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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睿又是一阵呆愣,只觉那抹浅笑,淡如傲霜秋菊,清若濯水夏莲,轻划出一圈圈清皎明洁的涟漪,荡漾于眼前,扩散到心底。男子连忙敛神拱手还礼,朗声笑道:“在下不是什么绝世大侠,只是区区一个山间游医,久闻阳明山奇蒿异草繁多,觉得与其让其自生自灭于谷中,倒不如拿来行医救人。所以便冒昧前来摘取。”
“流锦乃是四公主的贴身侍女,亦不是什么小姐,只因四公主在此清修,为其母妃守陵,故我们便居于前山的雨桑别院。”流锦嫣然一笑,暗暗抹了抹左手上淋漓的血迹,婉声说道。
二人四目交汇,正相谈甚欢。突然间只听到一阵‘嗖嗖’的声音,像是利剑划破长空,摩擦空气时的声响,亦像是一把长鞭从高处扬下,吞云卷雾般直劈而下。流锦只觉周身突然刮起阴森冷异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举目向四周看去,只见几株土灰色的长藤,举着巴掌大的绿叶,像一条条长长的绿色巨蟒,蜿蜒游曳着,夹杂着丝丝刺鼻的血腥味,径直向他们二人扑来。太过诡异的画面惊呆了流锦,她岿然不动,脑海里突然窜出几个恐怖的字眼。
五十一 激战嗜血藤
与此同时,薛景睿连忙高声急呼:“嗜血藤!流锦小心!”边喊着,边从腰间拔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飞身揽过流锦的腰身。举着匕首瞠目戒备而待,长藤如蟒蛇般吐着绿色的芯子,散发着诡异阴森血腥的刺鼻味道,‘嗖嗖’的从四处环绕而近。薛景睿连忙举匕‘刷刷’直刺着,几条藤蔓受袭后应声断裂,乌红如血的浓稠汁液喷射而出,更添了几分诡魅和狰狞。镇定自若的薛景睿剑眉紧蹙,冷静沉着的边战边退,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怀中娇小的人儿。流锦瞠目结舌,双眸圆睁,写满惊恐愕然,呆呆看着薛景睿奋战时,依然沉稳英俊的脸庞,狭长坚毅的双目熠熠生辉,黑瞳透出簇簇异彩流光。心里的不安一扫而光,就好像这个奋不顾身,屡屡救她的温暖男子,有着让人心安的安全感,有他在,就算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一条长藤‘嗖嗖’的直窜而来,弯着邪魅的枝蔓,直直向流锦的左手袭去,欲吸噬其手上淋漓的斑斑血液。薛景睿眼疾手快的刺出匕首,一刀便割断了那条长藤。惊魂未定的流锦连忙缩回了左手,慢慢镇定了下来。朦胧记得古书中记载,嗜血藤,藤若弯蛇,茎如利刃,以根为足,能肆意游走,在新的地方扎根生息。剧毒,喜血腥,数十里之遥亦能闻见血的味道。又专以吸噬人类动物的鲜血为生,凡是被其袭击的动物,皆会被吸干血液后,痛苦而死。此藤嗜血后生长力惊人,一下能速长数十米。
肯定是流锦屡次被割破的手掌,流出的斑斑血迹,随风飘散于空气中,被远处的嗜血藤闻到,便迁藤突袭而来。
眼看面前更多的藤蔓,肆意的狂展妖枝,渐渐团团包围了二人,薛景睿手下更是一刻不停,敏捷的挥舞着匕首,竭力抵御,然依旧无法制止更多藤蔓的聚集。剑眉愈皱愈紧,飞身退到一块巨石上,继续奋战。
流锦紧咬下唇,快速的回忆古书上的内容,突然明眸大睁,一抹异彩璀璨而溢,大声对薛景睿喊道:“合并两性之血,快!”
男子一听恍然顿悟,依稀记得嗜血藤的克制之法,决然挥匕向四周连刺几刀之后,便转手刺向自己环着流锦的手臂,温热的鲜血飞溅到流锦白皙娇弱的脸上,衬得她有些妖娆和魅惑。浓浓的血腥味,即时飘散开来,团团集结纠缠的藤蔓,更加肆虐兴奋,宛如条条游龙般唆唆翻腾着飞扑而来。薛景睿忍痛再次挥刀相向。
流锦见他手臂汩汩流出的血,黛眉紧蹙,说要和两性之血,但也没让他刺那么深啊!流锦连忙抬起左手,眯着一只眼,一口狠狠地咬在破裂流血的伤口处,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流锦迅速的扭过头,把鲜血淋漓的手放在了薛景睿受伤的胳臂上。两人温暖鲜红的血液,立刻交融到一起,汇成一条血红的小溪,顺着二人交叠的患处,蜿蜒而下。流锦连忙用另一只手,敏捷的拭了一把血水,挥撒向眼前蜂拥而近的藤蔓。薛景睿也以刀带手,轻揩了一把鲜血,连连刺向四周还在尽数蔓延的藤条。
顷刻,几条被溅洒到血液的藤蔓,突地冒出一股刺鼻呛人的黑烟,即时便断裂落地,残留了一地的枯藤老枝。那些妖冶邪魅的团团藤蔓,像是受到雷击似地,立马缩回自己擎着绿的诡谧枝叶的妖身,丝毫不敢再靠近,二人默契的掩鼻相视一眼,便再次出手,尽数泼散出救命的血水,浓烈的血腥味竟夹杂着淡淡的血香,伴着股股黑烟,在空气中弥漫扩散。不一会,似有灵性的长藤团团簇簇,纠结翻搅在一起,尽数迅速败走,像来时一样,势不可挡。
五十二 劫后温情
浓烟渐渐消散,可藤条遗留的血腥却依然令人作呕。满地横竖交织的残根裂蔓,证实着刚才惊心动魄的诡异场面。惊魂渐定的二人相视而笑,同时松了一口气,劫后重生的喜悦裹挟着丝丝异样的情愫,慢慢升腾而出。
呆立片刻之后,薛景睿把匕首入鞘,揣入腰间,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淡烟色的锦帕,拉过流锦仍流着血的左手,草草的捂住伤处。
“薛大哥,你的胳臂还在流血呢,比我的伤还严重,不如先包扎一下吧!”流锦焦急的挣扎着,欲拿开锦帕,想先止住他鲜血直流的胳膊。
“乖!别动。”温柔轻喃的几不可闻,男子的声音依然低沉悦耳,亲昵的笑语却丝毫不带暧昧之意,只让流锦觉得无限的温暖和安心。制止了流锦萌动的身子,低头直视她宛若清泉般的明眸,伸手温柔拂上流锦嫣红如霞的脸颊,细细拭掉上面的斑斑血迹。
流锦几乎沉溺于,他狭长明目中的点点柔情,明眸含水欲滴,直视他皎如冠玉的脸庞,岿然失语。
薛景睿抓着流锦被锦帕潦草包裹的左手,眉眼轻弯,低声笑道:“锦儿,唐突了。”再次揽过佳人的纤腰,脚下一点,几个纵身便在几十米开外,寻到一处陡峭倾斜,突石遍布的崖壁,飞身而上,以突石为落脚点,宛若大鹏振翅般,飞掠着直冲崖顶,几个起落便跃到崖顶。流锦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陡峭突兀,高不可攀的阳明山上,以他如此卓绝的轻功,想跃居此山而上,根本就不在话下。
清新的山风裹着草木的清香,伴着啾啾的虫鸣,习习吹来。午后的艳阳自在挥洒着万丈光芒,穿过茂盛的树林,透过细小摇晃的叶缝,点点亮亮的斑驳在两人身上。这豁然开朗的崖顶与深幽历劫后的山谷想比,自然别有一番清丽动人的美景。
二人的衣角群裾交叠纠缠着迎风飞舞,衣衫脏乱,鬓发微散,却依然掩饰不住他们绝美俊朗的容颜,相拥而立的两人宛若坠凡谪仙,丝毫不见一丝的狼狈慌乱。
薛景睿放开流锦,把她捂着锦帕的手递到她的右手上,交握在一起。丝毫不顾及自己胳臂上的伤,他飘然一笑,说道:“锦儿,我们跌落的地方就在前面,我的药篓落在那边了,不如我们快些过去,再好好包扎一下。”
“嗯。”流锦顺从的点了点头,垂眸紧跟在薛景睿的身后,向落崖的地方走去。心下却不由担心起他流血不止的伤口,流锦愈走愈快,突然之间撞上一堵温暖的肉墙,却原来是已经到了他们坠崖的地方,薛景睿骤然停下脚步,而流锦却不自知,兀自撞了上来。
“我……哦,到了啊。”流锦抬手揉了揉被撞痛了的额头,又连忙握住受伤的左手,腼腆的笑了。
薛景睿回头,见她迷糊纤羞的模样,不由很是开心,剑眉弯起,拮出一朵似三月拂柳春风般的笑容。继而优雅的转身,跨出几步,在一片如绿毯似地草丛中,提出一个装满药草的竹篾背篓,接着便又快速的走了回来。从药篓里拿出一株深绿色带银白小花的药草,握进掌里,暗自运气,以内力把它捏碎,浓稠的绿色汁液像翡翠欲滴而出的绿珠,晶莹剔透,顺着指缝流了下来。薛景睿走近流锦,含笑示意她伸出手,流锦配合的示出伤口,他便把那散发出丝丝药香的绿汁均匀的抹在流锦的伤处,动作及至轻柔于温和,生怕弄痛了娇弱柔美的佳人。
流锦一动不动的任他帮自己处理着伤口,明眸带笑的睨视着他温和俊逸的脸庞,那丝丝药香萦绕鼻尖,伴着他指尖团团的温暖,荡漾飘扬,凝成一股暖风,缓缓吹入心扉,余波浸入心脾,回荡出圈圈明软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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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采莲
抹好药后,薛景睿从流锦手中拿过那方锦帕,仔细的包扎好她的伤口,直到处理完毕,他皎如冠玉的脸上才再次露出欣慰满意的笑,抬首轻声嘱咐:“好了,不过要几天不能沾水,到伤口愈合了才行。”
“嗯,我知道了。”流锦笑着应道,连忙弯腰从竹篓中取出一株同样的药草,只是她不会武功,不能像薛景睿一样以内力碎之。睫扇轻闪,明瞳稍转,略迟疑了一下,流锦蹙眉将药草一缕缕慢塞入启开的檀口中,细细咀嚼起来,苦涩的药味立即便从舌尖晕散开来。
薛景睿剑眉微挑,惊诧的看着眼前淡然轻弱的女子,她是在为他研药吗?
嫩绿的汁液,浓稠如粥的覆在口中,苦涩淡香的药草终于被嚼成药汁,女子秀眉这才舒展开来,伸手牵过男子的胳臂,轻轻的把他被血染红的袖管卷起,狰狞恐怖的伤口便露了出来,翻卷肿胀,还在汩汩流着血。女子刚展的黛眉,攸的再次蹙紧,明眸雾气氤氲,几乎要滴出泪来。都是自己连累他,为了救她,他是那么的奋不顾身,还满不在乎的先行替她包扎。他们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啊!心扉溢满说不出的感动,一直澎湃的带出眼角的热泪,一滴晶莹的玉珠,滚落而下,‘啪’的坠落到薛景睿修长的大手上,即时便晕散开来,反射着绚烂明媚的阳光,滩留了一袭明亮的水珠。流锦抽了抽鼻子,一手忙从口中揩出浓绿流汁的药液,轻轻的抹在薛景睿的伤处,细致而轻柔。
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流锦,睫羽微湿,眼眶还噙着隐忍未落的晶莹,脸上却是认真与感激的表情。薛景睿似乎再也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因为佳人垂坠而下,滴到他手上温热的泪,却像一滴滚烫的沸水,灼伤了他的手掌,一直缓缓灼烧到他的心底。
涂抹好了药汁,流锦垂首对着他手上狰狞的患处,轻轻呵气,想借以缓解他的疼痛,亦让伤口更好的吸收药效。
馨香如兰的幽幽气息,像花丛缕缕散发出的轻柔香气,打着卷,转着圈,一丝一丝的萦入鼻间,薛景睿心跳骤然加速,似受到蛊惑般,呆愣的注视着流锦。
弯腰低头揽起拽地的裙摆,流锦用力撕下一块轻纱,轻轻的缠绕几圈,裹好他的伤口,仔细的打了个结。为他处理好伤口,流锦揪着的心才慢慢安逸了下来。抬头直视薛景睿,明眸映入他俊朗的脸庞。
“薛大哥,很痛吧。都是我连累了你。”流锦抿唇腼腆一笑,真诚的说道。
“锦儿身陷险境,景睿岂能袖手旁观?有锦儿姑娘为在下包扎,自然就不怎么痛了。”薛景睿回神朗声笑道,俊脸微红,暖如春日的笑容让流锦觉得,这个白衣翩翩,宛若谪仙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