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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真是如此,那便也好,只要他没事,就都好。
晏傕放下心中那一点犹疑,把常舟送到了王爷处,便独自离开了,在经过后院之时,却见到方云口中不见踪影的方越现在挺拔昂扬的胡杨树旁,朝他招了招手。
“少爷原来在这里啊,之前常大夫有过来。”
“嗯,他来是正事,倒是我这些日子没什么正事,你可否陪同我散下心?”
“呃。。。好的。”
温婉和气的言语,似乎真地带有过往的气息,晏傕忽而觉得亲切了不少。
方越走在前方,在一棵胡杨树前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那枝缝中的天空。
“京里方家老宅的花园精致毕竟还是比这里美啊。”
“少爷,这是想回京了吗?”
晏傕有些猜不透方越是想要说什么,或许是恢复了记忆,想要回去重拾一切?
“那倒不是,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我那个时候总是找着理由纠缠你,你可会烦我?”
问话里带着笑意,不想让晏傕听得有丝毫不适。
“怎么会呢,少爷当时虽然年纪还轻,但待人处事方面却是很妥帖,对下人都是和颜悦色的,方府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欢少爷,我也不例外。”
“但,对你,还是不同的不是吗?”
“少爷待我如手足,吃穿用度用得不比少爷差多少,还请先生教导我读书,让我能有一技之长,可以留在方府留在少爷身边。这些,如何能算得上叫作纠缠?”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对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吧。”
晏傕听到这沉默了,他是从未对方越说过他的真情,那时阻挡在他们之间的变数太多,可是如今,经历了这许多,他该给予这个一直对他未变的人回应了吧。
“你不回答,我能理解,和殷广兰的事情让你有了阴影,所以,你会厌恶龙阳之事吧,若是如此我不强求,若非是如此,那么。。。。”
方越带着期翼的眼神看着默默不语的晏傕,他不知道他能得到他希望的答案否。
“我。。。你和殷广兰不同,你聪慧阳光开朗,让当时一片黑暗的我看到了能继续前行的曙光,你对我的尊重以及深情,都让我深深地感动,以至于,动了心。。。”
晏傕想起当时的情形,即使身份之隔在那里,也没能阻止他动了真心,只想待在那人身边,即使中毒,即使失忆,即使被驱赶。
他,舍不得,是那样的舍不得。
“你哭了。”
方越伸手轻轻抚过晏傕那淌下无声泪珠的脸庞,他也不会再追问下去,听了晏傕说了这许多,一些画面片段在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来,方越忍不住,一把上前推着晏傕连连退了几步,抵在了旁边那一棵胡杨树上,晏傕满面扑来的尽是那个人的气息,灼热,掠夺,招架不得,只能抬手紧紧抓住那人的臂膀,却没有推开。
深沉的喘息在两人的耳边无限放大,这世界静得只剩下他们两人。
被夺去的呼吸,被紧紧锁住的身体,在察觉到痛不可耐的片刻,晏傕恢复了神智,挣扎着吐露了一声“痛”,把方越惊得咂然松手退了开来,这时他才发觉在不远处惊得张着嘴的小五。
小五站在那实在是尴尬,初起看到他们想要上前传话时,就见他家少爷把晏傕推靠在树上亲了上去,惊得他大呼一声,却是没有把他们惊动,好不容易挨到方越收了手,少爷也看到了他,他连忙干咳了几下跑去尴尬,上前说道,
“那个,王爷有事情要少爷过去。”
方越点点头,才看向树下一言不发脸颊微红的人,轻言道,
“是我失态了,抱歉。”
他知道他刚才双手用力大了,控制不住得用上太大力气。
晏傕只缓缓摇了摇头,方越这才放心跟着小五离开去。
而晏傕,则在树下,站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常舟带着一包裹的药物,在指引下来到了军营的伤员救治处,掀开帐门一看,里面一排排地躺满了伤员,整齐不杂乱,就是仗不住人多,瞧着还是惊心。
而在最靠里面的角落,夏叶正在给宁公予的胳膊缝针,沉重的战况让两人都一言未发,常舟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花眼看错,不由惊呆了。
“小叶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过去,
“师傅,连你也被招来了吗?”
常舟几步快走来到宁公予面前,径直伸手拉起他的胳膊仔细地瞧了瞧,因为拉扯到伤口,宁公予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我没教过你这个吧!”
与常舟的讶异成鲜明对比,夏叶只是淡淡道,
“嗯,师傅是没教过我这个,但是,师傅应该能看明白这对于伤口加快恢复有什么样的效果。”
常舟静静地想了片刻,虽然能够理解,但,这毕竟没有实验过,所以对于现实中的使用,依然抱着犹疑。
“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吧!若是感染了怎么办?”
“我都有考虑到,师傅不必担心。”
见常舟一脸不赞同,宁公予也开口帮夏叶说道,
“常大夫真不用担忧,夏叶用这个方法治了不少人,都未有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你就相信他吧。”
“啧,你倒是真放心他!”
宁公予无奈,
“都这样子了,不放心他放心谁?大家都憋着一口劲要把敌军赶紧打退,有救命的法子还能放着不用吗?”
想着这大半个月来的战损,宁公予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这是常舟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得神情。
经过战火的洗礼,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好吧,现在我来了,我能做什么?还请军医大人安排一下吧。”
夏叶轻吁了口气,师傅终于没有再和他纠结那个问题了。
落孤城被困了这许久,夏侯戍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不是全范围的屠城,但看那被悬挂在城墙上只增不减的平民尸体,也足以动摇军心了。
算算日子,第二批的援军将至,想来准备充分的鞑鞑国后续队伍也将到达,也就是说,正面开战的日子马上将要到来。
所以,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同一时刻,谢楼奕也能推导出这样的结论,但是,他却不能像夏侯戍一般全权做主定下下一步的方针。
若不是大夏国先有了准备,即使被小人算计,他也不会走到现在这地步,眼见着粮草已是不足五日,更是焦急。
这时,裴兰清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楼奕,药材也不够了,还要战下去吗?”
谢楼奕抿着嘴没有回答,换来裴兰清一声叹息。
前几日,鞑鞑国国王传讯,说谢楼奕通敌叛国,让大夏提早得了消息做了准备,然后,风沙渡又久久攻不下,将要派他人来接替他的位置,然后押解回国。
就为了这个,他们原本可以退回边城的计划也只能搁置,如今,鞑鞑国已经不是他们适合回去的地方了。
想来,当初他让夏叶传回去消息,助了大夏却也害了谢楼奕,关于这一点,他也不知该庆幸好还是该后悔好,但事已至此,现在只有抱住谢楼奕的人便是好的。
“那都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兵,跟着你也有十多年了。你真等着让那小人来接手你的位置你的兵吗?”
裴兰清为他不忍。
谢楼奕咬牙切齿,
“我倒要回去和王当面理论理论!我兢兢业业为他干了二十年,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觉得你回去能扳回局势吗?我不阻拦你回去,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的话那又是何必?”
裴兰清缓着语气劝到,换来谢楼奕的冷静。
“兰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你若真要回去,我必陪你。”
裴兰清知道,他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战事一月余,在鞑鞑国援军还在前往风沙渡的途中,洛城围守落孤城的部队全部撤到了谢楼奕后方,风沙渡大开城门,守军齐出,与他们夹攻谢楼奕残留的两万部队,鞑鞑国援军支援不及,只能与噶罗在落孤城汇合,而等待他们的则是大夏从大堰城调来的援军,一切情势不能说对大夏大好,但至少风沙渡的危险已不再。
常舟依旧在守军驻地医治伤员,但夏叶却随着大军随着宁公予一起出了城。
不比守城,这是一场硬战,一场与逼得无路可退只能背水一战的队伍的战事,谢楼奕彻底被绝了回国讨回公道一途,带着他的部队杀红了眼。而被升为指挥佥事的宁公予被予以捉拿谢楼奕的重任,带着他的亲卫,突击进入战争腹地,因为只有他见过谢楼奕,能在众军中寻到他。
一路杀过去,宁公予的假肢被损坏,他便瘸着腿杀将进去,有遇上曾见过他的小兵都很不可置信,原来,战事消息是因为他而泄露,原来,这人竟是大夏一员猛将,骂骂咧咧地要上前砍杀他,却被宁公予一一斩落马下,凛冽的眼神,紧紧握住的淌着献血的大刀,在遇上谢楼奕的时候,俨然是两个浴血阎罗。
在见到宁公予刹那,谢楼奕不由冷冷大笑,
“哈哈哈哈!竟然是你!”
“是我。”
宁公予没有多作解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需要更多的解释。
“好,你既然有胆量走到这里,便给你一个机会,与我单打独斗定胜负。”
“何必多言,战便是了。”
他既然身在腹地,也早就抛却任何顾虑。
谢楼奕神色一凛,抬手一挥,围在他们身边的士兵都退了开来。
宁公予沉着眼,握刀的手紧了紧,第一次面对敌国大将,竟然没有一丝紧张,有的只有燃血的兴奋。
战马一声嘶吼之后,两人各自冲向对方,刀剑铿锵,从马上到马下,战得不分上下,在短暂的照眼,除了呼呼风声,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你是宁瑞的后人?”
对于宁公予所表现出来精湛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武,谢楼奕一面暗自惊叹,一面又觉得熟悉。
“是。”
宁公予一身武艺皆是宁家家传的,被十多年前征战过的敌国将领认出来也不算稀奇,所以回答得也爽快。
“哈,果然吗?你知道是谁害了他吗?”
“说这些作甚?难道你知道不成?”
“如今是谁害得我落得如此地步,便是谁害了他。”
谢楼奕想到还在国内的某人不由冷笑。
“什么意思?”
宁公予双眉紧蹙,他只知道他的父亲祖父都是因与鞑鞑国的战事而死,却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能在这与我一战可见你的勇武,但是也可见你的不智,若是换了那人,你便也要同他们一般在此留下性命。”
“说这么多也是无用,也是改变不了你们被围剿的事实。喝!”
宁公予不再理会谢楼奕的言语,提刀冲上前便要再战。
谢楼奕只得凝神迎战,却未料到听闻他之话语的宁公予虽然不加理会,但却激起了他内心的怒火,攻势愈见凶猛。
已过而立之年的谢楼奕渐渐不支,被一记猛击压跪在地上,勉力支撑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喊着谢楼奕的名字。
谢楼奕回头一看,竟然是被他留在他处的裴兰清。
也是这一分神,谢楼奕的剑掉落下来,宁公予的刀顺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