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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两个女人托起的西辽帝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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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眼待着,等眼中的泪水干了,才睁开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女儿的时候,头脑中已没那么多感*彩,就像瞅着一个朝夕与共的同僚,一个尔虞我诈的同事,一个分外眼红的仇敌。他静静地盯着骄儿看了一会儿,说:“阿娇,爹想听听,你想怎样处置这件事?也就是说,你想怎样处置爹!”

  骄儿把游移的目光从遥远处转回来,落在父亲明显消瘦,明显苍老的脸上,她嘴唇蠕动一下,艰难地说:“交给大石兄,交给皇上。”

  尽管萧奉先事先预想到会有这样的答案,但是,当这样的话从自己亲生女儿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感到分外震惊。他惊愕地看着骄儿,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他说:“阿娇,我可是从小对你娇生惯养的爹呀!”

  骄儿难过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她说:“之所以是从小娇生惯养我的爹,我才会这样做。其实,爹爹,女儿这是在救你!”

  萧奉先哭笑不得地说:“救爹?傻丫头,你那是在害爹!事情泄露之后,到皇上那儿,爹轻者被五马分尸,重者会遭凌迟处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你哥哥,乃至咱们全家,都会被斩尽杀绝。你知道吗?”

  骄儿说:“那也比里通外国、卖主求荣事泄后,遭全国人辱骂,遗臭万年好!”

  萧奉先阴沉下脸色说:“骄儿,看来你铁心要跟爸爸作对了?其实你想,哪有千秋万代的王朝,哪有不被推倒的朝廷。辽朝也一样,不被女真人推翻,也会被其他人推翻,这是定数,是劫数,是天道啊!再说,天祚帝是个浪荡公子,他的所作所为你都看得见也听得到。他这个皇帝照这样当下去,爹不废他,别人早晚也会废他。爹牵头废他,那就是为辽朝清除昏君的大英雄,会被重新拥立的皇上器重。而且爹想拥立的是你姑姑的孩子,是你的表弟秦王。阿娇你想想,一旦你表弟秦王当皇上,爹就是中兴勋臣。你不是喜欢女扮男装吗?爹就让你进朝为官,爵位至王侯。到那时,他耶律俊算什么狗屁东西,哪儿轮到他娶我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嫁则为后,不嫁则为王。一旦你表弟秦王不成器,咱就干脆把他也废掉,由爹来做这个皇上。你哥那副熊样你也知道,爹将来不可能把江山交给他,到那时,大辽的江山就是阿娇你的。所以,凭你能文能武的才能,要辅佐爹成就大事,怎么能站在爹的反面给爹添乱呢?”

  骄儿听着忍不住笑,开始是轻笑,接着是大笑。

  萧奉先莫名其妙地看着骄儿说:“阿娇,爹对你说得是实话,真话,你笑什么?”

  骄儿笑够了停下来说:“爹,没想到咱家世受皇恩,你身为朝廷重臣,当此大辽国风雨飘摇之际,不思内整朝纲,外抗强敌,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却整天心怀异志、包藏祸心,满脑子私心杂念。难道你不想想,大辽国还有那么多忠勇之士,东北边有女真,南边有宋朝,你的那些私心能够实现吗?退一万步,就算你的私心能实现,你的良心能自安吗?你这是在做窃国大盗啊!欺君卖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一旦你事不成,咱萧家将陷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咱们萧家人会遭到今生后世人的唾骂!”

  萧奉先摆手打住骄儿的话。他冲门外咳嗽一声,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推开门冲进来,不由分说,把一张铁网罩在措手不及的骄儿身上。骄儿冷笑说:“好啊!爹爹,你连亲骨肉都这样防备,可见你为人奸诈到极点。其实,你有防我心,女儿没有害你意!”

  萧奉先不再说话,侍卫们扭起骄儿向外走去。一名侍卫留在后边问道:“枢密使,送她进死牢?”

  萧奉先仰头想了一会儿,叹息说:“找间空房子先把她关起来,要严加看管,没我的话谁都不许见。让她一个人醒醒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2节
夹山一片山谷里,天将亮没亮之时,几个人影在树林里游走,往林间的地上撒一种白色的东西。过了一会儿,领头的一位说:“大家快点,盐要在天亮之前撒完,天亮后被野鹿看见,就不灵了!”

  众人加快撒盐速度,过了一会儿,几人悄悄离开撒盐的地方。

  天亮了,天祚帝骑一匹高大的大食国进贡的火红马来到撒过盐的一面山坡前。他肩上落着一只不大但看上去很凶猛的鹰,白爪,尖喙,契丹人称之为“海东青”。他手里拿着一只燕北雕花胶弓,马背上挂着一柄金剑和一把金杆长枪。马的后边,跟着七八只矮小的狼狗。

  萧莺骑一匹较小的西夏跑马跟在天祚帝身后。她手里拿着一张小巧的雕花细弓,腰悬精短的佩剑,看上去飒爽英姿。

  耶律大石及文武臣僚各带弓箭刀枪紧随其后。

  天祚帝等人停在山坡前,几个骑马跟在后边的猎人打扮的人从马上跳下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用鹿皮缝制的衣裤穿在身上。每人又往头上套一个鹿头,然后悄悄走进前边的林子里。

  天祚帝等人骑在马上耐心等待。

  约摸过半个时辰,树林里响起一阵野鹿的呜叫声。紧接着,树林深处鹿呜声此起彼伏。一只只野鹿从树林里走出来,警惕地向树林外观望。然后,野鹿们拥挤到撒过盐的草丛里,争抢舔食地上的盐。

  树林间的野鹿越聚越多。

  过一会儿,身穿鹿皮,头带鹿头的几个人悄悄从树林里退出来。紧接着,树林的四周响起一阵号角声,刚才还一片寂静的山坡上,突然间被上千骑马的狩猎军兵包围起来。

  一只头上长大角的公鹿猛抬起头,警觉地向鹿群发出报警声音。但为时已晚,惊慌失措的鹿群还没来得及跑,随着一阵锣响,四周骤雨一样的箭矢射向鹿群。可怜的野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纷纷中箭倒地。

  文武朝臣跟在士兵们身后向包围圈里的野鹿射箭。

  天祚帝却坐在马上一箭没发。

  萧莺起初看到朝臣们争先恐后地向包围圈里的野鹿射箭,也跃跃欲试从箭兜儿里掏出箭来。但当她看到天祚帝一箭未发时,也把刚抓到手里的箭重新放进箭兜儿里。她驱马走到天祚帝身边奇怪地问:“皇上,为何一箭不发?”

  天祚帝鄙视地说:“发这样的箭有意思吗?”

  这时,天祚帝发现,骑一匹白马站在人群之外的耶律大石漠然地看着争先恐后向包围圈*箭的文武朝臣,也是一箭未发。

  天祚帝神情复杂地看着耶律大石,扭头对萧莺说:“莺儿,你知道世上最可怕的人什么样吗?”

  萧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祚帝斜眼瞄着耶律大石说:“头脑冷静的人!”

  天祚帝说完拨回马头,向远处一片大草甸子跑去。萧莺骑马紧跟在后边。

  突然,从草丛间惊起一只黄羊在天祚帝的马前拼命奔跑,天祚帝纵马急追。大食国马素来强壮、擅跑天下有名,果然名不虚传,只几个跨跃,便与黄羊并头齐跑。天祚帝搭箭挽弓,瞄准黄羊射箭,连射三箭不中。其实,天祚帝离黄羊近在咫尺,慌乱中黄羊的头几乎与马头相撞,但却连射不中。焦急中,天祚帝举起弓背打黄羊,黄羊躲开狂跑,眼看就要逃脱天祚帝的追赶。情急之下,萧莺从箭兜儿里掏出一只羽箭,用她精巧的雕花弓瞄准奔跑得黄羊,一箭射去,竟然射中黄羊的眼睛。黄羊中箭摔倒在地。

  天祚帝与萧莺在受伤倒地的黄羊前停下马。

  天祚帝丧气地说:“朕有大半年没这么开心纵马弯弓了,手脚都笨拙了。”

  萧莺笑说:“其实,这只黄羊应该算皇上射中的,是您惊扰了它,在它六神无主之际,臣妾才捡个便宜!”

  天祚帝瞅着萧莺说:“莺儿,你越是这样安慰朕,其实朕心里更难受!”

  远处,文武臣僚在大草甸子上尽情射猎。包围圈里的鹿、野猪等野兽纷纷中箭中枪倒地。

  这时,两个小太监骑马过来送水送果品,天祚帝挑了一只最大的苹果递给萧莺说:“莺儿,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一年四季在外边行走,不愿意回上京、中京皇宫吗?”

  萧莺摇头说:“也许,皇上从小在宫里呆腻了,所以愿意出来走动。”

  天祚帝说:“莺儿,你答对一半。皇宫,这个在你眼中也许神圣也许神秘的庞然大物,在朕眼里其实是座人间地狱!”

  萧莺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天祚帝说:“皇上,怎么会是这样?”

  天祚帝又从小太监高举着的盘子里拿出一只苹果咬上一口,然后挥手示意让小太监离开,小太监躬身施礼后催马远去。天祚帝看着远处围猎正欢的文武朝臣以及被追赶的惊慌失措、四处乱逃,却总也逃不出围猎圈的兽群说:“在皇宫里,朕曾经就如这些被追杀的野兽。你看,尽管它们四散奔逃、争相逃命,但却难逃被射杀的命运。”

  萧莺不敢相信地看着天祚帝。

  天祚帝说:“你想想,自从建了上京宫、中京宫,有多少人在皇宫中生,在皇宫中死。生的人中有多少命运坎坷,死的人中有多少冤魂?”

  萧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天祚帝说:“朕小时候,每到夜间,朕从不敢一个人在宫中走动。因为朕听到和看到的太多了,那时在朕眼里,每一座宫殿,都有一本血泪账。尤其当朕父母被耶律乙辛害死后,朕无时无刻不处在危机之中。每到夜深人静,朕都能听到大殿里那些冤死的、横死的人们在悄悄对话。这些人中,包括朕的父母!”

  萧莺面带惊忧之色点头。

  天祚帝说:“曾经有一个夜晚,朕一个人孤伶伶地睡在一座大殿里,睡到半夜时,朕突然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推醒。他说:‘孩子,别在这里睡,这里危险!’朕说:‘我应该到哪去睡?’他说:‘到外面去,远离这里,离得越远越好。’第二天,朕把这个梦告诉朕的奶娘,她说,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形象,就是传说中的太祖啊!”

  萧莺惊愕说:“还有这样的事儿?”

  天祚帝说:“还有一夜,朕父亲满身是血地来到朕面前,他叫着朕的小名说:‘阿果,爸爸死得惨啊!’朕说:‘谁害了你,告诉我,长大后我替你报仇!’父亲惨然一笑说:‘报仇?记住,你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你能找谁报仇?你根本找不到。害死爸爸的人,是你的仇人,可是,他们也是被别人害的啊!’ 朕说:‘那我该怎么办?’父亲说:‘没办法,谁让你生在皇宫中,生在帝王家。其实,这皇宫才是万恶之源啊!’朕说:‘那我就一把火烧掉这混账皇宫!’父亲凄惨一笑,转身离朕而去。”

  萧莺张嘴要说点什么,天祚帝摆手制止,继续说:“还有朕的妈妈,某天夜里,她也找到朕,她站在朕头上,看着躺在睡床上的朕。朕说:‘你是谁?’她说:‘阿果,我是你妈妈呀!’朕说:‘不对,妈妈病死了!’她说:‘孩子,记住,妈是被人害死的!’朕说:‘妈妈,谁害了你?’她凄然一笑,说:‘是你爸爸!’朕愕然,说:‘爸爸怎么会害你?’她说:‘因为你爸爸,妈才来到这深宫大院里。而来到这里的女人,很少会有好结果!’”

  天祚帝说完,眼圈红润了,萧莺把一只手帕递给他。

  天祚帝擦干眼泪,把手帕还给萧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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