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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尘疑惑,“为了我,值得吗?”
长高知道她不会相信只是为了让她自由冒这样的险的话,遍答:“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从此这世上遍没有黄长高这个人,我也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他没说的是,即使他和林一时失手抓不住机会,稍下面还有飞恒订制的特大号渔网挂着,总不教丢了性命。不过这些,不说也罢!好叫她的感激更真诚一点。见了《孙子兵法》之后,他对莫轻尘的印象有所改观。也是凑巧碰上,既然老天那样眷顾她,他怕什么?留点交情,以后也好再见。
原来长高也讨厌那样的生活,不过也算不得奇怪,“你怎么能确保完颜统会派人来?而且正好是到那悬崖边?”在说了她房里的线人之后,长高说出了以上的计划。
“他知道了自然会派人,而那个悬崖边会是最合适的地点。若他不来也没什么关系,你知道,山间的强盗是很多的。”
莫轻尘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你早就准备好了‘强盗‘?”
长高点头,“不过希望用不上。”因为那样做不仅麻烦,而且怕做得不干净或者牵强,南宫仔细想想会不相信。
30
所以第二天一早,莫轻尘就混在去朝卢的人里面,又回了朝卢。这次又易了容,自然不是前几天的模样,还特意涂了全身。都是做买卖的人,进城不难,互相之间也不熟,谁也没注意到多出来的人。正是莫轻尘想要的,这次没敢住旅馆,而是租了一处房子住下。僻静场所,深巷之中倒也清静。静下心来好好看书。倒也不急和一时出去。她本也是一个人过惯的,只是不会做饭。到底请了个老婆子,却只让她在做饭的时候过来,平时都不必来。那婆子听了她的要求就眉开眼笑的。心里嘀咕着这人不知道什么怪癖,不过读书人喜欢清静也不算特别奇怪。钱还照付,她有什么不答应的。反正自己家也近。只要“他”不挑食便好。
想到长高的易容术,不觉心寒,她自觉学得不够,才出来就被个侍卫看穿,确实泄气得很,一发想学好。
当时挑了这地方还有一个原因,这儿离药房近。莫轻尘习了那些毒经医书之后,时常需要买药,连药房的伙计都认识她了。没有应用,她现在学的不过是纸上谈兵。
想到长高他们连悬崖都敢跳,莫轻尘收起羡慕,每天留出固定的时间打坐,不过是呼吸吐纳,却原来也有这么多门道。
闲来无事,还去书店买了些史类的书好好参详。只是身在露茉,又是在市面上买的,到底冠冕堂皇,少了很多意趣。关于露茉开国的那段,也不过说了些南宫家的上一代领导人是如何暴虐,又如何如何倒行逆施,终于有现在的露茉之主率人揭竿而起。只是他手下的其他人却大多面目模糊,不过隐约提到了几个人。莫轻尘笑,可都是老熟人啊,莫靖图,左式衡,只是还有个清泠公,也是同一时期出道,却不知是谁。里面说清泠公的句子实在是少,莫轻尘更是好奇,还有一个人似乎隐于幕后,总觉得,老完颜对时间的把握也未免太好了些,刚一发生就有后续。
放下书,莫轻尘在院子里踱步。
那婆子赶了时间过来,进门便见主人立于院旁树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她也不认识什么字,却还是感觉主人与旁人不同。莫非这就是旁人专说的书卷气?不敢打扰,她跑去做饭不提。
被叫吃饭的声音惊醒,刹那间,莫轻尘仿佛回到了家中。看书看得入迷忘了其他,母亲在房外轻轻叫吃饭。几乎便应了,“马上就来。”恍惚推门出去便是那张熟悉的笑脸,到底回过神来,正在暂居的小院里,莫轻尘轻笑着说:“大婶,还没吃饭吧!不如坐下来吃了再走。”
婆子搓着手,见“他”和煦的笑容,不知怎的,感觉有点难过。心下不忍,多拿了只碗,坐下陪“他”一起吃饭。
那婆子初时有点拘束,与“他”多说了几句之后也就渐渐放开了,絮絮地说话。平常自己说话,小辈们总不耐烦听,难得今天有人愿意听,不觉说了许多,多是家中琐事。待回过神来已说了许久,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是读书人,怕是不想听这些吧!
看她表情,莫轻尘开口,“不妨事的,我一个人住着,想有这些事烦还不能呢!想起家中父母,不知多喜欢呢!”
看“他”表情真诚,婆子这才放心了,“公子的家乡很远吧!”
“是啊,很远。”远到不在一个时空。
“公子是干大事业的人,离家也是一时的。”
“是啊,心里想干一番事业,不过,总是念着家里啊。”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等公子功成名就,到时候再把父母接过来享福也不晚。”
“也是。”莫轻尘口里应着,到底想起家乡来。信步庭中,朗月当空,若真是这般就好了。只是连看着的月亮,都不是同一个啊,想起父母的面容,当真是恍如隔世啊。
午夜梦回,言笑晏晏,却都是空无啊,叫她怎么能甘心。再也睡不着,无端端便想起,古早的事实。上幼儿园小班的时候,正逢着母亲生日。来到花园里采不少小花,用了大半天做成了一张贴满花草的生日贺卡,母亲也是那样笑着。多年以后,她在阁楼木箱里偶尔看见的早已成干的花。堂皇地放在母亲的珍藏之中。旁边一行母亲娟秀的字: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想起父亲无条件的宠爱。
一日母亲开了家长会回来,随便问父亲,他见过的班里的一个女生漂亮还是女儿漂亮。父亲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轻尘漂亮。”莫轻尘笑,那个女生是她们学校的校花,而她少时长得并不好看,是渐渐大起来才渐渐变成一个好看的人的。可是父亲的“当然”二字却着实让她开心了不少时间,如同母亲不曾说出口的,在她眼里,她女儿是世上最漂亮,最聪明的,任何人与她都不具可比性,只因为她是爸妈的女儿。每个被宠爱的女儿,都是骄傲的公主。
想到这儿,倒想起个人来,刚才的婆婆说了,很多东家长,西家短的。却也提到了一个人,相府小姐。不过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听清楚说了她什么。左岚婷怎么了?还是连个寻常婆子都知道的事?明天上街找野史的时候顺便去酒馆坐坐吧!要说打听消息,本来去飞恒酒楼是最好,可惜她不敢。李飞恒那样的眼神,这点易容术能不能骗过他可难说。
想起李飞恒,他敢以这样的姿态对待客人必定有恃无恐。要说后台,似乎没有更厉害的人了。想起长高和李飞恒的熟悉,似乎是老朋友,再想起长高同莫靖图的关系,他也说了,他和老完颜和莫荆图和左相早就认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说,长高和李飞恒也是老朋友?李飞恒也是开国功臣?莫轻尘有了更大胆的推测,莫非,他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清泠公?那就可以解释完颜统提到他时的恭敬了。岁数上来说也差不多,李飞恒=清泠公?有趣。
虽说官方不怎么允许,莫轻尘到底还是找到了一些野史,上面虽然没有写清楚名字,却已经够让人对号入座了。
另一个好处在于,的确便宜,说起来,开始的时候她对生活的费用想得太多了。事实上,这里人力等等,物价水平很低,而且莫轻尘不得不感慨。这贫富差距确实是大,估计她一样玉器出手,足够一大家子人几辈子丰衣足食,别说剩下的东西了。
淘书顺利,一大堆书有点重,莫轻尘随便走进一家就近的饭馆,昨天已经和宋婆婆说过不回去吃午饭了。而且叫她晚上也不必过来了,权当放她一天假了。这决定是在听到她说起家里孙女要嫁人时提出的,虽然宋婆婆说小户人家成亲没那么多讲究,莫轻尘想着自己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事,到底劝她回去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拿了点钱做礼物。也是因着不知该送什么,才有的权宜之计。宋婆婆千恩万谢地回去了。还硬邀请她去喝喜酒。倒似她给了天大的恩惠,莫轻尘想着,唇角露出淡淡的笑。
有人自门口进来,见了,环顾四周都是些散人,就见墙角那书生的笑有说不出的味道,鬼使神差便坐到了那人对面。一坐下就见那书生已经敛去笑容,面目模糊。也罢,坐都坐了,打着哈哈说生意可真好啊。
经了上次侍卫一事,莫轻尘虽知长高的计谋多半已经骗过众人了。到底还是不放心,这人一进门就直接坐到了她对面,这饭馆人虽多,却也没多到没其他位子的地步,生了几分心思,答得不咸不淡。
那人哪里听不出他口中的敷衍之意,但是谁让自己兴兴头头坐下了?看一下桌子,问:“兄台喜欢看这些消遣?”
莫轻尘听出他语气的不屑,“在下初到朝卢,想知道些旧事,这才买了。”
“为何不看书局里的书?”
这人说话倒也爽利,不拐弯抹角的,这一点莫轻尘喜欢,老老实实地答:“昨日已看了一些,看不出什么门道。”
那人听了,挑眉“你想看出什么?”
莫轻尘听了,失笑,也是,老完颜,莫靖图他们可都还活着呢,史官即使有这个胆子,又哪有这个机会写下他们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东西?这才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在下姓古,名高天,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又来了,他一笑,一张平凡的脸就格外生动,几乎可以说是化腐朽为神奇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有人能笑得这么清俊?一派名士风流,倒也想结交一下了,“我姓谢,叫谢云尚。”
又是这种表情,莫轻尘不久之前刚在林若思脸上见过,上次没在过去之后才露出久仰大名的样子,这次也不必了,“总以为能在这些书中找到些许旧事,似乎兄台并不以为然?”
这古高天叫了他名字也没露出什么异样来,敢情真不认识他,不知怎的。以前总嫌认识他的人太多,要不然也不会特意躲到这么个小酒馆来吃饭了。真碰上个不认识自己的,却又有几分失望,“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是这几本,错了。”
“噢?愿闻其详。”
明明想听,眼神却还是淡淡的,没几分热情在。谢云尚被激起了好胜心,“真有其事的,怎敢于街叫卖?”
这她也知道,不是没什么门路吗?但是到底对从书上找出什么的希望没抱多少,反正她有恃无恐,什么事都不知道,她不是照样在这里过了这么久?大不了去南宫的时候去找长高问问不就得了?“想来谢兄是知道地方了?”
又来了,还是这种意兴阑珊的清淡眼神,谢云尚只觉得一把火烧起,“古兄莫不是不信?”
“哪里?”
“我可以带你去。”说完以后谢云尚就有点后悔,朋友因为喜欢才偷偷写的,怎可随便让人知晓。
这么爽快?这下莫轻尘想不怀疑都难了,又不是什么深交,凭什么带她去看禁书?“不敢劳烦谢兄,正巧我还有事,下回有缘相遇再说吧!”
什么?谢云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冒了这么大的险,这古高天竟然不去?还是他根本不是真想知道?“古兄不想知道真正的历史?”他加重了真正这二字。
怪了,她不想去,还有人这么殷勤?嘴里还是淡淡的,“除了真正经历过的人,谁能知道真相呢?所谓历史,不过是胜利者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