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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翔说前两句话的时候,那气势可以说是被夏天明吓出来的,可是后来他说话铿锵的阵仗是怕娶不到老婆给逼的。而夏天明之所以永远只给云翔两个字,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内心并不真的想拒绝,只是出于对女儿的不舍,他不愿意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将诗妍嫁出去。所以,他一直不敢面对云翔。
云翔却是心底坦荡,他一脚挪后,身子挺得更直了。
“那我这个月就娶。”
“不行”夏天明眉头一皱。
“这个月娶。”云翔相当执着。
“夏天过后再娶。”
“不,这个月就娶。”
云翔和夏天明争得脸红脖子粗,俨然没有发现夏天明已经松口了。而夏天明听见云翔执意这个月娶,气的牙一咬,“这个月是绝对不行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的底线是什么?”
“一口价,下个月十五号。”云翔叫道。
“不,下个月月末。”夏天明反驳道。
“就十五。”
“月末。”
两人此刻就像是在菜市场买东西一样,居然讨价还加起来了。你一块我五毛的,砍来砍去,夏老爹终于憋不住了,他脚下嘎登一踩,闭上眼睛吼道,“下个月二十,不干拉倒。”
云翔嘴角一抽搐,他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嘀咕了,“这么大个官,心眼却这么小,二十就二十。谁怕谁啊。”
婚事定是定下来了,可是那之后,云翔一想到和司令谈判的情景,他的胃都酸了。就连共桌吃饭的时候,他都大眼不敢瞧夏天明一下。而夏天明也内伤的骂自己居然如此草率的把女儿送出门了。他展家一没来媒人,二没来聘礼。光是凭云翔刹那的神经错乱,他竟然鬼迷了心窍应允了。不过,夏天明对云翔,确实是没什么好挑剔的,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他就是最优秀的,要不是夏天明自己太宠女儿了,这门亲事他早在几年前就该暗示云翔了。
诗妍第二天就已经知道云翔求亲的事了,不过这些,她早在收到云翔那幅画的时候就明了了,所以,她并没有多吃惊,只是笑笑的对她爹说,“一切由您做主。”
此后,云翔和诗妍又在上海住了一阵,一直等到夏天明和日本人谈妥学生运动的事情,他们才离开上海。离开之时,虽然夏天明仍旧是一步三叹的,但是,很明显的,他心里欣慰了很多,毕竟,以后,她的女儿在桐城不会再孤单了。
回到展家,云翔就向展祖望说了提亲之事,展祖望虽怪罪云翔莽撞,却也是满心欢喜的接纳了诗妍这个未来儿媳。因为诗妍平日也是一人住在夏公馆中,确定婚期之后,展祖望便做主将她接到了展家居住,闺房离云翔的住所极近,这样一来,两人便是越发亲近了。
在他们回到展家的第二天,管家才匆匆忙忙的拿了一张喜帖给云翔,云翔一看才知,这日是映华和爱德华成亲的日子。喜帖送来好多天了,只是云翔一直在上海,没有看到。
于是,得知消息的两人,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去苏府。
苏府里,人很多。按规矩,诗妍不能去看映华,所以,她只得和云翔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了。云翔看着这局面,想象着自己成亲时的样子,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那笑容充满了阳光,清澈极了。诗妍就是喜欢这样的云翔,如此容易满足,如此平和。不过,诗妍清楚的很,云飞离家的日子就要到了,也就是说,当他在回来的时候,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要上演了。但是,有她在的话,她就一定不会让灾难降临在云翔身上。
要受苦的话,让那些满口仁义的人去受吧。
在她的认知里,对那些没脑子的人好,等于浪费。所以,必要的时候,她不会对那些人手软。
其实,在苏府里的,除了云翔和诗妍之外。云飞和阿超也在。
不过,两人都扎在人堆里,不太显眼。
云飞从入席开始,就一直在喝酒。阿超劝他不要喝了,他却反手拉住阿超,悲痛无比的说道,“我们是兄弟对不对,是兄弟的话,就什么都别说,陪我一起喝。否则,你就立刻回家。”
阿超知道云飞性子拗,再多说也无用,就索性陪他一醉方休了。等到人家撤席时,两人已经是喝的酩酊大醉了。
苏老爷早知道云飞对映华的心意,见他醉得一塌糊涂,担心会在礼堂上弄出什么失态的事来,便派了几名家丁将云飞和阿超送回去。
展祖望当天陪着大夫人,二夫人一同上山酬神了,家里只剩下几个仆人。苏家的人将云飞和阿超交给展府的下人之后就离开了。
天虹从集市上回来,正好看到了被人搀扶着回房的云飞。她看见云飞吐得厉害,便担心的上前,从家丁手上接过云飞,说道,“你去忙吧,大少爷交给我就好了。”
在展家,天虹虽也为下人所出,但是经过展祖望的认可,身份却比那些家丁们高了一等,她说话家丁自然不敢反抗,又加上云飞醉成这样,去服侍也只有遭罪的份。于是,那家丁微微一点头就离开了。
天虹吃力将云飞扶到房间,然后匆忙去拧了热毛巾来,细细的帮云飞擦拭着脸。长这么大以来,天虹还是第一次离云飞这么近,他的眉毛在她眼前,鼻子在她眼前,整个人都好好的在她的面前,天虹发呆的看了良久。眼睛里居然有泪流了出来。
她轻轻握起云飞的手,将脸颊温柔的在他的手心磨蹭着,眼神莹莹的说,“什么时候你才能看到我呢,我不想永远只做你的小影子,只能等待着你的转身,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说着,天虹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云飞的掌心。
这一低头,泪便是流的更凶了。收都收不住。
朦胧中,有人摸了摸天虹的头发,天虹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云飞睁着眼睛望着她,她惊呆了的坐在了地上,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的天虹,心极弱,因为满室只有月光,暗暗的给人安全感的同时,又摧毁了所有的伪装。
云飞醉眼朦胧。他吃力的坐起身,将天虹拉起来坐到他身边,温柔的抚摸着天虹的发梢,眷恋的说,“映华,你没有去成亲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成亲的。”
听见映华两个字的时候,天虹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她仰着头对云飞说,“我是天虹,我不是映华小姐。”
“不不,映华,你是喜欢我的。喜欢我的。”云飞说完就将天虹揉进了怀里,“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天虹被动的靠在云飞的胸膛,浑身早已经无力了,她声音柔弱,带着哭腔说,“云飞,我是天虹,最爱最爱你的天虹。”
这句话说的,没有生气,没有力道,只有浓浓的感情。天虹爱了这么久,到头来,老天还要这么残忍的让她听见她爱的男人对别人的情话。也许,她纪天虹能得到的只有这么多。
云飞一心认为眼前的人是映华。他心中早已经化不开的情怀都全数变成了深深的占有。退开一点距离,他深情的望了一眼天虹,然后便天旋地转的吻了下来。
天虹死死地抓着云飞的衣襟,浑身的氧气都被人抽空了,她只觉得头脑发热,但是,下一秒,她竟是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一刻,她想的是,只要云飞想要,她就给,不管她是不是云飞要的那个人。
☆、失贞与离家
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女人,是傻子。
尤其是过于传统的女人,她们总是把男人的前程和名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而这样的思绪一旦产生,它就会像一段幽怨的长调,在人的耳边回旋,一直叫你欲罢不能,挥之而不去。
天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传统,她矛盾,她敏感易伤。
所以,她像世人一样追求‘俗世幸福’,然而,她又比一般的俗人要求得少一点。
她的乞求仅仅是希望云飞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也许还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妻子。
以前,可能她有过幻想,成为云飞唯一的妻子,堂堂正正,八抬大轿娶过门的妻子,可是,这些年,她悟出了一个道理。
云飞这样的人,是值得更好的人来相配的。
她纪天虹不过是一个总管的女儿,毫无家世,地位可言。如果是因为今天这一次的失守,而让云飞的名誉有所损伤,她是怎么也不会肯的。
而至于她自己。天虹想,青春不谙世情,所以,谁都不能拿‘道德’来责难她,虽然她做了苟合之事,但是这之中的目的没有恶,只有爱。难道,一个女人对爱情执着到不求回报的地步,而做出了有违道德的事,是错误的吗?她要得那么少,她仅仅只是希望她爱的人将她深情相拥一次而已,别的,她真的无所求。
所以,对于失贞这件事,天虹并不打算让云飞只知道。
哪怕她心里痛苦又矛盾。她却依旧愿意让云飞去寻找更好的未来,也许,当他娶到了很好的妻子,他会愿意将自己收房,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就能坦坦荡荡的将今天的这一切说出来而不会伤害到他的名誉。
呵,想象总是如此美好的,可是现实呢?谁都不知道它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
另一边,诗妍和云翔的生活却是一片阳光。
自从两人的婚期定了之后,云翔就整天在家冥思苦想,他还应该为诗妍置办些什么。想来想去,最后终于惊叹的发现,他和诗妍之间竟然还没有定情信物。这么一想,他便火急火燎的拖着诗妍去了玉器店了。
这家玉器店是展家的产业,现今由云翔打理。店家一看到云翔和诗妍两人进来,赶忙迎上去,笑着叫道,“二少爷,二少奶奶。”
诗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叫她二少奶奶,当下就脸红了,可是云翔却显得颇为兴奋,他拍拍店家的肩膀,道,“嗯,不错不错,没辜负我平时的教导。”
“什么教导?”诗妍不解。
“嘿嘿,”云翔牵起诗妍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诗妍浑身一颤,血液都要沸腾了,敢情这小子现在是在调戏她。云翔半低着眸子,笑意盎然,“当然是教导他们要对我的妻子恭恭敬敬了,还有就是,”云翔眯起眼睛,“你的画像,他们见人就要发,估计,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
诗妍倒抽一口气,眼睛瞪得圆圆的。
“————”
“干嘛以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顿时觉得你丈夫十分英勇神武啊。哈哈,没关系,等成亲了,你有的是时间崇拜我。”云翔笑着转身,拉着诗妍的手往货物柜走去,诗妍跟在他身后,心想道,展云翔,原来你有够无赖的。
两人在玉器店里看了很久,还是没有决定要怎样的定情信物。等到天快黑的时候,云翔才一脸懊恼的看着诗妍,诗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温柔的说道,“云翔,不如我们定做吧?”
“定做?”云翔侧着头,“你有想法?”
诗妍点点头,她拉起云翔的手,放在柜台上,然后将自己的手也五指张开放在柜台上,她抬头冲云翔笑了笑,“做对戒指如何?成亲的那天,我们一起为对方戴上。戴上之后,再不能取下来,”诗妍笑容温柔,声音里带着些颤音,“那将以示我对你的爱直到天荒地老。”
这一句天荒地老,诗妍说的是‘我对你’,在她心里,这便是对云翔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