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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绯烟摆摆手:“好了,你们把画像拾起,便退下吧!”
两名婢女闻言,拾起画像,对着柳绯烟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柳绯烟再一次的对着眼前,满湖的荷花,晃神了。
小烈,荷花开了,可我,却无法伴你观莲了。
原来,你一直不曾负我。
是我,辜负了你的一腔爱意。
小烈,如若我说对不起,来得及吗?
小烈,我不想说对不起了。
我只想你,日/后可以幸福。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19)
【谁在梦中纠缠,谁清醒了又幻灭了】
江南,神秘的屋子。
那人,像曾经,成千上万个日日夜夜那样,坐在门槛上,等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归来。
他希望,她一推门进来,便看到他绽开的笑脸。
她说过,她喜欢他唇间那抹,仿若牡丹花盛开的微笑。
所以,他希望,她一回来,便看见她喜欢的他。
那人苍白、修长的指,执着手中的书卷,阳光细细碎碎的洒落到院子里,那人浓密的睫毛,一忽一忽的,整个人,神色静谧而祥和。
岁月,放佛不曾在他身上烙下痕迹般。
他,还是那么的瓷白、精致。
这,便是初幻蝶推门进来,看到的景象。
看到那个,她念了二十多载的人儿,像曾经的日日夜夜,坐在门槛上,待她的到来。
而那人,本来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书卷上,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抬眸看去。
然后,整个人,呆愣了。
他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是真实的。
过去的几万个日日夜夜,他曾经做过太多个这样的梦了,他梦见,她回来了。她梦见,她执着他的手说,小烈,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离开了。
醒来,无一不是泪湿了枕巾。
而她,却一直没有归来。
他盼了,望了,等了,痴了,怨了,却从来不曾有过恨。
他不恨她一直久久不归,他只怕她是否被家事伤了心神。
如今,她再一次推开那扇她推了好些年的门,可是,他却不敢再上前了。
他怕,这只是一个梦。
如若这是梦,就让它一直是梦把,他不敢触,也不敢碰了。
他怕一碰,这个梦便碎了。
哪怕只是一个影子,他自己幻化出来的影子,他也甘愿就这样守着她。
只要她能静静地侯在门边,只要她能一直站在那儿,哪怕一辈子不能触摸,他也心甘情愿。
他等了太久,侯了太长,他怕,他再等下去,他连她的模样也都会模糊不清。
初幻蝶看到那人满脸的震惊,站了起来,双腿想要走动却又不敢动的样子,满眼的心酸。
小烈,你该是侯了太久,久到自己都无法相信,我会回来么。
初幻蝶走过去,抬手抚着那人的脸庞,细细地看着那人精致的脸庞,却发现两鬓,有些地方,华发已生。
小烈,你那么美好,怎能够这么年轻便华发早生呢?
那人看到眼前的女子,感受到她触上他脸庞的指尖温度,突然泪流满面。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她终于归来了。
她说,荷花开了,我便回来伴你观莲。
她没有失约。
如今,荷花开了,她便回来伴他观莲。
那人颤抖着身体,用力地拥着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嘴上不停地喃着:“小蝶,小蝶……”
那力道,放佛要将眼前的女子揉进身体般。
初幻蝶也任由着那人的拥抱,哪怕那力道,嘞得她肋骨生疼,她也任由着那人,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一直拥了很久很久,那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初幻蝶,修长的指,颤抖着抚上初幻蝶的脸庞。
一遍又一遍地,带着虔诚,用心描摹着初幻蝶的脸庞。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0)
【她想着:那汪春水,是她走不出的深潭。他是那么的美好,他该得到幸福】
初幻蝶抬手,轻拭着那人脸庞的泪迹,疼惜地说着:“小烈,不哭。”
那人执着初幻蝶的手,走了进去,打开柜子。
里面,只有两套衣服。
当年她亲手绣的,一套嫁衣,一套喜服。
那人仍旧没有放开初幻蝶,他从身后拥着初幻蝶,双手伸向前方的柜子,把其中一套衣服拿出,摊开。
初幻蝶瞧着眼前的嫁衣,崭新依旧。
他,一定是很用心的保存吧。
那人把嫁衣摊开,把头搭在初幻蝶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欢欣的抖音:“小蝶,我们再成一次亲吧,再拜一次天地。”
“你穿上这嫁衣,我穿上你替我绣的喜服,我们就在这里,对着天地对拜,结为夫妻。”
初幻蝶看着这样的人儿,泪盈满眶。
小烈,我们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我早已成婚,是别人的妻了。
小烈,我配不上你的美好了。
那人说着,便把另外一套喜服也从柜子里拿出,再执着初幻蝶的手,回到那张他们二人订成的床沿边坐着。
眉眼,再一次的弯了起来,狭长的双眼,衬着些许的水珠,晶晶亮的,翘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让人只一眼,便溺了进去。
初幻蝶想着,那汪春水,是她走不出的深潭。
那人拿起嫁衣,对着初幻蝶弯着唇角:“小蝶,现在就来换上嫁衣,好么?”
说着,便把嫁衣递给初幻蝶,自己拿起喜袍,直接在一旁脱了外衣,套上喜袍。
那人的脸色虽还带着些许苍白,可整个人的神色一片喜悦,熠熠生辉。
唇间的那抹笑,随着他套上喜服,便越发的加深了。
那人把喜服套上后,却见初幻蝶仍坐在床沿,并没有换上他递给她的那套嫁衣,便以为是害羞了。
他身穿喜袍,拥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小蝶,怎么还不换上嫁衣呢?是不是害羞了?”
说着,那人抬手,修长的指抚着初幻蝶的眉眼,一脸的情深:“小蝶,你无须与我害羞。我们本就是夫妻了,妻当着夫的面换衣衫,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说着,便想着开始执手,帮着初幻蝶换上嫁衣。
初幻蝶看着一袭喜服的人儿和他唇间仿若开满了璀璨的牡丹花般笑颜。
她的心,痛得难以自已。
穿着喜服的小烈,配上坠满星光的眉眼和仿若盛开牡丹的唇角。
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她却配不上了。
初幻蝶抬手,打断了那人正在解着她衣衫的手:“小烈,别再这样了。”
那人依旧满脸喜悦地抬起眼眸,一脸柔情地说着:“小蝶,我说过了,我是你的夫。为夫帮你宽/衣/解/带是很平常的事。”
初幻蝶看着这样欢喜的人儿,突然有些不忍了。
她已叫他白白的侯了二十载,剩下的岁月,她不可能再叫他这样在平白的等候中度过。
他是那么的美好,他该得到幸福。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1)
而她,却早已和古幽草交换精/血,今生除了古幽草,她已不能嫁与别人为妻。
她甚至有些悔了,悔当初为何要留下那封书信,让这个美好的人儿,浪费了二十年的光景。
初幻蝶闭着眼,整了整心神。
再次睁眼时,眸子一片的清冷。
她拨开那人的手,平静地说着:“小烈,这次回来,我是有事要与你说的。”
那人见着眼前的女子,神色突然一变,他慌了。
她说有话要与他说。
可是,看她的表情,他便知,那些话,不是他想听的。
他抖着手,把女子拥入怀,他盼了二十多年才把她盼回来,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再次失去她:“我不要听,小蝶,我不要听。你不要穿嫁衣,那便不穿好了,我也不穿了,我不穿了。”
说着,便抖着手,解着早已套在身上的喜服,满脸的惊慌。
越焦急,却越是错乱,解了很久,都没能解开。
他慌了。
初幻蝶看着这样的人儿,叹着气:“小烈,你别解了,我有话要与你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我解,我解了这喜服便无事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穿这喜服,你不要说,我现在就解了……”
可是,瓷白的脸庞,已满脸通红了,喜服却仍旧没能解开。
“小烈,在那边,我已嫁人了。”
那旁还在和喜服纠结的人儿,听着这话,明显的呆愣了。
他看着初幻蝶,很久很久。
转而再一次的解着身上的喜服,嘴上不停地喃喃着:“你刚刚说什么?我听不清,我已经在解喜服了,小蝶,可是我解不开了,我解不开……”
说着说着,泪水又一次的滑落下来,手,还颤抖着,在不停地解着喜服。
初幻蝶看着眼前这个痴儿,为她而痴的人儿,心中一阵的绞痛。
“小烈,别忙了,和你的喜服无关,我说了我已经嫁人了。而我的夫,不是你。”
那边的人儿,整个人,像木偶般,一动不动的。
站着什么也没有做,双眼无神地看着地板,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泪水沾湿了衣袍,打湿了地板,也湿了初幻蝶的心。
“小烈,我这次回来,便是与你说这事的。你另娶她人吧。”
那人六神无主地,只喃喃的问着:“为什么……”
初幻蝶突然换上一种自豪的口吻:“小烈,圣宫,你听说过么?圣宫。那个有着世间最奢华、最精致的东/西的宫殿。而我便是圣宫的小公主。如今,我的夫,便是和圣宫有着同样尊崇无比的昔璃宫的圣子,下一任的宫主。而我,便是昔璃宫的主母。”
那人近乎哀求地问着眼前的初幻蝶:“那我呢?小蝶,我呢……”
“小烈,你哪怕再怎样的翻手云覆手雨,也不过是普通的尘俗之人而已。”言下之意,便是你再怎样的高贵,也比不上昔璃宫的那个圣子与生俱来的尊贵。
那人神色一凛,看着眼前之人,眯着眼,语气冰冷地说着:“你不是小蝶。”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2)
【初幻蝶,我不怕下地狱,可我怕地狱里,没有你】
初幻蝶闻言,嗤笑着:“曾经的初幻蝶,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如今的我,是昔璃宫尊贵的柳绯烟主母。当初的事,便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说着,初幻蝶还用很轻佻的语气说着:“如今,梦没了,你也该醒了。我亲爱的薄生殿下。”
那人突然伸手向前,一把掐住初幻蝶的脖子,薄唇轻吐:“你,该死!”说着,就要用力地往下捏!
初幻蝶见状,却突然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小烈,捏下去吧。
那人却突然收回了手,重新拥着初幻蝶,哀求着:“小蝶,你要荣华富贵的话,我把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拿给你,通通拿给你,好不好……”
说着,把头埋进初幻蝶的发间,脆弱地说着:“小蝶,别离开我。求你,别说那些话。”
“一定是你骗我的,一定是……”
“小蝶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她不会的……”
说着,不知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一把推开正抱紧的初幻蝶,向着床那个方向走去。
嘴上还喃喃自语着:“是我做梦,一定是了,一定是我做梦了。一定是,这个一定是噩梦,是噩梦……”
说着,连衣服也没有脱,直接的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着。
口中还不停地喃喃着:“梦,一定是梦。睡醒后,一切便回复当初了。小蝶还没回来,我还在等她,她没回来,我还在等她,她还没回来,我……”
喃着喃着,便把眼睛死死的闭上,而随着紧闭起双眼,眼角不时有泪滴滑落……
初幻蝶看着那个,袖手间一切在他手中灰飞烟灭的男子,如今却是如此的脆弱,放佛一碰便会碎的人儿。
她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