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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不惊,“你来。”
她看向他,眼内流彩盈盈。
“娘娘,别任性了。”
灵儿忍不住开口,却被凌雅风阴沉的脸诉责,“出去!”
有她在只会碍着自己的事,她立场太不鲜明。
灵儿皱眉,她理解主子,但却不赞同她的做法。
见她还站着,这让凌雅风有些愠火,因为她知道灵儿会间接影响自己,此刻,她只要报复,纯粹的,绝对的,其它因素休想干扰!
于是,凌雅风第一次对灵儿发火,“还不出去?”
她是用吼的,其实她也不清楚吼的究竟是谁,好像是灵儿,但又好像是冲他在发气,但对象更是自己,她就想把心中那团无以言明的情绪宣泄出来。
那股怨他的,怨自己的情绪。
灵儿闪着泪花,朦胧中无法看清主子,而凌雅风却是在仇恨中无法看清灵儿。
皇仪冽见她们主仆二人都木着,遂开口道,“灵儿,你先下去,张德子,你也下去。”
“皇上!”灵儿和张公公同时惊叫,却被皇仪冽制止,最后,两人都憋气离开。
又寂静下来,每次两人独处的时候,凌雅风都觉得心像被抓紧了一样。
很静,没有繁杂的声音,只有繁杂的心跳。
皇仪冽看着她,眼里有火,凌雅风看见了,但她知道它燃不起来,果然,皇仪冽静默片刻后,将凌雅风的脚置在自己怀里。
他动作很笨拙但也很轻柔的开始解开纱布,他小心翼翼,生怕痛弄她,但他的肩伤也痛得厉害,所以他的动作带着颤抖。
凌雅风很坏,嘴里吱吱呀呀叫唤,“你想痛死我是不是?”
所以,皇仪冽更加谨慎,动作轻得像拂过湖面的垂柳,还不时朝着红肿吹气。
看他任劳任怨的样子,凌雅风气不打一处来,这比他疾言历色,冷酷无情更加难以招架,于是,凌雅风脚丫故意乱晃,因此药膏并不能很好的敷上,她语带嘲讽,“真笨!”
皇仪冽停顿,举眸很受伤的看她一眼,再继续手上的动作。
对于她的一切,皇仪冽已经学会默默承受。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每天皇仪冽下完早朝就来到小阁楼受她折磨,凌雅风乐此不疲,两个下人咬牙切齿,而皇仪冽是无怨无悔。
其实凌雅风的脚早好了,这点灵儿最清楚,因为她听到太医和皇上的对话,而且有一次从大门敞开的缝隙里她看到主子很灵敏的跳下床,然后跑到桌前喝了一杯水,再急忙回到床上躺好,速度之快就像老鼠。
但主子不吭声,皇上装做不知道,她也就不吐槽,她看得出来主子虽然还会对皇上冷言相向,但总比忽略强,一切也许慢慢会好起来的。
这天,午膳时间,凌雅风对着碗里的菜东拣西挑,眼光瞟向窗边,那里有一张小小桌几,因为凌雅风说不想与他同食,于是,很自然的,那变成了皇帝的餐桌。
看着角落里的人,凌雅风突然想起曾经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她养了一条爱犬,每次吃饭,自己都是开心的坐在桌上,而它,独自在角落里舔它的碗碟,奇异的,眼前和脑里的画面竟重叠到一起。
不知为何,凌雅风突然心酸得紧,是想起自己的世界吗?也许有,但她清楚,真正原因比它更深。
这时,张公公很紧张的跑了进来,看看凌雅风,再步伐急速的移向皇帝,俯身细语。
凌雅风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看到皇帝的脸色瞬间如死灰般白,发生什么事了?
站
第219章
皇仪冽听到张公公的话如触电般蹭了起来,慌乱中竟差点打翻碗碟。
他步伐很混乱,显得急而躁,路过凌雅风时,他也不复往日深情依依,只是像是极欲摆脱一般,有些敷衍,“然儿,我有事,你自己吃。”
他的口气是随意而轻淡的,只留下匆忙背影。
“咚咚咚”,下楼声没有节奏,杂乱无章。
凌雅风放下手中的银筷,与檀桌碰击而出的声响听得心里有些堵。
她起身走到窗边,眼下的湖泊没有生命,静得如一潭死水。
忽尔,它泛起波粼纹路,那是浆划过的痕迹,波纹晕浪得很快,不多会就破坏了整潭的静。
他为何这么急?
弯阂着双眸,凌雅风看着慢慢远去的轻舟,看着逐渐缩小的黑点,看着他们身后拖拉出的动荡水尾,她想知道原因!
“灵儿,灵儿?”凌雅风放大音量,声音悠悠鸣荡。
“嗳,来了。”灵儿从楼下跑上来,气息不稳,“娘娘,什么事?”
凌雅风蹙眉觑视她,打量之色清晰可见。
灵儿被看得有些胆颤,她低下头,主子的目光最近总是幽深得可怕,看着她时都带着不明的暗芒,好像突然之间她们的距离远了,不,距离没变,是她和主子之间隔起了一道屏障,看得到穿不透的屏障。
就在灵儿被盯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凌雅风说话了,“灵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张公公肯定告诉了她,最近他们总是走得很近。
“啊?”灵儿再次抬头,有些不明所以,“娘娘,什么什么事,灵儿听不明白。”
“哼”,凌雅风啮笑,身躯往竹窗上靠,单肘搁在窗栏上,“灵儿,你是不是不打算认我这个主子了?”
她不但不加入自己的报复行动,反而总是阻碍自己的脚步,这一点,凌雅风很生气!
灵儿听主子那样一问,慌了,连忙摆手,“不,不,不,灵儿不敢,灵儿永远是娘娘的人。”
她的愿望很单一,就是主子的幸福,可主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如今看不到皇上的好,也看不到自己的用心,更过滤掉她自己心中波荡的情素,主子如今在悔恨从前,可她不希望主子在以后悔恨如今。
她的心思凌雅风不想深辨,她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既然你是我的人,那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灵儿快哭了,如果告诉主子,恐怕最遭罪的又是皇上。
见她仍旧守口如瓶,凌雅风愤然转身,对着越来越远的人影,“我知道,你现在找到更好的靠山,当然不用再听我的了。”
“娘娘,我没有,我只听娘娘的。”灵儿终于哭了,娘娘说出的话很令她伤心。
她知道,娘娘已经练出来了,练习的对象是皇帝,如今娘娘的每句话都可以犹如利箭穿心。
“好,那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灵儿噙满泪花,“是皇后,皇后娘娘割腕自杀了。”
“啊?”虽然知道出了大事,却没料到会是她这么极端。
是的,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都可以视自残为有利的手段,不同的是她的目的是挽留,而自己却是报复!
不,自己承诺过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又怎可以让她专享其前呢?
绝不允许!
容惜柔,我到要看看,这一次,他选谁。
看着轻舟划出的美妙涟漪,凌雅风没有犹豫,她踩着椅凳爬上窗栏纵身一跃而下。
“娘娘~”
站——
第220章
皇仪冽坐在舟上,心急如焚,可却忽闻身后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回头,只能看见剧烈动荡的波浪,水波浮动得厉害,在一株株藕枝间扩散,藕枝跟着摇曳,皇仪冽深锁眉头,有浓浓不祥之感。
“娘娘~”灵儿趴在窗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对着深不见人的湖泊哭喊。
皇仪冽一听,顿时如坠身冰窖,“快回去,回去!”
他的声音嘶吼中带着恐惧,身子也如拉满的弓,紧绷之中的弦很是颤悠。
他在害怕,害怕死亡的残忍再一次降临。
轻舟划拨的速度很快,像飞驰的梭,越来越近,皇仪冽丈量着与她的距离,实在等不及,他纵身跳进湖里。
隆冬,湖水冰寒刺骨,跳下去就能感觉凌寒穿刺心肺,他在水下划动身体,心急找到他那朵白莲。
几名侍卫一起跳进寒池,可惜池里有密密藕叶遮挡,找寻起来十分不易。
“皇上,你先上来,侍卫能找到娘娘的。”张公公趴在舟里哭起来,可惜水深之处的皇帝根本听不见,他也不想听。
池里,皇仪冽拨开一株株莲干,可惜每次等待他的都是失望,找不到,怎么找不到?
皇仪冽慌了,时间太长,他自己的身体都快被冷得僵硬,他不知道在水下还能坚持多久,更担心她能坚持多久。
于是,他开始扯,将阻碍他视线的枝干全部扯掉,可眼前仍旧是一片空荡。
他视线很模糊,眼睑又冷又热,憋气太久,他冲破湖面,浮于之上,墨黑的发贴在脸颊,脸上水痕斑斑,然儿,你在哪里?在哪里?
这时陆续又有十几名侍卫跳进池里,皇仪冽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内心更加不安。
为什么这么多人也找不到?
“然儿~~”皇仪冽开始朝着湖面呼喊,可依旧回应的只是侍卫划水的声响。
他急了,“然儿‘然儿‘”
他开始呐喊,急切而惶恐,久久回荡在湖面。
“皇上,你先上来。”张公公仍在试图唤醒皇上。
可却又见皇上蹿入湖底。
她在等他,他知道。
否则她不会在自己离开不久就跳了下来,她是在用悲烈的方法挽留自己。
皇仪冽全身已经冷得麻木,但他依旧机械的重复着,他相信可以找到,一定能的。
肩伤又撕裂开,血渗进水里,很淡很淡,然儿,你喜欢的颜色,你来看看啊,只要你能看到这颜色,就算要流光全身的血我也愿意。
皇仪冽使劲的游,血更加快速的泌流出来,他早已失去疼痛的知觉,或许是水太冷,把知觉冰封了。
慢慢的,他开始往下沉,意识逐渐涣散,他已经游不动了。
然儿,你每次都在等我,可我却次次让你失望,这一次,不会了,我们会在一起,就算你恨我也好,不管哪里,我都会牵着你的手走下去。
然儿,我来了!
欣然的,皇仪冽闭上眼睛,放任自己随波沉浮,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向往。
这时,他的身体被人拖住,他抗拒这股浮力,于是,他开始挣扎,却被几个侍卫一起拖出水面,“皇上,娘娘找到了。”
刚被拖离水面,缺氧使皇仪冽还有些晕眩之感,但却听到令他振奋的消息,他立刻容采煜煜。
他揪住侍卫的衣襟,“在哪里?”
侍卫指着轻舟,“在上面。”
站
第221章
侍卫带他游过去,船上的人将他拉起来,看着船里没有生气的人,皇仪冽傻了,他紧紧抱住她,“然儿,你醒醒。”
凌雅风混身湿透,呛水太多,处于休克状态。
皇仪冽很怕,怕她就这样离开,他搂紧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然儿,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冷风荡漾在眉间,吹碎了他的深情。
张公公接口,“皇上,娘娘腹腔的水已经吐了出来,眼下最紧要是送娘娘回宫宣太医诊治,天凉怕把娘娘再冻出什么病来。”
听到张公公的话,皇仪冽这才从伤心中回过神,“对,回宫!”
肩上的血顺着水迹已经完全染开,看上去触目惊心,但皇仪冽没有感觉,他的痛和她一样,都已经习惯,他只是搂着她,没有一丝缝隙,他感觉自己抱的是一块冰,这让他害怕,从内心深处滋生出的害怕。
他要抱着她,紧紧的,用自己的温度将两人烙在一起,这样,她才不会走,即使走了,也会带上他。
所以,凌雅风光明正大住进了‘龙诞宫’。
太医进进出出,忙上忙下,给皇上敷药,给凌贵妃熬药。
相比之下,皇后那边显得冷清。
凤坤宫
容惜柔睁着眼睛看着帐顶间精美的凤凰腾飞图案,眼前的凤凰很高傲,姿态挺立,华丽的凤尾长长拖曳,回眸间凤眸精光涟涟。
这应该是她啊!
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那度气势?是因为自己只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