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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眼惊愕的看着身边的羽。从小到大，羽都是带着笑容，即使是是面对死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羽这个模样。
第一次见到发飙的羽，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渡边听了羽的话，也有些不明白。冷笑的羽显得特别冷酷，渡边有些畏惧又有些颤抖的问：“难道……难道这地道和刺客……”
“不错！都是我干的！”羽冷笑着，“从我知道你逃到了川之国，我就一直看着你。如果没有我，你怎么会刚好找到这条地道，夺取了这个国家？也是我，三年来一直派刺客来这里；是我，杀了你的三个儿子；更是我，资助你领地的人叛乱！”
羽忽然又微笑了，像平时那样带着和煦的微笑，道：“为什么呢？因为啊，我就是要将你一边推上荣华富贵的宝座，一边拉着你一步步的靠近深渊。人，只有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痛！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尝尽人间所有的痛苦！”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渡边指着羽，已经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忘我是谁了？是这几年的生活让你疲倦到已经忘了从前的日子么？”羽笑着转头看我，“寒，你看他，哪里还有当年的威风呢？寒，我这么做，你解恨不解恨？”
我已经完全被渡边和羽的对话怔住了。
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对渡边的恐惧和仇恨之中，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找到了渡边，我会怎么做？一刀杀了他？他死了，或许，他会很简单的就死了，但是，但是小时候在我心中的那个渡边依然还在，依然还会在我的心里噬咬我的灵魂。
可是，没想到，羽竟然已经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折磨他。
羽将我抱在怀里，道：“这个人，以前的三年中没有一天安稳过，以后一直到死，他都将活在恐惧之中，寒，你可解气了？伤害你的人，我要他后悔来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想，现在的我，眼神一定很可怕。因为渡边看着的时候充满了恐惧。
“你们……是你们……你是那晚上砍掉我手臂的那个人……”
羽轻轻一笑，道：“不错，就是我！”
渡边忽然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但是，旁边的那些武士，都犹豫的看着我们。渡边大骂道：“我让你们杀了他！都聋了吗？”
“是……是！”
武士们大叫着冲上来，似乎只有用声音才能掩盖一个普通的武士对忍者界传说的恐惧。
羽没动，我也没动，因为我的部下们动了。
刷——
三名忍者出现在大殿之中，与冲进来的数十个武士们缠斗。
我大步上前，刀尖指着地上的渡边，道：“当年你折磨我的时候，可想过有这一天？”
渡边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道银光射来，我心下警觉，一个后空翻躲过，眼前已经站了一个熟悉无比的男人。这个男人双眼满溢着死气，就像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一样。
“是你！”我咬牙看着他。
他不屑的看着我，道：“你已经成了忍者了吗？在我眼中，你依然是个懦弱的小鬼。”
我忍不住大怒，骂道：“你不过是砂隐村的叛忍！”
“是啊，可是，你这雪隐村的暗部队长，却曾经在我这个砂隐村的叛忍的身体下呻吟……”
“你……”我持刀上前，用尽全身力量砍下。他侧身一让，刀锋便擦着衣服而过。我不甘心的继续进攻、进攻、在进攻！然而他依然毫不费力的躲过我的刀锋。
不！怎么可能？
我三年以来，历经生死上千次战斗，从来未尝一败，为什么我依然比不过他？
“寒！回来！”羽一把千本洒出去，另一只手将拉我到了身后。“让我来吧。生死交战，最重要的是有自信，你已经不能心平气和了。”
我……是说我胆怯了吗？
羽冲出去，与那人战斗在了一起。
羽的身法很快，如果没有瞬移的血继界限，连我也没有他的速度快。羽刚上场，他便显得吃力了起来。
但这人的刀，竟然达到了雾忍七人众的水准，连羽也拿不下他。我许久没有见过羽出手，我听说羽的水平已经到了血继界限的第四阶段，但明显的，我看出来羽这两年来没有太大的进步。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外忽然有些骚动。
“什么事？”我提刀冲了出去。
“破寒大人，是川之国的帮手！”
川之国？依附火之国的小小国家，也敢和我们较量么？
我见羽远远占着上风，便放心持刀出去，看着十来个素不相识的忍者，冷声喝道：“你们是川之国派来的忍者？是哪个忍村的？”
一个中年模样的蒙面忍者道：“废话少说！”
我看他们的防备姿势各式各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些拼凑的忍者，看来不过是叛忍罢了！川之国的给了你们多少钱，居然敢和我们雪隐村做对！”
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但是出自同一个村子的忍者总是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点相同的攻击特质。再看他们的忍者护额，这标志见也没见过，连我们“天目”都不知道的忍者村，要么是强大无比凌驾于忍者界以上的超然组织，要么就是不存在的忍村。
显而易见的，这世界上会有比五大忍者村联合起来还要更强大村子吗？没有！
那么，这个村子就是不存在的，是川之国雇佣他们之后，临时用的一个标志。
哼！川之国的那些笨蛋，雇用叛忍来挑衅我们雪隐村，活得不耐烦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这些混蛋！
我对暗部的三个部下道：“铃木，你解决掉刃之国的护卫，其他人跟我宰了这些跳梁小丑！”
“是！”两个部下应了一声，话音未落，漫天的手里剑已经飞向了川之国的忍者。我们随手里剑之后而冲上前。
临时组队的杂牌忍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厉害角色，三两下就摆平了。羽说过，我们这次的行动很突然，恐怕川之国的大名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来袭击大名府。这些忍者也许并不是川之国派来救援，而是原本就派在这里保护经常受刺客袭击的渡边的。
当然了，只要我抓住一个人问问，也就一清二楚了。但我一个不留的全宰了。留下干什么？他们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旁枝末节，我丝毫不关心。反正，在我眼里，那个川之国的大名已经是死人了，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啊——”
忽然听见羽的叫声，我大吃一惊，一个瞬移飞身回大厅。大厅上，羽倒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长刀。长刀的刀柄上，是那个叛忍的手。
我看着这一幕，霎时间便呆住了。羽刚才不是占上风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把刀，为什么插在羽的身上？
那个男人，眼神复杂的看着羽，手上却是不停，将刀抽了出来，朝着羽的脖子砍去。
“羽！”
我冲上前，拦腰一刀向叛忍斩过去，他举刀来当，只听见“咔呛”一声，他的刀已断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刀，又看着我，讷讷的说道：“你……你怎么忽然这么……”
我不理会他，上前抱着羽发愣。
羽脸色苍白的紧闭着双眼。
“羽，你说话啊！你像平时一样对着我笑啊！”
羽一点反应也没有。
“羽，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会是在生我的气？为什么不理我呢？”奇怪，为什么他会生气呢？我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刚刚他让我坐他身边，我迟疑了，所以他生气了？
我没有说我喜欢你，所以你不开心？
我让明日香捏到了脸，所以他在埋怨我？
我今天早上甩开了他的手，所以他还在生气？
我忘了昨天晚上和他喝酒的事，所以他不高兴了？
还是，这些年，我没有乖乖的听他的话，跑出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所以他生气了？
“羽，别生气了！”我温声道，“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别生我的气。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像以前一样对着我笑啊，羽！”
刀气！
我抱着羽的身体瞬移开去，正看见这叛忍的刀砍下。不知他又从哪儿又拿来一把刀。
“你该死！”我发了疯一样的冲上去，脑海一片空白。
瞬移，完全的瞬移。
我以前的血继界限虽然已经熟练无比，却从来没有将瞬移用到过这么快。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砂隐村的叛忍已经全身血肉模糊的倒在血泊里。
我丢下叛忍的尸体，跪在地上抱着羽发愣。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自责，为什么我的血继界限没有早一点觉醒。如果我早一点觉醒，就不会拖累羽那么多年，我们就可以早一点离开那个地狱。
现在，我以为我足够强了。
握着羽的手不再是温暖的，带着脉搏跳动的声音，而是冰冰凉凉的。
“羽，我教训他了，我赢了他了！”我捂着羽胸前的伤口，只有那里不停的向外流的血还是热的。
我的手摸到羽的身体的时候，我没有听见心跳声。
猛然的将手拿开。
不！不会的！
怎么会呢？
羽怎么可能会死呢？
羽总是带着宠溺的笑容对着我笑，以后也会对我笑的。我第一次见到羽的时候，羽给我取了破寒这个名字，他也是第一个叫我破寒的人。羽就说过，他会一辈子都在我身边的，他说过的，他不会丢下我的。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对了！我是来报仇！
我为什么要来报仇……我干嘛回来报仇？！
不要！
我不应该来！
如果报仇的代价是让我失去羽，我一辈子也不要！我不要……
“羽，我最喜欢你了！”我看着一点儿但应也没有的羽，只觉得这世间一切都不重要了。如果羽不再理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都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气？羽，你这个混蛋！你骗我！你说过，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你这个骗子！”
“我不是骗子！”一只手伸过来给我擦泪，那张手帕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寒，你说过，你喜欢我，这次不是骗我吧？”
我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怀里对我微笑的人。“我……我眼花了吗？我这是在做白日梦？”
“你没做白日梦。”羽搂着我的脖子坐起来，道，“寒，水月一族血继界限的秘术中，有一种叫做涅磐之术，可以通过接触身体控制自己或他人体内的水分，包括血液循环的流动以达到治疗所有外伤的效果。我现在刚刚入门，虽然不能控制别人的血液，但控制自己的勉强没有问题了。这伤……”羽指着自己胸口的刀伤道，“我已经止血了，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我摸着他的胸口，感到那里的心脏在跳动，这才稍微放心。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亲手杀了那个混蛋！现在有没有高兴？”
啊！是啊！他……怎么被我杀了？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我杀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把那个叛忍杀了！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