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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差点点头,道:“小的这就去选!”
我向前一步说:“官爷要是觉得可行,我便天天来,天劫既然快来,这鬼想必是越来越多,我是想日日施粥,就怕拂了那些有志气的面子,因此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刚才那个出头说话的鬼差,想了一下,又向我说:“若是只一日,我弟兄几个就可做主帮姑娘行个方便,姑娘想日日这般,请容我们几个给阎王大人禀报了再说,姑娘请先回,若是阎王大人允了,稍后我们便将这些鬼给姑娘送到芳菲楼!”
我躬身一福:“有劳官爷了,小女子先回去候着。”
等到晌午,发财来报,“姑娘,店里来了个差爷,引着一群鬼,说是奉了阎王大人之命来的。”
我心中一喜
正文 长相守
约莫一刻钟,前堂传来米粥的清香,这些妇人有些坐不住了,隐隐传来几声“咕咕”的声响。我站在巧秀的身边,亦听见她腹中作响,瞧她的表情却和那些妇人婆子们不同,神色如常的在那里一下一下缠着花枝,时不时的扭几下做出个造型,让我心里觉得好生佩服。
我寻了个由头去了灶房,让有钱另起了一锅多煮了些米粥,吩咐要多放些米,务必煮到米水融合,柔腻如一,给这些帮忙做事的都各盛一碗。趁着这功夫我上楼小憩了片刻,待到下楼之时,正见有钱和那巧秀正在争执。
“这位大哥,方才奴家与那位姑娘说的很清楚了,这米汤不能太稠,亦不能太稀,您这煮的太黏腻了,没办法给花定型。”
接下去是有钱小心翼翼的声音,“我家姑娘吩咐过,这粥是诸位用的,定型用的米汤我已经另外晾在后台了。”
“即使如此,那就请各位婶子大娘先用粥好了,我不饿,你且将我要的米汤送来,这绢花在米汤中泡透了晾干才能扎上去。”
“各人都有粥的,你这个姑娘怎这般推辞?”听的出有钱微微有些焦急。
我走上前去瞧了一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家婶子都是端着待客用的细瓷碗,唯独有钱递给巧秀的,却是一只粗瓷大碗,这碗虽不咋地,强就强在乃是一大海碗,那粥是别家两倍不止,我一个过来人,一眼就瞧得出有钱肚子里弯弯肠子,难怪那姑娘面红耳赤,就是不肯接。
我轻咳了,有钱和巧秀都禁了声。我忍住笑,看了看有钱,目光凌厉,有钱端着那碗粥,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往后缩了一下,解释道:“这细瓷碗已经没有了,才寻了这个碗给巧秀盛粥。”
我冷笑,“不是前些日子还买了几套观音送福、八仙过海、麻姑献寿的细瓷碗么?怎么会没有?”
有钱却梗了脖子给我犟,“姑娘不是说,那碗只能二楼上房的才能用么?”
这鬼东西,居然当场弄的我木脸!哼,不收拾收拾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我这次是真的沉下脸,“二楼上房来的可都是贵客?”
有钱挺胸,“自然!”
好,正中我圈套,我一指头戳上他脑门,“你是说,巧秀姑娘不是我们店的贵客?!”
有钱这下慌了神,语无伦次道:“我看巧秀姑娘饿了,特意挑了这么个大碗的,我不是嫌弃巧秀姑娘不是贵客!”这话说完,有钱顿时捂住嘴,四只眼睛重新往东南西北瞧去,巧秀臊的头低低的垂着,那一干妇人婶子也不喝粥了,张大嘴楞在那里。
我心里骂了声蠢货,接过那一大海碗粥,一脚
正文 花架惊魂
第二日有钱见了巧秀,果真淡了许多,只低着头,话也不说,有时在游廊上碰见,也是绕着走。
巧秀倒是一切如常,想必是宫里待过的,进退十分有度,喊有钱招呼那些来帮忙的男鬼们吃饭时,恭恭敬敬的一福,“有钱哥哥。”
有钱“腾”的一下,红了脸。
仅此而已。
这一日一切如常,待到五更过去,笙歌罢歇,筳宴散尽。我去井边打水净面,看见巧秀正从水井中拎上水桶来,她挽起袖子,腕上带了一只玉钏,玉臂映着清辉,水珠闪闪,似雪一般白,右手合谷处真的有小片烫伤,还发着红,与那洁白的小手成鲜明的对比。
果真是个美人,难怪有钱会上心,我暗自叹了口气,摸出怀里的瓶子走到巧秀的面前,道:“巧秀,你手上烫伤了,这个灵芝油你回房之后擦擦,几日就好了。”
巧秀含笑接过灵芝油,脆生生的应了,我笑了下道:“此事说与你知道也无妨,这灵芝油不是我送的,是有钱昨日瞧见你手上烫了,私下拿了这个灵芝油要我转送你。此事本不欲你晓得,只是有钱对你一往情深,他乃是生于酆都的鬼,决计不会去投胎,而你过半年就要去轮回,我想着还是告诉你,你心里有数即可,有钱是绝对不会说破的,过了这半年,也就算了。”
听了我这话,巧秀将那灵芝油给我推了过来,“即使如此,巧秀辜负有钱哥哥一片心意,这灵芝油万万不能领受。”
我不接,抿嘴一笑,“傻姑娘,俗话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一个姑娘家,有人诚心待你,就是福气,此事你若不知,那多么可惜。”说完我转身离去。
回到房里我坐了片刻,还是觉得脸上黏腻,喊来念善帮我去打水,心里又将刚才的话想了一遍,我虽有些多事,但有钱心意深重,如此被埋没我也于心不忍,只望巧秀能懂我的意思。
念善很快打了水来,我擦洗净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心里挂念狐狸,已经有接近十日不曾见到他了,便摸出他送我的银腕钏,轻轻的晃了几下。
狐狸没有出现,我开始生起闷气,将那银腕钏“咣当”一下,丢在地上,随着这声响,“噗”的一声,空气振动了几下,狐狸的面容渐渐浮现,我隐隐能听见厮杀的声音,心也随着拎了起来,狐狸还是那副不正经的笑,“碧柳,你想我了?”
我问道:“你那边可是在打仗?”
狐狸道:“不过是猫族、鹤族觊觎我家选了个风水宝地做福祉,半夜偷偷打上门来,都是些小事,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话音未落便见狐狸身后有只黑嘴长腿的仙鹤腾空而来,离狐
正文 有钱救美,阎王解围
顿时听见巨响轰鸣,那花架高三层,宽有整个楼面那么长,整个坍塌下来,木架散开,巨木相撞,声震如雷,四周的鬼都惊叫着向四周逃窜开来,我惊恐万分,只来得及叫了一句:“巧秀!壮士!”却被印光和旺财一把拉来,刚才站立的地方,一根约五米多长,小孩腰一般粗的木头竖直砸了下来,“嘭”一声闷响,激起一人多高的灰尘。
我一闭眼,完了。不知这酆都的鬼死了之后再死一次又如何。心里顿时惊恐万分。
待那巨响渐渐停息,我缓缓的睁开眼,没有发现巧秀的身影,我急的眼泪都要落了下来,匆匆奔过去,口里不住喊着“巧秀、壮士!”一边奋力想搬开那些散落一地的木头。
众人一窝蜂的涌上来,帮着抬木头,突然听见有个细细的声音在喊,“我在这儿!”正是巧秀的声音。
发财旺财连着几个年轻后生也循声过来,帮着将那几根木头抬开,怎奈花架搭的时候连接处都绑了绳子,这架子散了,有些连接处绳子却还紧实,几根木头捆在一起,着实搬不动,有人去拿了刀将绳子砍开,这才合力搬开。
搬开那木头,众鬼大吃一惊,却见巧秀被有钱紧紧压在身子下面,见了我们焦急的说:“快些救救有钱哥哥,他被打中了头,已经晕了过去!”
发财旺财将有钱小心翼翼的抬了出来,几个婶子也将巧秀扶了起来,有钱头上一处大包,左额角还流出血,染的刚才那地面都红了,不远处一锅粥被砸个稀巴烂,淌了一地。我也顾不得细想有钱如何冒出来的,颤声喊了他两声,有钱却眼睛紧闭着,没有一丝反映,眼瞅着面色也渐渐变的惨白。
巧秀却是毫发无伤,见了有钱这样,眼眶都红了。
那边几个人也将那被砸在下面的汉子也救了出来,他倒是皮糙肉厚,不曾有姓名攸关的伤,躺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喊着腿疼,那腿眼瞅着肿了起来,许是被砸断了。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因声响太大,不少街坊邻居也出来瞧着。
我念了下阿弥陀佛静了静心,沉着声问道:“酆都这里可有大夫?”这话说完,四周鸦雀无声,我突然灵机一动,扯过发财要他速速去判官府上请判官夫人过来。发财应了正要去,人群却如潮水一般向两侧散开。
我转头望去,阎王身穿了一袭白衣,负手而来,他过来看了下有钱,望向我的眼神带了一丝责备,“碧柳,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如何不喊本王来?”
不知为何,被他那么责备,我心里反而安定下来。许是知道,一切都不需要操心了。
阎王让发财旺财将有钱抬入房内,摒退所有人,要给有钱疗伤。旺财本想在一帮
正文 阎王的下马威
待到这熙攘的一群鬼连看热闹的街坊都散去,我也无心做事,让念善挂出“歇业一日”的牌子。
阎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前堂,我心里感激他解围,下厨烫了一壶梨花白,又做了洗手蟹和花炊腰子,都放在一个托盘里,端了上来。
阎王看着我,一笑,“坐”。
我在他对面坐下,帮他倒了一杯酒,“今日多谢你相助。”
阎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道了声:“好酒!”将酒杯轻轻搁下,沉了片刻说道:“等下我喊几个力气大些的帮你将这个花架搭起起来。”
我噗哧一笑,“你怎不用法术?当时你和狐狸斗法,将楼前那对狮子~哦,不对,是貔貅,挥来喝去的!”
阎王看了我一眼,道:“法术怎可乱用。”我一撇嘴,心里说道,必是你不愿意帮忙罢了。
阎王许是瞧出我心思,沉着声说:“你可知这花架如何散了?”
我不以为意,“想是因为绳子松了罢!”一边又给他斟上酒。
阎王摇头,“你既知这花架是狐狸施法做成,为何会松?”
这话问的我凛然一惊,手一抖,酒撒了一桌,追问道:“为何?”
阎王似在说别的事情一般平静,“因为狐狸的法术,大不如从前了。”
我将酒壶重重掷在桌上,眼泪漫了了上来,大声说道:“骗人!你骗人!”起身飞奔到屋里,拿出那个银腕钏,双手抖的似筛糠一般,使劲的晃,使劲的晃。
狐狸的面容出现,怎奈如水泡一般,“啵”的一声,还不等我看清,便破灭了,隐隐听见那面还是激烈的厮杀声,反复几次都是如此。
我一边继续晃,一边呜咽着喊着,“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阎王的身影在房门口出现,静静的说道:“你莫晃了,此时厮杀的厉害,正是他性命攸关之时,你这般摇晃,只怕分了他的神。”
我坐在床边,一语不发,阎王亦不再劝我,只立于房内,微风抚摆着他的袖袍衣角,那身影却显得更加清瘦了。不知过了多久,阎王幽幽的一声叹息,“本王先回去了。你自己静一静吧。只是有一事情想与你商议,等你精神好些再说。”说完欲走。
今日他帮了这样大的忙,我心里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