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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重新铺过啦,林林总总的,反正完全不觉得累。
等做完这些,牧子润发现他家师尊还没出来,想了想走到浴房前,试探地发问:“任公子,可要晚辈来给你擦背?”
像这种可以沟通师徒感情的事,他现在力气大了,也可以跟师尊互相增进了。
然而在询问过后,他不知怎地有点小紧张。
……这大概是因为他前世就没有个长辈啊兄弟什么的能互相搓背,所以这辈子有了,反而会担心对方不给这个机会吧。
禹天泽本来反射性地就要拒绝,可是想起之前孽徒的手艺……他稍微犹豫了一线,冷哼一声:“进来罢。”
牧子润笑容顿时更加温柔:“是,晚辈遵命……任公子。”
他又想了想,把备好的灵果盘,也带了进去。
总是要让师尊觉得舒坦才好,以后,才可以多多地增进师徒间的情谊。
这时候,他又觉得有点雀跃了。
浴房里水气氤氲,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牧子润走进去,转头再把门带上。
禹天泽泡了有一会儿了,修士的客栈跟凡人的不同,虽然上等房比较难订,但是一旦订下来以后,里面的设置什么的,却还是非常奢华,属于绝好的享受。
就比如他现在,整个人都浸泡在白玉池里,池水很是温暖,也很是柔滑。
真是浑身舒坦。
禹天泽等了等,孽徒的脚步声也渐渐接近了,跟着就有一只手拈着块绯红灵果肉放到他的唇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他张口咬住,吃下去。
果肉很是清甜,味道极佳,孽徒也算有心了。
想起“有心”这两个字,禹天泽不禁又拧起眉头。
孽徒怎么对什么人都有心?
牧子润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发现师尊泡着似乎挺舒服,就利落地把弄好的果子送上去,这是为了孝敬师尊来着。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接连服侍师尊吃了好几块果肉后,他才净了净手,准备给师尊擦背。
然后一入眼,就是一片……
嗯,师尊的皮肤真白。
牧子润一个不慎,直接用手摸了上去。
接着他就僵住了。
忘了拿毛巾了……
禹天泽也觉得有点奇怪,孽徒擦背怎么就用手来擦的?这感觉……跟丝绢不同的一种轻微粗糙感,还有来自另外一具人体的温热。
他一贯不喜欢跟人太接近,这种□□的脊背直接给人触碰更是从没有过,突然被孽徒“搓”上来,真是怪异。
不过也不厌恶就是了。
他这孽徒未免也太慌张了,居然忘记取丝绢过来,还是孽徒搓背原本就与他人不同?若是不曾记错,凡人间搓背时,总是要用上巾帛之类的物事的。
禹天泽也懒得提醒,他现在本来就有点不高兴,就开口道:“搓!”
牧子润的手就顺势摸了摸。
……脸上有点发热,身上也有点不自在。
算了,用手搓就用手搓……师尊好像没发现,将错就错总比被师尊觉得他做事不利要好。
而且,就算是用手搓,他也能让师尊舒服的。
这么想着,牧子润就稍微用了点力,开始将自己手掌上的茧子微微绷紧,自上而下,用力地在师尊后背滑动。
可是老实说,心里还是有点尴尬的。
越“搓”越觉得很好摸,还有点摸顺手这种事,两辈子的老男人觉得有点羞愧……他忽然明白过来。
这真是……该死的青春期荷尔蒙!
不愿意把气氛僵硬在尴尬中的牧子润,开始努力想办法了。
与此同时,禹天泽发现自家孽徒的话更多了,还又乱七八糟地折腾起来。
一会儿说:“任公子,可要再吃几块灵果?”
一会儿又说:“任公子,搓背的力道可要再大些?”
一会儿还说:“任公子,这水温如何?”
一会儿再说:“任公子,若是有什么不适,大可告诉晚辈。”
任公子任公子任公子,禹天泽眉头越拧越紧,心情也越来越坏。
他禁不住就脱口而出:“我与你很相熟么?这般多话!”
牧子润一愣,不太理解:“什么?”
禹天泽别过头,十分不爽:“没什么,继续搓!”
随随便便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就这般殷勤,却从不说思念他这师尊,这孽徒……真是孽徒!
52那对狗男男
禹天泽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是因为在宝镜里看到自家徒弟说着思念师尊并且看到了上辈子害死自己的两个家伙担心徒弟才易容了跑出来的;他现在有点烦躁有点纠结地享受侍奉;心里不知有多别扭了。『言*情*首*发。Klxsw。
后来,等到牧子润给他捏肩揉背捏揉得浑身放松之后,他才终于想到了点什么。
——对啊,不管徒弟怎么殷勤,这殷勤的对象不都是他禹天泽么?而且;徒弟性格这么温和;被人欺负好说话是正常的,不被欺负才是不正常的。教导徒弟以后要心硬点要懂得拒绝什么的,也是他这做师尊的职责嘛!
这么一想,禹天泽的心情就好多了。
算了;徒弟就是要慢慢教;他年纪还小呢;不能太严格了。
嗯,一张一弛才是正确之道。
渐渐地浑身发热,禹天泽懒洋洋地靠在浴池边上,指了指池水:“本座够了,你若是疲乏,也可泡上一泡。”
然后,还在给他捏肩的手就一僵。
那道清朗的嗓音有点不稳:“多谢任公子体恤,不过晚辈就不必了,待晚辈服侍任公子歇息后,晚辈再来沐浴,也是一样。”
禹天泽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哼”音,就算是应允了。
之后,他那徒弟果然很快把他扶起来,有双手奉上一条大的帛巾,给他披在身上,方方面面,无不是周到至极。
禹天泽转身走出去,发现床铺什么的也早就铺好准备妥当,而且全都是他喜欢的风格,心里就更加满意,也没多做什么,直接就躺到在那皮毛之中。
丝滑柔软,干净整洁,很好。
修行之人虽然就算入定几十年也可以不去睡眠,但要是心情到了想睡一觉,也很能休养精神。
禹天泽没等他家的孽徒,眼睛一闭,就在这种极佳的放松里入睡了。
浴房中,牧子润有点囧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揉把脸放松下来。
他家的师尊可真是……不拘小节。
虽然他是很高兴师尊不把他当外人没错啦,他自己也挺想跟师尊来一次师徒间爷们儿般的共浴的,可是一想起隔壁那对狗男男,他就有点下不了手——也不对,是有点心理障碍才对。
不说别的,他这师尊也长得太好看了,华美到了极致那就是一种强大的侵略性,而且他自己目前又处于荷尔蒙正旺盛的青春期,心理上能控制但生理上真心不好说啊,万一在水里不小心内什么了,要万一给师尊发现了……也许师尊未必会把他逐出师门,但这对师尊也太不敬重了好么,说不定又要挨打了。
阔别三年,他很思念师尊没错,但真心一点儿也不思念师尊的大锤。
等身上的燥热褪下去,牧子润把浴房里的东西也都收拾一遍,再默默地也去浴池里泡过一回,才穿着素净的单衣走了出来。
他家的师尊,正躺在床上闭了眼。
牧子润站在床头,给他师尊拉了拉薄被,准备在同样铺了厚实毛皮的地面上将就将就。尊师重道什么的,他也懂。
所以,他稍微整理一下,就干脆地坐到了地面上。
师徒俩一上一下,就都好好地养神。
直到第二天……
牧子润睁开眼,正对上了一张睡得极其安详的脸,细细的吐息声传来,那种温热之感几乎要打在自己的面上一般。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长得这么好看的也只有他家师尊了,不过这睡着了以后跟醒着的时候相比,差别还真……不大,就算睡得很沉,也总好像立刻就要暴躁得出手一样。
但不知为什么,牧子润有点移不开眼,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额头,小心挪开身体,再一个弹身跳起来。
还要给师尊准备净面的东西准备早饭打理衣衫行礼之类的……当然,其中早饭最重要,得让师尊吃得舒坦,才能心情愉悦。
于是,禹天泽是在一阵暖香中醒来的。
才刚刚半睁开眼,面前已经凑过来盛满了清水的玉盆和擦脸的巾帛,虽然修行之人呼吸洁净毫无尘埃污垢,不过偶尔为之倒也有些意趣。
禹天泽很干脆地收下了徒弟的好意,再随着清香之气看去,就发现在那一旁的高几之上,放着好几碟精心准备的灵食,精心做成了凡人的早点模样,看起来精致小巧,清香袭人。
他那徒弟笑着走过来:“任公子,请用饭罢?”
一时恍惚间,禹天泽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家仙府里有徒弟陪伴,但听到“任公子”这称呼的时候又回到了现实。
这时他心里纠结了一秒钟,又不怎么挣扎地任由牧子润把他拉到桌边用饭去了。
唔,味道……还成。
禹天泽用了两筷后,又纠结了一秒钟:“小辈,你亦可同食。”他顿了顿,又道,“稍后还需你耗费力气。”
牧子润心中暗笑,面上却很是感激:“是,多谢……任公子。”
两人于是又一起吃饭。
大概吃到一半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禹天泽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
这时候敲门的还有谁?除了那个陈一恒或者明鸢,就再不会有别人了!
牧子润一看就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任公子不喜他,晚辈亦是不喜,待到拍卖会时,还请任公子配合晚辈,叫他们好生肉疼一番,如何?”他慢慢劝说,“只是为图那时,现下却是要请任公子稍作忍耐……”
禹天泽:“哼。”
牧子润秒懂,他师尊这就是心中不爽却也认同他的提议了。
然后,他就去开了门。
果然外面走进来的,就是满面春风的陈一恒与……满面桃花的明鸢。
牧子润的表情顿时有点微妙:“两位起得……稍晚了些,先前见两位前辈门户紧闭,晚辈便不曾前去打扰,先行伺候任公子用早饭了。”
陈一恒从容地笑了笑:“此时倒是我们打扰了,子润,你昨夜……睡得可好?”
牧子润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奇怪,不过倒是没想到自己和师尊身上去,只又看了眼中春水含波的明鸢一眼,就让开身子:“请进?”
陈一恒大大方方地带着明鸢走进去了。
禹天泽自打知道是这两个人来了就倒了胃口,要不是看在是孽徒亲手准备的份上——没错这味道跟以前吃过的一模一样——他才不会又接着吃下好几口呢,但吃了几口之后看到那两张让人厌恶的脸,他到底还是有点噎得慌。
而且,明鸢那种、那种模样,让他忍不住地恶寒。
然后,禹天泽就发现明鸢一直用眼角余波去瞧那陈一恒,含情脉脉面色泛红,两个人之间的暧昧之意,比起昨天前天看到的,都要浓重得多。
这是……昨天晚上,他们……
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顿时真吃不下去了。
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