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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7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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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人子者,不能养老送终已经是不孝,要是闻丧而不奔,那与畜生何异?”永庆沉声道。 
  正月里,万吉哈过世后,曹颙曾想着给永庆去信。但是永庆之母福惠郡主为了这个,专程请曹颙过去说话。就是请他不要向永庆提及此事,省得万吉哈去的不安心。 
  万吉哈也好,福惠郡主也好,都盼着儿子能立下军功,重新在族人面前立足。 
  曹颙虽不能感同身受,也能理解这慈心一片。 
  没想到事隔半年,永庆还是得了消息,奔波万里,回来守孝。 
  一时之间,曹颙实不知该赞永庆诚孝,还是说他太过刻板。 
  见曹颙无语,永庆闷声道:“莫非孚若也觉得奔丧是小孝,尊父命、征战疆场是大孝?” 
  瞧着他双眼凹陷,眉间难掩疲色,曹颙摇摇头,道:“人都回来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功名虽好,也要坦坦荡荡去求。要不然,就算你不回来,心里存了愧,得了战功,也未必觉得欢喜。” 
  听了这番话,永庆的神色缓和许多,带着几分激动,道:“知我者,孚若也。这次去西北,虽没有出征,但是也获益良多。错过这次,还有下遭。这辈子总要混出个人模人样,以慰父母慈心。” 
  曹颙想起他方才所说“十四阿哥”,道:“十四阿哥是怎么回事儿?他拦着不让你回来?” 
  永庆点点头,苦笑道:“孚若猜得不错。我从地方任上到军中,本来就是十四阿哥的保举。我得了阿玛病故的消息,挂职回京后,十四阿哥这边就得了消息。他曾写了几封信,使人路上劝阻我。虽说是好心,但是到底是为人子,有不可不为之事,辜负了他这份好意。” 
  曹颙听在耳中,可没有丝毫惋惜之意,反而是觉得庆幸。 
  幸好永庆不用留在军中,要不然瞧着十四阿哥这拉拢劲儿,加上十四福晋地关系,永庆想不被贴上“十四党”都难。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是回来了,就不要想那许多。满朝武官,有多少是野战过的?到时候好好当差熬资历,总有出人头地之日。”曹颙开口问道。 
  “嗯,那就借孚若吉言了。”永庆应了,道:“我不在京这两年,府里多劳孚若看顾。我已经听永胜说了,阿玛地大事儿,也多亏帮衬,才算办得体面。这些恩情……” 
  曹颙已经是听不下去,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越说越远,不过是应当尽力之事,还成了恩情了?若这样说,我若不在京城,托付你看顾下父母,是不是还要将你当恩人?不是说军营里都是爽快汉子么?你去了这两年,倒是学会这些虚的了。” 
  听曹颙这般说,永庆讪笑两声,道:“是我的不是,出去这几年,与京里不同的是,外头的规矩更多,弯弯道道丝毫不必京里地省事儿……” 
  * 
  新街口内,完颜府,客厅。 
  瞧着外头天色渐黑,十四阿哥皱了皱眉,从座位上起身,对陪着的永胜道:“快落宫门了,爷不等了。等你哥哥回来,就说爷说地,让他明儿去兵部衙门见爷。” 
  “是,十四爷,小的记下了,定当转告。”永胜躬身道。 
  十四阿哥长吁了口气,上下打量了永胜两眼,还是难消怒气,冷声道:“你哥哥糊涂,你 
  这边聪明些。难道好好的满洲男儿,就要吃着祖宗老本过日子不成?自古以来,都是忠孝难两全。为国征战,真是热血男儿应尽之责。爷就不信了,谁还会因这个,给你哥哥扣‘不孝’的帽子不成?心中这般没有大义,真是枉为勋爵之后!” 
  他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不由抬高了音量,瞪了眼睛,带了几分凶相。 
  永胜被训得脸红了白、白了红的,看着十四阿哥气头上,也不敢为兄长辩解,只能点头应是。 
  十四阿哥一口气说完,心里方算舒坦些。因急着回宫,便不耽搁,大踏步地出了客厅。 
  永胜亲自送到大门外,看着十四阿上马疾驰而去,才唤了个管事,吩咐到曹颙家传信…… 
  * 
  博洛和屯,圣驾行在。 
  今儿是今年最后一次行围,除了赏赐来朝地蒙古王公台吉银币鞍马外,随围地蒙古官兵也赏下银两布匹。 
  明日,圣驾折返热河,来朝蒙古王公也都回封地。 
  御帐里,除了康熙之外,还有随扈的几个皇子阿哥。 
  听说康熙要命三阿哥启程回京,十六阿哥不由心动,上前一步,道:“皇阿玛,既是行围事毕,那儿臣也随着皇兄回京吧?汤泉那边修建两处新宫殿,儿臣实是不放心。” 
  行围事毕,康熙这边心情也大好,听着十六阿哥地话,道:“京城有两个总管大臣,你年纪轻轻的,别老想着事必躬亲。朕瞧着你近日清减了,是不是差事太劳乏?” 
  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关切。 
  三阿哥与十五阿哥在旁,真是滋味儿各不相同。 
  自十八阿哥病故,不晓得是不是移情,皇父对十六阿哥越来越好。每次出巡,没有不带着地时候。年纪轻轻地,就让他兼管内务府。 
  说起来,这份宠溺,已经不亚于当年地十三阿哥,也不次于现下地十四阿哥。 
  若说是幼子的缘故,还有十七阿哥与好几个小阿哥;要说是看在王嫔情分上,同母所出的十五阿哥圣眷只是平平。 
  十五阿哥也不过是凡人,哪里能做到无欲则刚?心中不无嫉妒,但是偏生他与十六阿哥两个同母所出,荣辱与共,无法计较许多。 
  再说,就算他计较,又顶什么用?生母地位低的庶出皇子,还不若外头王府里的世子有体面。 
  三阿哥心里,已经寻思十六阿哥最喜欢什么。随扈这几个月,虽然他有心拉拢,但是十六阿哥却是滑不留手,要不然装糊涂,要不就岔开话去,也没有个准信。 
  现下听着十六阿哥主动开口提出想要同他一到回京,他像是看到了曙光,已经寻思开来。 
  要是真能一道回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这个弟弟收归门下,也算是添了一门助力。 
  他却是不想想,十六阿哥这个人精子,若不是有其他缘故,怎么会乐意与他同行。 
  对于康熙这番垂问,十六阿哥也颇有些受宠若惊,带着几分感激道:“皇阿玛关切之情,儿臣铭感五内。儿臣没事儿,只是挂念着差事,有些不放心罢了。” 
  康熙道:“曹颙是个稳当地,董殿邦是内务府老人,有他们两个在京,你就不要再寻思那边了。若是觉得乏了,就好好歇两日。等到了热河,太后驾前,还等着你彩衣娱亲。” 
  金口玉牙已经说了,十六阿哥还能说什么,只好躬身应了。 
  兄弟几个从御帐里出来,三阿哥止了脚步,笑着对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道:“明儿为兄就要动身回京,两位弟弟要是没事儿,就到我那边坐坐。” 
  十五阿哥点头道:“好啊,刚好喀尔喀的孟克特台吉送了我两坛子上等地马奶酒,今儿就给三哥践行。” 
  说话间,他望向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这边,已经抚了额头,带着歉意,道:“这两日忙着宴饮,没歇好,眼下是头痛欲裂。还望哥哥们体恤,今儿弟弟就不凑热闹了。明早起来,弟弟给三哥牵马。” 
  三阿哥听着,已经是变了脸色,却也是发作不出来。 
  十六阿哥容貌清减,印堂发暗,两眼青黑,眼底都是血丝,瞅着是有些不对劲。 
  三阿哥忍下怒气,“咳”了一声,甚是关怀地说道:“十六弟过劳伤身,还是传个太医瞧瞧,好好滋补滋补吧。纵然年轻,身子也不要大意,要仔细调理才好。” 
  “弟弟谢过三哥惦念,只是这两日觉少,有些精神乏,睡一觉就好了。”十六阿哥笑着应道。 
  三阿哥还似乎不放心,道:“今儿既乏了,你早点歇就些了。明儿要是还没精神,可一定要请太医。”说到这里,望向十五阿哥,吩咐道:“十五弟,这回你盯着小十六。都多大了,还不晓得照看自己个儿。” 
  十五阿哥应了,十六阿哥身子有些忍不住,便不跟两人嗦,别过回自己个儿的帐子去。 
  他却是没有看见,三阿哥与十五阿哥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驻留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 
  三阿哥瞧着十六阿哥匆忙的脚步,与摇摇晃晃的身子,对十五阿哥道:“小十六这是怎么了?瞧着他方才转身时,还哆嗦了一下,不会是伤寒吧?” 
  十五阿哥听了,脸上已经露出几分忧心…… 
  * 
  回到帐子,十六阿哥就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躺在软榻上,抱着被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赵丰在旁,已经是急得不得了,俯身道:“爷,这可怎么好?膏子没了,要不寻旱烟?” 
  十六阿哥身子如蚂蚁咬似的,也是抓心挠肝地难受,忍了半刻钟,再也忍不住,想起刚才三阿哥提及太医,立时睁开了眼睛,对赵丰高声道:“去,传个太医……”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零六章 忠孝(下) 

  “太医?”赵丰闻言有些踌躇,小声道:“爷,您不是瘾要瞒着太医么?” 
  十六阿哥坐起身子,长吁了口气,道:“谁让你传来瞧病,就说爷腹泻,让他们开两份鸦片治治。”说话间,已经是打了两个哈欠。 
  鸦片是常见药,头晕目眩、腹泻拉肚,都能治。 
  赵丰这才明白十六阿哥用意,应了一声,立时出去寻太医。。 
  十六阿哥坐在榻上,嘴里喃喃道:“若是只在中关驻跸一日,后儿就能到热河。” 
  想着越来越频繁的烟瘾,纵然是向来乐观的十六阿哥,也不禁有些忧心。 
  京城,曹家东府,内院。 
  兆佳氏坐在炕上,吃了几口烟。曹颂当值回来,坐在椅子上,陪母亲说话。后儿便是十三阿哥府小阿哥满月之喜,但是静惠正在做月中,兆佳氏便想亲自前往。 
  但是这也没有侄女婿生庶子,姑岳母去吃喜酒的道理,毕竟还要顾忌十三福晋颜面。要是使其他女眷去,家里谁是有脸面的? 
  皇子府地席。这边不能派个丫头抛头露面。 
  瞧着兆佳氏为难。曹颂道:“母亲。要不然就跟西府伯娘、嫂子一块随礼。这样就算人不过去。也不算失礼。” 
  兆佳氏闻言。忙摇了摇头。道:“合在一块随礼。哪里能显得咱们诚心。要不就你明儿当差前。先送了礼。”说话间。她将烟嘴送到嘴里。使劲吸了一口。 
  曹颂听了。点头应下。他抽了抽鼻子。带着几分奇。道:“母亲换了新烟叶。闻着好香。” 
  兆佳氏随口道:“外头孝敬地。只有半斤。已经去了多半了。吃了这个烟。再吃别地。都不对外。正打算明儿使人到外头地烟馆寻寻。” 
  见外头天黑渐黑。曹颂陪着兆佳氏又说了两句。便回东跨院去了。 
  这日,天气晴好。 
  曹颙从衙门料理完差事,便到十三阿哥府吃满月酒。 
  因为是庶出,并没有怎么操办,只有平素往来的几家,过来送礼。 
  男客中,除了曹颙,还有十七阿哥、十三阿哥的两个表弟与十三福晋娘子的几个侄子。众人年龄差不多,同席坐了,推杯换盏之间,气氛甚是融洽。 
  就是曹颙这样不爱杯中物的,也被连着灌了好些杯,有些上头,脸上红扑扑地。 
  同半月前相比,十三阿哥的气色好上许多。一年添了两个儿子,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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