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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放心!我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哪里会不知道其中厉害?不过对于广陵人,也不必太客气,他们是走投无路才来的,既然都已经叛出江淮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也不怕他们反水。”
“是啊!我老刘却是不怕人多!就怕人不够呢!大公子尽管的分派我!”
“你算老几?来了人也该是我们骑兵队先挑!这点道理都不懂的吗?”
“凭什么?王治水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什么个玩意?老子当年沙场喋血的时候。你丫还在穿开裆裤呢!”
“那又如何?我王治水就是要瞧瞧,老头你如今还凭什么倚老卖老!”
简直是一盘散沙!降军还未到,就能自己打起来!季清允被吵的脑壳生疼,这亏的是没和江淮开战,若真是打起来了,就靠这帮人?他季清允的命都能送掉!
只有他的心腹,李齐两位督军一言不发。他们静静的站在一旁,早被其他武官们边缘化了。
恒顺十四年四月初,广陵的大军抵达了盛城,季清允亲自带兵出迎。两方人马会了个面,便停于盛城外扎营: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对此不仅盛城大为震动,对面的宜州局势也紧张起来。平日开放的城门都关闭了,老总兵于友德一日上了三回城头,观望盛城外的广陵军。
“呸!一臣不事二主!卫齐瑞简直妄为卫氏子孙!”老总兵颤悠悠的从城头瞭望塔上,冲对面吐了口吐沫。
“大人,此地风大。还是早些下去吧。您若病了,我们这杆子人可就群龙无首了!我瞧着情势不太妙,还是尽快修书给王爷报信才是!”他的副官扶着他道。
“那是!得赶紧的!”老爷子被簇拥着下了楼,“笔墨纸砚!赶紧的拿来了!”
与宜州如临大敌的态度不同,盛城自然是欢欣雀跃。随军而来的卫齐瑞卫老爷‘羞于见人’,只露了个脸便假推身子不好藏了起来。薛孝天薛总兵为首的一杆广陵武官们。则被盛情邀请参加了总兵府中的接风宴。
宴席上推杯换盏,盛城诸位将领可了劲的拉拢自己的目标部队,恨不得即刻张口便将这块肥肉吃干抹净。
一番酒宴吃下来。薛总兵倒也光棍的很,最后表态道:既然都投了西蜀,今后就是一家子了。晚分不如早分,干脆明儿就开始整编!
这话一出口,立刻赢得了满堂彩。季清允大方的许诺了个副总兵的位置给他,于是许参将等人也陆续拉着自己瞄准的广陵将领。开始攀关系许诺职位起来。
第二日一大清早,盛城的诸位将领一个不少的都‘列阵’城外,吃相十分难看的巴望着广陵军。广陵军的中高级武将们,那都是打过招呼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可下级军士则有不少并不知情,他们不太愿意改投西蜀,虽然都同是天朝人,可过去的十多年仗打下来,战友同僚不少都交待在西蜀军手中,可以说是深仇大恨都不为过。
此刻长官们突然一日告诉他们,我们不能再回江淮了,得改投西蜀,不少人都接受不能。
然而他们也知道,之前围困润州城,差点和自己人打起来,这江淮怕是真容不下了。所以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没有公然反对。此刻,这些人脸上不情不愿的表情,却恰到好处的迷惑了许参将等人。
一队队的广陵军出列,按照兵种分类被融合到盛城军中去,为了左翼先锋军的归属,许参将和王治水差点打起来,王痞子充分展示了自己不分尊卑高下,浑不楞的牛脾气,把许老头气了个半死。
一旁坐着的季清允冷笑,挣吧!挣吧!挣的越多,自然死的越快。
忙了整整三天,十五万大军被瓜分完毕,甚至连火头军都没剩下。盛城各路军马除了季清允的嫡系部队没分到什么人,其余的都扩编了整整三倍!
可不是吗?除了季清允的嫡系两万人,其余各路人马总计不过六万,只占了广陵军的三分之一。
最初还不显,由于广陵军是被打散了混入各个部队的,也没有聚成团之类的行为。可很快,人数方面的问题便暴露无遗了。军营驻地,十人一间屋,竟有七八个都是广陵人,剩下的三四个西蜀兵,很快不是被融入广陵的圈子里,就是被彻底的排斥在外。
同吃同住,一同操练了有小半个月之后,西蜀将领们发现问题了。士兵们竟然开始不听从他们的命令,而服从起那些由于整编,被封副职的广陵军官命令来。
人都是从众的,反正同是当兵拿饷,西蜀兵们被广陵兵‘包裹’在内,习惯性的跟着大部队跑,而广陵兵从头至尾压根就不买西蜀将领们的账,他们只听自己老上司的!
不少西蜀武官联袂跑到季清允面前告状,却没想到季清允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们管不好自己麾下的兵,却让我能如何呢?军不听将令,那要将做什么?还不如退位让贤?”
让贤?让什么贤?是让那些广陵武将们由副转正吗?那不等于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原本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闹到最后竟然连位子都丢了?这怎么可以?
“若不然你们就安抚好你们的副官,反正军令行事么,只要听令就成了,怎么着兵都是你们的,”季清允又点了他们一句。
于是一众的将领又跑去拉拢自己的副官去了,这带兵带兵,不就是感情加军纪么?
又过了十多天,事态越发严重了。就连许参将也发现自己竟然被架空,他手底下原本四万人马、六个都尉,如今是十二万人马、二十个都尉,其中那十四个广陵都尉压根不甩他,而原来的六个都尉却也指挥不动自己的部队了。
他惊慌失措的奔至季清允处,道:“大公子,现在想来,收编广陵军恐怕是个错误,我瞧着事态若这么发展下去,可不等于让广陵人和平接手了盛城了吗?我们不如尽早发信给王爷,让王爷定夺?”
“发信?”季清允似笑非笑的道,“发什么信?给谁发信?我既然是盛城总兵,盛城的事便我说了算,为何还要事事请示我父王呢?你觉得广陵人不服命令?我却觉得挺好,他们对我的命令都是照章执行的啊,到底哪里不对呢?许参将?”
许参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惊讶的望着季清允,好半天才回过神道:“大……大公子。原来是你早有预谋!”
“我早有预谋?”季清允笑了,“不是你们早有预谋变相软禁我吗?我堂堂一介总兵,却不能令行禁止,人在盛城,却不能自由行动,这些都是我父王吩咐你的?是不是他还让你密切盯着我,一旦有反心,便斩杀我于马前?”
许参将咬了咬牙,没有回话,等于是默认了。
季清允愈发心如死灰,原来父王早就等着他谋反呢!从两年前便开始抽调他的嫡系部队,如今干脆连杀他的人都预备下了!
他不由回想起月前,浮霜说的话。她曾道:“季景斋眼里没有父子,只有利害关系,你若是对他还心存父子之情,怕是将来死无葬身之地!我跟你打个赌,你身边的第二号人物许参将,定是派来监视你的。他恐怕已经得到了季景斋的密令,只要你有一丝反意,他便可以不请示季景斋,直接对你下手斩杀。”
当时自己还不肯相信,他想着怎么自己也是父王的长子,又是替他打了这么多年的天下。即便是犯了错,父王也不会让一个臣下随意的处死自己,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看来,终究是浮霜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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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七章 威逼
季清允收拢了心情,拍了拍老参将的肩膀道:“过去这大半年,我在你们的势力压制下,什么都不能做;如同个牵线木偶般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如今盛城军才算是真正属于我了。这不是很好吗?我早就觉得人员过于混杂,该清理清理。许参将不如随我去看一场好戏?”
说着也没等许参将回答,便率先走了出去。许参将心中一沉,连忙惴惴的跟了去。
两人行至校场,却见王治水和他的骑兵卫近两万人均被五花大绑,按倒在空地上。整齐划一的队列延伸开去,每个跪着的人后面都站了位广陵兵,层层的排列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望无际的雪亮军刀,横在骑兵卫们的头顶上方!折射的光线亮的简直刺眼!
“你……你想要做什么?”许参将虽然十分看不上王治水那泼皮,可终究是一军的,这行刑的架势瞧着不对劲呢!
“我要做什么?”季清允笑了,“其实父王来信提到广陵降军,却是让我尽屠的,并没有要整编的意思。父王比你我都清楚,十万军整编十五万军意味着什么,稍有差池便是弄巧成拙,还不如杀个干净。不过如今这广陵人是杀不得了,我好歹也需弄些人头去交差,所以听话的和不听话的两厢一比较,我只能舍弃王治水他们了。”
许参将闻言一惊,再瞧瞧队列最前方第一位置,王治水被堵上嘴巴,欲叫不能叫,压服跪地的凄惨模样,直觉得自己脖子上也架着口钢刀似得,汗毛直竖、浑身冰凉。
季清允一抬手,万斩大刀刀起刀落。直晃起一片血光!数万颗人头齐齐落地。接着又是近千名西蜀兵被拉了出来,许参将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几个熟面孔!
那是他的手下!
“刀下留人!大公子!刀下留人啊!”他忍不住厉声喊道。
季清允冷冷一笑:“怎么?许参将心软了?当年我们沙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多少死人没见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大公子,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许老头儿长叹口气,愿赌服输的问道。
“很简单。”季清允摊出了底牌,“我知道许参将你与我父亲一直保持着秘密联络。所以今日我要借你的渠道,送一封信去济州。我父王让我屠尽广陵十五万大军,只可惜我才杀了两万人,你就不让我再杀下去了,那许参将你难道不应该帮我圆这个谎吗?”
许参将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戎马一生,曾经无比风光过,如今人老临退伍还乡了。竟然还栽在这后期之辈手中。无奈的点点头,老参将道:“都依大公子说的办吧。”
于是季清允以许参将的名义,书了一封送往济州的信,信中说广陵留守卫齐瑞率军来投,大公子安排其在城外扎营。晚上接风宴后,趁酒醉伏击,斩杀广陵大军。由于混战中伤亡无数,最终能找到的完整头颅共计两万余颗,现将右耳斩下,连同卫齐瑞的项上人头一并送抵济州备查。
那颗卫齐瑞的人头。自然是浮霜送上的卫二老爷本人的脑袋,虽然早已提前砍下来月余,但好在用水银和石灰保存的还算‘完整’。
送抵济州的军状自然令季景斋十分满意。他甚至给大儿子发了封褒奖信。季景斋一直防备着季清允如上辈子一样,在他攻克怀王之后便起兵造反,所以安插了许参将在他身边,又以守卫盛城为名,将他一直压制在东南边境。却没想到因卫齐瑞的投降。季清允竟然如此干脆的表达了忠心。然而他想不到的是,盛城的驻军。早已偷天换日,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十万西蜀兵了。
当然,此乃后话。此时大戏刚刚落幕,浮霜便正式向季清允告辞,也算是两人真正的达成了联盟,走上了同一条路。
“大哥此际可以安稳的留在盛城了。”浮霜笑着道,“脖子上的钳制没了,是不是松了口气呢?”
季清允眯起眼睛,半带试探的道:“钳制仍在,只是换了人罢了。我又不会真的以为这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