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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石头,并不是真的崩玉。”
极夏立刻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如我所说,你看见的这块崩玉,是赝品。”蓝染轻轻拿出那颗辉华流转的淡紫色石头审视着:“虽是赝品,却也有我所调查过的真品的一半能量了。”
“是谁,制造出了这样的赝品来瞒天过海呢?”
极夏低头装出思索的模样,几秒后抬头:“……是浦原喜助!”
“答对了一半。”
蓝染手轻轻一甩,赝品崩玉落在了地上,“咔啦”一声脆响,碎了。
极夏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第六感告诉她……东窗事发,大事不妙了!!!
她没敢看蓝染,视线一直定格在地上碎裂的赝品崩玉之上。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曾看见浦原一直找你到十二番队去,没错吧?”蓝染轻笑,伸手捏了极夏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极夏瞪大的眼睛,瞬时对上了蓝染的。
“在你去现世的这些日子里,我下令让人对你残留在虚夜宫内的灵力做过采样分析测试。”蓝染道,声音里全是冷冽:“你的灵魂,比朽木露琪亚更适合存放崩玉。”
“你是在说笑吧?”极夏反应很快:“我的灵魂比露琪亚更适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已经跟着你来到虚圈,若是有真品崩玉,我早就将它交给你了。”
“事到如今,就不必再伪装了,小卧底。”蓝染扬起嘴角:“这样简单的反间之计,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么?”
“呵,”极夏也笑了开来:“这样便是不信任我了?你大可以和对待露琪亚那样,在我胸口也开一个洞——看看里头有没有崩玉!”
“我知道崩玉不在你身上。”蓝染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回身往他的王座而去:“崩玉,在你的行宫里,不是么?”
——!!!!!
蓝染,是如何得知的!?
她来虚圈的原因,就是因为有瞒过蓝染的机会——将崩玉一直藏匿于虚夜宫之内,而帮助她的所有人以及她自身,都是迷惑蓝染判断力的存在——
如今,蓝染是怎么知道崩玉在她行宫内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
王座之上,蓝染的微笑和煦而温柔。
眼神却是狠厉异常。
极夏的回答是直接抽刀始解,把身后的墙壁开了个大洞,朝自己曾经住过的行宫急速瞬步!
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这样说来,自己从开始到现在所做的最大的努力,岂不是完全改变不了什么吗?
蓝染并没有追上来。
这是否说明,他胸有成竹,成功在握?
老天的这个玩笑,真的开得太大了!
极夏在自己的居住处停了下来,猛然止步后她推开了石门。
门后,伊索拉单纯的笑脸迎了上来。
“极夏!你回来啦——”
极夏胡乱地点头,脚不停步地朝卧室走去:“我不在的时候,有人进来过么?”
“没有啊,极夏,你怎么了??”伊索拉一脸茫然:“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没事。”极夏回头:“你先出去。”
“……哦。”
等伊索拉退了出去之后,极夏冲到当初她藏起崩玉的地方——
靠房间东南一角,床旁边的某一块地砖之下——
空了。
“嘻嘻……”她听见伊索拉与平常截然不同的诡异笑声在身后响起:“极夏,是在找它吗?”
那一瞬间,极夏感觉到的,是纯然的绝望。
伊索拉倚在门边,满面邪肆的笑容,手里拿着的,赫然是应该在她手底这块地砖下放着的、装在以她灵力制作的隔绝装置中的崩玉!
“呐,极夏,你知道么……”
伊索拉以她完全看不清的速度消失在门边。
后颈倏地传来一阵剧痛——
极夏看着自己身前的地板,越来越近……
陷入昏迷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伊索拉带着嘲讽语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我真的,很讨厌你呢。”
№。46 ≮刑讯;心殇≯
醒过来的时候,极夏有一阵子的不适应。
一屋子漆黑,满目寂然。
她动了动被反缚在身后的双手,听见一片铁链之间互相撞击的声音。
极夏在黑暗里,慢慢微笑。
太熟悉了,这样的感觉……
曾经有很长一段日子,都在这样的地方呆着。
充满了腐蚀气味的地下室,挣脱不开的镣铐,和……
无尽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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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人!给我醒过来!!
黑暗中看不清脸庞的男人用脚踹着她的脸,极痛。
一股属于血的腥甜味道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
睁眼,冷笑。
——竟然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不过很好,被发现了不是么?你再也危害不了我们老大了——等着你的下场,是死路一条!
啊,那可是她的工作呢。
沉默着,任那人的拳脚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身上。
动不了,无法动。
自从她点下头,接下了这个任务之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的心理准备。
只是,来得太快。
伤了肺腑,吐出的血不再是一点点,于是,鼻翕之间一直充斥着血的味道。那种像是铁锈一般的气味和地牢中的霉味混合在了一起。
令人无法忽视地窒息。
那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无日、无夜。
有的只是无尽的疼痛与折磨。
后来,那人给她注射毒品。
每一次睁眼闭眼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能清醒着的时间,已经不多。
迷幻的色彩烧灼着神经,痛感渐弱,空茫感越来越强盛。
——喂!给我醒过来!
一盆冷水浇灌而下,唤出她仅存的意识。
地牢里多出很多人。
她任务中要铲掉的枭雄,正带了几十人站在她面前。
她看见同时卧底的搭档也在那些人之中。
心下了然。
这等戏码,自是见怪不怪。
男人说,我们之中的卧底绝不止一个。
哐当一声,男人掷下一把匕首。
——去吧,一个人给她几刀痛快的。
她已经不记得是怎么挨过来的。
她只记得,当她的搭档站到她身前的时候,眼底深埋着的绝望有多么骇人。
她只能平静地,用疼痛来掩饰释然。
当最后一刀落下的时候,她阖眼,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流动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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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穆,如果以后我们暴露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
——呵呵,说谎。
——首先要有相信自己的信念,不是么?
——我并不这么想。如果暴露了,我想在同伴的手下死去。
——……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呐,穆,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的话,把我带到西藏去吧。
——极夏,你……
——把我天葬了吧。我会感谢你的。
——……我知道了。
——那,穆呢?
——我?……极夏,你听过这句话么——“起点也是终点,我终将回到这片土地……是归宿,也是葬身之地……”
——世界的尽头?
——没错,我来自那里,也终将,回归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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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已然破败的身体遗弃
将依然纯洁的灵魂升华
吾向往天空
请赐予我葬身之处
是为归途
“归途……”极夏喃喃地念着,往后挪了挪,考上了冰冷潮湿的墙壁:“哼,没想到虚圈也有这种地方。”
出乎意料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当然有了——你还会一直呆在这里面呢!”
那是伊索拉的声音。
啊,是了,应该就是他……发现了崩玉的吧?
防了蓝染,却没防得了看上去如此单纯的小破面……她太大意了。
伊索拉天天都在她的行宫内走动,怎么会发现不了那块石砖之下的玄机呢?
“你下去吧。”蓦地传过来的,竟然是海燕的声音:“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可是——”
“下去!”
“……是。”
伊索拉带着愤懑离去,嘴中悉悉索索不知在念着什么话。
极夏靠在那墙上,看着走近她的男人。
“真没想到,”第九十刃的声音净是桀骜:“那样亲切的蓝染大人下的第二个命令,就让我的小妹妹陷入如此困境呀!”
“不要叫我妹妹。”极夏脑中空洞一片,看着亚罗尼洛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我说过,不要侮辱海燕,也侮辱我。”
下巴被用力扣住——被亚罗尼洛的手捏着的地方,一片生疼。
“侮辱?哼!现在的你,也配和我说这样的话!?”
极夏木然地盯着亚罗尼洛的脸,但焦距却似乎在很远的地方:“既然沦为阶下囚,又何必和我说这种有的没有的?想做什么,就直接——”
极夏的声音戛然即止。
看着用凶恶眼神瞪着她的亚罗尼洛,唇上的噬咬的动作近乎狂暴。
他……在做什么……
他用海燕的脸、海燕的身体……在对她做什么……?
久违的血的味道在嘴里泛开。
一时间,极夏的神志有些错乱——
海燕大哥……你在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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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说,孪生,本就是一种不详。
因为,彼此之间的牵绊会从生,延续到死。
她和海燕,虽然并非孪生兄妹。
然而……这份不详,却比牵绊着对方的情感……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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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觉地,自眼中滑落了些什么。
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
“海…燕………哥…………”
交缠的唇舌之间,极夏艰难地喊出海燕的名字。
覆在她身上的第九十刃一僵,动作顿时静止。
有水滴滴落在她的脸上。
起初温热,旋即冰凉一片,混合了从她眼中流出的泪水慢慢滑下。
亚罗尼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脸。
那张属于海燕的俊脸之上——
泪流满面。
№。47 ≮半死不活,逃出虚圈≯
自从那日之后,亚罗尼洛就不曾再在她的面前出现。
不知是因为无法理解那日自己是为何会泪流满面,抑或是对关押在牢房中的她再无兴趣。
极夏双手被拷在铁链中,栓在墙壁上。
奄奄一息。
虽然亚罗尼洛不再来,但是仍会有其他的人来。
每一次睁眼,极夏都会迎来新一轮的折磨。
不知是否由蓝染授意行刑,但是按照来的陌生破面完全不留情面地下手的情况来看,蓝染是无意再来过问她的事情。
和上一次的折磨不同,这一次……她睁眼闭眼的时间,越来越短。
破面来得越来越频繁。
极夏实在佩服自己的体内,生命力竟然如此旺盛。
巨大的钢条,硬生生地凿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破面用斩魄刀的刀柄捅进她伤口里的时候;被烧灼得通红的匕首捅进她体内翻搅的时候……她也只是麻木地看着,看着。
看着,然后温习着曾经历过的、似曾相识的这一切。
自己的这一辈子,总和卧底刑讯什么的扯上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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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到底有着什么?
为什么……天空会那样湛蓝呢?
令人神往的纯净之色,总是吸引着所有人。
她的愿望不曾改变过。
她向往天空。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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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已经不知道所谓的希望在哪里。
原来还能够嗅出自己的血开始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到后来,再也闻不出味道。
就连她自己,也再也没有看自己那残破身躯的勇气。
不只肉体,极夏的精神也渐渐走到了边缘。
上一次,她是死在自己的同伴手上。
这一次呢……?
会是谁来结束她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