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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便看见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曾今也是震惊日本武学界的天才栖川也持剑上台。
栖川也看着对面云淡风轻艳绝无双的女孩心思百般复杂,他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夜露水便孕育出这样恣意潇洒风华如月的女儿,当听到自己的妻女五年里百般虐待她的时候,心里一阵愧疚,又泛起怜惜,听到她坚强却困苦的生活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自责,当听到她要挑战他们却没有练过剑道的时候,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直到看到她那一手让人惊艳的剑术,又生出一股自豪的感觉。
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复杂的栖川也一时混杂不清的看着对面的女儿。
相思亦是打量着栖川也,这便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啊,八年来见到的次数一只手数都绰绰有余,除了提供的几个精子外,没有为她们母女尽到任何义务与责任。就连芳子妈妈死的时候都不曾来看一眼,她对这个男人除了失望与责怪以外没有任何情感,更何况,还是他们家的人害死了芳子妈妈,让自己过了五年的地狱生活。
“相思,放下剑吧,我实在不想我们父女兵戎相见,自相残杀”决定以后好好补偿女儿的栖川也轻声对着对面的女儿规劝。
而听见栖川也说的话后,原本寂静无声弥漫着紧张味道的道场顿时想炸开锅一样,众人看着持剑而立的两人纷纷交头接耳,各大家族老人们更是惊讶,想不到相思居然是栖川值的孙女,看了眼栖川樱子和栖川月又连想到栖川也的风流名声,老人便以推出个七七八八来。又担忧的看向相思,发现原本云淡风轻的人竟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这样的清绝笑容没有魅惑的让众人恍惚,反而像被淋雨般的清醒许多。
“呵呵,你错了哦,于我而言,你不过是提供几颗精子的陌生人罢了”虽是带着笑意的回答,却让人生生的听出声音中带着的决绝与不屑。
“咳……咳……咳……”相思话音刚落左边又传来一阵咳嗽声,众人下意识的看向真田家主,却发现咳嗽个不停的是手冢家主,手冢国一咳得那是一个面红耳赤啊,他绝不承认自己正在喝茶的时候被丫头的话给煞到了,这丫头,太强大了,什么叫提供几颗精子,到底是谁灌输给她的这些思想。
相思看着咳得面红耳赤的手冢国一,碧绿色的眸子染起笑意,像被投入石子的幽潭一样水波荡漾泛开一圈一圈,勾人魂魄,引人疯狂。
看着笑得好不得意的相思,老人们先是被笑意盈满的碧绿眸子摄得一阵恍惚,接着相视一眼,心里骂道“真是祸水”
敛起眼里的笑意,相思慢慢将剑举至跟前,直指着栖川也同时逼人的煞气和剑气也四处散开,在周围弥漫。
栖川也看着指向自己的长剑,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父亲,妻子女儿还有道馆弟子对自己的深深期望,无奈又悲哀的也只有举起自己的长剑指向相思。
相思没有动,栖川也同样的也没有动,两人都只是用剑直指着对方。似乎过了好久,又好像才过一会一样,正当众人迫于场上两人发出的气势快呼吸不过来时,刹时,两人竟同时出剑,两剑相交,相思带着栖川也的剑划过几个剑花……剑发出“叮”的一声,两人的剑同时向外飞去,栖川也看着对面相思陌生的眼神却也明白了,他对于她,真的只是个陌生人了,即使是他,她也毫不留情。
两人同时急退几步,栖川也侧身,接下长剑,而相思只是轻轻向空中一跃一个45度盘旋,便以将剑紧握手中,收起繁杂的心思,栖川也也开始进入剑客对战的状态,全力迎战。
相思举剑立在原地,看着以进入剑客状态的栖川也,微微一笑。平心而论,栖川也不仅在剑道上的确很有天赋,更胜在实战经验丰富,在这个稳扎稳打只有招式,没有内力的时代,绝对属于一个一流的高手,但偏偏有这么一个通晓中国正宗传统心法内力的自己,那是绝对绝对不够用的。
栖川也的剑很快,像划破长空一样向相思刺来,相思没有动剑,只是左脚向左滑出一步,右脚向后滑去,一个转身,飞扬的长发尽数被甩在左胸前,白色的浴衣宽袖晃动落下,剑已指在栖川也的下颚。
栖川也,栖川家名扬日本的剑道天才输了。
没有去管栖川也离去的身影,相思抬高下颚,抡剑在空中挽过三个剑花,剑锋直指已经站起的武夷师父
“该你了,武夷大师。”武夷活了人生七十年,头一次对个女娃娃很感兴趣,他觉得这个娃娃很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先不论他七十岁还会被女娃娃的容貌晃眼到,单单就这超出年纪的沉稳细致,淡定从容,就是一般人修炼个几十年也修不来。而且看似云淡风轻但怎么也掩饰不了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如同这一刻,拿剑直指自己的她置身在阳光中,就像远古被人膜拜的皇上一样傲气十足,又带着藐视天下的气魄,像将天地都踩在脚下将人玩弄手掌之间的神让人想要追随。
相思并不知道武夷此刻的想法,她知道,属于她的天地将要来临。
武夷带着自己的青云剑跃到台上,看着三丈之外的相思,沉默不语,只是利落的拔出青云剑,他知道,他不能小看这个女娃娃,刚刚那两场这女娃娃虽认真但明显没有用全力。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对决,良久,距离三丈之远的两人却依旧静立不动,武夷不禁心里暗叹这女娃娃的镇定与耐性,随后,武夷如闪电一般快的速度将青云长剑倏地刺向相思,一连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有古意。相思看着刺来的长剑,催动内力,不疾不徐,当剑就要刺中眉心时,相思竟将自己的长剑向空中抛去,右手陡然伸出食指和中指竟活生生的将青云剑剑峰夹住,众人皆惊,老人们早已激动的站起,两眼紧盯着这场战斗。
身至其中的武夷更是震惊,这一剑他足足使了八分力,竟被女娃娃给夹住剑峰,正待翻剑使力挣脱,却见女娃娃朝自己意味深长又带嘲意的一笑,接着夹住剑峰的右手两指摩擦,食指“噔”的弹了一下剑峰,自己便被震的被迫收剑后退几步,喉咙涌起一股热流,强行将血咽下,挥剑刚一立稳,便看见女娃娃早已接住落下的长剑,举剑招式简单却极为精绝,内涵百变的向自己刺来,同样一连五招,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找不到破绽。只得举剑横侧抵挡。却发现,女娃娃的剑不是向外劈来,而是从里滑剑而过,挑起自己的青云剑抛向空中,再一转身,左手接到青云剑时,右手的长剑也干净利落的指在自己心口。
“武夷大师,你不知道神话是专门被用来打破的么”站立不动身影,随风飘荡的宽袖,如墨水的长发,如桃花潭般幽深的碧绿眸子向上微挑,粉唇微微划过一个弧度,清艳绝伦,让人想到万千盛开如雪的梨花一样,似乎还带着丝丝幽香。得意又傲气十足般的话语响起,又让众人哭笑不得。
相思在众人敬佩惊艳的目光走下台,将青云剑放在坐在地上休息的武夷旁边,便抬步准备向左边走去,那里有着众人真诚的关心,骄傲自豪和赞赏。
惊变与相识……
红色的血瞬间将白缎浴衣染红,一片一片,快速的催动内力护住心脉,相思右手缓缓拔出刺在心口的青云剑,左手捂住心口,脸色煞白的对围绕自己的老人安抚一笑,看向被自己用袖子扫到门墙前方的两母女,恨意重生。暗自懊恼,还是大意了。自己感觉到了栖川樱子短剑破空的空气流动,转身闪过,却忘了对自己生生折磨五年在心口烙下“贱人之印”的栖川月,防不胜防,真是有趣呢,一年前心口的烙印之刑,如今的一剑穿心之痛,栖川月,我若不一笔一笔讨回来我枉为人。
众人看着白缎浴衣已被血染红的女孩,瞬间便已苍白的脸色,捂住心口摇摇欲坠,一时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竟让众人有些呆滞,没有反应过来,女孩明明是下台将剑放在武夷旁边,转身向左边的诸位家主走去,原本是该接受众人的欢呼,却没想到,变故突生,栖川家的栖川夫人竟背后偷袭,原本他们都看见女孩转身面对轻轻一闪,躲过了栖川夫人的短剑,却被接踵拿着青云剑的栖川月给一剑刺心,他们分明看到,那气势汹汹用尽全力的一剑刺穿了女孩的身体。
相思捂着心口,内力即使护住心脉,但血还在流,她白色的浴衣眨眼便被染红,这可是莲二贞治集了好久零花钱才买到送给自己的缎布了,放下捂心的左手,推开真田则宗和手冢国一的扶持,相思右手从地上捡起青云剑,一步一步,缓慢向前走去,围绕的众人为她自动散开出一条路,却发现女孩前进的方向正是栖川母女的地方,纷纷唏嘘不已。
相思向前走着,众人没有动作,然而就在相思距离栖川母女四五步的时候,一道身影闪过,竟是栖川也,栖川也将地上的妻女扶起,用手环住颤颤发抖的两人,却听见一阵讽刺如剑般刺人的笑声。
相思笑了,由慢到快,由低沉到疯狂,众人只见前一刻还温温笑如梨花般清雅的女孩此刻笑得如黄泉的彼岸花,妖异绝美,危险却让人沉沦,散发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相思勉力的直起腰板,看着眼前相拥的一家人,真是让人感动呢,当真真是讽刺呢。相思微微转身,笑着环视了众人一圈,
“栖川月,不如我们今天再赌一场如何,不管是你母亲的虐待毒打,针刺鞭笞,不管是你一年前的心口烙印之刑还是今天的一剑穿心之仇,我相思给你攒着,倘若天要亡我,那么你栖川家便躲过一劫,但是,若老天要我相思今天不死,那么他日,我必将亲手要你们栖川家一笔一笔血债血尝。”决绝狠毒清凉刺骨的话语铮铮有声的在道场想起,众人看着眼前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孩,心理不禁如一团热火在燃烧一样,让人当生出一股江湖恩怨快意恩仇的感觉,他们此刻,已经真的臣服在这个女孩的性格上了。
众人看着女孩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去,所走之处,本洁亮的地板皆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条被血开辟而通往地狱的道路,站在门口微扬头的她置身在阳光当中,微风袭来,带着血腥味的浴衣蹁跹翻飞,飘渺至极似乎要乘风归去。
相思站在门口,微扬起头,闭起碧绿色的眸子,感受带着海浪气息的微风送来的阵阵微香。整个人似乎一下子置身在浩瀚的天地之中,那么渺小,又那么强大,强大到在天地之间唯其独尊,真好,她自由了。嘴角大弧度的弯起,长发在空中飞扬,即使知道伤口很痛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但心中还是散发着阵阵愉意。
良久……众人只见,女孩侧身,对着一瞬间苍老许多的栖川家主说道
“第一,从此以后,我醉若相思与你栖川家没有任何关系。第二,每年七月初七,我要你带领栖川家的人面朝东南方向磕三个响头祭奠我母亲。第三,我与你栖川值还有栖川也栖川樱子以及栖川月的恩恩怨怨栖川家别的人都不得插手,若你没有遵守诺言,那么……你将犹如此剑……”清冷干脆的声音想在众人耳边,还没来得及反思便看见女孩竟将青云剑递到左手,右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