着一辆平车急急走,其中有小雨,有李晓,有徐亮。
  陶然急问:“送他去哪里?”
  徐亮匆匆答:“手术室。”
  陶然呆住。陆续跟出的她身后的姑娘们也呆住。没人说话。
  ……
  2。开除公职
  傍晚,到处是下班后行色匆匆的人,拥塞的车流,早早亮起的霓虹灯。护士谭小雨视而不见地走在这都市的热闹之中,晚风将她的头发吹到脸上,她无动于衷。一个一手背包一手拎菜的下班妇女迎面匆匆走来,重重撞了小雨一下,撞得她身子向后闪了一下,那妇女连道:“对不起”,小雨依然无动于衷,沿着惯性向前走,走,走,耳朵里始终回响着的,是护理部主任宣读事故处理决定时的声音:
  “……从病理形态学观察,肢体缺血十个小时以内的组织即可呈轻度病变,当松开止血带之后,组织释放的大量毒素被吸收,导致患者胳膊的肿胀、坏死,虽经抢救患者肢体得以保存,但造成了严重功能障碍,并直接延长了患者病程。
  “结论:二级医疗事故。处理:护士谭小雨是事故主要责任者,给开除公职、留用查看一年处分。留用期间不得做临床护理工作,待分配。……”
  这天,李晓筋疲力尽回到家里,刚一开门,屋里立刻响起了儿子高兴的声音:“妈!您回来了!”
  已经七点多了,儿子早该饿了,由于下班后护理部又来科里宣布对谭小雨的处分决定,致使她延长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儿子恐怕早就饿了。要照以前这种情况,晚下班晚回家,她一定会想法给儿子带点进门就能吃到嘴里的食物——正在长的年龄,每天恨不能刚吃完饭就饿。但是这次,她两手空空的就回来了,什么都没给儿子带,忘了,全忘了。
  她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儿子;然后懒懒地脱鞋,换拖鞋,穿上一只,怎么也找不到另一只了。于是,叫:“李葵!我的拖鞋呢?”
  李葵觉着这个问题非常无理。“你的拖鞋”干吗要问我?问就问吧,关键是态度还那么不好。大人都是这样,不讲道理,以大欺小。于是在屋里带答不理道:“我怎么知道!”
  李晓一下子火了:“你给我出来!”尽管一百个不情愿,李葵还是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了,母命难违。李晓说:“去给我把拖鞋找来!”
  这就有点太过分了。李葵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晓居然说:“不能!”
  李葵脖子一挺:“那我不找。”
  李晓盯着他问:“你找不找?”
  李葵回盯着妈妈:“不找。”
  李晓追问一句:“不找?”
  李葵斩钉截铁:“不找!”
  李晓气得气都喘不匀了,突然,扬起手来,重重地打了儿子肩一下。李葵的眼圈立刻红了,不是因为疼,是屈辱,委屈。他忍着不让泪掉下来,对妈妈怒目而视。李晓也怒视着儿子,不一会儿,李晓的眼圈也红了,在眼泪即将落下的一瞬,她开始像个泼妇一样推搡着比她高出一截的儿子:“你去给我找!找!找!”边说,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儿子朝她脸上看了一眼,沉默地去了。给妈妈找来了拖鞋,又去厨房里下了方便面,然后端着放到了妈妈的脸前。从小跟妈妈长大,他太了解妈妈了,有时是大人,有时就是个孩子,每到这个时候,二人的关系就会颠倒过来,李葵成大人了。这也是单亲家庭孩子的普遍特点,懂事,早熟。都说离婚不好,就这一点而言,却是好事。任何事没有绝对的好坏。
  “吃饭吧,妈。”李葵对妈妈说。
  李晓抓住儿子的手捏了捏:“……对不起。”
  李葵小大人般做潇洒状:“没关系。谁让我是您养的呢?给您做出气筒嘛,是我的义务。”
  李晓嘟下脸来:“胡说!”
  李葵道:“一点都没有胡说。您说,您是不是在单位上又有什么不痛快了?”
  李晓沉默片刻,说了。“我的一个最好的护士,从小姑娘的时候就跟着我干了,出了一个很大的事故,今天院里做出了对她的处分决定——”
  李葵关心地:“什么决定?”
  “开除。……”
  “哇!”
  “总也忘不了刚见到她的那一天,是下午,我去接她到科里,她扎着个马尾巴辫儿,一甩一甩的跟着我走。她那年多大?……比你大点有限,也就大个三四岁,好像是……十七。对,十七。她说,护士长,知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我问,是什么?她说:做中国的南丁格尔!”
  “谁是南丁格尔?”
  “一个国际上公认的好护士。”
  ……
  谭家气氛沉重得都有了质感,谭教授把女儿的事跟妻子说了。院里做处分决定时给他打过招呼,毕竟,谭小雨是他的女儿,他是院里的骨干专家。晚饭谁都没吃,吃不下。谭教授坐在他屋里,小雨妈妈坐在她屋里。小雨妈妈让丈夫去找院里,找院长,替女儿说话。依谭教授的个性、作风,这是件难事。于是,小雨妈妈发火了,坐在床上高声地道:“谭文冼,这可是孩子一辈子的事,你不能太自私了!”等了等,没听到丈夫说话,却听到了他的动静,站起来了,拿电话了,拨电话了……小雨妈妈大气不喘地听,听到丈夫说:“院长您好。我是谭文冼。有件事想同您谈一下,面谈,今天晚上。……好,回见。”接着,挂电话,走动,换鞋,开门,关门。小雨妈妈长长地出了口气,背向后一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焦虑,计算丈夫的行动时间:下楼了,打上车了,到院长家了,开始谈了。……边计算边后悔该嘱咐丈夫一声,不论什么结果,先给她打个电话来;否则,她受不了。受不了再等他回来的那个过程,那么长的一个过程,长得像是一辈子。显然丈夫了解并体谅她的心情,离开院长家之前就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了那个结果:不行。那一瞬间,小雨妈妈绝望了。她自己已然这样了,她只要女儿平安,幸福,不料上天连她这个愿望都不肯满足。
  谭小雨没有对刘会扬说这件事。不是想瞒他,就是不想说,人到完全绝望了的时候,大概都会这样。这天,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这样,所以会扬也没觉出有什么异样——到时间就洗,洗完了各上各的床,会扬的床仍是客厅的那个长沙发。夜里,睡着了的会扬被一种什么声音吵醒,他醒来,静听,似是哭声。再听,是哭声,由卧室里传出。他忍住不动,终于忍不住,起身,向卧室走。小雨坐在床上痛哭,又极力压抑着,听来格外让人难过。他想,她可能又做梦了,又梦到她妈妈了,于是站在卧室门口,故作生硬地道:“你这是干吗,深更半夜的?”
  小雨向他抬起了满是泪水的脸:“会扬,抱抱我……”
  会扬硬着心肠:“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上班。”既然打定了主意离婚,就不能再有一丝软弱。说完后他就要走,这时,他听到小雨凄厉地叫了一声:“会扬——”叫得他一个激灵站住,“我明天不上班了,以后也不用上班了。我被开除了!”会扬大惊,呆了片刻,冲过去一把搂住小雨紧紧抱在怀里,“怎么回事?”
  ……
  3。护士长的前夫
  谭小雨开始了她的全职太太生活。从前,多少次了,和科里的伙伴们闲聊时,大家都说要是可能的话,就当全职太太;又说,下辈子再也不要做护士,太累了;还说,要是天天不用上班,该多幸福啊。小雨也随着说,但是彼此都知道,都不过是说说。即使可以不为了钱,也没有人愿意早早地闲在家里。老年人可以是因为许多的老年人都闲在家里,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新的群体;年纪轻轻就呆在家里,无异于与世隔绝。
  清晨,上班的上学的都走了,待楼里面静下来了,谭小雨悄悄溜出家门买菜。电梯里,电梯员同她打招呼说今天又休息啊;她点头,马上又摇头,语无伦次地说不休息,正要去上班哩。……于是,买了菜回来后就无路可走——不能再走电梯——只得拎着菜一蹬一蹬,步行上了九楼。
  有过这样的一次经历,第二天,小雨便再也不敢上班时间出去买菜,不是怕爬九楼,是怕碰到人,怕人问,才知道一个年轻人不去上班是多么的引人注目多么的不合情理。从前,她是那样喜爱休息日的闲暇,现在才痛彻的明白,休息日之所以能使人快乐,恰恰是由于了那许多工作日的忙碌。她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书看不下去,电视也看不下去,实在无聊的时候,就躲在窗帘后面看大街。街上人流车流依然,却又恍若隔世。中午她什么都没有吃,不觉着饿;但是晚饭得做,晚饭会扬要吃。好不容易到下班时间了,小雨又再待了一会——为了显得合理——准备出门买菜,刚要出去,会扬回来了。“回来了?我马上去买菜。”会扬却说他已经买了。小雨怔怔地看他,片刻,抱着他哭了:“对不起!……我白天不敢出去,怕人问,问……”会扬抚摸着她的头发边说知道,他知道。
  夜里,两个人躺在床上——自小雨出事后,会扬就没再提离婚的事,也就从客厅搬了回来——小雨翻来覆去睡不着,会扬像从前那样把她抱了起来,抱在怀里,安慰她,无声地。会扬的怀抱真温暖啊,像从前一样,像他们刚结婚时一样,但是,温暖依然,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安全感,他已经失去让妻子感到安全的能力了……意识到了这点,小雨不寒而栗。
  护士长李晓发火了。一个护士扎大液体扎不进去,说病人太胖,找不到血管,李晓接过头皮针去扎却是一针见血。于是出病房后就开始教训那个护士:“就这病人还能算胖?扎不进去就说扎不进去,别跟我说什么‘找不着血管’!我怎么就能找得着?谭小雨陶然怎么就能找得着?这是功夫。功夫是练出来的!谭小雨她们当年怎么练?相互在自己的血管上扎!……”
  李晓说这些话时很多人都听到了,其中有徐亮,徐亮心里一动,下班后马上给谭小雨打电话,建议她找李晓谈谈,请李晓出面为她、也是为了科里院里的工作,说话;一边的陶然也抢过电话证实说,护士长对小雨非常舍不得,自打小雨走了后,就没笑过。
  于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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