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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千万个不舍得,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永远不要离开?
宛若卿一个箭步上前,忽地抓住棺木的边缘。
“夫人!”
“王妃!”
“九小姐!”
“小姐!”
众人都忍不住向前一步,想去阻拦。
就差最后一步,只要葬入这个陵墓,便大功告成!
宛若卿的手,死死地抓住棺木的边缘,手背上青筋都清晰可见。
她要忍,只忍最后一次,这次忍了,娘亲的夙愿便可完成,她以后,也可逍遥自在。
可是她的手,不听她的指挥,只是想要,死死地抓住那棺木,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仿佛只要松手,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她最珍视的瑰宝,就要这样,在她面前,化为乌有了。
眼泪,终究再次蒙上了干涸的眼眶。
她以为,她已经没有泪了,没想到,见到这一幕,还是会夺眶而出。
“若卿,放手吧,六夫人也不想你这样。”耳边,第一个过来劝慰的,居然是裴澧夜。
是啊,裴澧夜!
宛若卿忽然清醒了过来,她现在还是澧王妃,所以她娘才会得到如此的厚葬。而之后,他们恐怕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盘算。
不能和他闹翻了。
虽然娘亲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不过与他闹翻总是不好,到时候,好合好散才是正途。
只是这御赐的婚事,终究是麻烦,不知道该如何解脱呢?
“嘀嗒”一声,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在这六月初的日子里,竟然冰凉刺骨。
对不起啊,娘亲,女儿无法再多看你一眼了。
可女儿知道,这是你的夙愿,所以一定尽力帮你完成。
于是,她松手,转身,对着裴澧夜和众人施了万福礼:“夫君勿怪,妾身失礼了!”
裴澧夜眼中有些精光闪过,随即隐于无形:“没人怪你。”
或者,他的妻子,并不是真的没有救,或者,只是没有刺激到那个点上吧?
棺木慢慢移进了陵墓中,放置在刚修好没多久的青玉台上,众人这才在陵墓外,洒酒点香以作祭祀。
一切完毕,众人原路返回澧王府。
傍晚的时候,宫里便传来圣旨,说宛府解封,宛家众人可以回去居住了。
宛诚如自然十分高兴,宛若卿冷眼看着他一手搂着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采凤,高高兴兴指挥家人将东西搬回去,哪里有半点丧妻之痛?
这地方,果然只能听见新人笑,永远听不见旧人哭。
只是这些,在不久之后,恐怕和她永远都无关了。
剩下还要解决的,便是裴澧夜了。
掘坟这个事情,宛诚如估计应该是干不出来的,不过如果他的女儿和澧王爷闹翻,他未必不会想到用这个方法来惩罚自己,平复裴澧夜的怒火。
他其实心中有数,她最在乎的人,只有娘亲。
好合好散吧,看最近姓裴的那蠢蠢欲动的样子,计划相信会比较顺利。
正想着,锦绣跑了进来:“小姐,姑爷刚才让人来传,说让小姐去他房中一趟。”
宛若卿看看天色,已经日暮西斜了,不由奇道:“这么晚了,让我去他房中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锦绣摇摇头,“而且,我好像看到常夫人也在。”
“哦?”不会是那个姓常的又耍个性,闹什么花样出来了吧?
真是没耐心陪她玩了呢,唉!
“把我的外衣拿来。”宛若卿指指早上出殡穿的孝服。
锦绣愣了一下:“小姐要穿这个过去吗?堡主会不会觉得太晦气?”
“就是想让他觉得晦气才好!”宛若卿毫不犹豫地套上,让锦绣提着灯笼往澧王府书房而去。
白色的衣裙,外面套着亚麻的孝服,完全没有“若要俏,带三分孝”的俗语中那般,显得多么清灵出尘,只是感觉似个幽灵一般,在澧王府内飘荡的。
若是遇到个胆小的,恐怕还能被吓出病来。
这个效果,宛若卿很满意。
书房的灯还亮着,看起来,裴澧夜果真的瞪她,那么,常非晚到底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宛若卿和锦绣慢慢走近些,门口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了,以前不是都站着几个小厮拦着她的吗,好歹不是为了拦他,裴澧夜一个堂堂王爷,总该有个随口能叫来的贴身小厮侍婢什么的吧?
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宛若卿推了一下书房的门,只听得“吱呀”一声,就这样开了。
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夫君?”她小声唤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却好似听到有什么动静,从里面传来,应该不是书房正厅,而是还要再远些的地方。
若是她没有练过武,这声音,应该是听不出来的。
锦绣大着胆子上前,重重推了一把门,不由讶然:“小姐,一个人都没有呢。”
宛若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让她大晚上的过来,却不在书房等她,这姓裴的搞什么花样?
走进里面,只觉得刚才听到那声音越发明显起来,悉悉索索,似乎还有点喘息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估计是一男一女!
正文 观看春/宫【节选】
宛若卿抿了一下嘴,心中大概有些不成形的想法出来,这个姓裴的,是不是太幼稚了?
当下也不停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而身边的锦绣,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小姐,什么声音啊,好像狗狗喘息声,不会是有什么畜牲野兽吧?”*
……
宛若卿差点笑出声来,狗狗喘息声,这个锦绣,倒是真能找到形容词。
感觉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宛若卿赶紧眼观鼻,鼻观心,想了想,锦绣还未成年呢,便对她道:“我进去吧,那在外面候着。”
她倒是忘记了,她自己也才十七呢。
锦绣听话地站在原地,宛若卿上前几步,将书房通往后堂的门慢慢推开。
如她所料想的一样,门没关,虚掩着。
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传入耳际,宛若卿抿嘴讥讽一笑,这个裴澧夜,真是各种试探手段都用上了,大晚上的叫她来,就是为了让她看一出“活春/宫”吗?
屏风后面,是裴澧夜平时用来小憩的场所,一张床榻,有被褥枕头之类,宛若卿并没有来过,不过清楚这里的布置。
深吸一口气,她抬脚走过了屏风……
“夫君……”
“啊!!!!”一声响彻夜空的尖叫,把什么清高孤傲,诗词歌赋,高风亮节,全部抛到了脑后。靚靚 更多精彩小说
常非晚使劲想找个东西遮掩光裸的身子,却发现床上根本找不到被子,最后只好用两只手挡住胸前的春光。
裴澧夜见到宛若卿,神色如常,还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顺便,扭过常非晚的身子,狠狠地顶撞了一下。
“啊……嗯!”羞涩和快感双重打击着常非晚,努力的抑制却没有办法成功。
原本高人一等的感觉,此刻荡然无存。
这种又恨又羞的感觉,让她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本来还想在宛若卿面前扳回一城,如今这事过后,以后再见到她,便有种低她一等的感觉了。
宛若卿看着这一幕,收起讥讽的笑意,看看地上的被子,计上心来。
“夫君!”仿佛眼前两个人是一堵墙,她面色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裴澧夜有些不甘心,将常非晚狠狠压在身下,然后看着宛若卿:“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宛若卿真想鄙视他,却还是温婉地道:“婢子过来传,说夫君让妾身来一趟书房。”
“哦!”裴澧夜点点头,动作丝毫未停,常非晚羞辱感越来越强,快感却又让她无法叫停,一时间,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那你明日来吧!”裴澧夜也不说原因,只冒出这么一句。
宛若卿神色如常,行个礼:“是!”
“下去吧!”裴澧夜挥挥手。
“是,妾身告退!”宛若卿再行礼,走两步,蹲下,捡起地上的被子,微笑道,“夫君,姐姐……”
“嗯?”裴澧夜抬头看她,有些兴奋,是不是他这刺激法有效?
宛若卿低头,掩去嘴角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夫君,姐姐,为裴家留后虽然是大事,可身子也十分重要,虽然已是初夏,可夜晚更深露中,可千万别着凉了。”
说完,她把被子盖到他们光裸的身子上面,只露出他们的脑袋,盖得还格外细心,不让冷风吹进去一丝一毫。
裴澧夜……
“妾身告退!”宛若卿往后退了三步,蹲身,差点把手帕放肩上来个蹲礼,好在脑子还比较清醒,赶紧放到腰上。
看着目瞪口呆,和常非晚冰火二重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她的肩膀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赶紧起身,往外走去。
裴澧夜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半晌才反应过来。
“澧夜……”常非晚见身上的男人半晌没了动静,忍不住叫了一声,“她……她太无礼了!”
裴澧夜回过神来,竟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常非晚,直接将她往旁边一推:“我还有事,你自己睡会就回去吧!”
“澧夜……”忽然空了的身子,让常非晚十分不舒服,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裴澧夜,却没有得到丝毫的怜悯。
裴澧夜把椸枷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套,转头看了一眼委屈万分的常非晚,眯了一下眼睛。
他自然知道当初把主母之位让给她,宛若卿就会耳根清净很多时候。
不过,他也清楚常非晚的性子,宛若卿的存在,始终是她心头一根刺,要想把这根刺拔出,就是让她自己觉得再也无法在“敌人”面前抬起她高傲的头!
今夜,是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裴澧夜走出屋外,白璱早就在那里等待。
“堡主,事情办完了吗?”他的言语中有些调侃的意味,“还有正事呢,堡主何时办?”
裴澧夜面色如常:“衣服发下去了?”
“人手一件!”
“那就好!”
白璱点点头:“明日无尘公主会在上阳宫献舞,赫连拓届时出席观看,皇宫护卫除五万禁军外,由霍格维持整个上京的治安。”
“我明白!”
“堡主,成败在此一举,不可三心二意啊!”白璱小声提醒。
“你是在教训我吗?!”裴澧夜沉了脸。
“属下不敢!”见他真有点生气,白璱倒也不敢造次了,退后一步,“明日午时开宴,堡主记得准时出席!”
裴澧夜点点头:“听我摔杯为号,届时记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