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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摇着轮椅,进到洞里十米左右的一个地方,这里有两块巨石放在石桌上,每张石桌的上方都有一颗夜明珠,照着巨石。
这两块巨石上刻的不是符号,而是两幅画。这两幅画也就是巴达口里心里一直想着又想不通的秘密。
这两块巨石已经在苗寨流传了百年之久,据传,这画中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事关苗寨存亡,可是近百年来,没人看得懂这两幅图,没人猜得出画里的秘密是什么。
一幅画里,一个衣裙飘飘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镂空银镯,合十而坐,银镯放出光芒万道。
另一幅画里,两名女子手指前方,所指之处,呈现出一道光环,光环里,一男一女相拥而立,另有一个女子直奔他们而去……
第一幅画,有个名字叫春到苗疆。
第二幅画,有个名字叫风云同归。
这名字都是在画的下面用符号标明的,巨石的背面留有石名叫未来石。
表面上看到的就是这些,没有多余的记录,没人能猜到这两幅画是什么意思,人们只是世代相传,这画关系到苗寨的未来,要好好保存,所以,这带画的巨石一直由族里的巫师圣女保存,轻意不与人观看,也正因此,没人能够解开巨石中隐藏的秘密,马东阳也不能。
八年来,这画,他看了千万遍,也想了千万遍,除了想到这画可能预示着苗寨的未来与一个女子相关,他想不出其他什么东西。之所以想到这画与一个女子相关,是因为他看出第一幅画中的女子在第二幅画中也有出现,她正是第二幅画中与男子相拥的那个女子……
看着看着,马东阳的眼前模糊了,画中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正是自己想了八年的妻子啊,终于,她又回来了,八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更何况,八年里,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呀,两人相拥而泣……
“东阳,我们走吧,到我们的世界去,那儿好美,我都等不及了……”
“好的,秀,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两个人相拥着,走进光环里,走向美好的未来……
第四卷 独闯苗疆 第10章 黑木巫师
“东阳,这画中的秘密,你可想出来什么没有?”巴达的声音打断了马东阳的美梦。
“阿爸……”睁开眼,使劲摇了摇头,马东阳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虽然类似的梦做过千百万次了,但是每一次,他都不愿醒来。
“唉,东阳,阿爸也知道,这些年为难你了,可是,阿爸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鬓发苍苍的老人无奈地摇头。
“阿爸,您不用自责,待在这儿,也是我自愿的……”
“唉,我也知道,这样逼你也没用,不过,十年前的恩怨,还没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画中的秘密只要一天不解开,只怕,我们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阿爸,是东阳没用……”
“唉,不怪你的……”
“可是,如果十年前不是我,也许……”
“孩子,十年前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那个恶狼……说到底,还得感谢你,因为有了你,纨秀才知道了什么是幸福,虽然幸福的时间是那么短暂,唉……可是,当初,我还那样对你,唉……”
一时间,两个人一齐沉默下来。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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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德寨与石仁寨,一直是苗疆最富有最强大的两个寨,而且这两个寨相聚不远。
一百多年前,石德寨出了一位无所不知的圣女,名叫念云,她蛊术超妙,通古博今,还能预知未来,一时间,石德寨的威望在苗寨中首屈一指,远远超过了与之毗邻,一直不相上下的石仁寨。
石仁寨的巫师、圣女自然不服,想尽各种办法要超过石德寨,可是在那念云圣女的有生之年,石仁寨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成功。
晚年,念云圣女把自己关在石洞里——就是马东阳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石洞——日日闭门静思,一连十年不曾出洞。最后,留下了满壁的蛊术心得与那两幅画,人在画前坐化了……
念云圣女终生未嫁,娘家侄子,也就是石德寨当时的巫师安葬了她。念云圣女生前说过,她的这两幅画,关系到未来苗寨的存亡,所以让后人好好保存,至于具体预示着什么,圣女不肯说,一直也没人想得通……
后来,石仁寨的人一直想见一见那两幅画,可石德寨把那两幅画奉为寨中至宝,从来不轻易示人,为了那两幅画的安全,石德寨的人还特意在石洞前修了间石室,派专人守护……
十年前,石仁寨出了位蛊术极强的巫师,声称要与石德寨的巫师圣女决一高下,如果他输了,终生不入石德寨,如果他赢了,他就要娶石德寨的圣女为妻,并且把石德寨的未来石收归已有。
那时,石德寨的巫师正是巴达,而圣女就是他的女儿纨秀。
据说纨秀的祖母当年曾得到念云圣女的直传,所以纨秀从小巫术、蛊术、毒术都是寨中之冠。
石仁寨的巫师黑木想娶纨秀为妻,纨秀觉得他是自不量力。但是父亲巴达还是劝女儿小心一些,免得着了黑木巫师的道儿……
那时候,偏巧马东阳与朋友孙一游学天下,在苗寨采风。
一日,孙一与人一语不和,吵将起来,那寨正是石仁寨。
路过的黑木巫师,表面劝架,暗中以极快的手法把蚀心蛊种入孙一体内。
晚上,孙一疼痛难忍,寨中的好心人告诉孙一他是中了蛊,可是,这蛊只有巫师才能解。没有办法,孙一只好去求黑木。黑木冷笑着并不作声,看孙一疼得厉害,最后告诉他,他可以去求石德寨的巫师。
孙一已经没有了走路的力气,与之同行的马东阳只好背着孙一连夜赶到石德寨。
可是,无论孙一与马东阳怎样哀求,石德寨的巫师巴达就是不给孙一解蛊。
巴达心里明白,这是黑木巫师在向他示威呢,只要他给孙一解了蛊,黑木马上就有理由来找他们的麻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知道与黑木决战是早晚的事,但能推一天是一天,巴达不想给自己还有寨里找麻烦。
任马东阳与孙一跪求了三天,眼看孙一奄奄一息,纨秀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能拿人命当儿戏呀,纨秀也知道,自己出手,一样会得罪黑木,这几天,黑木的人一定在附近盯着呢,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任一条人命在自己的家门前逝去,况且自己与父亲不出手,黑木一样有理由来找他们的麻烦,石德寨的巫师圣女见死不救,德字何存呢?
纨秀出手了,她用了三天的时间,彻底驱除了孙一体内的蛊毒。
三天里,一直在孙一身边照顾的马东阳看到了纨秀的温柔细致,纨秀也看到了马东阳对朋友的重情重义……
孙一好了,纨秀与马东阳两个人相恋了。他们两个人的相恋遭到了纨秀父母的强烈反对。
苗族女儿不可以嫁给外族,这是族里的惯例,更何况纨秀是寨里的圣女。按族规,圣女要么终身不嫁,嫁也只能嫁给同族的巫师,否则,就是对苗寨山神的不敬。
自己下的蛊被纨秀解了,黑木大发雷霆,但他又垂涎于纨秀的美貌与蛊术,所以,他以石仁寨巫师的名义向石德寨的圣女正式求婚,寨与寨的巫师与圣女通婚,这也是苗寨的惯例。
可是,黑木的求婚遭到了纨秀的拒绝。纨秀声称,自己不可能嫁给一个心狠手辣的巫师。
一时间,双方陷入僵局。
后来,还是黑木提出,双方以蛊术决胜负,如果自己赢了,纨秀就要嫁给自己,如果自己输了,自己也没脸娶一个强于自己的老婆……纨秀自持蛊术高妙,答应了黑木的条件。
怕女儿输给黑木的纨秀的母亲,奉献出了自己的全部母爱,在决战前夕把自己的毕生灵力输入到女儿体内,从此母亲成了无蛊术护身的一个凡人。
本来,纨秀与黑木的蛊术与巫术等相差无已,在灵力上,也许黑木还略胜一筹,所以黑木没有想到自己会输……
结果一出现,黑木气得脸色发青,却也无法食言,只好立誓,十年后必报此仇……
此时,十年已过,黑木来寻仇了,哪知道纨秀已死,他的矛头会对向谁呢?
第四卷 独闯苗疆 第11章 未来石之谜
知道黑木已经回来寻仇的马东阳慨然应道:“阿爸,让我去对付黑木好了,这些年,我也学了不少东西……”
巴达摇头,“我知道你学了不少东西,可是,要用来对付黑木恐怕还不够。你现在的水平,能达到纨秀十年前的样子就不错了,这十年,黑木不知道学了些什么厉害的本事呢……再说了,他要对付的,不只是你、我,而是要对付整个石德寨,或者说,他要得到的,就是我们未来石的秘密呀,可是,这个秘密,我们却一直参详不出……”
说罢,两个人又一齐向未来石看去。
石上的画像他们已经看过不知多少次,甚至都能默画出画像的样子了,可是,每一次,他们还是会很用心地去看。所有的文字他们都能看懂,唯独这画……
等等,再次用心去看的时候,马东阳觉得自己模模糊糊地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可是一细想,又觉得什么也没有了……
“春到苗疆,这是什么意思嘛?春不只到苗疆,她哪儿都去嘛,难道说事情会发生在春天?可是,现在春天明明已经过去了嘛……”巴达看着画有些烦躁地说。
“春不只到苗疆,她哪儿都去……”“她哪儿都去,也能到苗疆……”等等,我想到了什么?马东阳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想抓什么又抓不到……
“还有,昨天青檬带回来一个人,说是她刚认的姐姐,你说说,十年前,你带了个人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青檬又带了个人回来,那个人看起来好像也是中了蛊的样子,唉,你说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
青檬带了个人回来,那个人叫钟离春,她还带来了纨秀的银镯,等等,等等,钟离春……银镯……春到苗疆,难道……难道……是这样的吗?
马东阳再次向画上看去,画上的女人衣裙飘飘,手持镂空银镯,那镯子自己是如此的熟悉,明明就是以前纨秀的镯子嘛,那女人,从神韵上看,与今天见到的钟离春真的有几分神似……
“阿爸,我想到了……”马东阳的神色中透着几分高兴。
“你想到了什么?”巴达问道。
“我想到了,这画上的女人可能就是今天青檬带来的女人……”
“哦?”听到这话,巴达仔细向画上看去,“嗯,是有几分像,不过,不会这么巧吧?”
“阿爸,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今天,那个女人带回了纨秀当年的镯子……”说着,马东阳从怀里掏出了银镯。
接过女婿的银镯,巴达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另一只,放在一起,“没错,没错,这是纨秀的镯子……这是那个女人带回来的?”
“是啊,她的名字是钟离春。正好带个春字,也许春到苗疆的春就应在她身上……”
“啊?这,可能吗?”巴达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