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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媚儿苦楚摇头,不自觉的冷嘲,“都道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想来是岚儿贪心,一别数年,还奢望着你记得岚儿……”
说着,不禁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捂着胸口处得手臂上,猛来的温热让清风中渐寒的纤纤玉手猛然一抖。
箫声不绝于耳,方媚儿和着这箫声,淡淡道,“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那轻轻的声音一字一句,敲在方媚儿的心头,犹思梦里人,只是这梦里人,只能让自己愁肠断,尽洒泪……
第九章:箫声乱心扉 获赠芙蓉醉
方媚儿一夜未眠,而那箫声也一夜未断,似是倾肠低诉,又似作伴相陪。
翌日清晨,方媚儿梳洗过后,眼眶依然黑黑的,人也少了那么几分精神,出来用早膳时,诺儿不禁有些担忧,“媚儿姑娘,昨夜睡得不好?”
“嗯,”方媚儿轻轻点头,并不多言,想起昨夜那惊魂噩梦,都是多年来闪现在她脑海中久久不忘的场景,扰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是她自己的秘密,自不会告与旁人。
“对了,楚公子去哪了?怎么没来用早膳?”看着前面空荡荡的位置,方媚儿蹙着眉问了一句。
诺儿微微一笑,说道,“早膳刚备好奴婢就去请了,楚公子说昨儿辗转难眠,吹了一夜的曲子,今儿累了,就不用早膳了。”
方媚儿微微点头,“想必是累了吧。”说着,耳边似乎又萦绕着那一段又一段缠绵的曲子,挥散不去。
“媚儿姑娘,昨儿诺儿也听见楚公子的箫声了,真是余音绕梁,美极了。”诺儿看着方媚儿心思神往的样子,笑着说道。
方媚儿收了收思绪,“既然诺儿喜欢听,不妨今儿再辛苦楚公子,为你吹奏一夜,只是要离这倾城别院远远的,省的那恰似猪嚎的声音吵的我脑仁听,睡也睡不安稳。”
话毕,方媚儿简简单单的用了几口早膳,便回房换衣打扮了。
白底点翠竹烟雾纱绣裙,点翠珠流苏长簪,再配上一对翠玉珠耳坠,极为简单清新。
“媚儿姑娘人如其名,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呵呵……”方媚儿微微一笑,“这么些年跟在我身边,没有了宫里规矩的束缚,越发的油嘴滑舌了。”
诺儿微微一笑,道,“这还要多谢媚儿姑娘的恩赐,当初能选中诺儿陪侍在侧,现在宫里的丫鬟们都可羡慕诺儿了。”
“左不过还是侍奉人,没什么可羡慕的。”方媚儿照了照镜子,看着一切妥帖,才拉着诺儿的手,轻轻说道,“凭你的姿色和伶俐,若不是跟在我身边,哪天圣上高兴,承宠圣恩也说不定是有的,哪怕不能为妃为嫔,做个更衣或选侍,起码也是个主子了,说来还是我拖累你了。”
诺儿听着方媚儿的话,登时眼眶微红,“媚儿姑娘别这么说,这深宫之中,哪个女人不是活的谨小慎微,就算是皇后,也时常受妃嫔们挤兑,您看珍嫔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有时候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奴婢若是身在宫中,只怕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媚儿听诺儿如此说,正色说道,“宫中主子们得事,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到旁人面前,切不可妄言,以免惹祸上身,知道嘛?”
诺儿点头称是。
方媚儿又说,“你跟着我多年,我把你当自己的姐妹看待,你若是愿意,我可以为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摆脱了这奴婢的身份,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定不会委屈了你。”
方媚儿说道,想着那种寄人篱下,受人摆布的滋味,她越发觉得,该给诺儿寻觅个好去处了。
诺儿陪着方媚儿进宫,到了太后寝宫,太后已经在佛堂诵经了,太后潜心礼佛,以求普悦长宁。
暗自约莫着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太后就会出来,方媚儿就耐心的在太后寝宫等着。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殊嫔就来给太后请安,“殊嫔明知太后每日清晨礼佛,早安是早就免了的,今儿她却来了,”媚儿心觉奇怪,但也思量不出是和缘由。
“媚儿见过殊嫔娘娘,娘娘金安。”方媚儿不再多想,欠身给殊嫔请安,虽不喜欢虚与委蛇,但在这后宫之中,这必不可少的本领她不得不学。
殊嫔一把扶起了方媚儿请安的身子,直笑道,“媚儿姑娘何必见外,你我自家姐妹,有了这些俗礼,反倒显着生分了。”
方媚儿微微一笑,“殊嫔娘娘宽厚,不计较这些,可是媚儿不得不谨小慎微,若是传出去,知道的也不过是说说媚儿不懂礼数,夸夸殊嫔宽宥,但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说殊嫔娘娘管教无方,纵容下人,可就是媚儿的罪过了。”
听得方媚儿如此说,殊嫔笑称,“媚儿姑娘思量周全,倒底是殊姚目光浅薄。”
两个人一番浅谈之后,便在无话,时过不久,太后出了佛堂。
“太后今儿好早,媚儿起的早早的,还是没能侍候太后洗漱。”方媚儿搀着太后,扶他坐下,笑着说道。
“今儿是格外早些,”太后说着,仔细的看着方媚儿,“呦,瞧瞧,这黑眼圈大的连脂粉都遮不住了,昨儿没睡好?”
太后拉着方媚儿的手心疼的说道,“诺儿,以后若媚儿休息的不好,你就做主,让她不必日日起早来宫里请安,知道嘛?如此奔波劳累,怪辛苦的,哀家看了也心疼。”
“是,诺儿遵命。”
殊嫔听到太后如此吩咐,笑着说道,“母后说的极是,这皇宫与别院虽相隔不远,但日日往来,终归是辛苦了媚儿姑娘,我就瞧着媚儿今儿的气色不似往日好,殊姚这正有圣上钦赐的从西陆进贡的芙蓉醉,以此匀面,定能还媚儿以美貌,我这就命人取了去。”
“殊嫔娘娘厚爱,媚儿实在难当,圣上所赠,其中必包含万千宠爱,媚儿受之有愧,还请……”
方媚儿的话还未说完,殊嫔已经催着她的贴身侍婢紫云回去取芙蓉醉。
殊嫔拉着方媚儿笑道,“媚儿姑娘不必推辞,圣上的宠爱不在于物,而在于心,殊姚能感受到圣上的宠爱已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又怎么会执着于身外之物,既然媚儿姑娘用的上,送给你便是最合适的,母后,您说呢?”
第十章:羞应思佳偶 冤家徒添愁
太后心疼方媚儿,自然点头,媚儿无奈,便不做推辞。
紫云手脚麻利,用了不多时,就取了芙蓉醉来,方媚儿让诺儿好生收着,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却说不出哪里奇怪。
“或许是我太多疑了。”方媚儿心里暗自想着,“生在这深宫之中,果真是累,别人对自己的好,也要留两分疑心,若不是为了父亲,为了子凌,我或许永远不会入宫门半步吧。”
“媚儿?”太后见方媚儿半晌没有言语,出言叫道。
方媚儿心里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神游的毛病,她暗自懊恼,嘴上却翘起了弯弯的弧度,“太后。”
太后看着缓过神来的方媚儿,笑道,“媚儿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且与哀家说说。”
“没……没想什么……”媚儿吞吞吐吐的说道,话一出口,方恼自己的回应太过敷衍了。
太后凝神看着方媚儿,“果真?”
方媚儿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
“呵呵……”,太后微微一笑,道,“哀家也是过来人,女儿家害羞,你既不说,哀家也不问,不过媚儿,哀家可提醒你,这楚公子真是不错的,今儿一早,哀家才起床,他就侯在殿外了,给哀家请了平安脉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太医院,这么负责人的男人,又是赢了李全的高手,文武兼备,你可别错过了让哀家着急。”
听太后如此一说,方媚儿方觉太后是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此时心不在焉是为了楚冰,想及此,方媚儿登时脸羞得绯红,“太后”,方媚儿轻轻的叫着,满含着女儿家的羞涩。
太后见此情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以为方媚儿是被自己说破了害羞,不作他想。
殊嫔也在一边拿着丝帕,半掩娇颜,轻轻的笑着。
正说着,太后殿内的内侍丫鬟进来通报道,“禀太后,楚公子在殿外求见。”
“呵呵,快请进来,”太后对丫鬟说道,更是笑得喜上眉梢,“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媚儿你说是不是?”
太后的目光在方媚儿的面上流连,看着那本已绯红的面颊,让它更红了半分。
故而当楚冰端着药进殿的时候,迎面相见的便是方媚儿那宛若桃花的面容以及那羞涩万千的眼神。
“楚冰参见太后,恕楚冰斗胆,太后是碰到了什么开心事,我这才走了一个多时辰,太后就容光焕发,精神了许多呢。”楚冰说着,还不忘用余光似有若无的扫过方媚儿。
太后眼睛雪亮,自然没有错过楚冰的侧目而视,直笑道,“呵呵,这能让哀家开心的事的确不多,楚公子才智过人,不妨猜猜看。”说着,还不忘看一眼方媚儿。
看着方媚儿低着头以及那羞红的脸颊,楚冰自是了然。微微一笑,才说道,“楚冰愚笨,只怕要想上一会儿,太后还是先服了药,再让楚冰慢慢猜,可好?”说着,楚冰走到方媚儿身边,“有劳媚儿姑娘了,”接着就把药递给了方媚儿。
方媚儿接过药,端到太后面前,服侍太后用药。
刚刚一匙药入口,太后面露喜色,满意的点点头,“楚公子的药果真是很特别,不苦,反而有一丝甜甜的,比平日里太医送的药可是好了不少。”
楚冰听到太后的夸赞,脸上并无太多喜色,颇有一番宠辱不惊的意思,“多谢太后夸赞,楚冰只不过想着,苦口良药虽不假,但是太后凤体虚弱,万万受不得虎狼之药,倒不如用些温和的药,悉心熬制,太后愿意服药,慢慢调理,反倒对身子好些。。”
太后点头,“那就有劳楚公子了,现下,楚公子可以猜猜哀家的开心事了吧。”
楚冰手摸着下巴,不动声色的环视了屋内的几个人,而后又看向太后,笑道,“这房内左不过就是太后娘娘,媚儿姑娘和这位娘娘。”楚冰说着,低下头向殊嫔示意。
殊嫔愣了片刻,才说道,“臣妾殊嫔。”
“殊嫔娘娘”,说着,楚冰便又目不斜视的将目光转移到太后的身上,“所以楚冰猜,太后的开心事,一来和圣上有关,二来就跟媚儿姑娘有关,至于这次嘛,”楚冰拖着长长的尾音,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方媚儿,才继续说道,“只怕是媚儿姑娘吧。”
“哈哈”,太后开怀一笑,道,“哀家就说楚公子才智过人,全中,哀家昨儿还听闻楚公子一招打败了哀家身边的李全,可有此事?”
楚冰微微欠身,才道,“楚冰只不过是用了投机取巧的法子而已,要是和太后身边的高手真刀真剑的动手,只怕草民的命交待在芙蓉楼也难以博美人一笑了。”
“呵呵,”太后笑道,“媚儿这丫头真是被哀家给宠坏了,眼界高的不得了,楚公子要想娶到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