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原来你是来采花的。”他的脸上有一点红晕。我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他答道:“我曾经让下人保护过你。”我愕然,原来当初新昌镇上那几个形迹神秘的人是他派的。
我又问:“那根白玉簪子也是你送给我的喽?”他点点头。我不仅好奇的说:“你很喜欢给陌生女子送东西吗?”他抬眼,眼神中有一种锐利的光芒,转瞬即逝。告诉我说:“你相不相信,你是第一个我真心想送礼物的人,虽然,你还是个孩子。” 我撇撇嘴:“再小,也是女人啊。”他的眼睛弯弯的形成一个圆形。我发现,他很少笑,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不语,嘴角抿的紧紧的。只是,偶尔才略微松松嘴唇。
我们静静的坐在亭子里,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良久,不再言语。我没有问他是谁,家住哪里,为什么要来。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所在意的东西,我所在意的是,他还会来找我吗?想及此,脸上微微发烫,冰凉的手指轻抚我的脸颊,我轻轻的一颤。他忙将手放下,关切的问道:“是不是着凉了?”我摇摇头,他的手指红通通的,想是在外面呆久了,冻成这样的。他不甚在意的说:“路途有点远,我又急着来,没穿什么厚衣裳,缓缓就好了。”我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揉搓,又放在嘴角哈哈气,过了一会,手指有些暖意。抬眼看,他凝视着我,眼中一抹柔情。
我不好意思的将他的手放下,对他说:“你饿吗?我让丫环给你拿点东西。”他摇摇头,慢慢的说:“我巳时就要走了,还有半刻钟的时间。”我脸上一抹失落之意,原来,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相处啊。他对我说:“我曾经听你用琵琶自弹自唱,好听极了,能不能再给我弹首曲子。”我俏皮的一笑:“那你是想听传统的名曲,还是我自编的小调呢?”他说:“名曲虽好,但不如你的小调美好,我就听你的小调。”
看天色,快到巳时了,我忙快步走出亭子,回到院中,将屋里的琵琶取出,又拿了个银边暖炉,跑回亭子里。跑的急了,鼻尖有微微的汗珠冒出,他拿出袖中的手帕轻轻给我擦了擦汗,怜惜的说道:“不用着急,我晚点走也没关系。”我摇摇头说:“你既然说是巳时要走,必定是已经计划好了的,怎么能为我耽搁呢。给,摸着暖炉,就不冷了。”他轻轻的把我拥入怀里,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就这么贴着,闻着他的身上散发的淡淡熏香气味,好闻极了。
停了一下,推开他,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摆好姿式,俏皮一笑的说道:“我唱的歌与你平时听的大不相同,也不知道你能否听的惯。这里,就献丑了,一首“天上人间”送给你。”语毕,小嘴微启:当天地混沌初开的时候我们两个相遇在浩瀚的星河一番撞击和一场烈火我们跌落在凡尘两个角落经过了千千万万个世纪我们各自在人间摸索可能相遇却迷迷糊糊擦肩而过策马红尘万里江山不如你的笑涡狂奔天涯叹英雄岁月多寂寞雨雨风风是你的泪水你的歌星星月亮流萤灯火都像你的眼波在那儿闪闪烁烁你无所不在我无从抛躲这才知道千古的缠绵从史前开始天上人间我们注定要携手飘泊
第十六章
一曲唱罢,他深深的凝视着我,眼中泛出点点的柔情和蜜意,我也对他微微的笑着。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般。忽的,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一个二十几岁,身材槐梧的男子站在亭外,对他拱手道:“主子,小姐的家人已经进入正门,我们该离开了。”他向男子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男子轻颤身体,仍旧弯腰拱手。我想,他家必定是规矩严明,下人也如此的有教养。站起身,将琵琶放到桌上,走到他面前,他坐在凳上没动,我的头刚刚和他的头平行。我对他说:“你下次来看我的时候,我一定已经长高了不少。”他轻嗯一声。我又说:“你该走了,不要耽误正事。”他将我搂入怀中,嘴角对着我的耳朵说:“来看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不过,我确实该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再来。你等我,好吗?”我轻轻的吐了声“好。”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发现他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和魅力,看着他,仿佛世间万物都是美好的。 望着他大步迈出亭子,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的心中涌上一股失落。将琵琶抱在怀里,准备回院子的时候才注意到,我刚才画的那幅画像不见了,是他拿走了吗?
又是一年春来到,大地回暖,万物复苏。从舞室出来,我热的一身的汗,阿萝跟在后边吩咐小丫环准备热水沐浴。来到了院内,管家带着几个人正往里搬一个长长的木箱。我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管家忙答:“小姐,这是城中集雅轩古董店送来的,他们新近开张,给您送了个大屏风。老爷说,如果喜欢,就留下,如果不喜欢,就放到库房。这不,我们赶紧给您送来了。”我哦了一声,那就搬进去吧,我等下再看。管家称是,摆好屏风的位置后便退下了。
来到浴房,梳洗完毕,我看着长镜中的自己,身材已经长高了不少,纤腰细腿,面容娇美,怎么看也不像十一岁的女孩子,隐约一个少女的模样,欣喜不已。与阿萝回到屋中,屏风用红绸缠住,大约高一米,宽两米。管家将它摆放在床对面,隔住了正门往室内的视线,位置还算较好。我示意阿萝打开红绸看看屏风的样子,悉悉簌籁声过后,她大叫一声。我忙转过头,顿时惊呆了。一大块琉璃的屏风,上面有珍珠、凝脂、霁雪、藕粉、红、蓝、紫、黄、绿、金星等10多种颜色组成,色泽艳丽又清透,隐约闪现点点光芒。只见正面是一首《诗经·蒹葭》的诗句,奇就奇在琉璃本是用火烧制而成,可这上面的诗句却是嵌在屏风里。从外面摸去,光滑如脂,实在是精美至极。
这首蒹葭,字体刚劲有力,色泽饱满,一气呵成,颇有大家风范,我不禁看呆了。阿萝走到我身边说:“小姐,这架屏风真是无价之宝,集雅轩好大的手笔啊。”我轻抿嘴唇,这应该是他送的吧,借着古董店的名头,把东西送到这里来,该是费了不少的苦心。思及此,说道:“阿萝,下午陪我去趟集雅轩,我要谢谢店家。”阿萝躬身称是。
来到集雅轩的大门口,向里望去,店面规模一般,这样的店铺在盛京可以找出上百家,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不安。走进里面,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来到我面前说道:“这位可是郭络罗家的小姐?”我点点头。他忙恭敬的将我请到里间,奉上茶点。后坐在下首方说:“想必您是来问那架屏风的事吧?”我又点点头。他道:“其实,这是我半个月前到京城进货,有一个年轻人托我给您带的物件,他付给我运费,让我给您送进府里。”我一挑眉,冷冷的盯着他看,他略有不安,但没有神色慌张,看来说的是真话。我问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掌柜的答:“不知,只是看穿戴,应该是王候贵族家的子弟。”
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只好做罢。叮嘱他,若有人问起,只说是花几百两银子从落魄子弟手里买来的,他点头称是。离开集雅轩,阿萝走在我身边不安的说:“小姐,你收下这架屏风,会不会有事啊。”我摇摇头道:“我知道是谁送的,不会有事。只是,万万不可对人提起。你也知道,我是待选秀女,倘若此事传出去,会连累阿玛和额娘的。”阿萝郑重点头说:“我晓得。”
过了几个月,他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便把心稍稍放在了肚子里。这其间,额娘来到我的屋里,见到屏风,也是惊叹不已,我忙说是古董店淘的二手货,不值几个钱,她才略微放心。
第十七章
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旋转完最后一个舞步,我悄然的收回手中的七彩轻纱。啪啪啪,掌声响起,我抬眼望去,原来是哥哥来了。哥哥图伦今年整17岁,相貌虽不俊俏,但是双目炯炯有神,一身书卷之气,十足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家公子。
他信手走来,面露含笑的说:“妹妹的舞技又有长进,可喜可贺啊。”我淡淡一笑:“哥哥夸奖了,找我有事吗?”他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前儿个哈斯额尔敦送给你的海东青能不能让我带出去玩玩?”我道是什么,上个月,哈斯额尔敦让人给我带了一只海东青,起名叫巴鲁,意为猛虎的意思,只有半岁大小,被调教的已经野性减半,变成了半个家膺。即使如此,那通身的灰色,头顶的白色毛发,还有坚硬的爪子,依然不能让人小觑。我派去伺养的人都被它或多或少的抓伤。带出去放了几次风,它跟我倒是很投缘,现在,已经能听懂我的话了。
我笑笑说:“哥哥,巴鲁只听我的话,如果你带它出去,我怕它会把你抓伤。不如,我和你一道出府吧。”他道:“也好,这只小膺啊,我还真是驾驭不了呢。我和几个学堂的朋友约好下午去东山半腰,你准备一下,我等会儿来接你。”我点点头。
吃过午饭,换上骑马服,阿萝将我的辫子编了几绺,又用丝缎分开盘成两个小发髻,下面留些碎头发,照照镜子,很像观音座下的玉女一般,俏皮可爱。带上皮制护腕,拿上马鞭,哥哥的声音也在外响起。我走出门,哥哥看我的装扮,眼睛弯弯的咪在一起,说:“难怪人人都说盛京一美在郭络罗家,这话一点不假。”我不予理会,媚眼一瞟,道:“哥哥,再不走,会迟到的。”他恍然大悟,连忙拉我走出家门。看着他正预抬脚上马车,我接过阿泰手中的马缰,俐落的骑上马。歪歪头看着他说:“哥哥,我先行一步,在东山等你了。”语毕,不理会他说什么,一抽马鞭,快速奔驰前进。天上,巴鲁挥动着翅膀,盘旋在天空中,不时发出高傲的叫声,神鸟品性显露无疑。
骑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东山半腰,这里有一片碧绿的草地,很像喀喇吣。我把马儿放行到一边觅食,坐在草地上,望着巴鲁欢快的样子,微微一笑。等了半天,几辆马车结伴而来,哥哥也在其中。看着他们下了马车,我一吹哨子,巴鲁从空中进行迅速的直线飞行,两翅一收,突然急速俯冲而下,就象投射出去的一支飞镖,径直地冲向我。他们一行人吓的大声惊叫,只有哥哥面不改色,含笑而望。就在巴鲁要撞上我的瞬间,它却好像没有重量似的轻轻站在我的手腕上,丝毫不见刚才的凶狠模样。哥哥的朋友们连声赞叹,纷纷向前意欲摸摸它,我抚摸它的翅膀示意它忍忍。巴鲁果然很有灵性的样子,一动不动,任它们在旁驻足观看。
过了一会儿,他们围坐在草地上,开始闲聊。见状,我将巴鲁放飞,任它在空中打转玩耍。恍然间听到有人说皇后赫舍里氏生下皇子后过世,皇上将此子封为太子。我咪着眼,历史就是历史,没的改变。心情变的烦燥起来,不耐的站起身,向哥哥告了会儿假,便骑马朝山顶奔去。站在山顶上,天空触手可得,空气也清新无比,呆了会,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骑马下山。哥哥一行人等还在谈论着,我告诉他我要先行离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