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就没有吧,让明兰或是明期顶上不就成了。”蓉卿不以为然,“王妃也知道毓敏郡主向来不待见我,她这几日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王妃定然也想到了,我们就不要多此一举了。”自从上次在济南见到赵玉敏后,就再没有看到她,最近才听杨氏提到,原来赵玉敏竟是单枪匹马去寻简王爷了。
蕉娘想想也对,简王妃一片好意帮蓉卿筹办,她们若是过问或是质疑,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小姐。”明期领着个婆子,笑眯眯的进来,“这位妈妈是苏州华姑奶奶身边的妈妈,说是来给您道贺的。”
“奴婢刘马氏给给小姐请安。”刘马氏在地上跪下,给蓉卿磕了三个头,“奴婢奉我们姑奶奶之命,来给小姐送贺礼的,她在家里有事耽搁一时脱不开身,所以就让奴婢代着跑一趟了,望小姐前程锦绣,福禄齐享。”
“太客气了。”蓉卿让蕉娘将刘马氏扶起来,带着她们进了暖阁坐下,笑着问道,“劳姐姐惦记着我,妈妈一路上过来可还顺利?”
刘马氏一口的吴侬软语,即便是语气生硬含着怒意,也让听的极为的舒坦,蓉卿就想起了华静芝,她明明也是生在苏州,怎么就少了这骨子江南水乡的柔性呢?!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起来,就听道刘马氏道:“奴婢来的时候,听到徐州那边打了起来,运河里船挤船,有的往南面走,有的则往北边逃,到是挺乱的,奴婢路上也耽误了许多天。不过还好没有负了我们姑奶奶交代的事。”话落,回头朝跟着她进来的另外一个婆子招招手。
蓉卿这才看见,那个婆子手里托了个小小的匣子,刘马氏打开匣子,蓉卿就看见里面装了半匣子的首饰,又银烧蓝的各色花纹簪子,又有赤金的步摇,还有一对小小的金刚石耳坠,她满脸惊讶……刘马氏已道:“我们姑奶奶说,知道小姐不爱这些玩意,可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小姐及笄礼后就是大人了,这些东西便是再不喜也要备一些充个门面,她送的也不是好的,恰合适小姐在出嫁前戴一戴。”
华静芝手里虽有钱,可她花出去每一分都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能给自己准备这么多东西,蓉卿心里又感动又担忧,看着刘马氏道:“……姐姐,她还好吧?”
“挺好的。就是每日忙的很,几个铺子看账本找伙计的,都是姑奶奶亲自操持,上半年还好些,尤其是夏天这几个月,人也瘦了不少。”
生意上有起色,华静芝也不是闲得住的人,拼起来谁也拦不住,蓉卿让蕉娘将礼物收起来,对刘马氏道:“妈妈一共来了几个人,我让明兰带您先下去休息吧,多住几日等吃了我的长寿面。”
刘马氏来前就得了华静芝吩咐吃了蓉卿的长寿面再走,现在蓉卿邀请她自是应下来,朝蓉卿行了礼退了下去。
蓉卿和蕉娘在房里说了会儿话,忽然就听到院子里平洲在和人说话,蓉卿脸上一喜掀开帘子出去,果然看见平洲站在中间,半年多未见平洲长高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了胡渣,他看到蓉卿行了礼,笑着道:“平洲给小姐请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四哥还好吗?”蓉卿说着话已经下了下台阶,平洲就笑着道,“小人刚刚到!”他有些局促的拍了拍自己满是灰尘的衣服,“四少爷一切都好,和赵庭辉对峙着,赵总兵不敢动,四少爷就抽出手来还和元蒙人打了一架!”嘻嘻笑了起来。
“元蒙人来了?”蓉卿见平洲的样子,应该是打了一个漂亮仗,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平洲就点着头回道,“是,还得了四百匹的战马,四少爷说那些马比当初郡王弄回来的还要好,有了这些赵总兵现在一看到我们就开始打哆嗦。”
蓉卿也哈哈笑了起来,为苏珉高兴。
“这个。”平洲从回来拿出个荷包来,“这个是四少爷给您的礼物,说是他不能回来,但听说王妃会给您筹办,他就放心了,还说等他回来要和您一起,好好给王妃磕头谢恩。”说完,把荷包递给蓉卿,蓉卿拆开,眼前突然被照亮了几分,就见里面放着七八颗硕大的东珠,还有三四个红蓝宝石,都是未经过打磨的……
“这是从哪里来的?”蓉卿看着平洲,不会是苏珉抢夺了地方豪门的东西吧,那些人都是地头蛇,虽不说怕可也没有必要惹,谁知道平洲就一脸得意的道,“是打元蒙人时,四少爷擒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眼下正值内战四少爷也不想激怒元蒙人,现在还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所以就打算把人放了,这一袋子的宝贝加上那四百匹的战马,就是元蒙人给的赎金。”
“这样就好。”蓉卿将荷包封上,这些东西回头送去金店让人打磨出来,到时候应酬来往能用得上,“北平现在已有些冷了,蓟州那边是不是下雪了?”
“小人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下,不过听说前几天已经下了一场雪了,说冷倒也无所谓,咱们冰天雪地里待习惯了,这点算不得什么。”平洲一脸无所谓的说着,蓉卿能感受到,经过这几场大战的历练,平洲明显比以前成长了不少。
“正好我前些日子给你和四哥一人做了一套皮袄和护膝,手套,等你走的时候一起带上,往后骑在马上,也也御寒!”蓉卿说完,平洲就笑着给蓉卿行礼,蓉卿又道,“外院里给你们都准备了房里,你去找福全,让他给你安排,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平洲应是而去。
蓉卿把手里沉甸甸的东西交给蕉娘,笑着道:“往后我们再应酬王府或是哪里,也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蕉娘点着头,和蓉卿一起回房,小心找了个红木匣子,在里头铺了层姑戎,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一数了数:“八颗东珠,三颗红宝石,两颗蓝宝石,还有粒金刚石。”又啧啧叹道,“东珠这么大个儿的,比当年夫人陪嫁里头的那几颗都大。”说完,又失落的叹了口气,“只是那几颗后来被夫人卖了,贴了家里开销。”
周氏的嫁妆里确实没有东珠,蓉卿也猜到不是周氏贴了中馈,就是苏茂源或是柳姨娘私下里拿走了。
十月初九,苏峪的礼从京城送了过来,他没有派人来,只是请了镖局的人送来,是一对沉香木的手串,每个珠子大小一样打磨的圆润,上头油亮亮的散着淡淡的香味儿,蓉卿听苏峪提过,是他极喜爱的一对手串,还是栖霞寺的方丈亲自开的光。
他竟把这个送给她了!是担心她和苏珉的安危吗?
蓉卿将珠子套在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小姐。”明兰从外面进来,“周老回来了。”这两天家里陆陆续续的来人,前头的一个院子里都快住满了,她方才还和明期在讨论,要不要把后面的院子收拾了,让华姑奶奶身边的妈妈住。
“人呢。”蓉卿立时站了起来,话未落周老已经掀了帘子进来,笑眯眯的道,“丫头,我没有迟吧。”
蓉卿笑着点着头,请周老坐又让明兰给周老泡他最爱喝的武夷茶:“您是从那边来的?”周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道,“从淝水边回来的!”
蓉卿依稀记得淝水似乎是在肥东和寿县那边,和宿迁离的不远,她好奇的问道:“我听说高宁和唐甫追去了,可碰上了?”周老就露出满脸的笑容,接了明兰奉来的茶,很享受的喝了一口,回道,“这事儿您就别问了,就安心做你的老寿星吧。”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他能这么轻松,就证明齐宵那边的战事游刃有余,并不吃紧,她笑着道,“好,好!我不问了还不成吗。”周老点着头,笑着道,“你别看着我,我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明儿你看着哪里有空位子,塞了老头子进去,赏我口酒喝就成。”
蓉卿哈哈笑了起来,回道:“家里没有酒窖,可我刚让鹿子抬了十几坛子的金华酒,明天若是没有人陪您和,晚上我陪您。”
“还是丫头爽快。”周老说着,也丟了个荷包给蓉卿,“喏,这里是我和鳌立送给你的,你可不能嫌弃。”
蓉卿接在手里,蕉娘走了进来,笑接了话:“您可是常说我,患得患失是没自信的人,您这样可不像您。”周老摆着手,笑道,“我这叫自知之明。”
大家乐着说了许久的话,中午请了平洲和鹿子进来,陪着周老喝酒,下午歇了午觉,王府的蔡嬷嬷来了,和蓉卿道:“……王妃说知道您能干,可毕竟家里的人不够,让奴婢先来和您说一声,明儿一早就派了得力的婆子在侧门迎客,有夫人小姐来您也不慌,大大方方的迎了就是,若是送礼就收着,记着人情就成。”
“小女记住了。”蓉卿笑着点头,蔡嬷嬷见蓉卿不慌不怯的样子,暗暗点头。
蓉卿连连谢过,送蔡嬷嬷出去,傍晚的时候明兰去锦绣阁将蓉卿的曲裾,长裙以及彩衣取了回来,蕉娘收拾着衣服,有些焦虑的道:“明天不会出岔子吧。”
“您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去歇着,明儿来的人多有的您辛苦的。”蓉卿说着推着蕉娘,“去吧,去吧!”
蕉娘叹了口气,将衣服都搭在架子上,回去歇了。
蓉卿亦是辗转难眠,来的第一年她只和明兰还有明期在房里匆忙吃了长寿面,就去操持太夫人的寿宴,第二个和第三个生日她都刻意没有再过,今年避不开,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多人记着她的生辰。
心头微暖,她就想起齐宵,他能让周老回来,怎么就不记得给她捎封信,要是没空带句话也成,知道自己惦记他,也不自觉点。
想到这里,她又摇头失笑,自从彼此定了情,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难关,都和他一起并进后,她的心境似乎也发生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像个小女生一样,日日盼着这场战能早些结束,能日日见到他才好!
“睡觉,睡觉!”蓉卿蒙了被子在头上,忍不住笑了起来,“……等他回来,再收拾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再醒来时蕉娘已经笑盈盈的站在床头:“快起来,今儿不能梳头,先把衣服换上。”是朱红色锦边,缁布的短褂和裤子,蓉卿没有穿过这样衣服,套在身上不免觉得有趣,笑道,“一会儿就这样出去迎客?”
“是!”蕉娘怕她冷,又给她加了件夹袄,给她将头发顺梳好,拿了彩带系上,笑道,“好了。”
蓉卿哦一声,听到外头已有说话声,忙和蕉娘迎了出去,第一个来的是秦大同的夫人,和她一起是则是王彪的夫人还有一位蓉卿没有见过,秦太太就介绍到,“这位也是王太太,您若是怕分不清,就喊她娘家的姓氏,陈太太。”
原来是王蛟的夫人,蓉卿朝三个人各行了礼,秦太太打量着蓉卿,及腰的长发如墨缎般垂在身后,身形不高但身材却是曲线玲珑,蓉卿更是极美,有着少女的童真但举手投足间却有股淡淡的韵味。
成熟和纯真,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感觉,却在她身上容和的恰到好处,单单往人前一站,便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陈太太。”蓉卿和王蛟的夫人行礼,陈太太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容貌清秀举止大方,“早听说八小姐,一直无缘得见,今儿总算攒够了缘分,让我见着了。”
几个人皆是掩面而笑,王太太道:“莫说你,我也只是见过一次。”又看着蓉卿,“往后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
现在局势不明,她们这些人一个不甚就要跟着人头不保,是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的买卖,是以,大家走动的也比以前频繁,彼此能搭个伴,不至于太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