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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田小午早就有所准备,拿了锄头的一件冬天穿的补丁累累的长褂当作围巾裹住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好在衣裙皆是长褂袖,这下便把自己裹得如套子里的人一般,反正这玉米杆一遮,左右也无人看得见,也不怕别人非议嘲笑。
这做法虽然看起来太过矫情不甚雅观,可却是实用的很,在玉米地里钻来拱去畅通无阻一点都不碍事,还防晒呢。
这般全副武装,这一个清早半个时辰不到,锄头刚刚锄完了半亩田,田小午便将这两亩田摘个遍,见天色已是不早了,怕二蛋他们先去到家里等着不好,便包好包袱背着,踩着露水匆匆的往回赶。
如今豇豆已是大熟季节,她跟锄头这一趟又是满满两包袱,背着一路走回去,锄头自然是不会舍得给田小午背包袱的,他一个肩膀背着一个大步流星的在前头走着,田小午空着手在后面跟着,让碰上的下地的村里人个个羡慕不已,说是锄头今年是发财了,这玉米地里还产豇豆了,这一天摘的量可抵得上种园子的人的半亩田了。
锄头背着那么两大包袱的豇豆,又加上一会儿还要赶去渡头跟那王黑妹打擂台,二人自然也不好停留。锄头笑着也不多说,田小午有些认得也有些还面生的很,自然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遇到那几个特别相熟一点的,也不过打个招呼。
到了家,还好二蛋他们还没到,田小午跟锄头进了房门,将那豇豆摊到地上,田小午勉强维持了一路的笑脸才彻底垮下来。
屋漏又逢连阴雨,面对这一地的丰收的豇豆,想到那叉着腰来势汹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鸣金收兵的王黑妹,田小午欲哭无泪,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知道何去何从。
老天好像从来都不想让她过的轻松,做个小生意,出师未捷便遇到程咬金,好好的种个田,□裸的现实将她的美梦击的粉碎,谷贱伤农,丰收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在这菜不值钱的落后的古代农村,她的菜卖不出去也吃不完,那粮食蔬菜双丰收的好事未必便是双喜临门,物极必反,看到这一堆的豇豆,田小午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天真,要是卖不掉吃不了,再多的产量也不过是空欢喜,哄个眉开眼笑,落个人后心疼。
这不是一斤豇豆两块五的现代,是瓜菜遍地的古代!
田小午不得不承认,她当初的如意算盘,打偏了一点,她不过是个农村出来鲤鱼跃龙门却不小心跃到古代来的平凡女子,没有穿越女的金手指,即使她觉得自己有,且这一次套种豇豆大丰收就算是点石成了金,也是随后便悲催的发现这里只流行银子!
好在锄头倒是一直都挺开心,人啊,有的时候,烦恼来源于追求,因为追求的东西越高,理想跟现实的差距便是越大,同样的事情,人的自身满意度便越低,田小午便是当初幻想的太过美好,现在便因为这现实没达到她理想的状态而郁闷发愁,而锄头是土生土长的庄稼汉,没什么发家致富或是一步登天的大追求,吃饱穿暖便是足矣,当然,现在还加了一条要让他的小午妹子别跟着他受苦,过上衣食不愁的好日子。
他那二亩田向来贫瘠荒凉,产不出几粒粮食,如今且不说随后的玉米,单单这吃不完的硕果累累的豇豆对他而言就已是意外之喜,哪怕是卖不出去换不来粮食,可最起码可以哄饱肚子,粮食就可以省下来熬过那青黄不接的日子了,因此他觉的有粮不嫌多,庄稼人还能让粮食多给愁死不成?
因此锄头对着豇豆的丰收是高兴的眉开眼笑,他不但宽慰着田小午,还几乎把这豇豆做了主粮,蒸着吃,炒着吃,凉拌吃,甚至老了的豇豆他都把豆子给剥出来煮了豆子粥,笑着说是比那红薯窝头强多啦,田小午也只有在这时候,才破涕为笑,觉得这满地的豇豆没那么让她发愁憋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已至此,贱卖田小午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如今串串香生意又这般搁置,也不能如预期所想的那般卖掉,烂掉又实在让田小午于心不忍,她思来想去,只好将这豇豆放锅里蒸了晾晒起来,做成干菜,至少以后冬天还可以当粮食吃,不至于完全浪费。
她又让锄头买回两个大瓮,将一些豇豆趁着新鲜腌制成酸豇豆,这样以后还可以炒菜做配料,稍微加工一下,也是一道开胃的好菜,不管什么做法,吃了总比浪费了强。
吃了不疼丢了疼,事到如今,田小午也不指望靠着套种的豇豆发什么横财了,只是盼着物尽其用,别丢了白白浪费的好。
只要以后那渡头的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她总会有法子亡羊补牢,将这些豇豆发光发热的。
田小午刚刚拿出大筛子晾晒着豇豆,二蛋便带着几个小伙子过来了,怕各家还有些事,为了不耽误相亲们的活计,昨夜里商量的结果是,让村上这些小伙子是轮流着来的,不过是二蛋,因是近邻,总要多出力些,赵老爹跟里长便吩咐他做这临时小头领,除非家里有事,势必日日都要去那渡头帮护看顾着些。
二蛋本就跟锄头是发小,对田小午也存了些心思,当下更是毫无异议,恨不得天天有这机会跟田小午套套近乎,自然是心里开花般的巴之不得。
田小午跟锄头、二蛋一行到了渡头时,王黑妹已是严阵以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前几日出去更新的太不给力了,某遥惭愧啊,
这几日拼命码字,努力更文,我要做个勤快的银……
亲们,节日快乐!
45、堵了门还有窗 。。。
田小午跟锄头、二蛋一行到了渡头时,王黑妹已是严阵以待了。
好似知道了田小午等人的想法一般,这王黑妹也是打了这长期抗战的谱儿,早早便抬出了桌子,好吃好喝的供那些个地痞无赖吃饱喝足,也没像往日般的煮茶蒸馒头,而是简单的摆着昨日没卖完剩下的冷硬糕点干粮,摇着蒲扇坐在那茶寮里,挽起了袖子似乎专等着田小午等上门。
田小午跟锄头依旧是那一张摆满了杂七杂八的挑子,还是那几棵古树树阴,照旧是摆放的干净整气,十足的还是那做生意的样子,只是菜熟比起昨日又少了许多,不过即使如此,这生意都要有做生意的样子,田小午是来做买卖的,不是来吵架的,这道理只要在这渡头上摆一日的摊子她便一日不会忘记,只是菜多了也卖不掉,浪费了她心疼,因此便少少的准备了,带着些或许可以卖一些的侥幸。
当然,即使一文不卖,她跟锄头总要招呼来帮忙助阵的儿郎们吃饭的,别的她田小午请不起也支撑不住,可这蔬菜串串,尤其是豇豆,她田小午可是管足管够。
王黑妹今日架势更是摆的十足,田小午的摊子才刚刚摆好,王家村的痞子军团便一哄而上围了过来,二蛋他们也不示弱,将那茶寮门口也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方都做不成生意,自然还是如昨日一般的当门叫阵,田小午还是如昨日一般的笑脸迎客,左右看热闹的人也罢,有心来吃串串香的人也好,田小午都是热络的招呼着,隔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的包围圈,一如既往的做着她的生意,虽然赶围上来的食客寥寥无几。
王黑妹昨日摔了几个茶壶,今日痛定思痛之后已是吸取了些教训,虽然依旧摆着架势不依不饶的辱骂着田小午,但却是动口不动手,唾沫星子横飞,只是手上不在虐待那茶壶,但她那张嘴巴显然是依旧不曾学乖,讲出来的话的毒辣比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让田小午暗暗猜测,可是这王黑妹昨日气的一夜未睡,只顾着思考今日怎么骂她了?
她那份凌厉的口舌,毫不重复的骂人之语,倒也颇吸引了些看客的眼球,大伙儿在这渡头上讨生活的也罢,停靠几日的商船旅人也罢,看着王黑妹那架势,在心里都暗暗的有几分后怕,庆幸自己未曾得罪过这母老虎,那两片薄唇,一副利齿,到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
见小午还是那副充耳不闻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对这个稳得住的小丫头不由的添了几分佩服,忍字头上一把刀,能忍别人不能忍之人,到真有大将气度,何况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农村女娃娃,淡定到如此倒也着实不易。
乡里人喜好看个热闹,为此如今这渡头因为这两家的上杆子打擂台除了原本的劳力商旅还而围了不止一层的过路之人,此事可是难得一见,众人围观着,指指点点,权当笑话看了,倒也颇为有意思。
不过这渡头总共也就这两家正正经经的卖吃食的摊子,如今两家打擂台,大伙儿虽然很喜欢看戏,却终归不能不吃东西。
有些个食客船家只好去镇子里补充些干粮吃食打打牙祭,却苦了有些不便远行的,这连上岸喝茶都没个去处,这一天两天还好,但如今这战火都连绵三日了,看样子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有些即将要行船的客商便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喜欢吃田小午那串串香的一些船客旅人,在船上本就没什么正经东西解馋,远远的闻着那香气四溢的锅底的味道,远看着那些翠色欲滴的菜蔬,口水都忍不住了。
田小午见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了,尤其是过来探头吸鼻子的船客商旅今日明显的多了起来,知道有些人是坐不住了,便卯足了火力,将那汤底熬的更加浓香扑鼻,香味传出老远去,这些个皮痞子霸的住她的摊子,可却围不住她的香气,莫非,他们还赶赌了别人的鼻子,割了他人的肠胃不成?
停泊的商船上已经有人开始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那几个痞子无赖好似也觉察到了田小午的计量,越发的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唬的路人只敢远观不敢近前。
田小午见这光景,突然间就想起了现代的送外卖,被占住了摊子未必被就断了生意啊,这生意除了守株待兔,还可以请进来送出去啊,你个王黑妹不地道给堵了门,可咱不是还有窗户吗?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想到此处,田小午立即心花怒放,她跟锄头耳语几句,锄头也是自幼打猎卖野味在集市上闯荡过来的,因此田小午只是稍作提点锄头立即心领神会。
锄头让二蛋帮小午照顾着摊子,自己去到那船边,清清嗓子便大声吆喝起来:“各位亲朋故友,咱在这渡头卖这点祖传的小吃食也不是一日二日了,承蒙诸位照顾,锄头跟妹子两人在此谢过了!”
锄头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在渡头人多处这般一喊,便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
锄头见成效不错,便放开了嗓子继续喊道:“不过咱这摊子是小本买卖,摊位狭小,又有人死皮赖脸的不肯挪挪屁股,让诸位吃客站无站出,坐无坐处,这两日招呼不到,锄头跟我家妹子在这里先行陪不是了!为了赔罪,今日咱们这摊子特别推出上门服务!免费的,跑腿费都不要的上门服务哦!”
此话一出,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又抓住了一些人的眼球。
锄头见这这火柴也凑的差不多了,火候已到,才切入正题说:“啥叫上门服务?这可是好事啊,在座