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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是个技术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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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细细望去,那半株血清莲已剩下花心外几朵花瓣,萎靡斜躺在一滩殷红血水上。

楚翊点点头:“瑶妃如今中了百日殇之毒,朕想向燕太子讨要这半株血清莲。”

慕容昊自是知晓他为此莲而来:“百日殇毒性奇烈,每日午时毒发,全身经脉逆行曲张,犹如千刀万剐抽筋扒皮,且一次比一次痛不欲生。渐渐得失聪、失声,全身肌肤变成透明如水晶,可见身体内的血脉与骨骼,可谓不被痛死也会被自己吓死,最后还要忍受失明的黑暗,让人无法动弹而绝望伤悲,这是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最最歹毒的毒药。”

楚翊当然知晓这个过程,但被慕容昊这样清晰讲述一遍,更加心如刀剉。

他缓缓阖下眼眸,调整着情绪,让自己不要因此忘记面对时的清醒。

第四十九章 奸夫是谁

慕容昊再次说道:“而半株血清莲虽能续命;但不能改变白日殇日日煎熬于人的毒效。幺妹当日只食用半株,如今生死未仆;孤深怕她受不得此毒而自缢了却此生;但只要没有消息便是孤的一丝希望。孤恳请华皇能想其它办法为瑶妃解毒,这半株血清莲亦是只有万不得已时才能用上。”

“朕要的便是太子的这句,朕自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瑶妃解毒,但倘若百日后真无进展;还请燕太子能施以续命残莲。”

慕容昊凝凝得望着楚翊,似喃喃自语般道出一句:“华皇二妃中毒,既已选择救了心头真爱的谨贵妃,又何苦这般假惺惺为瑶妃索取解药?难不成救了谨贵妃才知瑶妃才是心头之重?”

“朕心中谁人之重燕太子不必操心,朕还托太子好生养好残莲。”

慕容昊微微得摇了摇头:“谨贵妃据说有第一美人的康王妃一样闭月羞花的容颜,想不到华皇竟也是食之表象的凡人而已。在孤看来那谨贵妃也不过是长得略好的普通妇人而已。想那瑶妃,孤曾见过两面,性子颇烈却不失端庄,双眸灵气显出内里古灵精怪,孤曾以为日前华皇专宠于她,定是发现瑶妃乃是一个能让人气得半死却也愉悦得很的女子。孤的父皇曾对孤说过,后宫女子再多,亦比不上一个能让自己气的胡子翘起,相拥却似此生无憾的一人而已。”

说完,他看向楚翊,凝见他面上还是淡定无变化,看不出心中所想,不禁又是一句感慨:“之前好生羡慕华皇竟然有了这样的女子,不想华皇也就视为第二而已。”

楚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第一也好,第二也罢,朕不想多言。”

慕容昊挑了挑双眉,双唇翘起一抹弧度:“不过瑶妃中毒蹊跷,进宫后从无外伤却能中此毒,华皇定是心有芥蒂,不过还是为瑶妃寻找解药,这点情意,孤倒是佩服佩服。”

楚翊深知他是在挑衅与嘲笑自己,也回以同样浅笑:“朕做事从不向任何人交代,燕太子还是想好如何清理燕国的内乱,保全自己得以回国才是。”

“华皇不是会帮孤对付慕容锐吗?待孤能够回国,定也全力帮华皇铲除藩忧。”

“燕太子心中有数,朕确实是想让燕赵王后院大乱,从而无暇理会我北华叛贼的事情,太子可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让自己显出台面灭去侫臣,得以早日回国。”

慕容昊满意得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

楚翊眉目沉凝得望着榻上依旧安静昏睡的阿妍。

将帘子拉起来的房间光线幽暗,他眸显忧色,喃喃念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活得很苦很苦。”说完,那眼眶内的泪水已缓缓淌下,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泪水,从记事起都不曾流过,没想到第一次是为了她而流。

突然,楚翊发现她冰凉的指节似乎微颤起来,那苍白如纸的面颊上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线条,如藤蔓般蔓延开来。

接着黑色凸起的经脉变成冶艳赤红,阿妍身子颤动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喘息着,她双唇间的鲜血从嘴角涌现流淌下来,沾染在锦被与绣枕上。那缎面上弥漫开的血渍肆意得开放起来,犹如一朵朵曼珠沙华张扬着妖靡,让人越发悲戚绝望。

楚翊知晓,是阿妍的毒开始发作了,她微颤的睫毛终于缓缓睁开,转动的眼眸终于掠见站在榻前的楚翊。

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对着楚翊浅浅得笑了笑。如此孱弱苦楚,却还是倾力翻身,最终无法动弹,而抬起手臂,想让楚翊能搀扶她一下。

可是楚翊定定地望着她,眉目清淡毫无任何表情。

终于她气若游丝得艰难吐出一句:“翊……我好痛……。”话没有说完,微抬的手又颓然得落到身侧。

楚翊将目光瞥向帐幔,清冽的嗓音喷薄而出:“痛?当然痛!而且会一日比一日痛。”

阿妍秀美蹙起,心中郁结攀上,却极力平复着沉重的喘息,再次艰难沙哑开口道:“为……什么?”

“因为你中了一种毒,名叫百日殇,在百日内日日生不如死。”

阿妍终于有了一丝明了,诧异得望向帐顶,有些怔愣地点了点头。

楚翊嗤笑一声:“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

阿妍望着楚翊如此冷清的神情,心中百肠回转,却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接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全身*涌起,唇间再次涌出大片腥甜,那血水喷入鼻腔让她再次无法呼吸。

楚翊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得攥着,指尖深深得嵌进肉中:“百日殇的毒除了从中毒人的伤口洒下,还有便是要男女欢爱时才能下毒。”接而他蹲到阿妍身旁:“告诉朕,你的野男人除了康王还有谁?”

这是怎么回事?阿妍搞不明白,但楚翊如此薄凉的语气已让她知晓,两人短暂的爱已在顷刻间飘散。一行清泪,从阿妍眼角溢出,缓缓得淌到了她的耳朵。

又是一阵剧疼袭来,阿妍却强行扯出一抹苦笑,硬使出一份力道抬起手去,但还未抚上楚翊的衣袂,便遭到他狠狠的挥去。

他的目光很鄙夷:“你唯一的活路,只有让你的男人为你解毒。”

阿妍气若游丝得唏嘘道:“除了皇……上,其它哪有?”

“朕早知你是贱、妇,曾藏着野男人在柜内,朕与你初次行欢便知你早是残破女子。”

“不……可能,那龙袍……”阿妍想说明明初夜的血是在他割下的龙袍上,而后他对她的一切怎可能是他口中说的那个情况。

“龙袍上的血是朕指腹挤出的,朕知你不是处子,早说不计较你的过去,可谁想你竟然这样染上百日殇,现在全朝人都知晓你的行径,这点朕不能容忍。”

阿妍身上赤红经脉更加张狂,并且微微扭曲起来,凸起的皮肤似拧麻花般惨不忍睹,她早已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呵呵嗯啊起来,那表情似哭得悲恸,似笑得无奈。

“来人,将贱、妇装进猪笼,丢到城门上,让所有人看看淫、乱后宫的下场。”楚翊决绝吐出几字,紫烟与秋菊推门而入,噗通一声跪在楚翊面前。

“求皇上息怒,娘娘一直恪守妇道,定是受了冤屈。”

阿妍双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但她绝望凄凉的眸光无一不是让紫烟与秋菊不要再求了。

她也在这一刻知道自己为何中毒,虽不是楚翊口中所说与男人交好而中毒,却也是楚渊那晚强吻她,趁她舌尖受伤流血时下了毒。

楚渊下毒,楚渊……原来是如此的恨自己!楚翊……你这样做很好很好,这毒药跟艾滋病一样,通过血液通过男女*传播,但这种剜心刻骨的难受劲,刚好抵去了你们这两个男人这般对待的心痛。

没有给阿妍细想的时间,一队内侍已经进入卧房,他们将阿妍强行拖拽出去。阿妍无力抵抗,如同案上死猪任人宰割,令汀兰苑内的人在第一眼见到阿妍而触目惊心,可是全都不由自主得流下了泪水。

楚翊看着阿妍被那些该死的太监强塞进猪笼,心中宛如针扎。他一直负手站着,将手藏在袖内,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指长的银针刺进自己中指手指中,告诫自己莫要半途而废,希望楚渊能否心软救救这个他抛弃凌虐的女人。

楚渊……楚翊想到他不禁颤抖起来,现在他只能抑制自己情绪,不拿楚渊开刀只能暗暗打探解药,待处理燕国那边的事,才是与楚渊真正较量的时刻。

他定定得望着阿妍所在的笼子被那群人抬着出去,站在苑内好久好久,直到仟翼的嗓音响起,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处理。

“皇上,康王已在御书房等候。”

楚翊点点头,又往自己的无名指扎了一枚银针,才迈开如铅的步履朝御书房而去。

*

楚翊坐在龙案前,炯炯眸光很是不悦得直视着跪在前方的楚渊。

他没有说起身,楚渊便要一直跪在那里,但是跪在那里岂是能拂去楚翊心中的愤恨?只不过他只能这样缓和一下想要立刻杀了楚渊的冲动。

终于,楚翊启动双唇:“朕今日招你来,便是想问你曾经与瑶妃交好,与瑶妃可是有染?”

“臣惶恐。”

楚翊轻扯嘴角,幽幽吐出一句:“朕不给你说暗话,那晚你夜探汀兰苑,朕立马便赶过去,料想你也来不及与那贱、人行不轨之举。而后朕也加强了后宫的巡视,所以她不可能是那夜以后中毒,只能是先前就与其它男人有染。”说完他甩去龙案上一堆东西,显出自己的愤怒。

“朕觉得有燕国细作混迹后宫,现命康王好好查查。那个细作极其隐秘,很可能就是奸夫,这才能勾引瑶妃,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得令谨贵妃中毒,其本事不容小观。”

说完楚翊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他定是想让朕以为奸夫是康王,想看朕与康王相残好渔人得利,朕偏不如了他的愿。”

“皇上圣明。”楚渊磕了一个头。

“朕现在要好好折磨那个贱、人,看她嘴硬到何时?而你……朕让康王也查查这件事情,康王最好能有进展,以洗清朕对康王的怀疑。”

“臣遵旨。”

“下去吧!”楚翊望着楚渊退出御书房,从头到尾都很淡定,无一丝慌乱。反而自己却比他心烦絮乱了一些。

可是自己只能这样做,才能给自己更多时间争取到解药。

只有将阿妍这般凌、辱,才能让楚渊知道自己的怒气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只有做得决绝做得残忍,才能缓住局势。

思及此,他又取出一枚银针,缓缓扎进原本已埋入数根银针的中指内。

唯有这种连心的痛楚才让他觉得自己是陪着心妍受着,虽然只有几百分之一,但他却只能这样。

两个人,她庆幸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心上的伤痛,他却刻意用伤痛来让自己心能够再痛一些,就不会再乱一些。

第五十章 打入冷宫

北华京城城门下

阿妍蜷缩在铁笼子的角落,无视街上行人地指指点点。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因为刚才好几个孩子出城时;看见她时都被吓得大哭起来。

那个猪笼被她毒发挣扎时弄坏了;楚翊便命人换上铁笼在此示众。

阿妍无奈苦笑,拿过一旁的白饭,用手抓起里面的米粒塞进口中。

她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命运无常,人心难测。又抓起一把塞入口中;这是龅牙夫人跪着求了一旁看守的士兵,才给她送进来的。面上的菜肴被士兵扫到地上,只剩一碗白饭。

龅牙夫人一直不肯离开;于一畔默默地站着,垂着泪说要一直陪着阿妍。

阿妍如何能让她继续下去?龅牙夫人的切切目光如此不舍;她又怎舍得龅牙夫人这般目睹此情而更加伤悲呢?

于是她说了一句:“夫人若一直这样看着,妍儿这饭是如何也不会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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