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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翻身下榻,将仟翼收回来刚刚干了的衣袍套在了身上。昨日他亲自翻箱倒柜将所有的外袍、亵衣全数翻了出来,连那些一直穿的、与未穿备用的全都没落下一件,为了就是要让她好好得享受浣衣宫女的“浣衣美差”。
今早还好仟翼心敏,晓得去收回洗尽的朝服,这才得以有了替换。
他整理完毕,匆匆得迈出了殿。突然想起昨日她忙了一日,虽没闲暇为他准备膳食,但也该是有够累的,便开口吩咐起跟随于身侧的仟翼:“让晋凛不需唤她早起,今日让她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仟翼听在耳里,自然知道皇上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奴才记住了。”
楚翊便不再耽搁,迈开步履朝金銮殿而去。
进入大殿,众朝臣听闻“皇上驾到——”都全数叩首跪拜。
三呼声落,楚翊如往常般将龙袍一甩,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划出一个完美的撩开弧度,随后便端坐于金銮宝座上。
他正要说出众人等候的:“众爱卿平身。”却听闻身下哧的一声裂帛声传来。
万籁无声的大殿被这个声响掠去寂静,楚翊全身僵硬了起来,只因他清楚得听见了那个声音,更亲身感受了在众人面前裤子爆裂的窘迫心境。
他有着些许不安得挪了挪身躯,确定现在这个姿势与站起来后,能将臀后那道裂缝遮挡。
他这才暗暗咬牙切齿,面容却依旧保持泰然自若的神情说出:“众爱卿平身。”
第三十三章 面见顾谦
楚翊的一口气是憋到了极点;他下朝后便气势汹汹得准备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算账。他见屋门关着,便飞出一脚踹了过去;两扇门板被砰的一声打开;之间原本屋内的人全都惊诧不已得望了过去。
楚翊这才知晓早朝时突然不知所踪的仟翼竟是在这里,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屋内的仟翼与晋凛正欲叩拜,楚翊便说道:“免了;她怎么了?”
“启禀皇上,顾主子高热刚刚退去,这才睡下。”
“怎么好好得又病了起来?药开好了吗?”楚翊的眼神淡淡瞥向一旁的晋凛;似在质问着人进了正合宫;可是让你照看来着,现下才一日就病了;不问你问谁?
“皇上;顾主子本就身子骨还未调养好,这昨日浣衣劳累,而因忙碌没有及时更换溅湿与汗湿的衣裳,受了些风寒。”晋凛不敢怠慢,赶忙解释起来。
楚翊一听,双眉蹙了起来,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能折腾,便走过镶玉牙床前,用大掌轻抚住她的额头,因退热而发了一身汗的额上还有些汗珠。
他收回手掌:“让她好好睡一下,正合宫没个婢女也不行,去让紫烟与秋菊两人到这来吧!”
说完,他转身坐在了墙畔的雕花木椅子上,双眸凝望着平静睡去的人,哪里还有先前汹涌澎湃的气势,他对屋内的两人说道:“你们下去吧!”
待屋内的仟翼与晋凛全都跨出房门,楚翊的双眉更加紧拧了起来,虽再无一丝声响,但心情笼上的那层阴霾早已显露了出来。
良久后,房外紫烟与秋菊的嗓音传了进来:“奴婢见过皇上。”
楚翊听闻她们的到来,起身打开厢房门:“你们在这守着,小心伺候着。”
说完,他亲自将厢房门轻轻得关了起来,这才迈开步履,朝大殿行去。
屋内榻上的阿妍听闻雕棂木门关好的声响,竟缓缓睁开了眼眸。
她的双眸有着捂定有着思绪,楚翊待她似乎有一种情愫,要不何以气恼至极的来到这里,却因听闻自己生病而烟消云散?
楚翊到底是怎样的人?博爱?滥情?他绝不是怜香惜玉的翩翩君子,喜欢自己与他闲聊?亦或者让自己填补莫容华口不能言的遗憾?既宠着谨贵妃,心中似乎爱着另一人,而对自己这般矛盾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像另一人?
阿妍把心中想得到得整理了一遍,又再次阖起了双眸,真是病来如山倒,自从吐了那口血,竟变得身娇肉贵起来了,随意便倒下病个好几日。
玥栖宫
殿内,沈倾玥手执紫檀羊毫轻轻勾绘着。半晌后,一副女子丹青便巧笑嫣然得显于白色宣纸之上。
她将毛笔放下,双手执起那幅刚刚做好的画,再次细细观看起来,觉得气韵与样貌已尽显了出来,这才满意得将它放下。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沈倾玥抬首望见些许焦灼的赵嬷嬷,轻启皓齿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那顾心妍被皇上贬为宫婢,进了那正合宫,至今还未能打探到一点消息。”
沈倾玥妍艳的薄唇悠然一笑:“进了那正合宫,若能打探到里面的动静,那才是不寻常呢!”
“可是今日汀兰阁内的紫烟与秋菊二人都被唤去正合宫了。”
沈倾玥眸中莹光微闪,片刻后恢复镇定:“皇上果真待那丫头不一般,本宫苦心经营如此多年,竟让皇上这样对待。”
赵嬷嬷一听,脸色变了变:“皇上待娘娘的情意怎是别人能比,娘娘莫要多虑了!”
沈倾玥嗤笑一声,绝美的容颜覆上一层冷寒:“皇上先前没有将事情细究,便是知晓本宫有意将那顾心妍定罪,而他这般贬斥便是护了本宫的面子。可转身将她带进正合宫,不正是暗暗告诫本宫那个顾心妍谁人也动不得吗?”
“那丫头到底有什么狐媚手段,竟能让陛下对娘娘您这样?娘娘莫要多想,陛下对娘娘万千宠爱,这情分不是谁都能取代的。”
“本宫怎能不忧,自从这顾心妍以女子身份再次进入宫内,本宫便忆起了她是谁。先前只觉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娘娘以前曾见过她?”
“你向前一步,过来看看。”
赵嬷嬷领命,顺着谨贵妃的眸光,向桌案上那幅丹青探去,这一瞥之间便认出画上女子正是先前被贬成宫女的顾心妍。
“这丫头在娘娘的笔下这么一绘,细看起来倒是有点模样,可那也不能与娘娘相比,娘娘这是要?”
“你再细看看,可像我在康沅时偷偷画出康王珍藏的那个小宫女的画像?”
赵嬷嬷一听此言,面容瞬时僵了一僵,双目凝重得细细观看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喃喃念出:“想不到,康王如此思慕的女人竟然没死,而且还在宫里。”
赵嬷嬷双眸望向沈倾玥:“这个顾心妍,奴婢觉得非除不可。娘娘多年的苦,全败这个女人所赐。如今皇上待娘娘可是绝非一般,娘娘离那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而这个女人又冒出来横插一脚,简直找死。”
“你可知这一步之遥,犹如千里之距。而这个女人绝不简单,但是本宫怎会再输给她。”沈倾玥的嗓音依旧柔雅,就仿似春风拂过一般轻盈,哪怕内心起了杀意,却依旧笑靥如花的样貌。
她继续朝赵嬷嬷言道:“你将这副丹青交给兄长,让他亲自裱好,这份厚礼康王一定会喜欢的。”
“娘娘,您该不会还想着康王吧?”赵嬷嬷关切得问出,谨贵妃脸色微变,但她还是必须劝慰道:“娘娘,您听老奴说,这皇上待娘娘是有情意的。您在康沅的这几年,哪一次捎书信于皇上他没有关切得回信的?娘娘现已贵为贵妃,皇后之位指日可待,娘娘莫要再想那一点都不怜惜娘娘的康王了!”
沈倾玥听完竟眸中竟漾出了些许水汽,紧抿的双唇微微颤抖起来,两只手紧紧得攥着:“你懂什么?让兄长给他捎去这副画,便是要让楚渊知道,他的心头肉让他心痛了那么些年,结果不是照样侍奉着别的男人,本宫就是要让他尝尝就在眼前却永远得不到的苦。”
“娘娘,您听老奴一句劝,这丹青一去康沅,那康王许会从娘娘手迹看出娘娘您的身份,那娘娘的假死不是暴露了吗?”
沈倾玥对赵嬷嬷的啰嗦苦劝很是不悦,怨怪得瞥向她,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以为康王难道猜不出本宫便是他逝去的康王妃吗?”
赵嬷嬷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娘娘,这皇上都没说什么,待娘娘一如既往,娘娘只要再对皇上用些心,皇上一定不会让那丫头给动摇了。而那康王,娘娘掏心掏肺得这么些年,可他还不是不念情分得将您休弃?要不是奴婢将您给自己准备的毒药换成假死药,娘娘您……所以娘娘,皇上才是您的良人,咱别再想着康王了行吗?”
“你当本宫犯傻吗?会再去想那个休了本宫的人?”
赵嬷嬷见谨贵妃能这样说,心中的担忧瞬间拭去了一些:“娘娘自是心内明了,只要娘娘您想些法子,把皇上的心拉回来,还是早些登上后位为好。”
“赵嬷嬷,本宫觉得你当是知晓一些,不想你也是糊涂得可以,皇上若想封本宫为后,岂会让本宫做这贵妃之位?做他的皇后,恐怕还需要费些心思。”
“娘娘,皇上是个男人,虽知晓娘娘改嫁之苦,但也会介意您曾与那康王做过结发夫妻,这才委屈娘娘做这贵妃的。可皇上现在不是知晓您是完璧之身,所以只要兰淑妃不能登上后位,那娘娘您……”赵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便已别谨贵妃打断了。
“嬷嬷怕是还不知吧!你以为皇上是左右衡量爹爹与詹侯爷的时势而左右难定谁为皇后吗?如若皇上有心,加上爹爹的扶持,君臣同心岂是一个轩武将军能左右其中的。所以权衡两边仅是旁人觉得皇后之位一直空置的原因而已,却并非事实。”沈倾玥微微阖下眼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清雅言谈。
“那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另有考虑?那丫头一夜宠幸便赐居正阳宫的汀兰阁,难道皇上想要封的皇后是那个顾心妍?”
沈倾玥莞尔一笑:“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随意看得透的,对那顾心妍到底如何现在谁也不知晓,不过皇上确实有心护着她,本宫暂时还真没了法子。”
“娘娘莫急,日子还长着呢!那顾心妍不能得意多久,娘娘还是多想想皇上,怀上龙种才是当务之急。”
沈倾玥被她这么一说,瞬间想到了已微微显腹的兰淑妃,凤眸不禁眯了起来:“赵嬷嬷不用再劝本宫,本宫自有分寸,你速将这画拿去给兄长,另外问一下那药备妥当了没?兄长自是知晓本宫问的是什么。”
赵嬷嬷见谨贵妃已不想继续说下去,便按照吩咐行礼退了出去。
***
几日后御书房
阿妍驻足于御书房的龙案前,因为四下没人,她忍不住探首望了望龙案上那幅绘着壮丽锦绣山河的图,那上面似乎圈圈点点做了记号,阿妍心中暗叹真是毁了一幅好画。
哦,转而一想,阿妍觉得应该不是毁画,这可能是行军打仗的地图,上面圈注的当是地理位置的标记才是。
楚翊还真有怪癖,人家的地图以实用为主,他的却勾绘得如此细腻秀美,一看细节就知道他最会瞎讲究,爱臭美的狗皇帝一个。
那他既然正在考虑军机要事,却让自己在这等候龅牙大哥?想到这,她又攥了攥手中匆忙写给龅牙大哥的几句信笺,想着如果他一如既往待她如亲妹,那她就真指望这个大哥能帮她做好这件事。
她这边思虑着,听闻一阵有律的步伐声渐近,她赶忙颌首静立等候着来人。
“妍儿。”是龅牙大哥,她抬头望向一身戎装的顾谦,看起来意气风发的,与当日在顾府的闲散少爷着实有了不同。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龅牙大哥是否已经知晓她其实并非顾允庸的女儿,但是此时他的目光闪现的切切关爱不是假的
终于,她启动双唇轻轻吐出:“大哥……”
顾谦向前迈了一步,好似想将满面委屈与惆怅的她拉入怀中,但又似顾虑到什么而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