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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觉得欠了人什么的感觉很不好。”席清不知怎么；闻着那丝薄荷香味不知不觉说出未对任何人说过的心里话：“以前我没有一点印象；只有别人对我的记忆还在；这样…不公平。每天每天；我都在拼命想；那么的害怕会不会还有谁来告诉我；你忘记了以前是多么大的错…所以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委屈吗？还是什么？被揽入那片云白衣裳包裹住的胸膛时；席清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彷徨不安找到了发泄口…
前世最喜欢的薄荷香味；淡淡围绕；那么让人安心…
“呜…我不是…故意的。”哭了就停不下来；看着自己的鼻涕眼泪将四四的衣襟弄的一天糟；席清想抬头道歉。
“没关系；哭吧；我明白。”淡淡的语气却有着稳定人心的力量；宽厚的手掌按上席清的头重新纳入自己的怀抱；四四叹息着：“等你哭完了我们再说。”
“呜…谢谢…”哭泣的人经不起别人的温柔安慰；席清哭的更加歇斯底里；深深埋入那温暖的怀抱；所以漏听了接下来四四说的很重要的一句话。
“永远不用对我说谢；看到你醒来；我很开心…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手抚上席清的发；四四脸上是旁人永不会看见的温柔神色…
夜已深…明天又会是什么样？
正文 12 悠悠此心
糖衣裹着炮弹也得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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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如何；席清现在已经管不了了；作为受过现代正规教育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情况更让人惊异的。
说起来有点丢脸；之前哭的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似乎把所有郁结在心的东西统统发泄在那拥有冷香的怀抱里。可叹四四在为席清贡献了衣袍后；还要无视的一本正经的为席清解蛊。过程说起来很简单；但过程对席清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睁着哭的有点红肿的眼睛看着；一根细细的金线被四四拿在了手里；席清疑惑着；然后在看到四四的动作后惊呼：“你做什么？！”
把划破皮肤的匕首重新放入袖袋中；将金线凑上滴血的手腕；细细浸染；四四面不改色的答道：“引蛊出来。”
鲜红的血迅速染红金线；席清慌的想站起来找东西帮四四包扎：“止血的…止血的在哪？”却在下一秒就被那冷的同不出情绪的话冻结在原处；乖乖坐在塌上。
“坐好； 控制好呼吸；如果惊动它；那么它反噬的疼痛会让你终生难忘的。”眼神瞥过一脸憋屈正襟危坐的席清；四四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却转瞬即逝。
慢慢走近；将那染的红红的丝线凑近席清的耳朵；四四正准备开始；却被席清抓住了手；是划伤的那只手腕；嘶啦…四四下裳上的一块布料被席清扯了下来缠上了还在滴血的手腕。
一圈；一圈；动作迅速直接；四四诧异的挑眉。
对上四四看过来的目光；席清微微红脸：“我的衣服脏；一路过来全是…灰尘；所以…”
带着隐忍不住的笑意；看着自己被缠的连袖口都不能再放下来的手腕； 四四有点叹服——那么点大的布料；席清是怎么把它裹成这么粗壮的？
但心里却为了席清这份关心愉悦着；语气温柔：“听话；不要再动了。”
看到了四四透出的笑意；席清窘迫的点头。其实他可以包的恩…稍微再好看点的；只是急了慌了…
金线缓缓深入席清的耳道；却在中途停了下来。四四低声道：“会有点不舒服；”将还裹着布料的手腕凑到席清唇边：“实在受不了就咬；但千万不要动。”
“不要。”席清坚定的摇头。
“。。。听话。”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席清的脸；轻拍。
瞪大了眼；席清却因为耳道里的凉意而不敢动：“胤禛？！”
“放松；别紧张。”手以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滑下停在席清唇边：“我体会过…真的会不舒服；咬着吧。…”
“你体会过？我不会咬的。”执坳的席清。
“…别忘了；你还欠我三个条件。”四四淡淡的道；一如靠席清过近的身子散发出的淡淡冷香。
“我没忘；但我说不会咬就不会咬。要不你点我穴道吧。”冷香中混合的血腥气让席清妥协。
“不可以；蛊虫会感觉到。”却被四四一口否决。
“…你是说虫子？”席清脸变了色：“什么虫子？”
“你不知道？！”四四的声音透着古怪；却在下一秒恢复正常：“苗女用身体养的蛊虫而已。”
“用身体养？”席清已经有点瞠目结舌了：“有什么作用？’
“…噬魂虫只要和摄魂香一起用；就可蚕食人的记忆；养了几许时日就能让人忘记过去多少时日。”手仍没有动；说话的暖暖气息喷在席清的头顶；让席清被惊骇到冰凉的思想稍微回暖。
“为什么？谁？为什么对我用这个？”
由上往下；四四可以清楚的看见席清抖颤不停的睫毛；左手带着安抚的意味；按上席清不自禁颤抖的肩膀：“很快就好了；等想起以前；你就知道了。”
也许是明白四四说的没错；席清渐渐平静：“胤禛；五阿哥胤祺说他以前是我的朋友；你是不是？”
不再回答席清的话；四四按紧手下的肩膀；淡淡道：“忍住。时间耽误很久了。”
似金非金材质丝丝冰凉的金线一点点向你探去；有戳破了哪里；一楞一楞的痛楚；让席清手掐入了掌心；紧紧闭上了眼睛：“我能感觉的到…胤禛…它是不是在爬出来？”哭的有点堵塞的鼻音带着颤抖。
“没有。”
“啊？”真的好痛；可不可以快点。
“已经出来了。”
刷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四将那金线在烛火上燎过；扔在了地上；席清好奇的想上前看清楚：“这就好了吗？”
四四却挡在了面前：“没有。”背对着烛火的四四面目看不甚清楚；高大身影投射的阴影将席清笼罩：“还有十天你才可以恢复记忆。”
“十天？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 胤禛。”席清很真诚。
“…不是拿三个条件来换的；不需谢。现在喝吧。”缠在手腕上的布料被扯下；还在渗血的手腕凑到了席清唇边。
“。。。这是…”席清看向四四；虽然看不清。
“必须的。”四四的语气带着无奈；知道你不会愿意；所以刚才想让你刚刚咬一口的：“这十天每天都必须喝；你才会好。”
席清看了又看；迟疑着；在现代没有喝过人血；不；不是；是从没有喝过人血…
“必须？”
“恩。” 将手腕抬了抬。
席清低头；闭上了眼睛；嘴唇压上了伤口…
温热的血液奇异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
血液流失的感觉在那柔软的双唇；吸吮下也并不是那么难过…
只吸了两口；短短的一瞬；席清就抬起了头；染的血红的双唇透着妖艳；似乎知道席清要说什么；四四淡淡开口：“这是你拿三个条件换的。”
“哪三个条件？”手背擦过嘴唇；席清问道。真是问的好及时。
“…以后再说吧。”看着席清又将布料如刚刚一样裹回；四四转身朝外：“你该回去了。明晚记得再来。”
看着四四的背影；席清思绪起伏——不愧是未来的雍正；看似什么都愿意告诉你；但其实说了等于没说；他想知道的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三个条件会是什么？
不是朋友…吗？那么是…敌人？
不要问席清为什么这么认为；那个问题四四没有回答；肯定不会是默认。席清并不笨；在现代他是属于聪明的；只是在这个陌生的朝代；他不想过的复杂而已。
心情复杂的出了书房；果然不再见那坚毅的身影；出现的是那笑的温和的总管高无庸。
“爷吩咐奴才送您；另外嘱咐；公子您要好好休息与调息。”递上茶水与手巾；示意席清漱口与清理。高无庸恭敬的道。
“…我知道了。”不谢了；哼。四四真是拽的跟什么似的。都不出来道别！不知道以前怎么跟他相处的？
唉；不知道席清在闹什么别扭？
推开书房的门；高无庸被四四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爷…”
“…送出去了？”看过来的眼神成功止住了高无庸的大呼小叫。
“恩。肯定会在八贝勒府外遇见皇上的第二批人。”
“恩。”淡淡点头；四四低头看向手腕。
“爷；奴才帮您再包扎下吧？”看了眼包的乱七八糟的手腕一眼；高无庸说道。
“不用了；这样…就好。”四四摆手示意不用；细细扎好；放下了袖口；抚上…久久…
“几时了？”看了眼侯在门边的高无庸；四四问道。
“丑时末了；爷；要回福晋屋里吗？”
“…不了；准备下；去十三爷那。”
另一边；与散他们汇合的席清被暗卫们请回皇宫小院的一开始；突然觉得其实如果之前就那么跑掉也不错；只是这个想法在不久之后就被****了…
“清！！”本来因为少数民族血统而显得深邃迷人的凤目此时只有满满的焦急与疲惫；急急冲到自己身前的身子因为惯性前冲却急急刹住；似乎是怕撞到自己。
这样的康熙让席清没法拒绝那随之而来大力的拥抱；双手揽紧的力道大到席清不得不抬头呼吸；只是拥抱的力量却与声音成反比。
轻轻的耳语：“朕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朕…朕该怎么办？”
声音里的害怕让席清的心为之一疼；伸出双手回抱：“不会；不会；我不会离开…”熟悉的话语似乎说过很多遍；就那么不自觉的说出；换来的是更大力的拥抱。
“别离开朕；你答应陪着朕的…”
“恩；我会陪着你的…”似乎瘦了许多；心疼了抚上那瘦削的肩膀；席清答应的很自然。
“知不知道跟着你的第一批人没了消息；朕是怎么想的吗？”
“朕要杀了所有人给你陪葬；如果你有不测的话…”放开席清；康熙看着席清的眼慢慢说道。
“下次过来；记得尾巴处理干净。”——席清想起不久前某人说起这句话的冷酷神情竟与眼前的玄烨重叠；一时愣怔…
“玄烨…”
话未尽；就被康熙横抱起走向床塌。
“！！玄烨；做什么？”席清扭动着想下来。
“…你觉得朕想做什么？”停下脚步；看向怀里的席清；康熙笑的不怀好意：“你刚说的不记得吗？”
“唔…”自己刚刚好象答应说不离开；要一直陪着…席清语塞；那要做什么不是跟明显。可是…
“呵呵…朕累了。”
啊？累了…席清呆呆看向康熙黑黑的眼圈；点头：“那…好好休息。”
“…好。”康熙笑的愉悦；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朕的清永远那么善良…
我果然心软…看着再一次在身边熟睡的康熙；席清对自己很无奈。
但好象真的舍不得…
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迷人的凤目；纤长如羽翼的睫；薄薄的唇；弧度美好的下巴…这张脸；好像自己已经看过很多遍；为什么每次看都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念？
如果记忆回来；我是不是还能在你身边细细用眼描绘你的容颜…
将耳朵贴上康熙的胸口；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微微叹息；席清闭上了眼睛…
李德全看看天边出现的那丝白线；想了想；转身从席清的院落离开了——今天免朝吧；奴才的万岁爷；几夜没睡的您该歇歇了；都说皇帝千好万好；可太子爷不省心；这位失忆的席主子也不让你省心？您比奴才苦…
正文 13 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