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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为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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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她人在哪里?”梅氏自知白问,人都是这样,即使到了绝望的边缘,也总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够柳暗花明。
    “大娘真的想知道?”说话间,莫鸢已经走到梅氏的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最后站定在梅氏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在皇上关押我的死牢中。”
    梅氏脸色暗下去,浑身仿若不经意地震颤了一下,木质的椅子也跟着颤了一颤,拿着绢帕的双手搅在绢帕之上,紧紧缠绕,指节泛白,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
    “大娘难道没有疑问,为什么她会在死牢中,究竟犯了什么罪,何至于押送死牢?”莫鸢欺身,盯着梅氏的眼睛。梅氏双目躲闪,言辞闪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她做了什么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
    莫鸢冷笑:“大娘不知道吗?可是她说是您让她做的,莫不是大娘记性不好,连这都忘记了?”
    梅氏佯装一脸茫然:“我让她做什么了?”
    起先你装模作样也还罢了,现今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你都没有退路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莫鸢懒得和她在兜圈子,直切主题:“我的衣服上的绣线曾经浸泡过红花,这件事大娘知道吧?”
    梅氏只得点头。
    “您让她做的就是这件事。”莫鸢见梅氏仍旧一脸茫然,索性道出所有,“红花能致使孕妇滑胎,大娘是过来人,不应该不知道,可是您让我穿上这件浸泡过红花的衣服回到南家是何用意?我想,不用我说您应该也都知道了吧。”莫鸢半含蓄半直白的把事情讲明,看向梅氏时,却见她面上现了少许的得意之色。
    “没错,这件事是我让她做的,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谁知道贵妃娘娘就正好在那一天分娩,而她分娩的时候你又恰好在?仅凭这一点就断定我和婢女是罪魁祸首?”分明是垂死挣扎,梅氏却说的理直气壮。
    梅氏大概断定莫鸢拿捏不到她的软肋,故此才会虚张声势。
    莫鸢望着梅氏投向自己的得意目光,心中觉得好笑至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已经展露一半的真相,她觉得自己还有遮掩的能力吗?
    “大娘,你这话说的严重了。我自是没有这个能力,不过,皇上自有他的论断依据,我们又何必在这里争抢既成的事实?”莫鸢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莫鸢微微皱眉,她一直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拉长的声音,总有种杜鹃啼血的声嘶力竭,不如它动听,却还这般的不要命。
    身为奴才,就要恪尽奴才的职守,为了宠爱,为了地位、权势,总是要相应的付诸谄媚和尊严。谄媚廉价,尊严无价,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什么最重要,也因为知道,便更加懂得采取手段获取自己的想要的,相比这些还在争抢道路上的人,她的唯一优势就是什么都不怕。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梅氏闻听皇上驾到,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颤颤巍巍扶着椅子背站起来,未等回身,皇上已经路过她,来到了首位之上,撩衣端坐。
    莫鸢盈盈下拜,对萍儿一使眼色,萍儿忙不迭取过茶壶去沏茶。
    “案件进展的如何?”皇上刚刚下了早朝,没有功夫和莫鸢整那些有的没的,甚至于茶水他都没有等候的意思。
    “回皇上,现下已然全部明了,还望皇上明鉴。”莫鸢回答的声音清脆响亮,相比平日里的娇弱,现在的她更令梅氏胆战心惊。
    全部明了?
    明明刚才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她就要定自己的罪吗?
    历史上的空穴来风不是没有,可这是在皇上面前,没有证据平白订自己的罪,皇上岂是那种容易被骗之人?
    梅氏心中敲鼓,既担忧又害怕,担忧的是莫鸢手中除了那名婢女之外还掌握了其他的证据,害怕的是自己终究逃不过牢狱之灾,更甚者,直接被送上了断头台。
    皇上的目光淡淡掠过梅氏,已经见过太多这种事情的王者,单从梅氏的神态和表现细节的小动作之上,一眼就能看出事情的端倪,自然知道此事和梅氏脱不了干系,多余的话一句未说,理都未理梅氏,直接道:“莫鸢,把你的证据呈上,直接开始吧。”
    莫鸢应声,一掌击过,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是南家的。
    “这是南家的厨房中的烧火丫头,她能证明昨日梅夫人的确派人来请孟老夫人去看戏,其中还包括贵妃娘娘。怎料,去看戏的,除了梅夫人未去,其他二人都去了。而我则被通知去看望娘亲何夫人,怎料衣服被毁,换上梅夫人为我准备的新衣,然后往南家赶回。”
    莫鸢缓缓叙述,没有急于证明清白的焦急和不耐。梅氏闻听,心中有什么东西应声碎掉,她或许猜到了事情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结局到来的这么快。
    “而恰恰在我回来之后,贵妃娘娘分娩,而且是难产。这样的巧合一点都不难解释,曾经在一次偶尔的谈话中,贵妃娘娘透露了太医告诉她的接生时间。这样关键的时刻,记下的恐怕不仅仅是贵妃自己,还有别有用心之人。”说这话时,莫鸢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旁边一直端庄站立,双手却搅在一起打颤的梅氏。
    “宫中太医医术高超,他们定下的分娩日自然相差时日甚微,再加上贵妃娘娘所食用的一切食物和茶水,都有专门的人员进行试吃和试喝,且要经过太医的检查,故此排除了在食物中投放催生药物的可能性。”
    “算准了分娩时间,我又换上了浸泡过红花的衣服,略懂医术,自然会在贵妃娘娘分娩的时候出现在房中,也必然会近身贵妃娘娘,对娘娘造成伤害,重则一尸两命,轻则血崩。”
    又是一掌击过,精瘦的精卫军带着当初毁掉莫鸢衣服的婢女走了进来。那婢女腿脚发软,几乎是被精卫军强行拎到皇上面前跪下的。
    虽然一早就料到她已经被莫鸢抓了起来,但是现下真的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仅存的一丝丝希望也破灭的一无是处。连同她,也背叛了自己。
    经过梅氏身边的时候,婢女头都不敢抬,蔫了吧唧地跪在黄上面前,还问等莫鸢说什么,皇上问什么,婢女一下跪就忙不迭地招供:“回皇上,回郡主,一切都是梅夫人指使奴婢做的。把衣服的绣线浸泡在红花中,然后故意划破郡主的衣服,让她穿上这件衣服,究竟为何用奴婢并不知道,只是按照梅夫人吩咐的行事而已。求皇上开恩,饶了奴婢吧。”
    皇上脸色微变,强压着怒气看向梅氏:“她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梅氏“扑通”下跪,恨不得不头埋进地下,哆哆嗦嗦道:“回皇上,是真的。”
    “啪!”皇上拍案而起,怒指梅氏:“最毒妇人心,说,你因何要害安贵妃,还要嫁祸在莫鸢身上!”
    因何?难道说是因为发现安贵妃和陌云廊通奸,腹中所怀的孩子是陌云廊的,为了巩固李玉宁的地位,争得宠爱,故此才下毒手?
    如此这般,不但有谋杀之罪,还要罪上加罪,加上一个污蔑之罪,更是百口莫辩。
    若是和安贵妃与陌云廊斗,自己唯有一死。梅氏把心一横,盯着面前的黄色鸾凤靴,一字一顿道:“回皇上,老身从未有害人的心思,请孟氏和贵妃娘娘看戏纯属偶然,老身是因为府中出现了些异况,何夫人生病,身边没个利落的丫鬟,故此才留下来照顾她。这点郡主也可以做证明。”
    梅氏把责任尽数都往莫鸢的身上推,“再者,红花有特异香气,又能活血通经的功效。当初给玉宁制作衣服的时候,只是想着她身体自小羸弱,这才浸泡过红花。而后来把衣服拿给莫鸢的时候,老身也曾经提醒过她,奈何是她自己不甚小心,造成如今的局面,却要把罪过尽数强行压制在老身的身上,若是这般,老身也无话可说。”
    梅氏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问题的关键是,梅氏并没有对莫鸢说过衣服曾经浸泡过红花。而刚才她也提到,红花具有特异香气,身为对医术略懂的莫鸢,即便梅氏没有说,又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所有的问题和疑点,重新跑到了莫鸢的身上。
    莫鸢唯有淡淡笑笑,看来梅氏假装的“好记性”又开始作祟了。
    被浸泡过红花的衣服晒干之后因为晾晒早就散去了红花的味道,莫鸢当时心思又不在衣服之上,自是不会察觉。梅氏所言的,曾经和她说过,莫鸢更是嗤之一笑。
    不管真假,在当时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中,又有谁会证明她究竟是否说过?
    案件陷入了僵持之中,双方的拉锯战对莫鸢没有丝毫的有利点。
    “莫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上把目光投向莫鸢,莫鸢则缓步走到那婢女身边,指着她:“你说,往日里,李玉宁经常穿什么样的衣服?”
    婢女不知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依言回答:“色彩艳丽,凸显醒目的衣服。”
    “那你拿给我的衣服是什么样的?”
    婢女恍然:“色彩素雅,清新脱俗的。”
    莫鸢侧头看向另一侧的梅氏:“身为一个母亲,自然比丫鬟更了解自己女儿的穿衣品味,如何还会做到明知故犯,这件衣服,究竟是为了庆王妃准备的,还是为了我准备的?”
    “那日我的衣服损坏,可是你故意为之?”莫鸢再次问婢女。婢女点头称是。
    莫鸢点头,回禀皇上:“皇上,现下一目了然,若不是别有用心,又怎么会故意划破莫鸢的衣服,换上浸泡过红花的衣服?”
    梅氏闻言忙不迭道:“皇上,老身真的并无其他心思,李玉宁已经身为人妇,总该有一些素雅的衣服收敛她的性子,如今她不是也被太后派去了寺庙中带发修行吗?老身做这些素雅的衣服只是为了她修行回来之后的穿着打扮,必定经过寺庙的洗涤,心性总会有些变化,并无郡主所言的那般严重。”
    这样说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梅氏,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事实面前,永远容不得虚假!”沉默已久的皇上终于发话了,却是对梅氏说出这样的话。
    梅氏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来的,闻听这话,吓得浑身一抖,竟是连杵在地上的双臂都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险些倒下去。
    突然,梅氏仰起头,大声道:“皇上,现今郡主已经认定是老身陷害她,可事实上,老身确实是清白的。不管怎么样,衣服绣线是老身让婢女用红花浸泡过的,也确实是老身提供给郡主的衣服,老身也的确请孟老夫人和贵妃娘娘去看戏,若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身一人所为。可的确没有害人之心,若是皇上不相信的话,老身愿以死明志……”
    话未说完,起身撞向墙壁。
    莫鸢大惊,试图喊话精卫军去阻止,不料,回应她的竟是精卫军别过去的面孔。他们不想救她,故意不救她,为什么?
    是陌云清,精卫军纪律严明,若非不是他下令的话,精卫军此时早已经出手制止了梅氏的行为。
    “嘭”
    沉闷的声响过后,是颓然倒地的梅氏。
    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双目微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在场的婢女太监皆是吓得惊叫起来。
    莫鸢站在原地,蓦然心中腾升出一股悲凉,这就是自己要的吧,把当初她们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一复还给她们。可是事到如今,为何她不是开心,而是满腹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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