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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荞为自己研究“继室”通关策略的时候,花轿已经在将军府大门口停落。
轿门被踢开,紧跟着,顶着盖头的顾荞就被喜婆掺扶着进了将军府,跨过火盆走进大堂。
一段红绸被塞入她的手中,不必猜测,这红绸的另一端,一定是在那个姓楚的手里。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顾荞正要屈膝在铺垫上跪下,却无意间看到有亮光闪过,她很清楚,那不是金丝银线的反光,跪下时,她以裙摆为遮掩,双膝只碰在边缘上,磕头时,手伺机在铺垫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不少竖在那儿的针。
顾荞心中怒火狂烧,她不信,连她这顶着盖头的“半瞎”都看到了异常,那个眼神犀利的楚大将军会没有察觉?别告诉她,楚大将军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她,根本看不到其它。这种鬼话,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
要是没有楚大将军的默许,谁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整新妇?
看来在将军府的日子,比她原先想的还要难过了。
顾荞恨得牙痒痒,她真的很想揪住姓楚的衣襟,问问他,问他为什么明明恨不得自己去死,却还要自虐地娶自己?
忍字头上一把刀,磨刀霍霍向新郎,顾荞在意念中将楚大将军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稍微解了点气。
夫妻对拜之后,她就被送入了洞房。
新房内红光映辉,喜气盈盈。床前挂“百子帐”,床上铺着“百子被”,就连床幔也是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锦缎。
顾荞盖着喜帕坐在那床上,倒也十分镇定。
不多时,外边便传来了声响,她知道,必定是筵席已散,那家伙过来了。
房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楚君墨,而是一个阴沉着脸的老妇、三五个神色各异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个同样穿着喜服的男子。
新房中的气氛有些怪异,顾荞也有些纳闷:闹洞房?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此刻,那老妇说道:“也不知伯鸿何时回来,仲云,你替伯鸿将她盖头给掀了吧。”
等一下?仲云?顾荞眼皮子一跳: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位仲云兄吧?
还等不及她想个明白,就看眼前一亮,盖头被人给挑开。顾荞下意识抬眸望去,果真就看到亮仲云兄那张熟悉的脸。
与此同时,仲云兄手持秤杆,也一脸惊诧地望着她。
原本就有些诡异的气氛,这下子更是凝固了。旁边的人,一个个比鬼还精,目光在顾荞和楚仲云之间来回不停地扫荡。
在不知该如何开场的时候,就看一妙龄女子笑吟吟上前,一把握住顾荞的双手,道:“新嫂嫂真好看,姐夫真是好福气。”
呵呵!
甭管此女是何人,她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白莲花气质,就足以令顾荞对她退避三舍。
“今日朝中又要事,姐夫赶不回来,又不想耽误婚事,所以只好让仲云替兄长拜堂……”话到此处,她面带忧虑地望着顾荞,又道:“还望嫂嫂能够体谅姐夫……”
呵呵!
不过“姐夫”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白莲花是姓楚的前妻的亲妹子?可是姐姐都挂了,她一个待嫁的姑娘和姐夫同住一个屋檐下,究竟是几个意思?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此刻该去考虑的问题。
只听她柔声道:“姑娘多虑了,夫君身为一国之将,自然是要以国事为重,阿荞又怎会因此而埋怨夫君。”
那姑娘笑道:“是婉婷多言了,嫂嫂莫怪。”
看着婉婷姑娘,顾荞牙有些酸,哼,白莲花什么的,最讨厌了!就连名字都那么玛丽苏!
“好了,既然没事大家都回去吧。”老妇人微微皱眉,手里拄着的拐杖不耐烦地戳了几下。
“是。”大伙儿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新房。
楚仲云看着顾荞有很多话想要说,可碍于有旁人在,只能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嫂嫂且安心,大哥快回来了”。
“嗯。”顾荞微微颔首。心里却道,他不回来最好!
老妇人眉头锁得愈发紧,“仲云,走了!”
第010章 顾荞示好楚郎疑
这一波人,来去匆匆,似乎就像是故意组团到顾荞面前“耀武扬威”一般。
待他们走后,玉竹打发了另外三个陪嫁丫鬟离开,然后沉着脸将房门给关上,转身看向顾荞,却见她无悲无喜,垂着眸子,安安静静地端坐在那儿,烛光在她的长睫上投射下影子。玉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竟是红了眼眶。
一直在心里琢磨事情的顾荞,忽然听到细微的抽泣声。她循声望去,便瞧见玉竹站在那儿抹眼泪。
顾荞不由得一愣:好好的,怎就哭了呢?
待她转眼间明白过来,虽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她出声安慰道:“莫哭,这不都好好的么。”
闻此言,玉竹抽泣得愈发厉害,只听她断断续续道:“姑……姑娘何……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顾家二姑娘出嫁,夫君没有上门迎亲,就连拜堂还是他人替代,这些事情只怕明天就会传遍京中的大街小巷,不说顾家丢了颜面,就怕姑娘会被人看低,在婆家受尽欺凌。
顾荞深吸一口气,紧跟着缓缓呼出,对着玉竹露出一个灿若桃花般的笑容,她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可是,姑娘……”玉竹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外头有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嘘——”顾荞抬手将食指竖在自己唇上,对着玉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玉竹会意,低下头,拿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不多时,就看房门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声响被人从外间推开。
只见穿着紫色朝服的楚君墨沉着脸走了过来,洞房花烛本是欢欢喜喜的事情,此刻房中的气氛却像是在吊丧一般。
玉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对着楚君墨行了福礼,道了声:“老爷。”
楚君墨没应声,只抬手示意她退下。
玉竹颦眉,扭头看了顾荞一眼,见顾荞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忧心忡忡的退将出去。
玉竹离开之后,房内只剩下顾荞和楚君墨二人。
他们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虽然彼此之间的距离还不足两步,但却像是如何都靠不近。
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龙凤双烛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原则的顾荞,微微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脚,心道,不能这样幼稚的跟他耗下去,得先探一下对方的口风,然后在整个合适的“攻略”。
可是,如何打破现在的僵局又是一个让顾荞头疼的问题。总不能质问他,为什么今天要给自己难堪吧?这种“自杀式”的话题,顾荞觉得自己脑袋被门给夹了才会说。
鬼使神差之下,一句“你吃了吗?”脱口而出。
顾荞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蠢的话,怎么可能是她说的!
可是一抬眸,恰好对上楚君墨那双细长阴险的桃花眼,对方眼中浮现的笑意,一下子就触动了顾荞“纤细”的神经。
嘲讽、鄙视……
在心里默数到三,顾荞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我饿一天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吃点东西。”说着,她便无视了楚君墨的存在,淡定地站起身,然后淡定地走到黑漆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特别斯文有气质的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拿起搁在上头的那双象牙筷子,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顾荞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默默给自己的演技与机智点了个赞!
而楚君墨在短暂的诧异过后,竟没有给顾荞找茬,就看他走到黑色漆案旁,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手,捏起案几上的那支鎏金拨子,轻轻拨了拨镂花蝠纹铜香炉里边的盘香,一股清新的甜香慢慢的在屋子里弥散开来。
也不知是吃了东西,还是因为那股清新的香味,顾荞此刻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你真的不吃点吗?”顾荞望着楚君墨挺拔的背影,收起了要与他死磕到底的念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能和解还是和解吧。
楚君墨搁下手里的鎏金拨子,转身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似乎心情很好。”
顾荞笑眯眯端着茶盏,浅啜了一口,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却反问他道:“夫君心情不好么?”
楚君墨望着顾荞的双眸,那眸中丝毫不见半分愤怒、惊恐,有的只是平静、温和。
他不由得挑起了眉梢,似笑非笑道:“好极了。”
闻言,顾荞微垂下眸子,笑而不语,只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他一番。但她这模样在别人看来,就因丈夫的调又戈而娇羞的新妇人一般。
楚君墨也不说话,盯着顾荞看了半晌。
“……”顶着楚君墨的目光,顾荞倍感压力。
随后感觉到对方正朝着自己走过来,顾荞心中警铃大作。
看到对方只不过在桌前坐下,她才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太过紧张。
顾荞起身斟了两杯酒,递予他一杯道:“我们且饮两杯,请。”虽然彼此都不喜欢对方,但形式还是要走走,谁让她是大家闺秀呢!
楚君墨接过酒盏,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旋即一饮而尽。
可刚喝完,又被顾荞给满斟了一杯,这是以为成双之意。鬼使神差的,楚君墨竟然也将这杯给喝了。
两杯酒对于楚君墨而言,并不算什么,可是这酒并不是一般的酒,而是给新人助兴特别加了材料的。他眯起眼眸看向顾荞,说道:“天色已晚,歇息吧。”
“……”顾荞心里一惊,下意识想要往后退,想到自己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她定了定心神,道了声好。罢了,反正早晚都要走这一遭,一咬牙,一闭眼,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了,这个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楚君墨静默地盯着顾荞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宽衣,脱了外衣,取下发冠。在他转身走到屏风之后,顾荞摘下头饰便在床榻上闭目躺好。此时,等待对于顾荞而言,就像是死囚在等枪决一般。
随着屏风后面脚步声的响起,她的心都纠到一块去了。
第011章 受冷落人尽皆知
之前顾荞总是嫌蜡烛、油灯的亮度不够,为保护好自己的视力,入夜之后,她从来不在昏黄的烛光下用眼。
然而,此刻房内虽说有两只花烛照明,但顾荞却觉得光线太亮。
“吱呀——”门轴转动,旋即又听“砰——”的一声,门似乎又被阖上。
顾荞睁开眼睛,支棱起耳朵,发现房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她“腾”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又踩着绣花鞋“踢踢跶跶”绕到屏风后边。这儿除了楚君墨换下的那身朝服之外,别无他物。
一时间,顾荞似乎还未缓过神来:他在新婚夜,就这么丢下新婚妻子走了?
丧心病狂!这男人简直太没有责任感!太不敬业了!
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伤害的顾荞,气哼哼往凳子上一坐,倒了盏茶,咕噜噜一气喝完,早已凉透的茶水被灌入腹中,心头的焦躁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茶盏,待静下心之后,顾荞凝眉深思:自己究竟打算怎么办?
远的不说,就说明天的事吧……
她侧过脸来往床铺上扫了一眼,大红的铺子上,那块洁白的元帕异常刺眼。
现在估计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该知道自己在新婚夜独守空房的事,如果这个时代也有八卦杂志的话,顾荞觉得,那本杂志的大封面上,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