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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死罪呀!”细细的眼睛都瞪大了,小姑娘吓得不轻。
“怕什么?大不了要命一条!”我打开她的手,自己拿起梳子梳鬓边的碎发。
“姐姐……你可不要这样。”兰娘蹲下身子,眼巴巴望着我。
“别怕……我只是说说而已,况且,就是出了事,也绝不连累你。”
“姐姐,你是真的不知么?万一出了事,我们这怡心阁的人……只怕都脱不了干系。”
哦,原来她不光是担心我,还担心这个。我知道连坐的可怕,想想后站起来,拉住她的手,笑着向她保证。
“你放心吧,刚才的话我决不会再说第二遍的。”
“第二遍?一遍也是不可以的。”小丫头还是着急。
“那我永远不在任何人的面前说这种话了。”拍拍她的肩,我笑着出去了,看夏芝将洗脸水放好。
吃完早饭,我没有接到任何从“西门庆”那儿来的消息,于是关上卧室的门,放心地把夜间悟出的剑法又演习了几遍。
整整一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短暂的睡眠,我都在练习我独创的“浣溪太极剑”。
除非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那种喜悦的感觉一般人是不会理解的。我身陷在这种狂喜中,昨夜受辱的情景已经随我的剑影消散到空气中了。
第二天,这喜悦还没有过去,在那数十个小时的疯狂练习中,我的剑法似乎也精熟了。
傍晚时分,彩霞满天,我提了剑登怡心阁。看着眼前的台阶,我想起爬长春宫围墙的事,心想试着看能不能一跃就能跃上几个台阶。于是深呼吸一口,捏住裙边,提气一跃……
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双脚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那超过一层楼高的台阶上。
……
“啊……”
我仰天大叫,如痴如狂。
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
太史公身后……还有我叶飘飘受辱紫宸殿,终悟得《浣溪太极剑法》!
高阁独倚,目送天际,西风紧,寒鸦乱飞,落叶点点拂尘起……
宫墙,那锁住无数灵魂的宫墙,又将能奈我何?
第三十九章 养伤(上)
本能地想挪一下身子,可是……半边身体动弹不得,像是石化了一般。
我……到底怎么了?眼前又是一黑。
“飘飘……”这是我再度陷入昏迷中所听到的最后一个词。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跳动着的是一对巨烛的火焰。已是深夜了。
“啊……”我张了张嘴。
“姐姐你醒了……”兰娘从外间冲了进来,满脸惊喜。
“我……”我动了动,发现身子能活动一些了,强撑着准备坐起来。
“姐姐不要动,我来。”见我要扎挣着起来,兰娘赶忙扶住我。
觉察到周围有些不对劲儿……好像不是我的房间,身边尽是些金壁辉煌的东西。
“这是在哪?”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眼瞅着那似曾相识的华丽锦帐,问兰娘。
“是陛下的寝殿。”兰娘眨巴着眼睛。
啊?我这是在“西门庆”的床上么?
“郑大人,叶侍卫醒了。”一个宫女掀起帘子对外面喊道。
一个身着五品服色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宫女。这应该就是那郑大人了吧。
“姑娘身中的毒还未完全散去,暂且不要起来。”郑大人走近了说。
“我……中毒了?”
“正是,前晚有刺客在麟德殿企图刺杀陛下,幸赖姑娘拼死护驾,陛下无碍,但姑娘被刺客的毒剑所伤。”郑大人神情凝重,眼睛里却有一种崇敬的意味。
噢,原来我真的因为救“西门庆”而受伤了。生平第一次实战,就被人打伤了。
“郑大人,我……难道昏迷了两天?”我在心里说,别不是我在这张床上躺了两天吧。
“是……在下前晚来到的时候,姑娘就在这里了。”郑大人豪不犹豫地说。
原来……我真的躺在“西门庆”的龙床上两天了!
郑大人退出去后,几个宫女按着他的吩咐,为我端来汤药。喝了药,兰娘又给我的伤口上药。看着肩头的伤口,虽然不深,却有些伤感。要是留下疤会多难看啊?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兰娘一边为我敷药,一边说那郑大人说了,敷了这药后,不会留下疤痕的。
“哦,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上完药,兰娘又端了碗浓稠的燕窝羹来一勺勺地喂我。本想自己动手,怎奈那受伤的肩臂还有些麻木,且是疼得紧。
“姐姐你立了大功了。”把碗递给一个宫女,兰娘四顾无人,轻轻地在床边坐下说。
从兰娘的嘴里,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即我昏迷后发生的一切。原来,我救了皇帝,秦武又救了我。可惜刺客身手卓绝,尤其轻功了得,眼见着围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和秦武没有战上几个回合就闪身跑掉了,秦武等人追之不及。而昏倒在地上的我,被皇帝抱到了他的寝殿。伤口不深,可毒药深入肌体,我整整昏迷了两天。
“姐姐,你可知道,这两日陛下急成了什么样子?”兰娘有些神秘地说。
“啊?我一个小小的侍卫微不足道。他还会着急?”想起第一次醒来时看见的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心头一热,但面子上还是很淡然的样子。
“你不知道……陛下这两日一直守在这里,哪儿都没去,今儿是朝会的日子,上朝去了,所以……”
“哦,上朝去了。”我转头看看,烛焰的光亮正渐渐地被从帘幕外透进的光线映得越来越不明显。
眼见得天色大亮了,我估摸着“西门庆”快回来了,心上不由一阵着慌。对兰娘说,我得马上离开这里,回到怡心阁。小丫头不说话,只是摇头。
“那位太医院的郑大人说了,你身上的毒还未散去,须得静养,况且……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让你走?”这丫头在说到“陛下”两字的时候,眼睛忽的闪了一下。
唉,我慢慢地躺下,心说还真得这样了。不过瞧这丫头的口气,“西门庆”好像是真的很关心我,居然不顾众人的劝阻,把我从麟德殿一路抱到他的寝殿。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紧: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这样做……我的名声岂不是完了?那帮看我不顺眼的大臣、妃嫔们岂不是更对我心生恨意。
“陛下驾到!”
我的思索被这样一声喊打断了……一阵匆忙地脚步声后……
“飘飘你醒了?”
一身衮服的“西门庆”大踏步走了进来,嘴里喊着我的名字。
“陛下……”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那黄袍人按住了。
“你可是醒了……这两天,吓坏了我。”“西门庆”一下子坐在枕头边,俯身看着我,疲惫的双眼柔情缱缱!
……
我赶忙合上眼睛……在那样的眼波里,我只会沉沦!
“伤口还痛么?”“西门庆”贴着我的耳朵,柔声道。
“还……不太痛了。”我不敢睁眼,任凭他的气息在我的脸上氤氲着。
“秦武说郑思立最会解毒,前晚连夜把他从家中召来,要不然……”
“谢陛下!”我的声音细若蚊蚋。
“那该死的刺客,若是抓住他,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恶狠狠的口吻,寒!
听他说到刺客,我突地想起,那人使的剑法……现在回想起来,不正是浣溪剑法么?
猛地睁开眼,把“西门庆”惊得眼光一闪。
“陛下,那刺客,听说让他跑了。”找到了话题,我稍稍提高了声音。
“哼,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让那该死的跑了。”
“啊,以后可以想法子抓了他来。”想到那人的功夫,我这话说得着实勉强。
“抓了后,我定要灭了他九族!”“西门庆”捏着拳头说。
“啊……”我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好……残忍!
两人无话,沉默片刻后,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向他提出回怡心阁的要求,不出所料,“西门庆”断然拒绝。
“郑思立的话没人告诉你么?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动,回怡心阁的事,过几天再说吧。”
“可是……陛下,这是您的寝宫啊,我在这里,您怎么办呐?”我慌了。
“我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西门庆”深情款款地望着我。
我合上眼睛,不再开口。那种神情在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脸上显现……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失足落水的人,正迅速下沉。
过了一会儿,周良玉来回事,说是突厥使者觐见,现在麟德殿等候。于是“西门庆”出去了,临走时吩咐兰娘等人照看好我,不得有任何闪失。兰娘低头答应着,眼光却不住地往“皇帝陛下”的身上溜去。
“西门庆”一行人的脚步声消失后,我吩咐兰娘给我拿镜子来,我要照镜子。
“天呐。”只一眼,我就看不下去了。镜子里的女孩是怎样一幅样子啊。脸色青白,面容浮肿,嘴唇发紫,头发散乱……
一连两天,我就是这副模样躺在“西门庆”的龙床上!
“姐姐,郑大人说了,你身上的毒尚未散尽,所以你的脸色才会那样。”兰娘安慰我。
“哎,也没什么。”轻叹了口气,我复又合上眼睛,然而,刚才镜子里的模样却浮现在脑中,蚊子似的,赶也赶不走。更糟的是,二十多天前那不堪的一幕也跟着出来捣乱了。我看到,云飞燕和元重俊那半裹着锦被的白净身子不停地晃动着……
“兰娘,我们怎么才能快些回去?”我突然一阵恶心,恨不能马上飞回怡心阁。
“您就消停消停吧。陛下的寝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的,更何况是在龙床上。”
哎,我真是拿她没办法,瞧她刚才看元重俊的样子……怎么看也像是思春少女的表情。
“西门庆”的脸啊!谁说男人就不能成为祸水?
我的左半边身体还很僵硬,尤其是左手臂不时地传来阵阵痛楚,一个上午睡不安稳,倒是中午无人打扰,“西门庆”也没有回来,吃了药后,我才得以小睡了一会。下午醒来后精神好多了。赶紧央兰娘拿梳子稍稍梳了下头发,又拿湿手巾擦了擦脸,对着镜子看看勉强过的去后,才又躺下。
傍晚时分,秦武来了,对守卫说是奉了皇命。可是走到我的面前时,我看他的眼神不停地游离,似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心事重重。还是我先开口说话,感激他救了我。我的笑脸给他带来了一丝窘迫。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从怀中探出一个小瓷瓶来迅速放到我的右手里。感觉到那冰凉的瓷瓶,我赶紧握住,马上把手缩回到被子里。
“早晚各服一粒。”他压低了声音说。
“为什么?”我不解,瞧这神秘的,哪像是奉了皇命?
“郑思立的药是不能彻底解毒的,非得本门的才能彻底清除余毒。”小声说完这几句后,秦武匆匆地出去了,连他最后的眼神我都来不及看。
在被子里捏着那个小瓷瓶,我开始考虑秦武这话的意思:难道刺客真的是和浣溪剑派有联系?郑思立的药不能完全清除我中的毒,那么……照秦武的意思,就只有使用他们浣溪剑派的独门解药才可以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