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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到底想到了什么,竟让她脸色变的这样难看。
“明兰,我娘是不是给我留了嫁妆?”
“好像是。”明兰不确定的摇着头,她一进府就跟着小姐到这里来了,当时小姐已经病的神智不清,身边以前服侍的几个都卖的卖死的死,就连身边的乳母也被送到庄子里听说也病逝了,所以蓉卿以前的事情,她也只是听说,具体有没有并不能确定。
蓉卿脑海中飞快的转起来,苏蓉卿的记忆她承了七八成,如果她没有记错,周氏可是京城永定伯府的小姐,当初嫁给苏茂源时,嫁妆足足抬了六十六台,她进门十年左右便去世了,当时那些嫁妆必然还在。
若能拿到周氏的嫁妆……
“你再回去打听打听。”蓉卿看着明期,“弄清楚嫁妆还在不在,若是在,如今在谁手中收着的……”她定了神语气越发的笃定,“弄清楚孔府会什么时候退亲。”她必须赶在孔府退亲前回去。
明兰脸色微变,她紧张的看着蓉卿:“小姐,您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蓉卿淡淡的说着,“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明兰听着就满脸的惊惶,不安的道,“……那些嫁妆即便还在,她们也不会给您的吧?”
不管是太夫人,还是二夫人,甚至是老爷……若真的对小姐有心,又怎么会这么无情,这样的情况之下,小姐要想将夫人的嫁妆拿出来,谈何容易。
蓉卿未出声,视线落在明期身上,明期点着头:“那奴婢今天就下山去。”
“嗯!”蓉卿点了点头,明兰依旧不放心,她怕蓉卿知道嫁妆的下落后,真的和苏府翻脸,那到时候失去苏府庇佑的小姐,该何去何从?
在这个世上,即便女子有钱那又能如何,没有家族庇佑这一生都要低人一等,更没有人愿意娶这样的女子,那她们小姐这辈子可就算毁了。
“小姐。”明兰噗通一声在蓉卿面前跪了下来,“奴婢不知道您要做什么,可是您不能和府里闹翻了,现在即便没了亲事,可您还是苏家的八小姐,若翻了脸……”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不敢往下说,眼泪簌簌的掉。
蓉卿叹了口气,她理解明兰的担忧,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女子就该待在后宅,绣花下厨温婉淑女,然后再听长辈之言觅一良缘,安分守己的过一辈子!
“明兰。”她将明兰扶起来,无奈的道,“你知道为什么明期回府后,受到了那样的待遇吗?”
明兰抹着眼泪,摇了摇头,难道不是府中不喜小姐才会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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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求生
蓉卿想到前世的种种。
半年前,她去地方法院递交一份申请,车行上高速却不料发生了追尾,她脑中最后停留的画面,便是翻滚的车厢中,同乘旅游被撞的血肉模糊的脸。
等她醒来时,就已经成为了苏蓉卿!
苏蓉卿的身体很差,她足足养了半年多,才恢复成现在这样……
半年的时间她大部分是躺在床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每日看着窗前花开花谢,听着竹林沙沙,她想着如果能就此不回苏府,不要那高人一等的身份,只要能有几亩地一户院落,日子穷些无妨只求悠闲自在就行……
现在看来,那些人可能连这样的日子也不会让她过。
蓉卿嘲讽一笑,淡淡的道:“若我猜的没错,在孔府正式提出退亲以前,我的死讯就会传遍永平府。”他们顾忌脸面,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龌龊……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有她死!
如此,所有人的脸面都全了。
明兰摇着头,砰的一声瘫坐到在地上,喃喃的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脑海中就浮现出,几个婆子按着她们三个朝她们嘴里灌药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明期脸上也褪尽了血色,不敢置信的道:“小姐,这是真的吗?”
蓉卿点了点头,脸色沉凝的道:“若我料的不错,用不了几天外面就会传出我的死讯。”
“那我们怎么办?”明兰指尖冰凉,“小姐……我们去求求孔夫人吧,先夫人在世时,和孔夫人关系颇近,您去求求她,让她不要退亲……”
蓉卿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竹林飘摇逸动,她叹道:“若孔夫人真念旧情,孔家又怎么会退亲?”孔家愿意退嫡女求庶女,必定是得了苏家莫大的好处,孔夫人是孔家的主母,比起早已淡疏的友情,当然是自家的利益更加重要。
现在没有人能帮她们,只能靠自己!
“明期,你不要耽误,吃过午饭就下山。”她想了想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钱?”
明期朝明兰看去,明兰苦涩的回道:“还有二两银子。”又看着明期,“加上明期这次带回来的半吊钱……”
可真是穷途末路啊!
蓉卿忍不住叹气,想起她前世出身微寒,独自一人受尽冷漠忍饥受寒的读完大学,历经磨难的进了事务所,做了个小律师,赚的钱虽只能糊口,但却觉得有奔头,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健康的活着,就一定能靠自己的双手的养活自己。
可是现在呢,她无奈的摇摇头,虽出身高门,却反而不如她以前。
“都给明期吧。”蓉卿说完,对明期叮嘱道,“回去请守门的婆子吃吃酒,你向来机灵又无所求,她们必定不会防着你的……”说着顿了顿又道,“府里的事情瞒上不瞒下,尤其是先夫人的事情,她们肯定知道。”
新旧主母更迭,小道八卦必定很多,尤其是嫁妆这样敏感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人盯着的。
明期点着头:“奴婢记住了。”
蓉卿颔首,正要说话,忽然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脸色一变急忙走到窗户边伸头去看,可外面空空荡荡,没有半个影子。
难道是她听错了?
“怎么了?”明兰也探头过来,疑惑的看着蓉卿,蓉卿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说完她叮嘱明期道,“你回去后,若是她们问起来,你只说你受了我的吩咐,想要给太夫人和夫人请安磕头,别的事一概不要提,只当不知道。”
“奴婢晓得了。”明期点着头,想了想问道,“要不要偷偷去见见岑姨娘?”
苏茂源一共两房妾室,柳姨娘先一年进门,但岑姨娘却先有子嗣,可因她性子木讷沉闷向来不得苏茂源喜爱,所以即便育有一儿一女,在府中的地位依旧不如八面玲珑又有得力娘家做靠山的柳姨娘。
在这个府里,若说曾有人照佛过苏蓉卿,那便只有岑姨娘母子三人。
“不用了。”蓉卿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她们在府里过的也不易,再说,这件事她们也帮不上忙!”
明期点头应是没有再说话。
这时庙里的钟声响了起来,明兰擦干了眼泪:“开膳了,奴婢去前头领饭。”她们没有小灶,每日跟着庵中的师父们一起吃。
不一会儿提着食盒回来,明兰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小姐,今天庙里加餐了。”
蓉卿挑了挑眉:“是嘛。”她打开食盒,看到里面放着素鸡,素肉,菜包子和干蕨菜还有一碗飘着鸡蛋花的汤……笑着道:“看来我们是托了贵人的福了。”
“嗯。”明兰将菜摆在桌上,想到前面的热闹,“……好像是来做法事的,奴婢瞄了一眼前院的马车,上头刻着辽字,好像不是永平府的。”说完将饭递给蓉蓉卿,又给她盛了碗汤。
蓉卿端了碗,点了点头:“这里离辽东不远,孤竹山又盛名远播,不算稀奇。”她说完又看着明期,“一起吃吧,你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她们这些日子相依为命,蓉卿没有主仆尊卑,明兰明期也不推辞,双双坐了下来,因各自心中都装着事儿,大家沉默的吃了午饭。
下午,明期去前院和缘慈师太打了招呼,便下了山,山下有租赁用的马车,三十铜板去一趟永平,几个人挤在一个车厢里,要坐上一天才能进城。
明兰送走明期,想起她们现在的处境,心里憋闷的慌,就拿着针线坐在门前,低着头纳鞋底。
蓉卿则拿着一本从缘慈师太那边借来的《大夏律例》翻读着。
她想知道,重新申办一个身份文牒有没有可能……一个女子,若是独自开府,可有先例。
只是,律例上所写的,实在太令人失望,大夏开朝二十一年,竟无相关立法。
或者说,撰写此本律例的人,根本没有想过,会有女子背井离乡单独立户。
她叹了口气,将书丢在桌上,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她就像一个身强力壮的人,被绑住了手脚,即便有很多的法子,可却是无能为力,在这里,女人的地位低的令人心寒,即便她有办法拿着嫁妆离开,可若想单独在世上生存下来,却比登天还难。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的女人,一旦在家中无法站住脚,或者被家人撵出门,就只能去庙里当尼姑。
因为,在这样的社会,女人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蓉卿折了根竹枝在手里,轻轻挥扫着地上的灌木,余光看见有两个婆子朝她这里张望。
她住的这间厢房在九莲庵最偏僻的角落里,院前白天黑夜都有几个粗使婆子守着门,婆子并不限制明兰明期的走动,但看守她极紧!
至于后山……她是进去过一次,风景虽美可蚊虫蛇蚁也多,根本不易行走。
她若想从孤竹山下去,只能躲开那两个婆子,避开庵中的师父们,从山门下去。
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身后明兰拿着披风走了过来,“小姐,药煎好了。”她满面郁色帮蓉卿披上披风,又低叹一声,“也不知道明期路上顺利不顺利。”
明兰和明期今年才不过十二岁,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心里会害怕,蓉卿牵着她的手,安慰道:“车到山前自有路,不会有事的。”
“嗯。”蓉卿语气沉稳,有种让人莫名的心安,明兰低声应是,心里的担忧略松了一松,两人没有再说话,回去小院中。
蓉卿脱了披风坐在凳子上,视线落在她走前放在桌面上的《大夏律例》,随即目光一顿,又转头去看她睡的那张床,脸色微微一变。
明兰也是惊叫一声:“小姐,有人进过我们的房间。”
004 异客
“嗯。”蓉卿目光在房里一睃,房间里四壁空空除了那顶柜子和两个不大的红木箱,再没有多余的东西,她起身走到床边,明兰指着被子道:“……奴婢早上叠被子时,芙蓉补丁是朝外的……”她说着,声音因为紧张而开始发颤。
难道她中午在窗外听到的脚步并非是听错了?
有人在偷偷监视她们?
为什么要监视她?来她房间做什么?
“明兰。”蓉卿环顾四周,又走到窗前看了看,下面并无脚印,她小声问道,“检查一下,我们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她来庵庙因是养病,所以除了衣服被褥外,身无长物。
明兰听言立刻去打开了箱笼和柜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摇着头满脸的疑惑的道:“好像只是翻了翻。”又拿了小匣子出来,里面放了一只银烧蓝蝴蝶簪子。
是苏蓉卿大哥苏珉三年前离家出走时,送给她的,更是房里唯一值钱的东西。
对方没有拿走,那是不是说明,他不是来偷东西的?
蓉卿变了脸色,她不怕小偷小摸,那些人防着便可,可若是有心人惦记着她什么,那就不得不防。
她走过去,将簪子拿在手中,目色沉沉……
“要不要告诉师太?”明兰脸色发白,这一整天她心里都极度恐慌不安,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若非有蓉卿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