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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地一声,已倒下了一个影卫。
一时间双方陷入混战,弩箭,飞蝗石,铁蒺藜等暗器在空中横飞,哧哧之声不绝于耳。
瞟了眼轻咬唇瓣,面色苍白的如玉,看到她紧握的拳头,眼底流露出的凄美与绝决,孙逐流沉默了。
他,可以舍去生命,却无法抛下她。
“走吧!”楚昨风忽地回头,笑容笃定而从容:“我肯定能活着过去。”
罢了!这个时候,也不及考虑藤筐的承重力度了,孙逐流一把抄起如玉的腰,将她扛在肩上,猫着腰跳上了滑过来的藤筐内。
贤武紧紧地贴着树干,用力拉着辘轳,与德武两人齐心合力把他们二人送到对崖。
不等藤筐到达,孙逐流已先自带着如玉跃了出来,身在半空已厉声喝道:“快返回!”
德武心里似压着铅块,咬着牙,拼命地操纵辘轳,只觉藤筐滑行的速度比蚂蚁还慢上几分。
孙逐流望着一崖之隔与齐军已短兵相接,斗得火热的楚临风,俊逸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
他空有一身武功,却只能隔岸观火,眼睁睁地看着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陷入重围,这种滋味,要怎样的笔墨才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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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堕入深渊
山腰下,火把如龙,追兵如蚂蚁似地黑压压地涌了上来。
藤筐一次最多能承载二人,饶是德武和贤武把辘轳扯得跟风车似的,也最多只能让撤退的速度快上一分半分,于事无补。
楚临风这边只得几个人,顾此失彼,齐军从四面八方攻破防线,一层层地压上来,很快进入短兵相接的混战阶段。
贤武已身中三箭,伤口血流如注,犹在咬着牙靠着树干苦撑。
“将军,你先过去吧!”仁武杀出一条血路,与楚临风背靠着背:“我来断后!”
“不急,”楚临风神态笃定,微微一笑:“花满城手底下那群狼还没露面,咱们应该还可以撑它一刻钟。让他们先过,我轻功够用,不用藤筐也可撤离。”
“将军!求你先撤吧!”仁武嘶声怒吼:“你若有个闪失,孙将军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敢?”楚临风头一昂,顺手削掉一个齐兵的脑袋,神色睥睨地哧道:“老子还没死呢!”
幽黑的密林中忽然冒出数十个手执火把的黑衣人,簇拥着一身青衫,斯文俊美的九狼和箭袖衫怒气勃发的十狼。见到他们出现,交战双方忽地安静下来,只余火把燃烧的声音。
九狼腰佩长剑,叉开双腿,傲然立于人群中,意态闲适地冲楚临风揖了一礼:“楚将军,过门不入岂是为客之理?”
“呵呵,”楚临风淡然一笑,冷然反讽:“群起而攻岂是待客之道?”
他一边说话拖延时间。另一只手放在身后悄然做手势。示意众人快走。仁武等人虽然瞧见。又有哪个肯走?
“姓楚地。”十狼脾气暴烈。又被他杀了几个手下。从眼皮底下溜走。更是怒火狂炽。铮地一下抽出腰间双锏。跳上前厮杀:“你没资格做老子地客。今日定教你来得去不得!”
“是吗?”楚临风纵声长笑。挥剑架住他双锏:“那就要看齐军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他看准十狼脾气暴躁。性子冲动又好胜心强。故意不提十狼。只说齐军。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单打独斗。
九狼皱眉。心知他是激将之计。立刻便要阻拦。
楚临风身边只得五个人。己方人数千倍于他。就是拖也将他拖死。何需单打独斗?更何况。他是敌军主帅。生擒了他。对齐军地士气将是多大地鼓舞?
“好!”十狼却抢先发话,忽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身后:“你们退下,让我与楚临风决一死战!”
“十弟~”
“呵呵,”楚临风脚尖微旋,身子向左一昂,避开十狼舞得虎虎生风的一对青铜锏,哂然一笑道:“十狼若是反悔,此时也还来得及。”
“别说了,谁都不许插手,谁若插手,就是他妈的看不起我!”十狼撂下狠话,九狼倒也莫可奈何。
好在,他们把个摩云领围得水泄不通,倒也不怕楚临风逃上天去,就让他们打上一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临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十狼怒吼一声,身子凌空而起,如一只雄鹰冲天而起,向他扑了过去。
楚临风也不再多言,两个人铿铿锵锵地斗在了一起。双方手下各自替主帅摇旗呐喊,以助声威。只是楚临风这边只得四五人,声音完全被齐军的声浪淹没。
楚临风向仁武使了个眼色,且战且走,引着他慢慢往断崖边退去。齐军跟着推进,包围圈越缩越小。
九狼瞧出楚临风的想法,冷冷一笑,挥手命人射出无数火焰箭,吊在半空的藤筐被一把火烧得连渣都不剩掉入瀑布里没了踪影。
十狼久攻不下,心中急躁,大喝一声,抡起双锏一口气攻出了六六三十六招。
楚临风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叮叮当当一阵鞭炮似地脆响,忽地脚下一顿,身子微晃,卖了一个破绽,十狼见猎心喜,立刻抢身上前。
九狼旁观者清,惊声阻止:“不可!”
可惜,楚临风纵身一跃,于电光火石之间,穿破锏影伸指轻点十狼肋下神阕穴。
饶是他缩得快,左手锏已脱手飞出,叮地一声掉到地上。他面色灰败,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瞪着楚临风。
“十弟!”九狼生恐他吃亏,忙拨剑抢了上去。
“哈哈,楚某尚有军务在身,恕不奉陪了!”楚临风朗声长笑,衣袂翩然之间,已飞身朝铁索掠了过去。
“别让他逃了!”齐军如水般攻了过来。
“吾等在此,谁人敢挡?”仁武等四人不退反进,呼啦一下涌上来,拼死抵抗。
楚临风也知他若不走,没有人敢走,当下头也不回,捷若飞鸟般掠上了铁索,厉声喝道:“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九狼冷声笑着抬手,
一排弓弩手自他身后站了出来,数十张弩筒对着铁索,箭雨如瀑而至。楚临风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穿过箭雨在铁索上飞奔。狂风掀起他的衣襟,鼓荡如球,远远望着,迅若奔马,有如神助。
九狼站在人群后,伸手一张厚背雕花铁胎弓已握在手里,稳稳地拉开弓,张弓如弯月,箭去如流星,噗地插入楚临风后背,穿胸而过。
十狼这时也回过神来,心知若是让楚临风走脱,花满城回来绝饶不过他。他抢上前去,运起神功,手中双锏不攻人,嗨地一声怒吼,砸在了铁索上。
当郎一声响,铁索在空中划了一条圆弧,楚临风似一颗弹丸,落入飞瀑之中,似一颗进入海中的浪花,倏然消失不见。
孙逐流双目尽赤,抢上去,扑在崖边嘶声长啸:“临风!”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只余虎啸狼嗥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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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冰冻三尺
天色灰白,地平线上还残留着一弯冷月,驿道上已有早起的人,三三两两挑着担子埋头赶路。忽地一阵笃笃笃的蹄声渐渐传来,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开始蹄声如密集的暴雨,到得近前,已似万鼓齐擂,竟有雷霆万钧之势。
行人早已吓得趋避于道旁,胆小的脸色煞白地藏在树底下,簌簌而抖;有胆大的却躲在树后偷偷张望。
一行二十几骑快马由南向北急疾而来,马儿翻飞的四蹄带起地上的雪渍,兜头盖脸地打在脸上,如钢珠子般砸下来,火辣辣地疼。
不多会,高高的沁玛城门已经在望。
三狼策马越过花满城,抢先奔到城下,吁地一声勒住马头,朗声喝道:“开城!”
守城的兵丁拿着长戟在城墙上探出头来,耀武扬威地大声喝叱:“嘟!京城重地,什么人敢在此大声喧哗?”
“瞎了你的狗眼,”三狼冷笑:“金刀狼王在此,还不快滚下来开城?若慢了一分半分,误了军务,老子砍了你的爪子喂狗!”
没想到竟撞到传说中最狠最毒的金狼王,兵丁暗呼倒霉,连滚再爬地跑下来,开了城门:“不知王爷驾临,怠慢之处还请……”
花满城连眼角都没瞟他一眼,领着余众策马狂奔,越过他扬长而去,漫天的雪粒飞溅到他的嘴里,透着甜腥的铁锈味。
待一行众人去得远了,守城的兵丁这才将一口含着血沫的痰狠狠地吐到地上:“呸!我操他姥姥!金刀狼王了不起么?一个狗杂种罢了,现如今淳亲王也去了,看他还能嚣张几天?”
正骂得高兴。忽地一阵狂风刮过。一骑快马去而复返。此人正是十一狼。她娇躯轻拧。抽刀。出手。归鞘。拨马。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待众人惊呼才起。转眼已不见了她地踪迹。
那兵丁只觉颈间一凉。已失了伊人踪影。待得回头。见众人神色惊恐。仍强做笑颜:“呵。金刀狼王……是……”
话未完。项上人头落地。颈间血水狂喷而出。如瀑布般洒了整个路面。惹得路人惊叫着掩面四散奔逃。
瑜正街。瑜亲王府前地两座高达半丈地石狼像前。一狼领着十二。十三两狼正在焦急地眺望。忽地听到奔雷似地蹄声滚滚而来。面上现出喜色。匆匆迎了上去:“属下参见王爷!”
“嗯~”花满城翻身下马。将疆绳扔给身后地二狼。脚下并不停顿。径直往里走:“老夫人情况如何?”
“听到王爷将至地消息。昨晚喝了半碗粥。下半夜也睡得安稳。精神略好些了。”一狼紧跟在他地身后。快步走着。一边抓紧时间拣重要地情况向他一一报告。
等到了老夫人住着的静心堂,花满城已将京里局势了解得七七八八,抬手示意:“知道了,我去给娘请个安,你去准备,一刻钟后随我进宫面圣。”
“这~”老夫人情况并不乐观,好不容易把他盼回,肯定希望儿子陪,况且有些事,还需要亲口向他交待。
“怎么,你还有事?”花满城冷冷扫他一眼。
“没有,我去准备。”一狼怔了一下,看到花满城冷竣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暗叹一声,垂着手退了下去。
花满城抬头默默地望着“静心堂”三个字,半晌,深吸一口气,撩动锦袍缓缓地进了屋。
老夫人早得了信,让丫环扶着半靠着软垫望眼欲穿地瞪着门边。他人还未到,只听到脚步声,老夫人眼里已流出泪来:“城儿~”
“奴婢参见王爷~”
花满城并不靠拢,只站在门边静静地望着容颜憔悴,泪眼朦胧的老夫人,低低地唤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城儿~”老夫人嘴唇翕动,颤巍巍地扶着丫环的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站近些,让娘好生看看你。”
“我身上脏。”花满城不动,声音极冷。
“城儿,”老夫人低声啜泣起来:“娘都要死了,你还不肯原谅娘?”
花满城蹙起眉头,淡淡地讥讽:“放心,死哪有这么容易?你儿子我十四岁起纵横疆场,每日餐风饮血,与刀尖为伴,与厉鬼为伍,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听到他如此尖刻的回答,老夫人心如刀绞,胸堂上下起伏着,弯着腰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满面通红,好象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