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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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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详早就知道,西太后身边的从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个黄布口袋,里面装着长短不一、宽窄有别的各种样式的竹板,专门用来体罚那些招她不高兴的人。想不到今日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时,却见自己那侧福晋跪到了慈禧膝下,说道:“太后,使不得,如此叫奴才今后不好做人了,求圣母皇太后宽恩,饶了他这一次吧。”听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慈禧朝着奕详啐了一口,“呸!你瞧瞧人家!”随后,下地手拉了跪在面前的侧福晋,将她掺了起来,“听我的,今儿好歹要打他几下,也好让他知道知道咱娘儿们家不是好惹的!”
  奕详只好挂了可怜相,主动地伸出了一只手。那女人从口袋里选了一根尺来长的毛竹片,竖了柳眉,吊了凤眼,白牙咬了红唇,挥起手臂,在他手掌心上狠狠打了一下。
  “哎哟……”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瞪眼,却没敢。
  “一下不成,再打!”慈禧故意扭了脸不去看他。
  女人听到吩咐,二次抡起竹片,举得虽高,落得却缓,仅在那手上轻轻一着,便把竹片子扔到了小太监的脚下。“还不快快谢过太后!”她一面说,一面竟忍不住笑了。
  “行啦详子,要谢还得谢你这位贤福晋,依了我,今儿就得让你走着进来爬着出去!”西太后在银盂边上磕掉了烟袋里的灰,插着腰站到了当地,“跟你说,你媳妇这几天就不回去了,让她在宫里陪陪我,也让你小子体会体会没有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说罢,拉了那女人的手走向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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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二十三章(1)
四月末,麦子黄了。
  开镰的前一天,阿彦涛来到了郎家园农场。放眼看去,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金灿灿接连天际的麦田,如同一块巨大的毡毯在阳光下辉映闪亮。一排排青瓦红砖的屋舍起在打麦场的高坡上,此时,有百十号长短工正在里面歇晌。
  他直接来到小院,见妹妹允歌正独自在客厅坐着,闷闷不乐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允歌自初冬便从李宝成家回到了这里,除了每日早晚到田头地角转游一次,就是猫在小院中读书、临帖,偶尔也会弹了弦子低吟浅唱一番,以解心中的愁烦。她已经有半年多没见着朱少文了,竟没有一天不在回忆,回忆二人往昔在一起的情景,面对面地赋诗、作对、写岔曲、编相声,无拘无束,谈笑风生,那温馨的感觉在心间久久存留,令她难以忘怀。尽管她知道自己暗恋的朱兄已经与叶儿成了婚,但那无望的失落仍如同一团乱麻填塞了心。她自艾自怨父母早亡、孤苦伶仃、无人关爱,责怪哥哥只顾事业、放任粗疏,不该忽视了自己的存在。眼看着窗外那一望无际的黄澄澄的麦田,她在心中反复问着自己:春光既然已去,春心却为何依在?回答她的唯有一声长叹。
  看到妹妹叹气,阿彦涛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歉疚,一别数月,只觉到她人瘦了,黑了,脸颊上也起了皴皮。“允歌,哥真的是对不住你,让你受累了,把你一个人撂在这荒郊僻野之中,我……”
  允歌淡然一笑,将一碗热茶递到了他的手上,“说这些干吗?你心里装的事我清楚,一是农场,二是票房,当妹妹的帮你出点力还不是应该的?我也盼着能够早日实现你的梦想。”
  “现下农场倒是日见起色,眼目前这一场大丰收无疑是攥在手心里了。可票房却越办越抽抽,先别提你说什么、唱什么总有人管着,想替老百姓传达几句公道话竟比登天还难,就这一帮子票友你就伺候不起,票房的宗旨本来是自娱自乐、茶水不扰、分文不取,可现而今这些人光指靠朝廷每月发的那点可怜的俸禄银子,显然过不了生活,往往寅吃卯粮、捉襟见肘,眼瞅着撂地卖艺的一把把挣铜子儿,便纷纷起了觊觎之心,因此,往往应下了局,人却很难凑齐,不是这个声称鞋坏了没钱买出不了门,就是那个推托胳膊疼脑袋疼屁股疼,就差直接开口索要车费、鞋帽费和红包了!这些人虽然也想下海鬻技,可又怕丢失了赫赫八旗子弟的脸面,弄得一些请局的本主儿,只好私下塞点银子了事。”阿彦涛发出一声唉叹,“康乾盛世,一去不返,世风日下,今非昔比,可悲啊,可叹!”
  “哥,这些日子见着少文兄他们了吗?他好吗?”说这一句时,允歌的脸上不禁掠过一片红晕。
  “见了,他挺好。”阿彦涛回答道:“不仅娶了亲,还收了个徒弟,三十好几的人,总算成了家也立了业了。”
  允歌的表情怪怪的,只一个劲点头,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高兴。
  阿彦涛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真要是这样,就到屋里躺着去,下晌请农工聚餐的事我已经让牵着和满月安排好了,不用你亲自操劳。”
  允歌却答非所问地说道:“提起康乾盛世一去不返,我也有同感,故而,闲暇时我写了一个逗哏的段子,取名叫《老老年》,拿现下和乾隆年作了个比较,也不知写的行不行?”
  “听着这名字就觉着有意思,快拿来我看看。”阿彦涛催促道。
  允歌转回身从案几上取过一摞纸,递到了他手上,“这只是个草稿,况且这种东西原本也没有照死词儿说的,还要靠临场再发挥呢。也不知道你们的票房敢不敢排演,如果怕惹麻烦,不妨拿给少文他们,到天桥亮亮相。”
  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按“扮丑的”、“做正的”不同行当写着:
  老老年
  丑:“老老年,老老年,遍地都是大铜钱;老老年,笑呵呵,一个制钱儿俩饽饽。”
  正:这位还唱上了,请问,老老年是哪一年?
  丑:跟您说,那是乾隆年呐。那年月好啊,三日一风,五日一雨,风不刮折林木,雨不打伤禾苗,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五谷丰登,天下太平!
  正:您能不能往细里说说?
  丑:成,那年月下雨不是下雨,它下香油。“春雨贵如油,黎民不发愁”嘛。
  正:倒是有这么句话,我知道还有一句是:“春雨春雨,百姓得意。”
  丑:油布、油靴、油伞,这都是老老年留下来的,你说,那年月如果天上不下香油,这些东西可用什么油呢?
  正:下霜呢?
  丑:下盐啊,有这么句唱词你知道吧?“小严(谐盐字)霜单打独根草”,这就是告诉你,那年月下盐。
  正:下雹子?
  丑:肉圆。
  正:下露水?
  丑:醋啊,你想啊,喝肉圆汤不得放点儿醋吗?
  正:刮风?
  丑:撒把胡椒面儿。
  正:打雷?
  丑:打雷您就别吃了,咔嚓——锅碎了!
  正:雷打锅里了?
  丑:跟您逗个闷子,打雷那是磨面哪。
  正:那下雪呢?
  丑:这还想不出来?下雪下白面。
  正:刚才您不是说打雷是磨面吗?这冬景天可不打雷。
  

欢喜虫儿第二十三章(2)
丑:你怎么这么笨啊,夏天磨完了,等冬天往下下。
  正:你也真有的说。知道不知道?面也分三六九等呢。
  丑:那是,有好有坏。
  正:这头路高白?
  丑:下前门楼子上了——高了点,九丈九,撮着费点儿事。
  正:二路面?
  丑:下房顶上了。
  正:伏地面?
  丑:下甬道上了。
  正:黄米面?
  丑:下在黄村了。
  正:豆面?
  丑:下在窦店了,窦店、豆各庄、豆瓣胡同、豆嘴胡同,那都是老老年接豆面的地界。
  正:荞麦面?
  丑:天桥、厂桥、后门桥、卢沟桥、六里桥、白石桥、青龙桥、高亮桥、银锭桥、李广桥、酒仙桥,老老年都是接荞面的地方。
  正:江米面?
  丑:上绒线胡同东边江米巷撮去。
  正:要打算吃点儿杂面呢?上哪儿撮?
  丑:这好办啊,下完了,赶上刮大风,前门楼子上的刮到了房顶上,房顶上的又刮到了甬路上,甬路上的再刮到黄村,黄村刮到窦店,窦店刮到天桥,天桥最后刮到江米巷,杂七杂八这么一掺合,得活,吃杂面吧!
  正:照你这么说,老老年吃粮吃油都不用花钱,那吃肉呢?
  丑:吃肉得花钱,大黄牛,仨制钱儿俩。
  正:羊肉?
  丑:大尾巴绵羊,俩制钱儿仨;小尾巴山羊,一制钱儿俩。
  正:猪肉?
  丑:六十斤一头开锅烂,炖出来五花三层,炖一锅肉,香一条街——一个制钱儿一头。
  正:光吃肉上火呀,要想配点青菜呢?
  丑:青菜便宜,一个制钱儿包吃一年,冬天照吃夏天的菜,黄瓜、扁豆、茄子、秦椒,一码洞子货,随便吃。
  正:要想吃点豆腐呢?
  丑:豆腐?跟你说,白吃都没人吃!逼得豆腐坊掌柜的站在门口见人就央告,“二爷,刚得的热豆腐,您看我面子好歹拿两块!”路过的人一听,这个烦哪,“怎么还让我吃啊?上回白吃你两块就算给了你脸了。”“爷,您多捧场。”“叫祖宗也不吃!”啪,给掌柜的一个耳刮子,打完走了。
  正: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豆腐房掌柜的是疯子?你怎么也得说出点理由来,他为什么费劲巴拉做出豆腐给人们白吃?
  丑:他这个……那个……
  正:哪个呀?我看你怎么往下编。
  丑:对了,是这么回事,他是贩猪的,要想让猪长个,要喂它什么?
  正:豆腐渣。
  丑:这不就结了吗?他做豆腐就为了要渣,他由猪身上取利,故此这豆腐就白给人吃。
  正:别挨骂了!
  从头看到尾,阿彦涛竟不知笑了几次,“别说,你写了那么多段子,无论唱的还是说的,我觉得顶数这一篇好,没有大智慧是写不出来的,看上去荒唐得离了谱,细想想,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笑完了却只想流眼泪……”
  允歌叹口气道:“其实,老老年也好,眼目前也罢,百姓要想过好日子,太难了!”
  太阳西沉,一阵微风吹散了溽暑的燠热,带来了丰收的喜悦与喧笑。场院上支起了数条长桌,呈四方形围着,待阿彦涛和允歌来到时,百十号农工已整整齐齐就座。这些个青壮汉子,都是从山东、河南、安徽等地逃荒来京的农民,被阿彦涛收拢在这里,管吃管住,按时劳作,按季发薪。一律半军事化管理,十人一伍,三十人一队,伍有伍长,队有队头,早晚听号宣招,一日三餐定时定点。农闲时也习学些枪棒,以便看田护场时能派上用场。
  开镰割麦是农家的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喜事,为了激励众人的干劲,阿彦涛特意安排了今晚这一场聚会。桌子上摆着一坛坛正宗的衡水老白干,大号的海碗、炝盘分别装了猪肉炖豆腐、苜蓿炒鸡蛋,另有洗得绿莹莹的小葱和自制的豆瓣黄酱盛放在小碟子小碗里。
  “各位爷们儿!”阿彦涛站起身,清了下喉咙,扫视一周之后说道:“仗着冬天那一连几场好雪,咱们就要见了今年的好收成。明儿一早就看你们的了!俗话说,夏天的日头孩子的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所以,大家务必要趁着好天儿把地里的粮食一鼓作气抢下来。要知道,这粮食不是我阿二一个人的,它是咱们大家伙儿的。有人曾经问过我,说你老阿要这么些地这么些粮食干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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