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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食用数量非常大,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没要他们的命。有些人吃的鸦片有胡桃那么大。”他们认为,鸦片对健康有益,可以放松心情,使他们忘记所有烦恼。的确如此,因为鸦片具有极大的麻醉性”。伊朗王最喜爱的法国珠宝商夏尔丁也做了类似的权威描述:在我国,人们熟知鸦片是一种高度镇静剂,真正的毒品。这些波斯人却认为鸦片用美好的幻象满足人们的想象,是一种快乐。食鸦片的人,在一个小时后开始出现反应,他们欢乐起来,然后神魂颠倒,开怀大笑。之后,胡言乱语,恣意妄为,就像小丑一样。”夏尔丁深知为什么食鸦片的人需要不停地食用鸦片,需要增加食量;为什么如果他们试图戒掉对鸦片的依赖,就会痛苦:“只要一个人沾上一点点罂粟丸,就必须不停地用。如果一个人仅是一天不用,就会在面部和身体上表现出来,就会处于一种憔悴的状态,好像会使任何人都为之怜悯。对于那些上瘾到骨子里的人来说,这种情况要糟糕得多。因为如果他们克制不用的话,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由于鸦片导致许多人死亡,波斯政府曾试图禁鸦片,但未成功。夏尔丁指出:“它成为如此普遍的疾病,每十个波斯人中,你找不到一个没鸦片恶习的。”
17世纪不但是一个国际旅游拓展的时代,也是一个医学发现的重要时代。英国医生托马斯?西德纳姆(1627—1689),曾被称为“医学界的莎士比亚”,在镇静剂史上有着重要的贡献。17世纪50年代,他在郎格多克首府蒙彼利埃医学院学习。蒙彼利埃的医生们专攻兴奋剂,谴责他们的波斯同行过度放血和用泻药。南部学派更喜欢滋补,而不愿采取一些冒险措施。西德纳姆的声望部分来自他擅长兴奋剂。他的中等兴奋剂用下列东西制成:紫草、柠檬、草莓、糖浆、丁香汁、柠檬汁和其他配料。高度兴奋剂成分包括:加斯可因粉、牛黄、风信子、威尼斯糖浆,等等。但关键的是,17世纪60年代,西德纳姆制作了一种酒精鸦片制剂,起名为“鸦片酒”,并广为流传。它与一个世纪前帕拉塞尔苏斯同样称为“鸦片酊”的固体鸦片化合物不同。他的配方是两盎司鸦片、一盎司藏红花粉与一品脱白葡萄酒或雪利酒调和,再加一些桂皮粉和丁香粉,然后在蒸汽中置放两到三天。这种药深受医生青睐。正如同时代人托马斯?威利斯所说,“尽管鸦片丸(其好坏作用人皆熟知)令某些人惊恐万分,然而一剂鸦片酒却可隐藏得更好(如果有必要,且病人反对的话),被倒入其他液体的时候,可以当作兴奋剂而不是催眠剂。”
第一章 早期历史(7)
西德纳姆吹起鸦片酒滔滔不绝。在他的《关于急性病的治疗和历史的医学观察》(Medical Observations Concerning the Hisrory and the Cure of Acute Diseases,1676年伦敦出版商用拉丁文出版,很快在阿姆斯特丹重印)中,讨论到痢疾的时候,他有意扯开话题。“此刻,我忍不住要大声赞美伟大的主,这个万物制造者,赐予人类一种解除烦恼之物,即没有任何药物可以伦比的鸦片,无论是在可以控制的疾病数量上,还是根除疾病的效率上。”他如此赞叹说。
鸦片在专家手上是必不可少的手段,没有它医学会残缺不全;任何熟悉鸦片的人单独使用鸦片的次数,比他愿意使用任何一种药的时候都多。如果仅知道鸦片可以催眠,或止痛,或止泻,那只知道一半。在兴奋剂中,它是在自然界里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好的,我差一点说它是独一无二的。
医生们滥开鸦片,就像滥开后来新发现的药物一样,使病人产生生理依赖。这就是在一定程度上西德纳姆所指的刮痧“意外事故”。他提醒人们鸦片的危害性和使用鸦片具有的意外危险。过度用鸦片是愚蠢和有害的,就像“国王身边围着一群外国保镖一样。”因此,尽管西德纳姆喜欢用鸦片,他还是尽量少用鸦片酊。“如果发烧之后,病人浑身乏力,虚弱不堪(妇女歇斯底里发作后通常这样),我试图用少量鸦片酊恢复(他们的)元气,但是,我很少重复使用此法。”
同时,发现了糖尿病的医生托马斯?威利斯,兑制出自己的鸦片酒精酊,用于治疗昏迷、惊厥、痛风、胆结石、腹泻、呕吐、绞痛、胸膜炎和呼吸道疾病。他认为,鸦片酊的作用在于“消除大脑中的一些精气”,促成健康睡眠,是“最刺激的药方”。鸦片可以退烧和治病——“有那么多不同的病症,在其中一些病症里,精气就像脱缰的野马,上蹿下跳,或者越过栅栏,应该用鸦片,就像用马缰绳一样,控制它或削弱它”——但是,鸦片不适用于肺结核、肺溃疡、瘫痪和中风。虽然西德纳姆提醒人们鸦片作药有意外危险,然而却是威利斯首先明确地、反复强调滥用鸦片的危险。“鸦片天使般的一面”是极其诱人的,但如果你看到另一面,……却是不折不扣的魔鬼。”这个全能的药品有那么多的毒素,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该确信无疑地不断和随便使用它。”过量或不合时宜地服用鸦片”的人,不是短命,就是主要官能受到损伤。自此他们的麻烦不断,生活不幸。”在王朝复辟时期的英国,没有一个庸医、一个滥医,或者任何一个可怜的理发匠不承认自己是一个鸦片酊的服用者”。在威利斯看来,鸦片的危害更加可恨。对于小病,医生偷偷摸摸地像傻冒一样使用鸦片”,因为它有可能导致“破坏性悲剧”。像夏尔丁一样,他警告人们,用鸦片者有依赖增大剂量的倾向。“一位妇女,经医生劝说,每隔一晚,服用1到2格令伦敦鸦片酊。”他对牛津医学生说,“她发现服用以后,浑身轻松,便连续服用,并逐渐增大剂量,一次1格令,一直加到12格令。自然,习惯了大剂量,就不愿意再用小剂量。如果剂量小的话,病人就不能入睡或感到不舒服。”
其他研究人员在17世纪研究了鸦片。克里斯托夫?雷恩爵士(1632—1723)和罗伯特?波义耳(1627—1691)在1656年做了一次试验。他们用空羽毛管连着一个圆球,给狗注射鸦片。1644年,塞缪尔?佩皮斯(1633—1703)参加了“一次试验,给一只狗的后腿注射鸦片,导致狗死亡”。德国研究人员大约翰?丹尼尔(1634—1693),约翰?西杰斯蒙德?埃舒尔茨(1623—1688)也做了给狗注射鸦片的试验,但是与他们的英国同行不同,他们对鸦片的应用技术比对它的药性更感兴趣。尽管有这些17世纪的试验,直到19世纪40年代才有对人皮下注射鸦片。丹尼尔?路德维格(1625—1680?),萨克斯蛳哥特公爵的宫廷医生,做了一次盐的挥发性特别研究。他把鸦片溶于一种酸里,然后用碱中和该溶液,由此获得一种药品。路德维格将其命名为“御用鸦片”。据说它与1804—1806年重新发现的物质一样,以后称为吗啡。后来人们做了进一步的研究,他们中有蒙彼利埃的威廉姆?考顿(1642—1702)、符滕堡的约翰?格特弗里德?博格(1659-1736)、海牙的亚伯拉罕姆?凯奥?波尔阿夫(1715—1798?)、哥廷根的阿尔布切特?凡?哈勒(1708—77)和约翰?艾底里安?西奥多?斯布劳伊格尔(1728—1807)。在西顿海姆的法国同行中,皇家医生、药剂师摩西?查诺斯(1619—1698)编写的《皇家药物手册》(Pharmacopéé Royale)里有鸦片配方。尼古拉斯?莱莫利(1645—1715),《药用麻醉品通用方汇编》(Dictionaire ou traité universel des drogues simples)的作者,在他的教科书中也公布了一个鸦片配方。这本教科书1677年在英国出版,名为《化学教程》(A Course of Chymistry)。皮埃尔?波米特(1658—1699),路易十四的首席药剂师,1695年在他的教科书中对鸦片做了描述。该书被译成英文,名为《毒品全史》(A pleat History of Drugs,1712)。“它能平和激动情绪,令人安静、麻木;在极其焦虑和痛苦不堪的时候,它可以安神和提神;可使人大量出汗;有助于治疗大部分胸部和肺部的疾病,如咳嗽、感冒、粘膜炎、嗓子嘶哑等;防止或减少出血、呕吐和腹泻;是绞痛、胸膜炎及歇斯底里症的特效药。”从莱莫利的提醒中推断,与如同在英国一样,毒品在法国的泛滥意味着对鸦片产生生理性依赖的病人日益增多。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早期历史(8)
暂且不谈鸦片。毒品和麻醉品的买卖不断,旨在减轻或治愈做人的痛苦。罗伯特?伯顿1621年论述了用药物治疗忧郁症时写到:“每一座城市、集镇,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药液、药剂和药方。”英国剧作家阿夫拉?本(1640—1689)对人们希望找到一种包治百病的万能药的天真想法作了讽刺。
看啊,这把小古琴,在它狭小的空间,装着至宝,假若论价而沽,整个宇宙都买不到。这令人赞叹,不可思议的万金药,从曼德拉草心、凤凰肝和美人鱼舌中提取,用集束阳光提炼。它包治身心百恙的功效鲜为人知;除此还有强心神效,无论人生多么懒怠,多么冷酷,多么懦弱,一经用药,立即精力充沛,勇敢无畏。
阿夫拉?本了解人们的超级愿望:长生不死,而且(像克里斯托堡?阿科斯塔的东印度食鸦片者一样)有强烈的性冲动(那就是“精力充沛、勇敢无畏”的意思)。
用药物改善人类感受的愿望,出现于西欧知识分子思想发生巨大变化的时代。这些变化对于造成后来被称为沉溺的现象至关重要。欧洲富有阶层的一些人对变脑物质的吸引作用变得更加怀疑。人性不是一夜间就变得堕落的。然而,西顿海姆17世纪时的一些同时代人,出现了一种新的思想。这种新思想将越来越大地影响人类对致幻、提神、麻醉和致醉物质的态度。“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过,”苏格拉底在西方传统破晓时这样宣称。但是17世纪,欧洲知识分子开始将这种自我意识提升为正在发展的个性的一部分。1599年,律师约翰?戴维斯爵士(1569—1626)写了一首长诗,论自我意识和灵魂。他的《诺斯克泰普撒姆》(Nosce teipsum),意思是“了解自己”,标志着一个过程的开始。这个过程对越来越多使用心理活性毒品变得至关重要。戴维斯在诗的开头发问到:
如果不明白自己的心,
哪能洞悉他人的事?
魔鬼嘲笑我们好奇的大脑,
敦促“了解你们自己”。
戴维斯的自我观顺应了一个探索的时代。人们似乎难以容忍自己了解物质世界而对内心世界懵懂所知。
环视周围,我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对自己,我们却一无所知,不知如何思考,如何生活,如何生存。
两行诗仿佛是现代人类的决心宣言:我自己是我翻滚思潮的中心,我只探究、认识和了解我自己。戴维斯的诗里没有自我怜悯,但他的不少思想会将未来几代人的自我怜悯引入一个因毒品而毁灭的进程。
1684年,托马斯?特荷思(1637—1674?)的一行诗——“我藏起了秘密的自己”——被《牛津英语词典》记载为首次赋予“自己”一词现代意义的地方,即“自己”是“意识状态持续的和不断变化的永恒主体”。在17世纪获得活力的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