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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芹叶铁线莲,总共有八朵,她把其中六朵风干,每两朵分成一份,细细研磨成粉,装入她绣好的三个香囊中,薛景睿说这花能解百毒,她便想着她和公主清儿,每人一份,把香囊佩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剩下的两朵,她正细致的把它们做成标本,好收藏在她的百花凝露集中。她先把不易收集而来的松脂稀释成汁,放到沸水中煮上半柱香的时间,再上蒸笼,把花放在松汁水上蒸,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便可以把花取出拿到熏笼,慢慢烘干。待到花瓣,须羽干后,拿出上好的宣纸,每三张一份。再一片一片伸展好每个花瓣,均匀的撒上收集在瓶中的朝露,直到花瓣浸湿欲滴出水。最后把花夹放在两份宣纸之中,等到再次蒸发了水分,干燥为止。一个芹叶铁线莲的标本便算制成了。
流锦弄来宣纸包好,浸染过朝露的芹叶铁线莲花,终于松了一口气,要不了多久,她的百花凝露集,便会多一个奇异绝世的成员,芹叶铁线莲。弯唇轻笑,流锦拭了把汗,连杯水都顾不上喝,便又连忙拿着待干的标本,快步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出了房间,一股夜风吹来,流锦不由打了个寒战,在房内烧火蒸煮,一点也不觉得冷,这别院处在半山腰,位高风凉,出了门,这初春的夜晚便让人觉得有些凉寒。月亮的清辉洒满整个院落,阳明山像一个沉睡不醒的美丽仙子,它静寂无声的夜景,亦别有一番风韵。
流锦进了房间,顿觉十分温暖。屋内摆设简单而整齐。一张大床,青云敛月纱帐,洁白如雪的帐幔,浅粉色绣花叠边锦被。床头置放着一口暗红漆木的檀香木柜,一几,两椅,整齐有序的摆放着,几上一柄银色烛台,上面插着三根兀自燃放的红烛。窗前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边上还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流锦把标本放到窗前的几案上,从床头檀木柜中取出一个大大的书本,还没打开,便觉一阵百花的清香扑鼻而来。翻开书页,一簇簇色彩缤纷,形态各异的干燥的花朵,呈现在眼前。牡丹,丁香,石竹,芍药,风信子……各色花朵,应有尽有,虽不如在丛中盛放时娇艳绚烂,却也很是鲜艳美丽。这便是五年之中,流锦的精心之作,每次她在山上苦寻各色鲜花,采回来后又一步步用心制成标本,好留住其最娇美动人时刻的灼灼光华。她每做一件便存放在这个大书本里,日积月累,已有厚厚的一册。轻轻抚摸了下书册中,她最喜欢的桔梗花,心情不由愉悦起来,深深屏了一口花香,爱惜的把书本放回木柜,流锦缓缓踱到窗前,收拾好几上的一些书籍,便依窗而坐,一双明眸痴痴的看着天边皎洁的月亮,陷入沉思。
这五年来,她和四个主还有清儿,快乐无忧的生活在这风景优美绮丽的阳明山。阳明山与世隔绝,不沾尘嚣,风景美如诗画,宛若人间仙境,确实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虽是幽居在此为雨妃守陵,吃穿用度却也是一应俱全,想必是欧阳亦宗的细心安排,侍卫首领武强等一干人,对她们也是照顾有加,所以她们在这儿并没有受什么苦,反而悠闲自在,整日养花种草,学琴弄笛,就连她们最头疼的刺绣,亦都学得有模有样。
流锦在这几年中,学业进步神速,她天资聪颖,又刻苦用心,雨桑别院的后厢有个很大的书房,都是雨妃生前的藏书,从诗词杂集到异类古志,从天文古趣到山河吏治,医书,乐谱,阵局兵法,样样俱全,就连鲁班技艺籍锦都被收罗在内。流锦在这五年之内纵览此书房的群书,视野开阔不少,学识亦积攒的很是渊博。在书中,她体会到了诗人崇高的理想主义和广阔的胸襟,神览过明山大川,四时变换的美丽景色,领略到了中华中医的博大精深,见识到了各种阵法布局的奇妙高深。书籍带给了流锦无限的乐趣和寄托,看书写字已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平时她随手写写画画,也做了不少的诗词和画作。每次欧阳紫芋和清儿都拍手称好,夸她进步很快,已能独当一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才女。流锦皆一笑置之,才女她没想过,只是觉得是那些书籍日益丰富充盈了她冰冷淡漠的心。
红烛‘噼噼啪啪’的燃烧着,银亮的烛光打在流锦的身上,给她镀了一层清润的银光。目光移向苍穹上那一直蜿蜒到天尽头的银河,她不由想起了薛景睿讲过的那个传说,世间真有这样坚定不移,至死不渝的爱情吗?抬手轻轻拂过左手上包裹伤口的烟色锦帕,流锦嘴角扬起,弯出一泓皎若明泉,灿如春花的笑,让窗外满院朦胧娇媚的月色都黯然失色。……
57茗王大军凯旋归来
元硕二十三年三月初九,春天里的伺月朝都城——北月城热闹非凡,紫燕呢喃绕梁翩飞,青柳依风照水飘扬。那轻如羽毛的洁白柳絮,漫天飞舞,像片片轻盈起舞的雪花精灵,洋洋洒洒的落满整个北月城。
今日偌大的北月城,皆被笼罩在无尽的喜悦兴奋之中。半月前,茗王欧阳亦宗率领的伺月大军,历经两年的艰苦卓绝的战争,终于击败了驯日朝压境来犯的三十万大军。消息刚从前线传回时,整个北月城立刻举城欢腾,这半个月以来,整个都城内,处处传送着茗王欧阳亦宗的丰功伟绩,酒肆茶楼,街头巷尾人人拍手称快,奔走相传,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欧阳亦宗的英明神睿。时经五年,伺月朝终于出了口恶气。
五年前,驯日王朝仗着骑兵强壮,屡屡扰乱伺月边防,伤百姓,夺财物,烧杀一空,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让人惨不忍睹。右相索商吟力谏元硕帝,派兵讨伐,却在带兵将领人选上,和左相端木荣瑞意见相左,进而争论不休。元硕帝却坐山观虎斗,犹豫不决之下,也不做裁决。谁料正僵持不下时,端木荣瑞话锋突转,极力坚持劝谏元硕帝与驯日王朝议和,无奈元硕帝对端木荣瑞宠信有加,听他把议和的种种好处,说的头头是道,便欣然应允,于是元硕帝下旨命端木荣瑞为议和大臣,到边防和驯日王朝和谈,几经端木荣瑞态度软和的磋商,才终于达成协议,伺月朝每年进贡友邦银三万两,缎布五千匹,给驯日王朝。而礼尚往来,驯日王朝每年却只献给伺月朝五百匹骏马。
如此不公平的议和条约,也只是维持了两国短短三年的和平,两年前,驯日王朝太子库尔哲光继位,称光明大帝,传言此人天生神力,力大无穷能空手举起五百斤的巨石,市井传闻他生性暴虐争强好胜。他执掌朝政后第一件事便是亲率三十万大军,征讨伺月朝。见贪婪无信的驯日王朝大兵压境,伺月朝岂有不战之理,就连端木荣瑞亦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索商吟极力举荐的茗王欧阳亦宗,带兵应战,经过两年的战争,伺月朝在欧阳亦宗的带领下终于战胜了兵多将广,兵强马壮的驯日王朝。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扬眉吐气的伺月人怎能不举国欢腾?
今日便是伺月朝英雄军队凯旋归来之期。一大早,伺月军从北月城西门开赴进入,浩浩荡荡的如一条奔腾向前的河流,气势如虹威武不凡。一路上街道两旁,男女老少拥挤在两侧犹如蜿蜒不绝得两支江流,夹道欢迎着伺月大军。整齐有序的队伍最前面,欧阳亦宗头戴双龙丹凤珍珠冠,身披风驰紫金烈焰盔,手拿金纂红缨火焰枪,骑一匹赤兔追风驹,缓缓而行,他目光炯锐,俊逸英武,宛如天神下凡,笑容满面的颔首回应着兴奋高呼的人们。人群中的诸多女子,目光痴痴的注视了他一眼,便皆羞涩的低眸垂首,以帕遮面。军队缓缓开至皇城。整个北月城万人空巷,人们欢天喜地都涌到大街上迎接茗王军队的勇士们。
街道两边人山人海,人人满面春风,振臂高呼“茗王英明,伺月无敌。”“茗王千岁,茗王千岁。”人声鼎沸,声如振雷,伴着军队前行时,整齐的“刷刷”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北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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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钦天殿朝会
欧阳亦宗命令手下的副将先行驻扎好军队,等待皇上的安排,自己一人便独自奉旨进了皇宫。一路上,一个个宫人侍卫看到他,都恭敬的行礼问安,敬佩尊崇之意溢于言表。
从宣武门进入,一路依旧是红墙黄瓦,繁花似锦,假山楼阁遍布,拱桥流水零星点缀其间,葱葱郁郁的佳木毗邻间立,掩映着雕檐玲珑的琼楼玉宇。这偌大的皇宫又经历了两年的风雨洗礼,依旧还是那么金碧辉煌,美丽壮观。跨过大理石铺成的长长石阶,欧阳亦宗走入了巍峨雄伟的钦天大殿,撩起战袍衣摆,垂首恭敬的下跪行礼,用他那独具磁性的声音说道:“儿臣叩见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平身吧。”元硕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金銮殿上,大手一挥,苍浊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谢父皇。”优雅的站起身,身上的盔甲掷撞有声,十分悦耳,在静寂的殿内,显得很是突出。
抬首只见雕廊画梁大气恢宏,精致细美得御栏雕杆环绕御案,与满室明黄相映生辉,元硕帝正襟危坐于雕盘龙呈瑞的黄金龙椅上,目视着堂下分列两边的文武大臣。
“我儿这次大败驯日王朝,给气焰嚣张的他们予以沉重的打击,我伺月朝从此便能扬眉吐气声震神州了,朕甚感欣慰啊,传旨下去,明日朕亲自入营犒赏三军,好好表彰我伺月英勇无敌的将士们。”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父皇英明。”
朝上文武百官和太子欧阳亦宇及茗王欧阳亦宗,同时高声唱和,宏亮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钦天大殿。
“皇上,这次胜战驯日三十万铁骥,茗王殿下功不可没,当以首功赏之啊。”右相索商吟手置起白玉笏板,向元硕帝禀道,精锐的小眼圆睁,发白的胡须随着话音间歇的翘起,虽已年近七旬,但他依然硬朗健硕。
“是啊,是啊。”“右相大人说的对。”百官闻言便相向议论起来,无不点头称是。
欧阳亦宗面无异色,看不出喜怒,而一旁的端木荣瑞却紧皱眉头,眯着一只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此话有理,宗儿这次居功至伟,想让父皇赏赐你些什么啊?尽管开口道来。”元硕帝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和蔼的对欧阳亦宗说道。
“谢父皇,这次能完胜归来,都是众将士怀揣忠心报国之心,抵死奋战的结果,儿臣不敢居功。”看着父皇对自己报以十分难得的笑,欧阳亦宗心中一暖,朗声回道。
“哪里,哪里,是二弟太过谦虚了,若非你英明睿智,用兵如神,我伺月岂能以少胜多,打败驯日王朝的精锐铁骑?此功自当重赏。”欧阳亦宇含笑接道,欣慰的看着俊朗不凡的二皇弟。
“是啊,太子所言有理,圣上应当重赏茗王殿下。”端木荣瑞拱手向皇上说道。
闻听他那么一说,百官皆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细细观察着他,不明白一向与茗王不和,一心力捧太子的端木丞相,为何会帮茗王讨赏。就连元硕帝和索商吟都悄悄打量着,气定神闲的端木荣瑞。
欧阳亦宗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微微抱拳沉声说道:“谢太子和左相大人抬爱,臣不要任何封赏,只是臣和皇妹分开已五年有余,久久不能相见,日夜饱受想念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