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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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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森站起身望去,一转眼哈斯巴根已经催马到了近前。聂小耳已经放弃了所有努力,只是紧紧抱着哈斯巴根的腰,手指抠进了那家伙的腰带,无可奈何地任由这个新马官儿摆布着。
  哈斯巴根:“唒!哾,哾──。”
  马终于停下了。乌兰看清了一切,没有顾上和哈斯巴根算帐,先是迎上前去:“呀!小耳?咋是你?快下来,慢点儿。”

呼麦  四(4)
聂小耳被乌兰搀扶着狼狈地滚下马。乌兰已经气极败坏,这才转身冲着哈斯巴根发了火:“哈斯巴根!你疯啦吗你?把人家摔了咋办?”
  哈斯巴根若无其事地让马兜着圈儿:“哥,这家伙在路上嘛和我吹牛,说啥?他是我姐制作人,还说要是没有制作人嘛,啥来的?乌兰姐就没有歌唱。我才……”
  乌兰急忙打断哈斯巴根的话:“你这家伙,少废话,你懂啥?”乌兰边说边接过聂小耳的背包。
  哈斯巴根还在嬉皮笑脸地顶着嘴:“诶?爷爷身边一个制作人也没有,一直在唱歌,这不是骗人吗?”
  哈森忍不住了,他瞪起眼睛:“你给我闭嘴!”
  尽管哈斯巴根的个头儿已经长到和哥哥哈森一样了,但他自己知道,在平日里一次次的嬉闹中,他向哥哥的挑战从来没有赢过。每一次哥哥不仅毫不费力地把他摔倒,还会轻而易举地又把他扶起来,确保他不会受伤。反反复复折腾半天,都是一样的结果,直至这个家伙最终彻底放弃了挑战哥哥的念头为止。对于哥哥哈森发火,他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尽快回避。
  眼下哈斯巴根看到哥哥的脸硬得像石头,便调转马头跑了,可嘴里还硬挺着不示弱:“嘿嘿,反正我把这家伙‘制作’了一下。走啦!”
  “你给我回来,来客人了,那马过几天再放出去吧。回来。”哈森喊着哈斯巴根,早晨原本就后悔没有再嘱咐弟弟一番便放他去了。
  哈斯巴根不敢违令,没有再敢多说,催着他的坐骑去找马群了。
  聂小耳心有余悸地望着哈斯巴根跑远了,才缓过神来。
  乌兰扶着脚下还没有站稳的聂小耳:“别理他,呵呵呵……哈森,他是我同事聂小耳,这是哈森。”
  听到乌兰在介绍,哈森上前伸出手,聂小耳急忙递过自己的手和哈森握在一起。
  哈森引着路:“走吧,里面坐吧。”
  乌兰搀着聂小耳向蒙古包走去。
  聂小耳脚下还不听使唤,但还是觉得让一个姑娘扶着自己不好意思,便勉强说:“没事没事,我能走。”
  乌兰出于礼貌松开了聂小耳。可是聂小耳两腿僵硬,才走两步,又险些倒下:“呦呦,这,腿木了。”
  “别逞能了。慢点走吧,呵呵。”乌兰重新扶着聂小耳走向蒙古包。
  这天下午,按照哥哥哈森的命令,哈斯巴根找回马群返回家来,总想听听哥哥到底还有什么安排。哈森忙着招待客人,始终没有理他。哈斯巴根便知趣儿的去找聂小耳套近乎去了。终归那是城里来的制作人,再说哈斯巴根对锡盟城市的事也不无兴趣。
  哈森架起了火。火上墩着一口大锅冒着蒸汽。阿鲁斯已经选好了招待客人要杀的羊。哈森牵过羊:“阿爸,我来。您去爷爷那边坐吧。”
  “嗯,手快一点儿,我看那个小伙子饿极了。中午净顾得带着他去转了,也没给人家吃好。”阿鲁斯松开手,把羊交给哈森,背着手向爷爷的包走去。
  哈森握住羊的一条后腿,一用力把羊仰面放倒,让羊仰面朝天。他左手抓住羊的两只前蹄,随后迈出右腿跨在羊腹上压住后腿,从靴子里拔出刀子,在袍子上把刀子背干净,然后在羊腹肋处切开一个小口子,右手顺着口子麻利地伸进羊的胸腔,顺利的抠破羊心肌,紧接着顺着羊脊骨摸到大动脉用手指猛地勾断。这样做,羊的痛苦很小,羊血全部流入胸腔,没有一滴血喷出体外,简直利索极了。哈斯乌拉凑近哥哥,这可是他学着杀羊的最好机会。看着羊已经断了气。哈森继续用刀子将羊的四蹄、下巴颏、胸叉子以及羊尾处挑开,在羊腹部用左手抓住被挑开的羊皮,右手握拳,开始推剥羊皮。“咝咝”十几声响,几分钟的光景,一张完整的羊皮已经剥下。

呼麦  四(5)
哈斯乌拉接过羊皮铺在草地上。哈森把去掉皮的整羊仰面放在羊皮上,用刀沿着杀羊时在腹部切开的口子前后割开。哈森朝哈斯乌拉努努嘴,弟弟马上拿来一个大盆放在哥哥手下。哈森将羊胃、肠等掏出来放入盆内,又将羊胃用刀切开,倒出羊粪,示意弟弟端去洗:“去,把肉洗一下放到锅里去。”
  在夕阳把草场映红的时候,远望那些结队的飞鸟横着穿过即将落下的太阳,像是黑色的斑点串起的珠链,由北向南摆动着。那远远传来的啼鸣,回荡在乃林郭勒草原上。河水声在为远行的鸟儿送行,那零星的鸟的啼鸣似乎传达了喜悦的谢意,涓涓的水流声,分明是遥远的祝福和嘱托。
  此时额尔德木图爷爷的蒙古包里,一派热闹的景象。爷爷、阿鲁斯、聂小耳、哈斯巴根、哈斯乌拉等人都围坐在毡子上说笑着。哈森用一个大盆端来热气腾腾的羊肉。乌兰忙着为大伙斟酒。
  阿鲁斯用刀子分开肉,笑呵呵地递给聂小耳:“小伙子,饿了吧?吃,这牧场的肉嘛,和你们平时在盟里吃的可不一样呢,姑娘吃了这肉嘛,像乃林河的水一样漂亮,小伙子要是吃了我们牧场的羊肉,石头一样棒呢。”
  乌兰端起放着一碗马奶酒的漂亮盘子:“小耳,在盟里你不是吵吵着喝马*酒吗,来。”
  聂小耳早就忘掉了白天在马背上的尴尬:“嘿,好。我也生在内蒙,可是正经喝这马奶酒还是第一次。”他端起酒碗。
  哈斯巴根看着聂小耳,鬼主意又来了:“来吧哥哥,好喝得很,喝了我家这酒嘛,天上的星星就更多啦,哈哈,儿马子你都敢骑啦,哈哈哈……。”
  “去!就你话多。”乌兰拿哈斯巴根一点办法都没有。
  聂小耳放下酒碗,欠起身去抓哈斯巴根。哈斯巴根此刻也不再纳闷哥哥为啥喊自己回来了。正好他想仔细弄清楚这个 “制作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从中午开始,就是由他陪同着聂小耳在牧场上遛了个够,当然这也是聂小耳自己提出来的愿望。不过整个下午聂小耳就是不告诉哈斯巴根那“制作人”到底是什么人。这倒也没有影响与哈斯巴根的交情,短短一个下午,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哈斯巴根还炫耀自己是个牧马人,这使得聂小耳第一次全面了解了草原上牧马人的含义。真正的牧马人哄着马群一走就要十几二十天,有的甚至一两个月。
  既然这个下午聂小耳和这个调皮鬼混熟了,也就不再和这个家伙客气了:“嘿,兄弟,想让我收拾你是吧?”聂小耳试图抓住哈斯巴根。哈斯巴根躲到哈森身后嬉笑着。对这个家伙,哥哥哈森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大家都在高兴自家来了客人。
  “别闹啦。”乌兰大声吼着哈斯巴根。她无论多么严肃,弟弟就是不怕她。
  “你别理他。”乌兰只有无奈地劝说聂小耳。
  聂小耳重新端起酒杯,转向爷爷:“额尔德木图爷爷,这马奶酒我是第一次喝,蒙古人的礼行我知道一些,这酒可得有您的祝福呀,早就听说您的大名啦,自治区的那些大音乐家,都说您才是草原上真正的艺术大师。我和乌兰一起工作,一直想来乃林草原,总算亲眼见到您老啦,我以我的心恳请您老,要是再能听到您的呼麦,那可是没白来。我还从来没有听过真正的呼麦呢。”
  聂小耳的话像是落下的一道闸门,关掉了所有的嬉闹。所有人突然安静下来。阿鲁斯、哈森低下了头。乌兰悄悄地拉了一下聂小耳的衣角。聂小耳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乌兰,目光环视着大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爷爷垂着头安静片刻,试着要坐起身。乌兰急忙上前搀扶他。爷爷站起身,一只手慢慢推开乌兰的手,自己慢慢踱到门前,沉默了片刻。他撩起门毡子回过头看着聂小耳:“孩子,乃林草原的呼麦流传了六百年,你会听到的。”爷爷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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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  五(1)
人们都知道,额尔德木图老人祖上十几代都是唱歌的人。但谁也记不清他到底多大年纪了。只知道伴着他自己的马头琴声唱呼麦,已经有七十年了。自从乌兰去了盟里,他唱得越来越少了。曾经,他每天都会拉着他那把老琴,坐在门前的坡子上,嗓子里发出凝重的吼声,在这吼声之上,还飘荡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哨子。人类把这个令世界惊叹的声音称作“一个人的合唱”。也不知从哪个时代起,蒙古人开始为这个“合唱”取了一个永恒的名字──呼麦。爷爷则一直把呼麦叫做“(26)宝日汗腾格尔(长生天)上的声音”。
  乃林草原的秋夜格外的冷。一弯一弯的河水,被月光照得犹如水银般明亮。遥远的一声狼嚎,便会引起一片牧羊犬的狂吠。栅栏里的羊群却若无其事的安静如初。马群里的儿马子警觉地抬头遥望,随后打个响鼻儿,示意它的马们不必惊慌。
  哈斯巴根硬是邀请聂小耳到自己家的蒙古包去挨着自己睡,以便彻底打听清楚关于“制作人”的事。
  爷爷的蒙古包外面一根高高的杆子上,小型风力发电机的扇叶哗哗地转动着。包里,电灯泡幽暗的光把爷爷的影子映在贴着哈纳的毡子上。那个位置一直是他挂琴的地方,现在,他的影子已经和挂在那里的断琴重叠在一起。
  爷爷借助昏暗的灯光看着熟睡的乌兰。他还不时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曾几何时,即便是在夜里,只要天上有星月,爷爷的眼睛完全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狼眼。如今年过八旬,在电灯的光亮下,爷爷总是看不清东西。今夜爷爷格外想仔细看看自己的乌兰。可无论如何眼前总是一片模糊。老人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曾经佩带的蒙古*,在近些年一直挂在哈纳上。此时他静静地摘下那把老蒙古刀,又取下断琴夹在腋下,慢慢起身走向摆放着食物的柜子,弯腰从一大块肥羊肉上割下一大坨羊油捧在手里,踉踉跄跄地撩起毡门出去了。
  哈森家的蒙古包已经熄了灯。四处一片寂静,只有伴着乃林河水声的秋虫微弱地鸣叫。哈斯巴根紧挨着聂小耳睡在一起。实际上哈斯巴根根本没睡,尽管聂小耳已经疲惫的昏昏欲睡,哈斯巴根依然对“制作人”的话题津津乐道。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咴,我还以为制作人嘛,就是可以摸乌兰姐辫子的人呢。”
  聂小耳无可奈何:“我摸她辫子干啥?哎,睡吧。”
  “照你说的,那个给她划口红呀抹红脸蛋的呀,都叫化妆师。那你制作的不是‘歌’吗?咋叫制作‘人’呢?我看嘛,你应该叫‘制作歌’,不该叫‘制作人’。唉,你们城里的人嘛,咋尽叫些听不懂的名字?”哈斯巴根以为自己已经搞清楚了。
  “你懂个啥?快睡,别吵人家了!”哈森放低声音训斥着弟弟。
  爷爷钻出蒙古包。怀里抱着折断的马头琴,双手捧着那块肥羊油,步履蹒跚地走向高坡。拴马桩上,爷爷的老马被他惊动了。它摇着尾巴目送着老人,一直盯着他停在坡子的最高处。老马抬起头轻轻地嘶鸣了一声,似乎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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