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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孙女怎么样?”见大夫打完了脉,老夫人就着急地问道。
大夫放下苏喻歆的手,才对着老夫人道:“小姐身子虚弱又加之长期营养不足,肠胃长时空虚以致心血不足才会晕倒的,以后饮菜宜时,安置正常,多养多补就没事了。”
大夫说完,老夫人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但仍是笑着将大夫送走,也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绿萼跟去抓药。
待外人走后,老夫人眼色一变,冷冷地道:“我苏府正经的小姐竟然饿晕,这要是传出去,我苏府还有没有脸面了?”
方氏的脸色也不好,谁也没料到这死丫头竟然说晕就晕,方才明明精神很好。摆明就是故意,让她难堪,在老夫人面前变相告状,方氏愤恨地咬牙。
然而,这些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她突然扑到苏喻歆身上,哽咽着哭喊起来:“我的儿呐,是哪个黑心的把你折磨成这个模样,可怜见的,来人啊,把这个刁奴拉下来打死。”
方氏狠狠地甩了流云一巴掌,后者吃痛倒在地上抽噎着,不敢大声哭出来。她也是吓坏了,求救地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冤枉啊。”
老夫人敛去周身的戾气,脸色却是比锅底还要黑上三分,沉着声问流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云听老夫人问起,委曲的泪水更浓了,抽泣着。
“老夫人要为小姐作主啊,这么多年来小姐过得比府里的下人还不如,日日被逼着干活,做慢了还没得饭食。三天前小姐落水了,也没人给请大夫,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天,也没人照顾,今日精神才好些。”流云越说越替苏喻歆委曲,泪水更是收不住。
流云越往下说,老夫人的脸色越难看,凌厉的眼光直射方氏。“你不是她的丫鬟么?怎么有个事儿也不往家里报?”
“奴婢也想时时伴在小姐身边照顾,但奴婢每日寅初就要起床干活,亥末才归,奴婢要日夜干活才赚得一人饮食,二人共食。不是奴婢不报,只是投诉无门啊,奴婢也曾试过找太太,但每次都不得而见。老夫人……小姐好苦呐!”
老夫人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瞪着方氏的眼睛寒气外露,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这就是你管的家?”
方氏恨恨地瞪着流云,直想塞住她的嘴,看着老夫人眸里的寒气,不由得哆嗦起来。
“好你个方氏,我还道为何我每次从寺庙回来都见不到二丫头,你还谎称是二丫头身子弱,脾气古怪怕见人,原来是你一直把她软禁,让我婆孙俩见不着面,让致远父女俩不得见,还把我苏府的骨肉折磨成这个样儿,你真是狠毒啊!”
方氏一听,连忙喊冤:“老夫人冤枉啊!喻歆丫头是夫君的骨肉,虽不是我所生,好歹也是唤我一声母亲的,我怎会对她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定是这奴才恶意中伤我,说,到底是谁让你这般冤枉我。”方氏怒斥流云。
老夫人冷眼看着方氏,在她身上,她看到了某个人的身影,让她心中一紧。心里也有对苏喻歆满满的悔疚,来前她让孙妈妈打探过苏喻歆,得来的消息让她痛心疾首,二丫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跟自己也有脱不掉的关系。
“你莫要再狡辩,万事等致远回来再说。来人,去请老爷,让他看看自个的女儿被折磨成什么模样。”老夫人完全不买方氏的账,开口就让人去请苏老爷。
☆、第一卷011 父女相见
方氏一听要请老爷立马慌了,瞪着流云想要发作又不敢,将手中的帕子扭来扭去。
没一会子,苏致远便大步而入,看着这阵仗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先给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这么急着找儿子是何事?”
“床上的人儿你可认得?”老夫人也不废话,直入正题。
苏致远不明所以,但仍是依言将目光落在苏喻歆脸上,不由得全身一震。
只一眼,他便认出了苏喻歆,因为那张与她长得极像的脸。
然而……
他不明白,他疑惑地看着老夫人:“这……”
老夫人一点也不含糊,当即就让孙妈妈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可想而知,苏致远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瞪着方氏活像要将她活刨了。“你做的好事!”
方氏最怕苏致远发脾气,吓得跪在地上哭喊:“老爷冤枉啊,奴家并没有埋汰二丫头,是这个狗奴才冤枉奴家的。二丫头是老爷的骨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奴家怎敢在老爷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儿?老爷又最宠爱云荷,奴家与云荷又情同亲姐妹,二丫头是她的命,奴家这做姐姐的疼二丫头还唯恐不及,又怎会去害她?这个奴才句句都埋汰奴家,老爷要替奴家主持公道啊。你这个奴才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要来害我?”
苏老爷听了又觉得不无道理,脸色稍霁,声音放缓了些,却仍是有些怀疑:“你管家这么些年,为何二丫头变成这副模样你却不管?你一个当家主母内院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岂会不知?不知那就是你的失职,知而不管那就是故意谋害。”
“老爷,奴家愚钝,中馈事务繁杂,又要照顾儿女教育儿女,难免有些纰漏。出错就要受罚,奴家认了,但奴家并没有害二丫头啊,请老爷为奴家作主,还奴家清白啊。”方氏痛哭,拿着方帕抹着眼泪。
“那你说,你可知道二丫头受的罪?”苏老爷仍是不信。
“奴家不知,二丫头性子孤僻不爱见人,但她怎么说也是奴家的女儿,奴家虽不能亲身去照看,仍是常让许妈妈送些嚼用予二丫头……”讲到这里方氏瞪大眼睛,幡然觉悟地指着仍跪在地上的许妈妈,气得手指发抖,指着许妈妈斥道:“你素是我身边得力的,我又是实心实意信你……你怎么……”
“太太……”许妈妈一阵愕然,看见方氏给自己打着眼色瞬间明白她的意思,那是要她吃下这个罪。
“老爷,奴家错了,奴家识人不清,让个刁奴欺瞒了十几年,也害二丫头苦了十几年,请老爷责罚……”
方氏当即就认了错,还主动要求责罚自己,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适时。
边说,方氏的眼睛不停地睃着一旁的柳芙。
许妈妈有个女儿叫钦红,也在方氏手下,但并不受方氏看重,却也是捏在她的手心里的。她这是暗示许妈妈,她要是过得不如意,钦红也别想过得顺心。
钦红是她的心头肉,在心里掂量着轻重,咬着牙纳头就向苏老爷拜去:“老爷,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利欲熏心,私吞了太太给二小姐嚼用,奴婢怕事情败露,所以一直从中阻止二小姐与太太相见,此事与太太毫无关系。老爷,奴婢知错了。”
“你……你……我看待每个女儿都如珠如宝,岂能容你慢待。我道你是个老实的,向来也待你不薄,你怎能敛不义之财,还陷我于不义。将这个刁奴拖下去打死,我苏家怎能容你这种歹毒之徒,你害我儿受苦十几年,死十回都不够。”方氏边指着许妈妈骂着,边喊人来拖许妈妈出去。
许妈妈又是一阵错愕。她没料到太太竟然要活活打死她,她尽心尽力地侍候她,替她做尽见不得光的事情。如今东窗事发,她就把她丢弃,要她死。许妈妈不禁觉得苍凉与绝望。
“老爷,饶命啊……”自知方氏是不会再替她求情的,转而抱着苏老爷的腿,说什么都不肯被拖下去。
苏老爷正气上头,根本就不理她,狠狠一脚将她踢开。心里依旧气闷,又泄愤地踹了两脚。
“老爷,饶命啊,其实是太太……”
“还不拖下去,堵住她的嘴。”方氏适时地打断,指使着两个婆子把人拖下去,免得她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许妈妈怨恨地看着方氏,拼命地挣扎,奈何嘴巴被堵,也无力挣脱两个婆子的桎梏,只能绝望地被拖走。
外面很快就响起板子打在血肉上的噼啪声和许妈妈的闷哼声,一开始闷哼声还很清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就只剩下板子的声音了。
屋子内,苏老爷情绪复杂地看着苏喻歆,似是陷入了回忆中。同时也在自责,云荷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后来又有传她命硬,会克尽她身边的人,从那时开始他便不待见她。
多少年来,他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毫无她的痕迹,苏老爷十分悔疚。
“嗯……”床上的苏喻歆悠悠转醒,老夫人和苏老爷顿喜,都簇到床边。
其实苏喻歆根本没晕倒,这只不过是她的计罢了。方氏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即便铲除不了她,给她一点教训是必须的。
她状似疑惑地看着屋内的人。
“二丫头快别起来,大夫说你身子太弱了,要多养多补,欸……”老夫人阻止着苏喻歆起来,心里冒着酸水,更是当众叹起气来。
“孙女无事,孙女还要回去做活儿。”苏喻歆怯怯地说着,一副害怕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谁敢要你做活儿,我刨了他的皮。”苏老爷第一次与苏喻歆接触,因心中有悔,还忖量着怎么与她相处,谁料她第一句话就是惦记着做活,当即就沉声斥道。心里更是抽痛起来,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苏老爷话音刚落,苏喻歆就抖了起来,惧怕地盯着苏老爷。那个酷似云荷的眸子正害怕地看着自己,苏老爷的心猛地一跳,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孩子莫怕,他是你的父亲,还不快唤爹。”老夫人和蔼地抚摸着她的头,声音软软的,生怕吓到了她。
“爹……”
☆、第一卷012 去处
普普通通的一声爹,竟让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为之一震。
这就是亲人间的心电感应吧!
可想而知,原主是多么渴望能见到她的亲人。
可恶的方氏!
苏老爷感觉热泪盈眶,差点就哭了出来,犹如初为人父般激动:“乖孩子,让你受苦了。”
“孩儿不苦。”苏喻歆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与苏老爷对视。
父女相认,父慈女孝的一幕让在场者都不禁动容,除了方氏。
方氏气炸了,将手中的帕子扭过来又扭过去,心里却依然不得舒畅。
她恨呐!她算计了这么多年,这个贱蹄子竟然还没死,为什么她还不死,看着她那张脸她就想撕个稀巴烂。
那个贱人没死就霸占着老爷的全部目光,死后还留下个贱种,还想得到老爷的宠爱么?
做梦!
她是绝对不允许的,她一定一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氏笑着走上前,目光柔软:“老爷,奴家决定亲自授教二丫头女工,以前是奴家被蒙蔽了双眼,日后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将二丫头养在身边,亲自督授,奴家承诺,今日之事绝不会再发生了。同时奴家也有错,请老爷责罚。”
苏老爷偏过头看着方氏。他自小跟着老太爷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也正所谓商场如战场,没有一点真本事根本不能撑着苏家到今日的地位。
就方才那一小段插曲,他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位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不相信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能做出这种歹毒的事情来。
这种残害庶女的名声传出去,在这个墨守成规的社会中定必影响到生意,影响到苏家,他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要稳住。
方氏边说着自责的话边注意苏老爷的表情,见对方面无表情,深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也就不出声打扰,静静地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