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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怎么不进去?”莫迟行刚从外面回来,就见楚子胤站在大门外发愣,走过去那只常来的猫儿就跳到了自己怀里,再一看,那浪荡子的身上,衣衫尽湿,就猜着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惹着你们老板生气了。”楚子胤见他往四周张望了几下,就问:“莫小爷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莫迟行摇摇头,低声说:“最近惹了个麻烦家伙。”
“麻烦家伙?还能让莫小爷觉得麻烦,倒让我想见上一回。”楚子胤来了兴致。
“喵……”莫迟行正要说,这怀里的猫儿动了动身子,跳了下来,一下窜入了黑夜之中消失了身影,他望着那黑夜,片刻之后才继续开口:“前些日子老板让我去东市的布庄定几匹布料,碰见一个孩子被无赖欺负,好心救了他却被缠上了。”
“原来是这样。”楚子胤点点头,眼角正好撇到黑暗中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紧紧的盯着这边瞧,“莫小爷,看来真是招到了个难缠的主。”
莫迟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就瞧见了当日救下的少年,已经跟了他好几天了,他轻叹,那张冰山似的脸上隐隐露出了难色,“不理他自然会走。”
他说完,进了楼里。楚子胤仍在原地立着,打量了一下那少年,黑暗之中看不太真切,刚想上前两步,那少年就转身跑掉了,留给他一片漆黑的夜。偏巧在这时吹起了一阵穿堂风,令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衣服湿了不回去,还站在外头干嘛?”清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往后一望,解家老板正站在大门口,手上拿着一件月白色锦袍。
浪荡子嘴角一扬,走到解家老板面前,说:“我要回去,定是要跟你说一声的。”
解家老板把手上的锦袍披到他身上,仔细的为他系好,才说:“夜越深露越重,你快点回去,别到时候有个伤风头疼的怪到我头上。”
“是是,我这就回去。”他轻轻一笑,转身,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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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日清晨,解家老板还在床上熟睡,就被外头一阵惊呼声给闹醒了。他懒懒披了件单衣下了楼,就见一堆人围聚在一起,你一嘴我一句的讨论着什么。
“看看,谁把这东西弄进来的?老板见了又要说了。”
“我不是见他可怜嘛。”
“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要是被老板知道了可不好……”
“什么事被我知道了不好?”解怜声音一出,众人刷刷的回过头来,都被吓了一跳,遮遮掩掩的谁也不敢说话,就挡着身后的东西。
解怜凤眼一挑,看绯袖样子最惊慌,就走到他身边,问:“藏着什么好东西不给我看见?你带进来的?”
“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绯袖笑得有一丝僵硬,小声说着。
“嗯?”解怜冷笑两声,道:“你胆子倒是大了,还敢说我不是好东西,是想挨板子了不成?这秦筝昨个挨了板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动不得,你也想去陪陪他?”
众人捂嘴偷笑,绯袖一惊,抓着解家老板的手臂,一脸委屈,“老板,我不是在说你,我在门口捡了个人回来,你看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绯袖转身往后一指,众人都让开来,就见那椅子上躺着一位少年,发丝杂乱,脸上都是黑黑的泥巴和灰,衣衫褴褛,怎么看都是叫花子的模样。解怜往身后椅子上一坐,就有小倌贴心的给他倒了杯茶,他细细抿一口,不紧不慢的对绯袖说:“我不是说别把叫花子领到楼里吗?要是让客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绯袖一张俊脸写满了愁字,嘟囔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时候少年倒是醒了,他睁开眼看看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忽然间就慌张起来,一下窜到了桌子底下,任周围的人好说歹说就是蜷缩着身子不肯出来。
解怜咳嗽一声,把杯子放下,走过去蹲在那桌子外,仔细一瞧,那少年竟然有一双灿金色的眸子,像是琥珀般熠熠生辉。解家老板沉思片刻,温柔一笑,对着那少年伸出手,说:“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先从桌子底下出来好不好?”
绯袖朝着旁边的散月撇撇嘴,小声说:“也不知老板又打什么主意。”
少年睁着灿金的双眸怯生生的打量着解怜,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思考了一会,又往后缩了缩。解家老板碰了钉子,一时窘迫,气得想拿笤帚把那少年从桌底捅出来,谁知少年啊了一声,飞快的从解家老板眼前窜过,直奔他身后某处。众人一回头,就见莫迟行正从楼上下来,少年就这么一下扑到了他怀里。
大家都纳了闷,这怕生的少年怎么就和那独来独往的莫小爷这么亲近,纷纷议论起来。而莫迟行也是听见下头吵闹,才下来看看,没想到那缠了他几日的少年竟会在鸾凤楼里。他推了推怀里的人儿,愣是没推走,还把自己搂的更紧了,万年不化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寒意。
“迟行,你认识这小东西?”解怜也十分不解的看向莫迟行,脸上若有若无的挂着笑意。
莫迟行低头看了看怀里那颗小脑袋,低叹一声,对少年说:“我不赶你走,你先把我放开。”
少年抬起脑袋,一双眼默默看了他会,才缓缓放开了他,只是手还紧紧攥着莫迟行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松手。
莫迟行带着他下楼,走到解怜身边,把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解家老板思索着点了点头,招了招绯袖,说:“你带这小东西去洗个澡,拿身干净衣裳给他换上。”
“怎么就是我呢?”绯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人是你带进来的,难不成还要我来?”解怜挑眼看他,他抿起嘴不说话,去拉那个少年,只是那少年拉紧了莫迟行的衣衫不肯跟他走。
“你跟他去,我不会走的。”莫迟行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拽下来说道,那少年望了他几眼才跟着绯袖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解怜拍了拍莫迟行的肩膀,让他跟自己去书房,说是有事要跟他说。两人上了楼,解怜把门关上,走到那弥勒榻前坐下,问:“前些日子你去东市,除了定布料和救了那少年外还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那你赶走的那个无赖,后来怎样了?”
莫迟行直直的站着抬头看了他一会,没有立刻就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你都知道了什么?”
“东市的几桩人命案子最近也闹得满城风雨,知道也不奇怪。”解怜轻轻一笑,道:“那个无赖后来死了是不是?你还亲眼看到了?”
“是。”莫迟行见他都知道了,也就不瞒了,从衣袖里拿出一东西递到解怜面前,解怜拿过来,仔细端详着,是女人用的手链,一颗艳红如血的玛瑙用红绳串起,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救了那孩子后,正打算回来,走到半道就听见有人惨叫,跑过去一看刚才那个无赖已经被钉在墙上死了,死状很奇怪,地上还留了这条链子。”
他一边说着,解怜一边听着,又问:“那你为何把手链捡回来,应当是要交给官差才对吧。”
莫迟行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声音很低沉,说:“我也不知道,等我回过神,这链子已经被我给拿回来了。”
“你没放心上,倒是被那浪荡子看在眼里了。”解怜轻笑,“前些日子他都在那附近晃荡,就是想看看人们口中的妖怪是不是真的,没想到妖怪没见着,却见着你了,这不,一个人闹也就罢了,现在还把我扯上了。”
正说着,门砰地一声就被推开了,那少年一下窜到莫迟行的面前,紧紧抱住他又不肯松手了。绯袖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扶着腰说:“这小东西跑得太快了,我追都追不上,老板,你吩咐的事我可都做完了,没其他的事我先下楼了。”
解怜挥挥手让他下了楼,定定的看了那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怯怯的转过半个脸来,望着解怜不说话。
“他问你,你就告诉他。”莫迟行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看看莫迟行,又看看解怜,抿了抿嘴唇,轻声说:“林寥。”
解家老板站起身来,走到少年面前,捏起他的下巴硬是让他把脸转到自己面前。这脸蛋虽然稍显稚嫩,但眉清目秀的样子很招人喜欢,再加上那双灿金色的眼眸,灵气逼人,是个美人胚子。解怜薄唇轻启,笑意盈盈,道:“你要不要来我家做个小倌?我包你吃饱穿暖过好日子。”
林寥抬头看着莫迟行,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莫迟行脸色稍稍显得有些沉,问解怜:“你当真要留下他?”
“当然。”他点头,又对林寥说:“你待在我这里,我让这哥哥天天陪在你身边可好?”
“好。”这次没有征求莫迟行的意见,他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莫迟行黑着脸,又不好反驳他家老板,只好在心里叹了叹,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下这麻烦的小东西。
解家老板很满意的笑笑,走到书桌前,说:“既然入了我的楼,就不好再用原来的名了……空林寂寥皆青芜,你从此就叫青芜好了。”
小东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抓紧了莫迟行的衣衫,抬头望着他灿烂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虎牙,复又往他胸膛里靠了靠,凑起鼻子闻了闻,满满的尽是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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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解家老板安排完小东西的房间,从厢房里走出来,就看到楼下的人又聚了一堆,心想着今个可真是热闹日子,就听见了楚子胤在楼下喊他的声音。
那浪荡子生性风流,偏巧又生得俊朗不凡,还有一莲花似的巧舌,在这附生街的花楼之中混的是如鱼得水,多少姑娘小倌都被他那张脸和巧言之嘴给迷惑了,这不,又被小倌们给围了起来。
解怜懒得去理他,正欲走,又见他身边还站着个人,剑眉星目,颀长身姿,黑发用玉冠束在脑后,背后还协着一把斩马长刀,一副英姿翩翩的模样。
“这不是鸷部的沈大将军嘛,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解家老板倚在栏杆上问他,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了他来此的目的。
沈寒拨开人群走上楼,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了看解怜,说:“我听楚公子说秦筝昨日受了罚,就来看看他。”
“不听管教的自然是要受罚,他现在在房里头躺着呢,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带路了。”
沈寒点点头,走向里面的一间厢房。
在津国,禁军被分为南北两军,南禁军为国家军队,负责保家卫国守护边疆,名为攫部,北禁军则是皇帝的私人军队,负责守卫皇帝安危保护皇城,名为鸷部。而这鸷部的统领就是沈寒,年轻有为,深受皇帝的赏识。
那浪荡子在楼下被人群围得抽不得身,喊了几声解老板却见他没个打理,折扇一收,朝着他便喊:“怜儿,昨晚临别前还轻言细语的叮嘱我,今日怎么就这般冷漠了?那不成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众人听见他喊自己老板的名字,都安分下来,纷纷散去。要知道,他们家老板最厌烦的就是有人叫那样叫他,偏偏这浪荡子还不怕死。
“哈哈,得罪?”解怜大笑两声,接着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说:“你得罪我的还少?看来今天我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了,有请楚公子挪步书房。”
楚子胤轻笑几声,跟着解怜去了三楼书房,脚刚踏进去,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