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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7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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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爷,小的这就去看看。要是大爷允了,小爷们再进去也不迟。”小满说道。 
  天佑没有说什么,恒生指了指七娘与妞妞地马,道:“七姐姐与小姑姑进去了……” 
  * 
  屋子里,地上倒着一只凳子,用粗绳结成地绳环掉在地上,房梁上还耷拉着半截绳子。 
  屋子不大,一面大炕站了一半。炕稍有两只褪色的木箱,木箱上叠得整整齐齐地被褥。地上放着一张条桌,上面放着粗瓷胆瓶,里面插了两把鸡毛掸子。 
  虽说布置简陋,但是屋子里也是干净整洁。 
  炕上躺着一个少妇,二十五、六年纪,脸色发青,嘴角都是沫子。那孩子扑倒母亲身上,已经是嚎哭不止。 
  魏黑在旁,伸出手去,往那少妇脖颈中探去。那庄户汉子见状,忙要相拦,被魏黑一个眼神给止住。 
  魏黑摸了摸那少妇脖颈,不由皱眉,回头对曹禀道:“公子,脉象太弱,怕是要不行了……” 
  老妪扶着炕沿,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曹颙在旁,见了此情此景,只觉得心里喘不上气。却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转过头,对身后地郑虎道:“快去唤七娘,那丫头……” 
  话音未落,就见有人跳开门帘进来,正是七娘并妞妞两个。 
  “这才想起我来,哼!”方七娘撅着小嘴,瞪了曹颙一眼。妞妞平素虽顽皮,到底是孩子,见那少妇硬挺挺地躺在炕上,也生了畏惧之心,不敢上前,溜到曹身边,攥了他的袖子不撒手。 
  说话功夫,七娘已经走到炕边,翻了翻那少妇地眼皮,望了望她的眼睑,道:“眼神未散,还有点得救……”说话间,她已经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尺长的银盒。 
  打开来,里面是几十只银针。 
  她已经收了顽皮模样,神容肃穆,手上飞快,解了那少妇领口,在那少妇身上、头上扎了几针。 
  那老妪与庄户汉子还没有想要阻拦,就被这娴熟得针灸手艺给震住,不敢吱声。 
  这会功夫,七娘已经扎完,长吁了口气,将银针收回针盒。 
  少一时,就见那少妇悠悠地喘了一口气,满满地睁开眼睛。 
  除了那孩子,哭着扑到母亲怀里,连着那汉子与老妪也都饮泣出声。那汉子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哐哐哐”,冲着众人,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原来,刚才得了那孩子传信,这汉子进屋救妻子时。因唬得厉害,着急之下,也解不开绳扣。 
  还是跟着进来地魏黑,眼明手快,抽出佩刀,将绳结削断,才救下这少妇。加上七娘的妙手施针,怎不令这汉子感激不已…… 
  总算是没有出人命,曹颙不由觉得庆幸,但是却无法理直气壮接受这汉子的感恩。 
  他抬起脚来,带着众人出去,正同小满迎个正着。 
  曹颙止了脚,吩咐小满道:“叫赵同挑两个人,在这边照看下。要是这女子再有什么不妥当,就使人到庄子那头送信。” 
  小满应了,七娘犹豫了一下,道:“大爷,要不还是我留下。要是下晌都没事,我再回庄子。正好也能给他们开两个方子,我瞧着这女子本身就有些弱症。要是不早些调理,怕是早夭之相。” 
  “医者父母心”,见七娘绷得紧紧的小脸,曹颙脑中出现这一句话。 
  他点点头,道:“也好,只是你一个小丫头,不好单独在外头,还是叫赵同带两个人在这里。晚上早些回庄子,待会使人给你再送两件棉祅,仔细别冻着。” 
  七娘闻言,吐了吐舌头,道:“说起来,这屋子里倒是真冷。方才瞧见屋角还挂着冰……” 
  说话间,出了院子,赵同已经带着两个人过来待命。 
  曹颙交代了两句,回头看了这茅屋一眼,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曹颙是步行,胡成几个哪里还敢骑马,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地牵着马,跟着众人身后。 
  郑虎已是认出胡成,在曹颙身边,低声说了。 
  原来,这胡成是曹府大管家曹元的内侄。说起这胡家,也是曹府的老人,是孙太君的陪房。胡成地祖母,是孙太君年轻时得用之用。 
  胡家与曹元家又是姻亲,是府中数得上的体面人家。 
  胡家虽体面,却是子嗣艰难,到了胡成这代只有这一个男丁。因这个缘故,被家里宠得厉害,不学好,迷上了喝花酒。 
  到了京城,胡成还去嫖过两次。 
  他父母实没法子,求到曹元跟前。曹元对这个内侄也是恨铁不成钢,也怕他在城里惹事,恨恨地教训了几次,都不顶用。 
  曹寅父子两个,都是谨言慎行之人,府里规矩也严。 
  曹元实没法子,又被岳父岳母央求的厉害,就将这个内侄“发配”到城外庄子。 
  原以为山野之地,不是富贵之香,就能束得胡成学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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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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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20: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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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二十七章 清明 

  汤泉。曹家庄子。前厅。 
  虽说屋子里摆了好几个炭盆。但是何茂财仍觉的额头不停的渗出汗水。他却是擦也不敢擦。只有垂手躬站着。 
  曹元另一侧。也觉的浑身僵硬。倒不是说他有耳报神。消息多灵通。而是曹颙回庄子后。并没有直接叫人。而是先去了书房寻了曹寅。这就给胡成留出富裕。跑到姨曹元这里求情 
  胡成虽没有在京城府里当过差。但是对于曹颙的脾气。也早有耳闻。自己这边倒霉催的。好好的下去收租子。遇到郭三家这样的无赖。上演了一出闹剧。 
  这一路回来。曹颙瞧也没瞧胡成。要是被训斥两。打几板子。他还能踏实些。这样搭理都不搭理。胡成就算再愚钝。也觉要糟糕。 
  曹元听的胡成所述。只觉的手足冰凉。不敢有半分侥幸之心。 
  今年京畿大旱。庄稼收成不好。曹家虽是井田。也被影响不少。 
  还是大奶奶初瑜心慈。顾念佃户不容易。又不好随意减租子。便使户中秋在各处庄子疏通水渠什么的。曹家这边。则是以银钱补贴。或者减免部分租子的形式;。贴补这些佃户。 
  谁想到上头的恩。到下头却变了样。犯事的又是自己的内侄。 
  曹元心后悔万分。早知道胡成是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敢放他出来当差? 
  曹颙坐在座位上。心里真是轻松不起来。 
  自己算操心苦熬。这看不到的的方仍是藏污纳垢。大树都是从里头烂的这句话果然有道理。 
  现在想想。曹家的几处庄子。加上铺面。加上府中当差的下人。也有几百人。之前听说哪个王府哪个公府的下人骄都当成笑话听。没想到自己家里。亦不能幸免。 
  屋子里一片寂静。曹颙不说话,何茂财与曹元两个自然也不敢先开口。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就见赵同从外头进来。曹颙这才抬起头来。道:“问如何?何人举荐。何时当差。何时开始收租?” 
  赵同俯身回道:“回大爷的话。据胡管事所说。是去年二月。由大管家举荐。到庄子上当差。今年月负责收租的,秦鸣因年老体衰。卸了差事。由何管家提拨。胡管接了秦鸣的差。” 
  “好个“举荐”。好个“提拔”?老爷与我以家务相托。两位管家就是这般尽心么?”扫向曹元何茂财富。冷冷的说道。 
  “都是小人糊涂。没想到这个孽障敢如何妄为?”曹元闻言。已经跪倒在的。道:“这般胡作非为的东西,要打要罚全凭大爷做主。只求大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要不然小人就算是死也担当不起。” 
  何茂财亦是跟着跪下。叩头道:“都是老奴的过错。都是老奴的过去。。。。。。” 
  两人之中曹元还年轻些。四十岁;何茂财却是白发苍苍。已经年过甲子。换做平时。曹颙不会坐受他们的礼。也不会任由他们下跪叩头。 
  现下。曹颙却是冷旁观。没有叫起的意思。他看了看曹元道:“举贤不避亲固然好,也要小心。闹的公私不分〃。大管家这个位置父亲与我所依赖。大管家行事前。否则想到我父子二人。” 
  这番话。说的和容悦色。却听的曹元后背发寒。忙叩首道:“小的知错。是小人糊涂。耐不住亲戚央磨。犯了私心。” 
  在曹寅面前。曹元还能奢望讲几分旧情;在曹颙面前。他却不敢做任何辩白。 
  府里下人都说少主和善。曹元可不敢这么想。 
  曹颙平素看着虽和。但是这些年来亲近的人也是有数的。不别人。就说他的弟弟与侄子。曹方在曹颙身边当差十几年。仍是年复一年的恭谨。不曾有丝毫懈怠;小满是近身小厮。说话行事丁点儿也不敢有冒失。 
  曹颙原以为曹元会辩解几句。毕竟身为曹府大管。他平素也些脸面。 
  见他老老实实的认过。曹颙眯了眯眼。觉自己些小瞧这个大管家了。这大管家平素虽略显木。却有眼力见。曹颙心里冷哼一声。不是迁怒曹元。而是自嘲自己过去的疏忽大意。 
  他又望向何茂财。:“何管家。你是这昌平庄的总管事。这些年我将这边的差事全相托。何曾嗦过什么?如今看来。倒是我的错了。” 
  “大爷。老奴。奴。”何财心里委屈。却也是辩无可辩。说到底。还是他顾忌了曹元的势。才会任由胡成行事。 
  曹颙稍加思量。道:“曹元荐人不当。何茂成任人不周。各革柴米一年。尔等可服气?” 
  曹元与何茂财闻言如蒙大赦。哪敢有挑剔的。忙连道“服气”。 
  曹颙挑了挑嘴角。并没有叫起。转向赵同。道:“胡成收租是何例?加租几成?逼奸几处?赃银赃物几何?” 
  曹元才放下去的心。猛的又提起。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赵同并是寻常的长随。是曹身边最倚重的伴当之人。 
  曹府众人中。能跟着出入宫禁官的。就有赵同一个。不少人都说。赵同往后是要放出去当官的。因为他跟着蒋师爷学幕。专攻刑名。 
  熟悉刑名。除了做刑名师爷。就是县太爷能用上了。 
  赵同是曹家家生子。就算放不去。也没有给别人为幕的道理用不了几年。放出去补个七品知县。也是的。 
  胡成那个草包。哪里会是赵同的对手。是什么都熬不住。 
  果不其然。赵道:“大爷。按照胡成所述收的租子多是按照常例。有二十来家。或是田多的。是。或是家中有少妇的。加了一成要两成不等。逼奸七处。顺奸五:。两处不从。不从的两户。一户退佃。卖了房屋牲口,月初迁往他乡;一处是就是郭三家。郭三妻悬梁未绝。加租与索租饭、车马费所获银两共计一百三十七两又余。另有鸡鸭羊等。数量不详。” 
  说到这里。他从袖子里掏出本账簿。双手奉到曹跟前道:“大爷。这是赃银账目。是胡成怕了同公混淆。做的私账。米粮银钱都记账,鸡鸭等活物没有入账。所具体目他自己个儿也不晓的。” 
  一百三十七两银子。这个数目字。平素曹颙不会放在眼中。因为他不缺银子。银子多少。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眼下。曹颙却不敢小瞧这百余两银子。对于擦户来说。有的人家一年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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