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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是我这种力道碰你,你可以不反击么?”
张小邪有些为难地说:“那是非条件反射……我做不到。”
“为什么你爸,不,你爹做得到?”吴邪说,“因为你学艺不精!”
张小邪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点头。
吴邪于是开始和他数家规,说廉耻,还提到了早恋这个问题。
“媛媛很漂亮,但是你还小,别一天想那么多。”
“啊?”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别提这个了。”
张小邪开口道:“不,如果是说配偶问题的话,我需要到了十三岁由父母来给我选择。”
“……你懂这么多的话就麻烦让老子少操点心吧!”
张小邪有点畏缩地回道:“爸爸……我会注意的,只是这里的学习和家族里不一样,我一下子有点难以适应。”
训完了他的吴邪对这句话很感兴趣,他把张小邪拉到沙发上,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嗯……在家族里……”
这天,张小邪在吴邪怀里睡着了,吴邪轻手轻脚放他回房间,摸摸他的头,轻声说了晚安。
吴邪这个爸爸做得还算是——满用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认为”这种词相当愚蠢(让我们来认认真真吃肉(●???●
带着张小邪逛超市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
吴邪领着他,手里推着超市的推车,张小邪目不斜视走在前方,在略为拥挤的主干道里,给吴邪保驾护航。
吴邪虽然觉得他的态度有点不像一般的孩子,但是也不打算鼓励他去抱着自己喜欢的零食在地上撒泼。
由于天气不错,带着孩子采买的人也不少,经常有吵吵闹闹的小孩子扯着家长要买东西。
吴邪径自取走自己需要的,有家庭装沐浴套装,三件套刀具,成人用的长筷子两双。张小邪抬头看看他,吴邪挑眉,蹲下去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张小邪以一种和他爹一模一样的弧度摇头,然后又仔细看着吴邪。
吴邪站起来,也不和他客气,继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蝴蝶面、速冻水饺、速冻汤圆、一罐甜酒。
整了整大口袋,吴邪出一口气说:“我们再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牛肉,就回家——”他嘴里留着半句话没说完,斜眼看着张小邪。
黑色小外套里,张小邪略为激动的神情挂在小脸上,吴邪心里一乐,捏捏他的脸。
见他有点不高兴,吴邪才笑道:“想吃牛肉丸的话就给你盟叔打电话,叫他来家里做。”
他说完,甩手走了,张小邪两手拎着两个大口袋,急急地跟上去。
人群里,吴邪像是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带着自己家的,或者兄弟家的孩子,走在街头。看不出他的经历,也没人注意他。人流来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缓沿着种着桂花树的街道走着。
白米粒似的桂花已经微黄,在叶子间若隐若现,空气里没有桂花香,只有晴朗天空给人带来的好心情。
张小邪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手里的袋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张小邪:“爸爸。”
吴邪回头看他,笑着问:“怎么了?”
张小邪微微有些沮丧,但是仍旧以平静的陈述语气说:“提不动了,你提。”
说着他将手里的口袋有手肘垫着,勉强举高。脚还踮起来,不过一下子就又放回去。吴邪看着他,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还学你爹逞能么?”
“……不,不了。”张小邪蔫蔫地回道。
吴邪从他手里接过袋子,蹲下身告诉他:“有什么事要说出来,不要憋着,会很难受。”
张小邪认真看着他,然后缓缓摇头,枯萎的桂花飘零而下,张小邪柔软的黑发间留下点点碎花。
吴邪引导着他问:“为什么要忍着?”
张小邪深深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但是他仿佛一瞬间长大了很多,认真地再次摇头。
吴邪:“……”
吴邪还真是没辙了,这都能遗传的话,肯定是张起灵的儿子无疑。
再次肯定了遗传的靠谱,吴邪一手拎着口袋,一手牵着孩子。
他把手机递给张小邪,道:“叫你盟叔来给我们炖肉。”
张小邪接过电话,划开锁屏,然后从通话记录最近的那条记录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被一个听不出情绪的人接通了。
“老板下午好啊。”
张小邪脸不红心不跳地直接说道:“下午放你假,来家里炖肉。”
吴邪暗道有他老子我的风范,也说一句:“张小邪想炖肉了,赶紧过来吧。”
那边,王盟迅速关上卷闸门,然后从后门出发了,嘴巴笑着脚下一个步调,朝着吴邪家过去。
最近老板从长沙三爷的盘口搬回来,满身腥风。边上跟着的是张小邪,和那个哑巴张有七分像。当时道上所有不好听的话都转回了暗地里,没有人再敢白日里宣扬自己的立场。而当时,那小孩子跟着他,面色一点不变,好像完全没有被老板身上的戾气感染。
王盟记得吴邪说,现在会在杭州住几个月,或者几天,因为老板原话是:“等点东西,然后还要去长沙,估计要在这住两个月,铺子的帐你好好记着,回头我给你另外两个盘口的帐,你也一起对一下,有问题的只管告诉我。”
那看起来从容极了,仿佛只是安排做一次大扫除。不,也确实是大扫除。王盟想起来那些人对账之后的样子,身上抖了抖。
吴邪让张小邪到自己以前读书的学校旁听,听说是兄弟的儿子,家里老头子很看重的,要吴邪带回去他瞅瞅。
瞅个毛线啊,又不是猫猫狗狗的,养着就是了还管他长得如何?吴邪当时对着电话说:“最近忙着呢,回不去。”
老头子说了一两句,然后挂断电话。
吴邪天天把张小邪养在家里,每天给他检查作业,签字。甚至手把手教他写字。
坐在吴邪怀里,张小邪捏着毛笔,力图稳住手腕,然后一笔一划写着:我不会再逞弓
“——边上是虽然的虽字。”吴邪开口提醒。
张小邪下笔写下去,抖个不停的手像是受了伤。
吴邪叹口气,大声喊道:“王盟!牛肉煮老一点!”然后又回头,对着张小邪说:“务必要心静。”
或许是牛肉那温暖了心窝的肉香,也或许是吴邪循循善诱的话语,总之,张小邪抖着肩膀写完了十遍“我不会再逞强”。
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餐桌边,张小邪的筷子被换成了煮过的长筷子。他没有像张家族人一样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并没有神奇的手指。他只有一些基础理论知识,所以比起张家族人,他更像普通的孩子。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用的都是训练筷……因为从一开始,张小邪的握筷子姿势简直不忍直视……
针对他神奇的“我有特殊的使用筷子方法”,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吴邪:“没学过用筷子么?”
张小邪:“……没用过竹筷子。”
吴邪:“那你平时用的什么筷子,捏的手势跟捏钢筋似的用力。”
张小邪:“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
吴邪:“……嗯我知道了,等会儿给你买练习筷,折不断。”
现在,终于想起来要给张小邪换一双筷子,吴邪觉得这孩子未免也太好养活了,不吵不闹则罢,连普通的要求都不会提。仔细想想的话,他完全是有什么吃什么,吃嘛嘛香,还不长肉。
这么小就无欲无求,莫非是张起灵他基因进化了,让已经有一百多岁的儿子看起来只有七岁,其实老早就已经看破红尘等待入门?
吴邪胡思乱想着,接过王盟炖的牛肉。
王盟自己老老实实的,用和张小邪一样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巴巴看着锅里的,不敢先动手。
炖牛肉用了牛筋和牛蹄花,还有牛大腿肉和牛臀肉,全炖到烂熟。几个白花花的牛肉丸在汤里冒了个头,被绿的白菜叶、香麻的八角、红色的几个辣椒压在肉汤里,却锁不住香气,肉香满室,麻辣炖牛肉——王盟无聊时琢磨出来的新菜式,你值得拥有。
吴邪用小漏勺舀起来一个牛肉丸,蘸了点蘸水,然后把肉丸子放到张小邪碗里。
这时候,他才来了一句:“吃嘛。”
王盟开始动筷,却敌不过张小邪幻影捻菜手,吴邪的千手佛影式近来进步也很大,给王盟带来很大的压力。
三个人安静地吃肉,但牛肉丸却被吃掉了——一个……两个……三个……七个!
无法忍受!老子自己做的都还没有吃到!终于,王盟一斜眼睛,罪恶的手伸向了那一锅滚烫又香气四溢的牛肉——异军突起!前线告急!
斜里一双筷子以一种轻羽之姿,挟带泰山之势带了他的筷子一下,然后“咔”一声把王盟的筷子扣在碟子里。
张小邪等吴邪慢慢夹起最后一个牛肉丸。
心在滴血……
这一次,王盟依旧没有吃到牛肉丸。
等王盟走了,张小邪自己去了厨房洗碗,吴邪的洗碗机长久不用,坏了,只好在送修之前人工洗碗。
客厅里暖色的壁灯开着,吴邪抱着电脑盘腿窝在沙发里,惬意得不想写文章。
小个子张小邪不用踩板凳洗碗,但是仍旧要举平手肘才能洗碗。吴邪看着他发呆,一会儿觉得像那个人,一会儿觉得不像。
黑头发像,瘦瘦的像,皮肤白像。但是张小邪是小矮子,还有点犟,就是劝不回来的那种犟。他的皮肤不是他爹那样的苍白,其实是奶白——张小邪其实比张起灵可爱得多。
不对吧这有什么比的!脑子一天想着那些事结果成这样了么?吴邪想着,又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
他虽然没后悔过知晓这一切的一切,但是仍旧会烦躁,也会感到疲倦。
看着张小邪这么懂事,吴邪甚至想,要不就留在杭州,一直陪着张小邪,让张起灵来的时候牵不动这个儿子,就成自己的儿子了。
还真是舍不得送他回去那个劳什子张家,就留在这里不好么?吴邪甚至有点怨张起灵了,无法照顾他的话,何苦要了一个孩子?
可怜的是这个孩子,以后不知道会不会继承他爹的事业。
吴邪东想西想,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为自己的孩子鸣不平。
搞什么鬼,这命运对他不公平。
大概想的就是这样的内容。
然而,命运对谁又是公平的呢?
张小邪看起来有点累了,他稍微放下手肘——碗碎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和碎片一样支离破碎。
吴邪赶紧起身过去,仔细检查他的腿、脚。
他没有动,等吴邪检查了腿之后,自己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冲洗掉泡泡,才把被划伤的手背给吴邪看。
红色的血蜿蜒在手背上,看起来像跑出来的血管。
“还有哪儿?”吴邪直接提着他到了客厅,取出药来给他消毒上药。
张小邪默默等他上好了药,才说:“没事。”
吴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嘴角弯起来,道:“我知道你没事,不过你和你爹越来越像了。”
张小邪表情淡然,没有说什么。
“铃铃铃”吴邪的电话响起,吴邪回去接电话,张小邪也跟过去。
“干得不错,接下来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了,回家去,我相信你爸也是这么觉得的。”
电话那头,愤怒的情绪在电流里涌动,他咆哮了几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