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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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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孩子哭的太厉害时,她方才会颤抖着声音,哄上几句不成声的话语。    直到她落进一道温厚有力的怀抱里时,姚芸儿整个人才瘫软了下来,对着身后的男子刚唤了一声;”相公”泪水更是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    袁崇武脸色沉到了极点,只揽紧了她的肩头,宫人们见到他,皆是跪了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战战兢兢的,太医听到动静,亦是转过身子,太医院的院判张大人则是向着袁崇武拱了拱手,颤声道;“老臣见过皇上。”    “公主怎么样了?”袁崇武向着床上瞥了一眼,就见溪儿躺在那里,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满是血污,简直让人心痛到了极点。    张大人肩头哆嗦着,见男人相问,不敢不答,只扑通一声,跪在了帝妃二人面前;“回皇上的话,公主的眼睛受了重伤,老臣已是领着同僚竭力相救,可一来公主伤的太重,二来公主年幼,一直哭闹不止,臣等束手无策,若要医治,必须要公主停止哭闹才行。”    “那就想法子,要她别哭!”袁崇武眸心焦灼,低声喝道,闻言,张太医的额上已是起了一层冷汗,为难道;“皇上容禀,公主年幼,臣等不敢以麻沸药喂之,如今之计,只能等公主睡着后,不再流泪方可医治。”    袁崇武听了这话,心头便是火起,只厉声道了句;“一群庸医!”言毕,他大步走至床前,将床榻上的女儿抱在怀里,姚芸儿亦是围了过去,溪儿哭了许久,已是疲累不堪,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就连哭声都是微弱了起来,细细的如同小猫,唯有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方才为她敷上去的药膏,只被眼泪冲的到处都是。    “溪儿乖,别哭”姚芸儿见女儿痛苦挣扎的样子,一颗心只疼的几欲麻木,若不是她大意,孩子又怎能受这般大的罪!    袁崇武抱紧了女儿,让她小小的身子无法乱动,只对着一旁的太医沉声道;“拿银针来。”    张太医最先回过神,道;“皇上的意思,是要臣等为公主扎针?”    袁崇武不忍去看孩子的小脸,一双黑眸满是煞气,道;“不错,用银针扎公主百会穴,等她睡着后,立即医治!”    张太医颇为踌躇,只道;“皇上,公主太小,若是扎针时有个好歹”    不等他说完,男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冷列如刀,一字字道;“若有好歹,朕要你们太医院的所有人,去为朕的女儿陪葬。”    在场的太医俱是一震,袁崇武浓眉深锁,对着张太医道;“还不快去!”    院判一个哆嗦,立时回过神来,唤药童取来药箱,将银针取出,聚精会神的为孩子扎起了针。    袁崇武一直抱着溪儿,在看着细长的银针刺进孩子孱弱的身子,心口处便是猛然一窒,就连胳膊都是抑制不住的轻颤。    玉芙宫外,安氏卸去了所有的珠钗首饰,一袭布裙,长发披散,领着袁宇直挺挺的跪在青石板上,暗自强撑。    “娘娘,你先与二皇子起来吧,皇上和姚妃娘娘还在里头守着小公主,奴才穿传不上话啊!”内侍弓着腰,一脸为难的伴在安氏母子身旁,不住的劝说。    安氏摇了摇头,只低声道了句;“有劳公公通传,我与二皇子,在这里等着皇上。”    那内侍见安氏母子坚持,遂也不再多说,暗地里叹了口气,退至了一旁。    安氏面无表情,眸光的余角却是看见袁宇笔直的脊背已是微微发颤,这孩子打小便是身子孱弱,他们母子在这里已是跪了两个时辰,也难怪这孩子会坚持不住,就连自己的膝盖,都是刺痛不已,一双腿更麻木不已,没有了知觉。    “孩子,咱们要挺住。”安氏的声音淡淡响起,传进袁宇耳里,只让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子倏然一震,快要佝偻下去的身躯复又挺得笔直。    “对,就是这样,待会见到你父皇,无论他怎样惩罚你,你都要撑住,不能失了体面,记住了吗?”    “母亲,孩儿明白。”袁宇黑瞳一动不动的望着玉芙宫的大门,渴望着从里面能走出一个人来,告知自己妹妹的消息。

☆、180章 是不是我的报应

安氏瞧着儿子殷切担忧的黑眸,心里便是一酸,只叹这个孩子自小便是心底善良,连只蚂蚁都不舍踩死,当娘的心头清楚,这事定和宇儿无关,说到底也只是造化弄人,袁崇武疼若心肝的孩子,偏偏在袁宇的手里给伤着了。    安氏带着儿子来玉芙宫时,在路上便已经稍稍打听了些,知道袁溪磕到了眼睛,几乎整个太医署的人全被招了过来,纵使安氏经过多年的风霜,早已磨砺的心机深沉,可眼下的情形,还是让她心头发虚,只担心袁溪若真有一个好歹,袁崇武又会如何对待宇儿?    即使他相信宇儿不是故意的,可事实摆在眼前,那孩子的眼睛若真是瞎了,只怕宇儿在袁崇武心里,也再也不会有丁点位置    安氏想到这里,一颗心酸凉酸凉的疼,转眸看向儿子,就见袁宇单薄纤瘦的身子不住的轻颤,她瞧着便是心疼,只将儿子揽在了怀里,要他倚在自己身上。    “娘,妹妹的眼睛”袁宇鼻尖酸楚,这一语刚说完,眼眶又是湿了起来。    安氏温声安抚,用只有娘两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宇儿别怕,宫里面的太医多,药材也多,你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袁宇心下十分愧疚,只咬着唇,低下了脑袋。    见儿子这般模样,安氏亦是难受,微微垂眸道;“宇儿,等待会儿你父皇出来,你要好好地认错,无论父皇怎样惩罚你,你都不能求饶,知道吗?”    袁宇清澈的瞳仁中显露出些许的不解,安氏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你父皇骁勇善战,最不喜人胆小懦弱,你是他的儿子,要勇于承担责任,切记不可哭哭啼啼的要父皇饶了你,懂吗?”    袁宇心思一转,顿时明白了母亲的苦心,他点了点头,对着安氏道;“娘亲放心,是我没照顾好妹妹,无论父皇如何惩罚孩儿,孩儿都心甘情愿。”    安氏听了这句话,心下宽慰不少,只抚了抚儿子的小脸,松开了袁宇的身子,母子两继续跪了下去。    听到殿门大开的声音,安氏心头一跳,与袁宇一道抬起了眼睛,就见走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的开国之君,袁崇武。    大雨淅沥沥的下着。    已经回到了玉茗宫中的安氏,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垂首不语。    方才在玉芙宫,待袁崇武出来后,她只以为男人会勃然大怒,将一腔怒火全牵扯到宇儿身上,岂料男人的面色沉寂到了极点,他什么都没说,只让人将自己母子送了回来。    袁宇跪了半日,膝盖早已酸麻,回宫后便被母亲服侍着睡下,又要太医来瞧了,服了安神汤方才渐渐睡去。    安氏却睡不着,烛火映衬着她的身影,落落寂寥。    听到一阵脚步声,安氏抬起头,就见袁杰垂着眼眸,走到自己面前,很小声的唤了一句;“母亲。”    “坐吧。”安氏为儿子拉开椅子,要长子坐在面前。    “父皇可说,要如何处置宇儿?”袁杰双眸暗沉,对着母亲开口道。    安氏不答反问;“你希望你父皇处置宇儿吗?”    袁杰心头一怔,脱口道;“孩儿自然不希望父皇处置宇儿,先不说宇儿本就是无心之过,就算宇儿是有意为之又能如何?母亲,您不要忘了,你才是父皇明媒正娶的发妻!你是他的原配啊!”    安氏心口一恸,只别开头,沉默不语。    袁杰则是继续说了下去;“父皇于贫贱之时娶您为妻,您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究竟是哪一点对不起他?您现在落到妃位,本就是他对不住您,若说身份,姚氏本就是妾,她生的孩子又怎能与嫡子相比?父皇此番若不惩治宇儿也就罢了,他若是惩治宇儿,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够了!”安氏低喝。    袁杰住了嘴,年少的脸上,仍是不忿与轻狂。    安氏闭了闭眼眸,眼见着自己一次次的苦口婆心,却总是会被儿子当做耳旁风,安氏心里不是不痛,可她是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越走越偏,心里的仇恨越来越重。    是以,她握住了袁杰的手,瞳仁中满是慈爱,对着孩子开口道;“杰儿,母亲与你说过多次,你不能恨你父亲。”    “为何不能恨他?他一心念着的只有姚氏母女,可曾将咱们母子放在心上?”袁杰恨恨然。    安氏面色平静,对着儿子道;“你还不记不记得,当年岭南军大战时,你石叔叔将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亲手射死的事?”    袁杰一凛,眼眸中有暗流涌过,他没有吭声,只点了点头。    安氏继续道;“当年我们母子被凌家军掳走,你父皇若真对咱们无情无义,他又何以要亲自率兵去敌营相救?他的部下都可以亲手射杀妻儿,他又有何不可?当年你已六岁了,你是亲眼看着你父亲为了救我们,被凌肃以利箭穿胸,娘问你,你父皇有没有想把我们母子杀死?”    袁杰心下大震,那脸色亦是渐渐变了,他说不出话来,隔了良久,方才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安氏颔首,接着说了下去;“母亲当年为了保住你和宇儿,不惜将岭南军的行军路线透露给凌肃,以至于你父亲七万同袍惨死渝州,母亲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你父亲其实早已知晓。”    袁杰眼眸大睁,不敢置信般的哑声道;“什么?”    安氏没有看儿子的眼睛,自顾自的说道;“你父皇向来最看重同袍之情,当初母亲甚至怕他得知此事后,会将你和宇儿杀了,已慰岭南军七万亡魂,所以母亲才带着你和宇儿躲进了深山,凄苦度日,若不是王将军找到了咱们母子,只怕母亲,要带着你们在山里过一辈子。”    袁杰一眨不眨的看着安氏,唯有额前却是汗水岑岑,显是心神震动到了极点。    安氏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母亲为了你和宇儿,葬送了岭南军七万条人命,当日在烨阳,你父亲将此事压下,对咱们母子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袒护了,你明白吗?”    袁杰面色惨白,眼瞳里雾蒙蒙的,显是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    安氏转过身子,见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遂是一叹道;“杰儿,母亲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母亲今日不得不告诉你,即使没有姚氏,没有姚氏的孩子,你和你弟弟,也是决计得不到皇位的,你父亲,永远都不会把岭南军打下的江山,交给你们兄弟。”    袁杰听了这话,顿时面如死灰,他摇了摇头,嘶声道;“不,不会的,只要父亲没有别的儿子,那把龙椅,一定会是我的!”    安氏见儿子冥顽不灵,不免又气又痛,只得道;“杰儿,你若要怨,就怨娘吧,你父亲并没有丝毫对不住咱们母子,要怨,便也只能怨娘不是你父亲心尖上的人。”    袁杰似是愣住了,怔住了一般,隔了许久,他方才盯着母亲的眼睛,喃喃道了句;“娘,我知道你有法子的,你告诉孩儿,孩儿该怎么做?”    望着儿子眼睛里炽热的光芒,安氏知道,那是这孩子对权势的渴望,见母亲不说话,袁杰伸出手,攥住母亲的胳膊,哑声开口;“母亲,孩儿是父皇的儿子,他有野心,孩儿也有,您告诉孩儿该怎样做,孩儿全听您的!”    安氏由着儿子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她只是悲悯而慈爱的望着眼前的长子,一语不发。    直到袁杰安静了下来,安氏的声音方才淡淡响起;“其实母亲早已告诉过你,要将眼睛看的长远一些,不要把心思放在这区区后宫里,你要记住你是男儿,男儿要志在四方,驰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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