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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的大力士,象葛拉克男爵那样,把周围一切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从此以后,波贝就成为美国人脑海中想象的英雄主义的化身了。
和弗莱休兄弟开始摄制动画片的同时,派特·沙利文通过他所绘制的《快乐的猫》一片,给动画片——同时也给连环图画——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这只聪明然而时运不济的小猫在卖座上的成功,引起了很多以动物为主题的动画片,如本·哈利孙和曼尼·高尔德创作的《疯狂的猫》,欧布·伊威克斯创作的《青蛙弗利普》,华尔特·迪斯尼创作的《幸运的兔子奥斯瓦尔德》(以上各片摄于1926年至1928年间),最后还有欧布·伊威克斯创造,以后由华尔特·迪斯尼加以利用和改变的《米老鼠》。
华尔特·迪斯尼生于一个德国和爱尔兰血统的家庭,他第一次摄制的系列动画片《爱丽丝漫游仙境记》(摄于1923年至1926年)并不怎样出色,以后他又创造了他的兔子奥斯瓦尔德,内容更为粗俗平庸,比他所模仿的《快乐的猫》更少表现力。这套影片共拍了26部,直到它的制片人破产,兔子奥斯瓦尔德的形象方才不再流行。迪斯尼几乎是在不由自主的情况下,才采用了“米老鼠”这一形象的。
“米老鼠”的成功主要在于它制作时已经可以利用音乐和音响。当弗莱休还只知道利用绘画来表现英国民间歌曲的时候,迪斯尼已经懂得通过音响和绘画的结合可以产生一种新的喜剧。在他第一部“愚蠢交响乐”式的动画片《骷髅舞》(1929年摄制)中,迪斯尼使几个骷髅象在芭蕾舞里那样随着作曲家圣—桑的音乐跳舞。这些骷髅把自己的四肢脱下来,用胫骨敲着它们干瘦无肉的胸膛,发出一种木琴的声音。在此时期迪斯尼大量运用了英国和德国浪漫主义的陈旧手法,如鬼魂幽灵出没的古堡、链条的响声,以及时钟在十二点时敲打的声音等等,来产生模拟性的或非模拟性的恐怖效果。
“米老鼠”一开始就是一只聪明、快乐、天真、淘气、喜欢破坏、但是心地善良而勇敢的老鼠。它的敌人是一只凶恶的独脚猫,活象它的同类“快乐的猫”的讽刺画。早期“米老鼠”的笑剧时常建立在一些音乐噱头上,如配合动物动作的钢琴声,发出叮当钟声的锅,由众多人物演出的芭蕾舞,以及当作木琴来敲打的牛的颚骨等等。
由于片中这种效果用得过多,结果使观众渐渐感到厌倦。彩色的应用给这一濒危的影片类型又及时地带来了复兴的机会。
随着彩色印片法(当时还只有两种颜色)的出现,“滑稽交响乐”式的动画片变成了一种具有英国版画风味的田园诗,有的模仿弗莱休的作法,借用民谣或寓言里的动物。当罗斯福颁行“新政”的时候,迪斯尼根据一个古老的民间故事,拍摄了一部名叫《三只小猪》的动画片,描写懒惰的小猪被狼吃掉,而勤劳的小猪由于盖了一所砖石的房屋,得免于难。片中那首动人的歌曲:“谁怕那只大恶狼?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对美国来说,当时意味着对经济危机的挑战。
迪斯尼经常成功地创造出一些新的主人公,这些主人公一直是一些动物的形象。独脚猫流行时间不长,三只小猪和大恶狼也只在几部影片中出现。母牛“弗罗拉贝尔”则始终是处于一种临时演员的地位,如同那只骄傲饶舌的母鸡、喜欢打架的公鸡、贪吃的鸵鸟,以及耀武扬威而有些傻气的猎狗一样。但“普卢托”这只到处闻嗅、胃口很大、热心而傻笨的狗,却在全世界长期享受盛名;反之笨蛋“古飞”则一直没有超越美国国境以外。而那些带傻气和孩子气的传统“米老鼠”,也因为“唐老鸭”这位新出现的人物,而逐渐失去了它的声名。“唐老鸭”是一只暴躁、乖僻、运道不佳、对自己笨拙所遭致的不幸常大发脾气的鸭子。
华尔特·迪斯尼的艺术,在战前就已达到最高峰。他的影片的技巧、诗意和独创性,会使人联想到麦克·塞纳特早期的影片。这种类似决不是偶然的。迪斯尼曾雇用了好几百个工作人员,在这些人中间就有很多是善于设计笑料的,他们从藏书丰富的图书馆中,从美国喜剧的古典作品中寻找喜剧效果。由于动画片具有随意表现的灵活性,因此使过去某些受特技摄影可能性限制的效果得到了发展。在迪斯尼的优秀作品之一《唐老鸭和普卢托狗》中,描写一只鸭子吞食了一块吸铁石,结果受到各种金属物品的攻击。这部影片虽然抄袭了费雅德的《吸铁人》的作法,但表现得非常生动和富于想象力。
迪斯尼和他的摄制人员把“噱头”和古典音乐结合得非常出色。演奏罗西尼的《威廉·退尔》序曲的《米老鼠管弦乐队》一片就是这种影片样式中最成功的一部。片中当乐队在演奏到暴风雨部分的时候,天空突然刮起一阵旋风,把米老鼠音乐家刮到半空,但它们仍然抱着乐器,吹打不休。
“愚蠢交响乐”式的影片,并不是每部都很成功。它的优秀作品都是取材于寓言或民间传说(如《蝉与蚁》,《龟与兔》,《谁杀了雄鸡罗宾?》和《家鼠与田鼠》等影片,摄于1934—1936年)。但另一些所谓纯粹“诗意”的交响乐影片——如《古老的磨坊》——则一味表现夕阳、秋天的落叶、蜘蛛网、长着翅膀的仙女以及光亮如钻石的露珠等。当迪斯尼以《白雪公主》(摄于1938年)一片开始摄制大型动画片时,德国的彩色石版画、英国圣诞卡片上的荒唐图画,华丽的宗教画,以及学院派的绘画已侵入到他的工作室。
在《白雪公主》这部大型动画片尚未拍成之时,美国动画片的兴盛已激起欧洲的竞争。在这一复兴运动中,先锋派起了相当的作用。维金·艾格林试拍的一些动画片为费辛格在美国摄制的几何图形的交响乐影片开辟了道路,这点我们在前面已经叙述过了。
在法国,贝索尔德·巴尔都许以先锋派的作法,根据弗朗茨·马塞雷尔的一系列版画,摄制了一部名叫《形象》的影片(1934年摄制),有阿瑟·霍尼格编写的一支优美乐曲伴奏。另一方面,亚历谢耶夫根据莫索尔斯基的乐曲《荒山之夜》的主题,使用一种极细致的新技术,拍出一部卓越的活动的版画,他的“插针银幕”可使光和阴影在一些立体画上活动,这些立体画是用一些大头针深浅不一地插在一块白色厚画布上组成的。最后,让·班勒维和雷内·贝特朗根据莫里斯·约倍特的音乐,用一些着色的活动石膏像,创造了一部惊人的影片《蓝胡子》(摄于1937年),这部影片比斯达列维奇的木偶片更为高明,它把照明效果和雕像或木偶结合起来,使它们在绘画所不能产生的立体环境中活动,由此开辟了雕像和木偶的广大用途。
在苏联,乔尔波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声带,这种声带不是用普通方法来录音,而是用“描绘的”方法来创造声音。这种声带能够发出迄今为止的任何乐器所无法产生的音响。他在1933年摄制的那部《大都市交响乐》就是用这种方法摄制的。伊伏斯登三兄弟(伊凡诺夫、沃依诺夫和萨佐诺夫)于1934年在一部名叫《拉赫马尼诺夫的前奏曲》的动画片(1934年摄制)中试验了这些合成的声音。动画片在苏联以后发展成为专供儿童们欣赏的一种电影,具有一种近似民间故事的风格(如1935年摄制的《小沙皇杜朗台》)。此外还有普图什科于1934年拍了一部非常优美的大型木偶片《新格利佛游记》。在意大利,明达·英德利摄制的《克利斯托夫·哥伦布》,质量很一般。但在捷克斯洛伐克,由于画家杜达尔夫妇的长期努力,终于产生了一些出色的动画片,如教育片《乌苏迪比尔历险记》、喜剧片《难忘的蒙娜丽莎》,以及几部抽象性的影片。
这些动画片为以后一个新的学派开辟了道路。
虽然欧洲在动画片方面有以上各种尝试,但直到动画片的制作在美国已经成为一种工业时,欧洲还停留在试验性的阶段。
1938年摄制的《白雪公主》,标志着迪斯尼在商业上的成功已经达到最高峰,同时也标志着他开始走下坡路。他最初用280美元创建的那个摄影棚,到了战争爆发前夕,已经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工厂了。两千个工人在那里使用复杂的设备和机械,每年要生产两部长片和48部短片。雷电华和摩根银行对《白雪公主》的摄制曾给予经济上的支持,这部长片的收入大大超过他们原来的期望,仅在国内上映就获得了800万美元的收入。
人们沿用了借米老鼠赚钱的经验,大量制造这部彩片的副产品。他们挖空心思,把白雪公主及七个矮人制成木偶、糖果、挂钟、玩具及巧克力糖,相册、画片、手绢、内衣、针织品的标志等等,借此推销这些商品。
但《白雪公主》在艺术上的成就远不及它商业上的成功。这部影片在格调上很不协调,可以说是迪斯尼及其助手们所想出的各种方法硬凑在一起的大杂烩。人们从影片里可看到“愚蠢交响乐”样式中那些幼稚的动物、《骷髅舞》中的恐怖效果、《米老鼠》的狡猾的天真和《古老的磨坊》中的虚假的田园风光。迪斯尼在描绘动物和滑稽的矮人形象上虽然很杰出,但并没有超出他用过的方法。另一方面,他那种庸俗的诗意或傀儡戏式的恐怖在艺术上也是大有问题的。尽管他想在平淡乏味的白雪公主和那个奇怪的漂亮王子身上造成一种人情味,结果却完全失败。这部过时的影片,今天看来就象一辆老旧的汽车,支离破碎。
继《白雪公主》之后摄制的《木偶奇遇记》(1941年摄制),在商业上并没有获得成功。这部影片的格调虽然很不和谐,但在迪斯尼的作品中却是一部优秀的大型影片,比起1941年摄制的那部结构不平衡但很具匠心的影片《小飞象》和1942年摄制的平淡乏味、充满伤感气息的《小鹿班比》来,要好得多。《幻想曲》(1940年摄制)是迪斯尼雄心最大的一部作品。在这部影片最精采的部分,即采用作曲家保罗·杜斯卡的交响乐的部分,米老鼠又以影片《魔术师的徒弟》中那种抽象化的姿态出现。它被扫帚赶得东奔西跑,最后掉在水桶里,对它自招的恶运徒作无效的挣扎。这只老鼠的形象不啻是它的创造者的写照,因为迪斯尼也正象这只老鼠一样,沉溺在他有限的才能无法驾驭的艺术和技术的汪洋大海里,而不能自拔。
迪斯尼在摄制《幻想曲》时态度极为认真。他从前从事艺术创作时,并没有想到艺术本身,但自从受到各方面对他的恭维以后,他竟同时以米开朗基罗、贝多芬、柏拉图、达尔文和莎士比亚自居。在《幻想曲》里,人们可以看到他为了嘲弄邦基埃尼一首古老的意大利芭蕾舞曲,让一些臃肿而自命不凡的河马穿上舞女的衣裳,跳着笨拙的芭蕾舞,把这首乐曲糟蹋得不成模样。在表现柴可夫斯基的原作《核桃夹子组曲》上,虽然显得极为低级趣味,但还有一些巧妙可取之处。可是当那个葛莱凡蜡人馆的魔鬼和圣苏尔比斯教堂的天使在一种古神话剧的布景中决斗时,却交错地伴奏着莫索尔斯基的《荒山之夜》和舒伯特的《圣母颂》里的音乐,使人不知作何解释。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